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人参被抓起来后,似乎运气就变得好了起来,今天一天都有了不少收获,拿到了三种珍稀的药材以及十几种草药。
芙蓉看着叶祁行把草药全都收进了指环里,仿佛连带着自己的前途一起收了进去。
在这里虽然都没有灵力,但是法器还是能用的,像叶祁行这样的阁主,身上指不定带着多少件宝贝,不能硬抢。
若是要从叶祁行身上拿到它,估计还得再想些特别的办法,可他身边一直有个徒弟跟着,她根本不让靠近不了... ...
芙蓉锁着眉头想了想,不行,她不能再坐以待毙,她必须得先做点什么。
临近傍晚,叶祁行在远处靠在石头旁,似乎在闭目养神。她蹑手蹑脚的刚一走近,结果岚羽泽抱着一堆叶子不知从哪闪了过来。
“你做什么?”他问。
芙蓉莫名被吓了一跳,又急忙调整好心态,她把外衣捧在手里,露出一个温柔可人的笑来,柔声细语地说道:“芙蓉看到仙尊在那闭目养神,这天凉受冻的,怕仙尊着凉。”
岚羽泽上下扫了她一眼,也回了个笑来:“你有心了。”
芙蓉心下一动,忍不住心想:难不成这人其实好的很?
她回道:“哪里,这都是芙蓉应当做的。”
岚羽泽从她手里的拿过衣服,“但就不劳烦你了,就由我来代劳吧。”
芙蓉的衣服被他拿过转手铺到了地上,又拿起刚刚砍来的树皮嫩叶铺到了她的衣服上,再在嫩叶上又铺了一层他的外衣。
上上下下铺了三层后,又里里外外拍打理好,他才上前拍了拍叶祁行,轻声道:“师尊,困了就先躺一会吧,这里弟子已经铺好了,晚上我来守夜。”
叶祁行困的睁不开眼,他点了点头,说了句:“辛苦你了。”
岚羽泽笑着:“弟子为师尊做事是应该的。”
岚羽泽的把叶祁行的外衣叠好放在一边,而后似乎又想起她来,抬头问道:“芙蓉姑娘,你不去休息么?”
芙蓉顿时目瞪口呆,似乎是不可置信:拿、拿我的衣服... ...他做顺水人情?!
她手上青筋暴起,一手抓在树上,气的树皮都给抠烂了。
但岚羽泽却像什么也不知道似的,靠在叶祁行身边坐了下来,目光就像粘在他身上一样,半点脸色都没分给她!
芙蓉死死地盯着岚羽泽的后背,咬牙切齿地怒视着他。
可恶!太可恶了!
可忽然间岚羽泽扭了个头,一双眸子深深地与漆黑的夜色融为一体,看向她时透着一股时有时无的微亮,仿佛是在回瞪着她。
芙蓉冷不防惊了一跳,霎时觉得有些慌张,她总觉得这人身上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气息,跟以往那些修士的气息一点都不一样。
她突然觉得晦气,仓促撇过脸,跑到别处,才恨恨地呸了他一口。
当晚,她在凉风中裹着叶子才睡着。
翌日一早,她被打闹的徐若清和静姝两人一不小心给踢醒了。
她头晕脑胀的看了看一旁,她的衣服被收好放在她脚边。
她精神恍惚,脸色蜡黄,心中一股瘀气渐渐涌上来——竟然把她的衣服就这么扔在脚边,甚至都不舍得给她盖上一盖?
该死!真该死!
芙蓉怒气冲冲地薅了一把地上的草。
怒火中烧也只是持续了没一会,她便饿得咕咕叫。
而且这些天连续吃不饱睡不好,脸色都憔悴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肉眼可见的消瘦了许多,脸蛋都不滑了。
让芙蓉心底越发难受,她又忍不住在心里唾骂着这群人。
等拿到药材,一定要给他们些颜色瞧瞧!
可随后她就闻到一股香气,她嗅了嗅鼻子,又看了看一旁有条烤好的鱼,她嘴里忍不住的流口水,好在这群人不是个废物,总算找了点像样的东西!
她一边嫌弃一边狼吞虎咽地啃着鱼。
岚羽泽把叶祁行拉到没人的地方,左看右看,偷偷耳语道:“师尊,那个芙蓉是个坏女人。”
叶祁行听完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挑眉笑道:“她怎么你了?”
