而一群猴子堆里出现这么一个孔雀开屏般的花猴子,任谁都得看上两眼。
叶祁行四下观望,在不远处看到了和外面一模一样的石像,而那石像旁还有个胖子蹲坐在那。
刚才那几声哎哟哎哟的叫声,估计是他的。
叶祁行刚站了一会,他就看到远处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一众女人迎面走来。
在一群人让道中,为首的男人对着叶祁行鞠了一礼:“仙尊,有失远迎,鄙人是圭女镇的管事,姓许,单名一个真。”
叶祁行也颔首回礼:“隐逸山晴阳阁阁主叶祁行。”
“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许管事拘谨地奉承了一番,然后抹了把额头说道:“仙尊此次前来是否还带了其他人,刚刚镇上的几个姑娘从外面带来了四个人,看风姿样貌,难不成... ...”
哪里是带,分明是绑回去的。
叶祁行点头:“不错,那是我门下的四个徒弟。”
许管事当即吓得满头大汗:“哎呀!那可真是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师尊!”
叶祁行望去,徐若清跳起来高举着手,生怕人看不见他,静姝也抬起手跟他们挥手喊道:“在这呢!”
许管事道:“镇上女子生性大都喜欢嬉闹,平日里镇子又有结界所护,很少见到外人,况且是像仙尊这种气宇非凡,一时惹得她们好奇,没成想倒冒犯了诸位仙尊,还望仙尊有所海涵……”
叶祁行见人诚惶诚恐的道歉,生怕他们甩手走人,叶祁行看那管事面带歉意的脸。
他也能想到,镇上的姑娘出去一圈结果绑回来几个隐逸山的修士。他估计也吓坏了。
这时徐若清他们五个人从人群中挤过来,叶祁行挨个扫了一眼,一个个都活蹦乱跳的。
接着就有一群姑娘从他身后走出来,正是那些在林中把徐若清他们一网打尽的人。
此刻她们都站在一起,似乎意识到自己犯了错,个个都面带愧疚,细声细语道歉:“不知仙长到此,多有冒犯,还请各位有大量,不予我们计较。”
乌铭是个老好人,只是摆手道:“不妨事,不妨事。”
岚羽泽走到叶祁行身旁时抬头,不经意间跟叶祁行对视了一眼。
看岚羽泽摆着一副苦瓜脸,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叶祁行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许管事领着叶祁行往别处走,叶祁行道:“镇上的人看着都格外热络,倒不像传闻中那样不与外人接触。”
许管事说道:“不知仙尊有没有听说过,我们圭女一族的诅咒?”
“愿听其详。”
许管事:“想必仙尊也注意到了,这镇子上的姑娘们的样貌。”
徐若清突然抢声道:“这长相就是所说的诅咒吗?”
徒弟们一个个跟在叶祁行身后,都竖起耳朵听着。
许管事点头道:“这小仙长说的不错,圭女镇自以前起,出生的女孩们就长的相貌丑陋,且个个都是如此,医师也查不出缘由。同时因为外表与常人不同,也难免会受到世人排挤。
宗祖们不愿外出受人嘲弄就依靠仙门法器立了结界,不许外人进入。至此我们一族藏避了起来,渐渐在世间淡没。
我们长相虽丑,可身躯却异于常人的强悍,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这亲手建立了自己的一方净土,过着不被人惊扰的的日子,倒也十分舒坦自在。”
许管事也是个性情好的人,他乐呵呵地笑道:“外人都说我们这是诅咒,可在我们眼里,我们跟常人也没什么不同的。”
岚羽泽跟在身后静静地听着,心下突如其来一抹怅然,原来不止魔族界限分明,连人与人之间也会因为这种理由而受到排挤。
“人与人的界限从来不该用相貌,地位来分别。族门选择独善其身,远离外界,在人间一隅安静生活,我倒觉得是件好事。”
岚羽泽听着叶祁行不紧不慢的说着,心头微微动容,师尊向来跟他人不同,若是哪天他的身份暴露,也许师尊不会怪他... ...
夕阳落幕,天色近晚。许管事带人来的一座宅子里:“几位仙长先屈尊于此。”
几人进屋后,一个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哒哒哒的跑过来,脆生生地喊了声:“爹。”
徒弟们看到她都是一惊,这小孩果然是这镇上的孩子。
只见那小女孩瞅了瞅叶祁行,突的露出一个笑来,像是还没忘了他,她一只手拽着她爹的胳膊一只手兴高采烈的指着叶祁行说:“爹,你看,这是我新找来的相公!”
