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清疑惑。
静姝忽然夸他:“你这身衣服真好看!”
徐若清茫然:“衣服?大家穿的都是一样的啊,哪有什么不同。”
几人维持着相同的姿势倒着往后退了两步。
应山:“你今天的衣服穿在你身上比以往还要好看。”
几人又缓步后退了两米。
徐若清看了看左边的一脸严肃的乌铭又看了看右边始终没有表情的廉容。
这两人一步步的往后走,竟然也舍去了平日的作风,都认同似的点点头。
徐若清笑着嘴都要裂开了,轻快的声线都要来不及的再确认一番:“真的?”
应山一脸郑重其事地说着:“真的,还有你不要乱动,就保持现在的姿势,非常好看。”
几个人逐渐后退了十米远。
徐若清终于忍不住说道:“话说你们为什么要离我这么远?”
“搞得好像我身后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说着他一回头,就跟杵在身后那只粘畜的大眼珠子打了个照面。
“啊啊啊啊——!”徐若清吓得惊叫起来。
应山大喊了一声:“快跑!”
徐若清吓得晕头转向,转身就把手里的小粘畜朝着他们的方向扔了过去,几人一跑,小粘畜的身子便一把撞在了应山身上。
应山只觉得胸口一闷,那只大粘畜迈着三条腿越过徐若清风一般地就朝他冲了过去。
他手里抓着粘畜,黏黏糊糊扔也扔不掉,他调头就跑,边跑边骂:“徐若清你这个畜牲!”
他在丛林中穿梭不止,最后实在跑不动了,可身后那只大型粘畜还在转着圈地追他。
他一咬牙窜到廉容边上,把小粘畜朝他扔了过去,他道:“我累了,该你跑了!”
廉容后背被砸了一个踉跄,他往后一抹抹了一手粘腻,他扭头也骂:“我看你也是个畜牲!我就不累吗?”
那只大粘畜开始朝着廉容追去,这下轮到他迈开脚跑个不停。
他一边气喘吁吁的跑,一边伸手抓住粘畜的腿拽了拽,这粘畜身上的粘液粘的十分牢固,就这么黏在了他背上。
他用了极大的力抓住粘畜用力一扯,它发出“咕呱”的呜咽,这才掉下来。
廉容捏着手里这个三条腿的东西,又看了眼跑在前面的静姝,眼珠子一瞥,思考片刻,他一溜烟跑去拍了拍她的肩。
“嗯?”静姝转头手里就被塞了一团东西。
廉容说道:“该你跑了,你先去引开它!”
静姝愣在那,手里托着粘畜的身子,不停大叫:“我不要!我不要!快拿走!”
廉容拿给她后扭头就朝着别的方向跑去,跑的飞快。
那只不远处的大粘畜又一个转头,静姝头皮一麻,霎时仿佛与远处的那只灵兽心有灵犀了。
粘畜远远望着,静姝一动不动。
霎时那头粘畜挟着三条腿用着及其快速的姿态向她冲过来。
“咔嚓咔嚓!”
“咦啊———啊————”静姝失声大叫。
“师妹,把粘畜给我,我来引开它!”乌铭一个滑步跑来开口。
静姝宛如见到了救星般甩手朝他扔过去。
乌铭抬手接住那粘畜滑不溜秋的身子,顿时一阵咧嘴。
但这时候也顾不得干净,急忙拎着他往远了地方跑。
把粘畜引走后,应山气势汹汹地就去找徐若清算账:“徐若清!你给我过来!”
远处的徐若清听闻一个哆嗦:“吼什么吼啊!”
廉容也是怒气冲天的走过来:“看看你干的什么好事!”
徐若清吓得拉住静姝挡在身前,唯唯诺诺道:“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俩人正想联合起来把他教训一顿,结果不远处发出轰隆一阵巨响,一声嘶吼的巨兽声音传入耳中。
应山眼神一秉,蹙眉道:“遭了,那边是乌铭师兄跑过去的方向!”
几人急忙赶过去。
一条黑色粗绳从地面弹出,绳子宛如长蛇一般,上方凸起着数条长针倒刺就这么直直地刺入了粘畜体内,把它五花大捆的绑住了。
“咕哇——”一声长叫,粘畜扑倒倒在那片空地里。
芙蓉下令指使道:“砍掉它的腿带走!”
几个灰衣蒙面人拿出像钩子一样的法器狠狠的刺进粘畜那庞大的身躯,身上的绳子牢固的钳制住了它,它只能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咕哇——”又是一声叫唤,粘腻的血液不断流出,它不停扭动着身子,直至精疲力竭,再任人宰割。
乌铭躺倒在粘畜不远处,浑身无力地看着眼前的这群人。
芙蓉割下灵兽的脚后,迈着步子走过来。
她单手捏住剑柄,剑端笔直朝下正对着乌铭的头顶,她站在那,傲然道:“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居然能跑这么远。”
她反手拽下乌铭腰间的锁囊袋,掏出里面的玉石指环:“可让我拿到了,这么些日子过得真的难熬死了。”
“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 ...你一直跟在我们身边作乱吗?”
芙蓉看着他不能动弹还要在这问东问西的,她挑了下眉:“不错,我的目的就是抢走你们的草药,明白了?”
静姝喊道:“乌铭师兄!芙蓉你住手!”