岚羽泽煞有介事道:“她昨天在背地里瞪我,特别凶。”
他没告诉叶祁行的是,这个地方虽说灵力不能使用,但他的魔力是收放自如没有任何障碍的,所以昨晚那芙蓉对他暴露无遗的杀气,他也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叶祁行探头朝芙蓉的方向看了一眼,她正毫无体面的拿手抓着啃鱼吃,那副饥饿的面容,怎么看也不像岚羽泽说的那样。
吃饱喝足,芙蓉一抹嘴又开始物色靠山了,起码有什么好东西也得让他们紧着自己点。
不然按照他们那些个作风,还没拿到草药,自己就会被这群人拖累死在这里。
他想起自己昨晚冻的要死的模样,又忍不住唾骂岚羽泽。
她虽然不屑用美色勾人这种法子,但现在当务之急,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以她的样貌,对付这几个十七八岁刚开窍的人来说,足够的。
她信心十足,目光四处看了看,挨个落到叶祁行、乌铭、岚羽泽身上。
叶祁行这人活得久作风高,以她的手段估计没戏了。
她摇了摇头,叶祁行那边下手不行,只能想办法把他的徒弟拉拢过来。
乌铭这人虽温和,但在大事上拎得轻重,肯定不会是被她勾勾手指就能唯命是从的人。
而岚羽泽... ...芙蓉又呸了他一口,这人整天围在他那个师尊旁边,跟个苍蝇似的,根本不会管她的死活!
她的目光又落到徐若清身上,这小子冒冒失失,一看就靠不住!
她看向廉容还有应山,这两个家伙看着为人周正些,似乎也挺厉害,倒是个好靠山。
她把目光投向廉容的后背,她记得这个人不是叶祁行的徒弟,且脾性不好,若是能被她所用... ...
她随即决定,先对这个外人下手!
当晚,芙蓉就从锁囊袋里换上了一件更为薄透的衣服,而后朝着石头旁边擦剑的廉容走了过去。
廉容察觉到脚步声,回头撇了一眼,又回过头来继续擦剑。
芙蓉坐在草地上,把腿伸向一边,眼神若有若无地勾着他,慢悠悠开口:“廉容师兄怎么一个人坐在这?”
廉容:“守夜。”
芙蓉冲她笑了笑,她一开始还担心,这人是个闷木头,不屑跟她开口,只要对方肯跟他说话,那就好办多了。
她又问:“一个人坐在这守一晚上么?”
廉容抬眼上下打量了她,却不言语。
芙蓉当然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她嫣然一笑,直接开口问道:“廉容师兄觉得芙蓉这身衣服怎么样?
廉容撇了一眼她的腿,似乎欲言又止:“你真的要怎么穿?不去换件衣服吗?”
芙蓉眼神犀利,自然发现了他不断看望的目光,她在心中嗤道:哼,看着道貌岸然,但终归还是个男人。
她把裙子继续往上撩了一下,露出光滑洁白的大腿,廉容又看了两眼。
她笑得更甜蜜,语气更加温和,带着勾魂的调调:“廉容师兄,你方才就一直往我腿上看,是在看些什么?”
廉容低着眉擦着剑,淡淡地说道:“我在看从刚才起就一直咬在你腿上的那条蝎子。”
“什么?”
芙蓉一慌霎时想转身去看,但眼光一闪又缓缓坐了回去,随后轻笑两声:“师兄你可真会说笑,若是蝎子咬了我,我又怎会不知道,不觉得疼呢?”
廉容终于正视了她:“因为你中毒了,你的嘴都开始发紫了。”
芙蓉不再矜持地转头看去,果然一条蝎子咬住了她的大腿。
霎那间好似一道惊雷劈下,她惊慌着把蝎子赶走,再忍不住怒骂:“你!你不怎么不早说?就眼睁睁地看着我被咬么?”
看着芙蓉莫名其妙的冲他发火,廉容登时也怒道:“是你自己说不去换衣服的,难道怪我?”
芙蓉瞪他:“你!”
“真是的!明知这里是阴暗潮湿之地还穿成这副样子出来晃荡,我看你脑子也不怎么聪明。”廉容说完甩手起身走了,留下芙蓉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说她没有脑子!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她气的胸口都痛了起来,心中大骂这种男人要不得!这种没有怜香惜玉的男人要不得!
今后若是有人跟了他,那都得是上辈子刨人祖坟惹出来的祸根!
芙蓉一气之下头晕眼花,眼下当务之急还是把蝎毒给解了。
她抽出一把小刀在伤口上划开,挤出黑血,跪在地上摸索着蝎子出现的地方,很快找到了解毒草,也顾不得体面,塞到嘴里就干嚼起来。
她大口吃着又苦又涩的草药,越想越气不过,她再次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让这些人吃不了兜着走!
第二天奄奄一息的芙蓉被乌铭叫醒,醒来时嘴里还塞着一堆没吃完就晕过去的解毒草。
进入这秘境才第三天。
她早已没了最初的张扬和姿色,面色略显脏乱,吃不好睡不好不说,又是被蝎子咬。
她双眼疲惫,在身后死死地盯着这些人的身影,对他们怨恨的心情日与俱增。
等着,本姑娘迟早要给你们点颜色看看!