“……”
许管事赶忙捂住她的嘴,低声说道:“你瞎说什么胡话!”
这时屋里又赶忙出现一个妇人,脸色发青的要把孩子拉回去,两人就这么把人硬生生拖走了。
许管事赔笑道:“小女不知礼数,回去定要训她!仙尊莫怪。”
叶祁行笑了笑说道:“无妨。”
许管事看着外面的天,神色终于沉了下来:“十几天前上书为解决镇上一事费劲心思,左等右等总算把叶阁主盼到了。”
叶祁行坐在许管事对面,神色严肃道:“劳烦许管事再仔细说说失踪的事。”
提到这事许管事就满脸愁容,叹气道:“正如书信上说的,这连月来,每隔十几天就会有人开始陆续失踪,几次三番都找不到源头,一晚上醒来人就莫名其妙不见了,如今已有十几个人失踪了。而镇上人性情温和,大都胆小,此事也没敢四处宣扬,生怕引起慌乱,只是对外声称走丢了。
也有其他仙士也来此地勘察过,但最终都因找不到缘由草草了事,我也是没了法子,只得不停上书请求,这才迎来了仙尊前来。”
叶祁行微微沉思,这确实是跟雾西镇有点像,但他又隐隐觉得这次的事情跟雾西镇事件不同。
叶祁行又问:“这些人都是什么时候什么时辰失踪的?”
许管事:“时候不定,有时是隔几天,有时隔半个月,时辰大多都是晚上。”
叶祁行了解完情况后来不及闲着,吩咐徒弟们用法器驻守在镇外四周,先守住一晚。
天已近半夜,镇上挨家挨户都关门,灭着灯,寂静无声,只能听到几声短促的蟋蟀叫。
他独自去了院外面站了站,夜色萧然的月空,此时也亮的惹人发懵。
他渐渐听到身后有什么“咔嗤咔嗤”的声响。
叶祁行朝发出声响的地方看去,那小女孩躲在一根粗大的红木柱子后面,露出半个脸,嘴里不知道在吃着什么一直咔嚓咔嚓的响,边吃还边看他。
小姑娘挺着圆溜溜的肚子,裹着肚皮有些破旧的衣服上一个大口袋鼓囔囔装满了青色的长条。
他好奇这么晚了这小姑娘不去睡觉在这干什么?
叶祁行站在那跟小女孩面对面,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那小姑娘也抬头盯着他,一双长的充满不屑的眼睛,完全没让人感觉到水灵。
她吃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长条状的,就这么她咔嚓咔嚓地吃着。
这姑娘吃东西怎么跟羊嚼的一样……
她见叶祁行盯她半天,以为他也要吃,于是伸手递过来一个:“给。”
她显然很乐意分享。
可惜分享的是她刚刚舔过的。
但叶祁行摆手拒绝:“谢谢,我不吃。”
一晚上风平浪静,没有魔族出现,附近也没发现魔物,用法器设置在四周的探摸结界也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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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铭禀报:“师尊,昨夜弟子们守了一夜,法器没有动静,也没人来,无人失踪。”
叶祁行点点头,宽慰道:“做的不错,接下来都去好好休息吧。”
像这种什么都没有头绪的事,是人是魔干的都不知道,他不觉得运气好到第一天就能抓到,看来得待在这打持久战了。
这时一个哒哒哒的声音跑过来,随后就听见那个清脆的声音着急的喊到:“爹,爹,阿花不见了,少了一个人!”
叶祁行听到这句,弟子们也转过头看着她。
许管事疑惑问道:“青翠,阿花是谁?”
青翠支支吾吾的说:“是、是我捡回来的,我看她一个人没有人跟她玩,就带回镇子里来了。”
许管事大惊,呵斥道:“你,你这叫拐!还把人弄丢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青翠眼泪打着转:“爹一定不让我带回镇子来,阿花说不能告诉你们……”
“那你把她藏哪了?”
青翠的眼泪最终是憋不住了,决堤而下:“呜呜呜——柴房里……今天就不见了。”
第18章 圭女镇调查4
许管事着急了起来,问道:“这该如何是好?”
徐若清问道:“那个阿花是不是昨天你领着的跟你差不多大,全身用布包着只露了俩眼睛的小孩?”
青翠哭着点点头。
许管事问道:“仙长们认识?”
静姝说道:“昨天碰巧看见的。”
乌铭对许管事说道:“会不会是小孩子贪玩,走丢了?”