叶祁行接二连三的把草药丢进玉石指环里,那东西就像是个无底洞,一路上塞了不少东西。
徐若清看着有些眼馋道:“师尊,这玉石指环是不是专门用来储存草药的法器?”
“没错。”
“师尊你还有吗?也给我一个呗?”
叶祁行看了徐若清殷切的目光,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没了,我只有这一个。”
徐若清的表情顿时失望起来。
芙蓉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拿着片叶子给自己扇着风,斜眼不屑地看了徐若清一眼,好的东西哪能说给就给,真没眼色。
又过了几天,芙蓉依旧没什么进展,这些人一个个脑子都不知道怎么长得,硬是结实的撬不开一点缝隙。
对她看都不看一眼,她也是生平头一遭在样貌上没占到便宜。
待到傍晚,她跑到湖水边舀水洗了洗脸,窝到树边打算今晚先睡个难得的好觉,不然实在撑不住她这么些天来的心力憔悴。
可惜睡到半夜,她总感觉身边有股阴风吹来,她眯了眯眼醒来,四下空旷无人,什么也没有。
而当睡下去,不一会儿而又感觉十分不自在。
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她。
第49章 蚂蜂
心焦地睡下后,睡到半夜却出了一身冷汗,她抹了一下额头,黏糊糊的。
月光透过云层洒在湖面,波光粼粼的镜面显得异常优美。
但不知为何,这里的月光连同湖面都冷幽幽的。
芙蓉起身走到湖边,出神的望着干净的水面,用手舀起一捧水洗了洗脸,水中倒影着她略带憔悴的面容。
这时身后一阵阴凉的风吹过他的后背,她直挺挺的打了一个哆嗦,便听到身后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
她一个激灵猛地转过头,漆黑的林子里什么也没有。
她拍了拍胸口安慰自己,随后又伸手去舀池子里的水,结果突然摸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
转过脸,发现湖里有个人正在看着自己。
“啊——”她大叫一声。
那人受惊立刻钻进了水里,芙蓉手忙脚乱的往后倒退,那人钻到湖中央,露出个头来,在闪着波光的湖面上远远的看着她。
芙蓉失声的大喊:“救命啊!有有有…湖里有人!”
被她这么一喊,所有人都惊醒了。
廉容率先察觉到动静,紧跟而上的是应山,两人一左一右提起剑来到湖边。
叶祁行赶过来,看向瘫坐在一边被吓得不轻的芙蓉,她指着那池中央,脸色煞白:“这、这里面有个人!”
说完的芙蓉也顾不得什么面子,她急忙爬起躲到树后面,离那水池远远的。
昏暗的夜色下看去,暗淡的湖面上静悄悄的。
徐若清抬手张望:“哪里有人?我怎么没看到?”
应山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跑进了湖里,他冒出个脸来说:“师尊,这水下确实有东西,好像真的是个人。”
而他话音刚落,似乎在衬托这诡异的氛围,池中咕噜咕噜冒了一串泡,紧接着就听到不知是什么东西发出的“滋滋”声。
在不一会之后,那冒泡的地方出现一股气。
屏息凝神中,慢悠悠出现一个脸。
叶祁行先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眼睛,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
等到那娇小的身影慢慢从水里出现的时候,叶祁行微微错愕,眼前的这个身材矮小,大大的眼睛,小巧的巴掌脸,披了个深红色袍子的小女孩,又是那个阿花!
岚羽泽也认出了水里的人,他道:“师尊,又是她。”
乌铭惊叫道:“这不是那个在圭女镇失踪的阿花吗?”
阿花也一愣,似乎也认出了他们几个人。
叶祁行当即下令道:“捉住她!”
那个阿花在水里扑腾了片刻,听到叶祁行的声音似乎很是惊慌。
“这人跑的很快,一定要尽快抓住她!可不能再让她给溜... ...”
叶祁行话还没说完,应山在水里大喊:“师尊!抓住了!”
这也太快了吧!
“师尊,她被水里的草给缠住了!”
“怪不得。”
阿花被应山和廉容一左一右提到了叶祁行面前。
这时其他人也隐约察觉到眼前这个小女孩不一般。
因为这个阿花,无论长相还是身高甚至连头发都和几年前一模一样,她一点都没有长大的迹象。
叶祁行上下打量着她,一个小女孩的身体,八岁左右的身高模样,被俩人架在中间,双腿都够不着地。
她昂着脸,摆出一副不厌其烦的眼神和面色冷酷的脸对着叶祁行。
叶祁行觉得她莫名长得像羊驼。
他心底有很多事想问,干脆直接了当地说:“你是谁?为何是这副样子?又为何出现在这?为何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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