叶祁行想了想道:“既然昨晚的法器都好好的在那里没有动静,估计是那姑娘自己跑回去的。”
许管事想到:“对对,刘长工,你快带着一批人去镇子附近找找!”
乌铭说道:“师尊,我们也跟去找找。”
叶祁行点头答应,六个人又风风火火的去找人。
等招呼一批人走后,只剩下许管事他们两个了。叶祁行在镇子四周转了几圈,也没发现什么不平常的地方。
现在当务之急还得把那些失踪的人找回来。叶祁行皱起眉头,眼下想不通,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一时间陷入困境。
他早就说,专业就得找对口的来!
也是没想到,他一个公司里浑水摸鱼的,有生之年还能过一把狄仁杰的瘾。早知道就多看点侦探书了,起码还能取取经。
想了一阵,叶祁行道:“许管事,劳烦带我去到失踪的人家那看看。”
许管事带着叶祁行领着往一处地方去,他指着那边的屋子说道:“最先前是住在东头的林嫂一家,说是过了一晚上女儿就不见人了,狗也没有叫,他们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就像昏死过去一样,起来后就发现自己女儿不见了,怎么也找不到人。”
这家人住的有些偏,若是有动静起来也不易察觉,叶祁行在这里也没有感受到魔气。
两人在不远处看着那家屋前,只见门口坐着一妇女,脸色蜡黄,满面愁容,两双眼像是哭干了似的,眼下一片肿胀。
一旁的男人端来一碗汤放在妇人面前说着:“好歹吃点吧,身体受不住的。”
妇人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这都快过了一个月了,也不知道林丫头是死是活……”
说着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随后又抹了抹:“我这怎么还吃的下去呢... ...”
叶祁行心下柔肠百转,许管事也是看着一脸心酸:“这镇上总共十几家都丢了人,还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家,她们还这么年轻,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唉,世间惨淡,这做父母的更是无比难过的。”
叶祁行皱了皱眉头,注意到了问题:“丢的全都是姑娘?”
“是啊,还都是十五六岁未出阁的。”
他眉间舒展,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叶祁行转头对他说:“许管事,这几日还要劳烦你多做点事。”
许管事虽然疑惑却不敢多问,毕恭毕敬的应下:“万事听仙尊安排。”
临近傍晚,附近都找遍了,也没找到那小姑娘,叶祁行只好好先把乌铭他们几个人叫回来。
“什么?打扮成女子?”徐若清嚷嚷道。
静姝把借来的包裹沉甸甸地放在桌上,一打开,全都是些簪子首饰,还有胭脂水粉,瓶瓶罐罐齐齐摆在桌上,另外还有一堆花花绿绿的衣服。
静姝:“没错,穿上吧!”
应山一脸嫌弃地扯了扯那堆衣服,摇了摇头砸了砸嘴。就连乌铭都有些云里雾里的。
静姝看到应山复杂的表情,拍着衣服道:“这些可都是新的,镇上的人说听咱们要衣服,都上赶着送来的,难得人家有心,师兄你可不能嫌弃!”
应山无奈道:“我……”
乌铭看着这堆衣服,似乎也有些愁容满面。
徐若清难以接受地转头向一边淡定喝茶的叶祁行问道:“我的师尊啊——抓魔物一定要穿成这样吗?”
叶祁行放下杯子,抬眸撇了一眼道:“此次或许并非是魔物所为,也有可能是人干的。”
应山跟乌铭对视一眼,疑惑问到:“师尊为何这样觉得?”
叶祁行想说这是直觉,但又不能这么说。
他咳了一下,一本正经分析道:“我前去那几个失踪百姓家看过,都是些地方偏僻,要么隔着远远一条路,要么被什么东西挡着,作案的人似乎专挑不易察觉的地方。而若是魔物所为,可不会这么小心谨慎,看起来畏畏缩缩的。所以我才怀疑有可能是人干的。”
如果真是魔族干的,按照他们在雾西镇和其他地方的各种前科,不在河里捞出堆尸首都说不过去,怎么可能只是带几个年轻的姑娘回去?
除非他们有观赏人族的爱好,所以带些年轻姑娘回去好插到花盆里观赏。
应山恨恨道:“在各大仙门忙不过来时候还添乱,如果真是不知好歹的人干的,我非得到时候好好教训他们不可!”
叶祁行又喝了口茶:“所以先让你们扮成那些姑娘守株待兔,找到他们的老巢,尽快解决了他。”
徐若清却道:“可是师尊,你看我这么男子气概,穿上肯定会暴露的,干脆别让我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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