他们几人一出现,几个蒙面人也闪出来,齐齐站在芙蓉身后。
乌铭躺在那大喊:“别过来,他们身上都有迷药。”
徐若清看着那只粘畜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顿时心下难言:“它死了。”
应山拿剑指着芙蓉:“居然真的是你在搞鬼!我就说那种妖兽怎么会平白无故出现在这个地方!”
芙蓉笑道:“哈哈哈,你们自己一个个蠢的不行,难道怪我太聪明?在你们身边这么久,竟然连一个怀疑我的人都没有。究竟该说你们是天真呢?还是蠢呢?”
她转过身来,打了个呼哨,林中深处接连传来了几声相似的哨音。
她道:“既然事情办完了,我也懒得再和你们多废口舌,就留你们一命,给我感恩戴德的收着吧。”
说完她又招呼灰衣人:“走。”
她们的身影一走,静姝急忙上前去搀扶乌铭。
“师兄你没事吧?”
乌铭摇了摇头,他双眼迷乱,似乎是强撑着意识:“师尊给的玉石指环被他们抢走了,里面都是这些天收集到的草药。”
徐若清大惊:“什么!那咱们这些天不都白干了?那还得了?”
“静姝你照顾好师兄!”应山嘱咐完,和廉容两人二话不说拔剑就追了上去。
徐若清气道:“真可恶!那个女人就是混进来的奸细!怪不得我看她不顺眼!”
“你眼睛一大一小,看谁都不顺眼!现在说这话,早干嘛去了?”
“好你个静姝,这个时候也要跟我抬杠!”
静姝白他一眼。
乌铭自责道:“怪我没有及时发觉,让她钻了空子... ...”
静姝把他扶好,拿了片叶子给他扇风:“师兄别自责,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乌铭摇头:“这半个多月来辛辛苦苦收集的草药师尊交予我,结果在我手上却被人抢去了,再怎么说,我也难辞其咎。”
徐若清:“廉容和应山不是去追了吗?他们两个愣头青厉害的很,肯定能追回来的!”
静姝:“是啊师兄,你还是先好好歇着吧。”
第58章 怂包鱼
岚羽泽高兴的趴到叶祁行背上,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心满意足地蹭着他的头发。
叶祁行嘱咐开路的花君令:“先去附近找个安全的地方生火,再找些草药。”
他催促花君令尽快找个地方歇着,是因为这岚羽泽看着不胖,怎么会那么重!他感觉自己像背着红孩儿的猴哥... ...
还有他的脖子被岚羽泽紧紧勒着,感觉都快要被他给掐死了!
背着他走了一段路后,岚羽泽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还在后面给他用袖子给他擦汗,乖巧道:“师尊,累不累?”
叶祁行额头往外冒着细汗,他嘴硬道:“不累。”
可刚说完他就踩到了一个木棍,突然滑了一脚。
叶祁行登时身形不稳,整个人都要向后仰过去。他一路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试图稳住身形,结果身子好巧不巧撞在一块大石头上。
当然,撞的是背上岚羽泽的身子。
只听见他后背撞在石头上发出“噔”地一声响,叶祁行都替他感到一阵疼。
可没想到岚羽泽是个硬骨头,他硬是一声不吭!
甚至反过来问:“师尊你没事吧?要不休息一会儿?”
花君令拿着棍子在前面打一下走一下,而又走了没多少路程,突然她停了下来。“呀!”
她喊道:“有只好怪的兔子!”
叶祁行走进一看,眼前赫然出现一只双脚直立的小兔子。
两个巴掌大小,粉红色的耳朵,红红的眼睛。两只爪子像个毛球似的摆在胸前,半张脸都埋在脖子处长出的一圈厚毛里,拖着根长长的尾巴。
“真好看!”
岚羽泽爬在背上也喊道:“什么兔子?我也看看!”
叶祁行只好侧过身好让他也跟着凑热闹。
花君令走过去蹲下来,摸了摸兔子的耳朵,又拍了拍它的脑袋。
兔子警觉,耳朵簌地竖起来,埋在脖子长毛处的半张脸动了动,随后就像是定住了似的在那一动不动。
花君令看着兔子的脸,觉得两腮鼓鼓囊囊的,像极了仓鼠。随后上手去托了托,兔子的脸颊一弹一弹的。
她玩的不亦乐乎,叶祁行背着岚羽泽,催促着她:“别玩那兔子了,趁着月色快找找路。”
谁想到,下一秒那兔子豁然张开一张大嘴,半张脸像是被人从中间划了一道似的给提了起来一样,嘴张起来竟然比它整个体型都要大,露出一口白色獠牙,一圈叠着一圈往喉咙里钻去。
三个人猛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花君令一瞬间就想到了深海里的七鳃鳗鱼,头皮都要炸开了,她不存在的脚底心一麻,惊叫:“啊!好恶心!”
那兔子嘴上呲着一嘴白牙,发出像是兽类一样威慑人的低吼声。
愣了两秒的花君令把手里棍子一扔竟然扭头开始狂奔!
叶祁行心里大骂这个怂货,于是跟着一起跑。
岚羽泽趴在叶祁行的肩膀上,回头看了一眼兔子,那只兔子双眼发出一种凶光,下一刻就四脚着地冲了过来。
岚羽泽喊道:“师、师尊!它冲过来了!”
叶祁行低声骂了句,三个人疯狂地穿梭在林里,踩的枯木树枝咔咔作响。
花君令这人遇到危险跑得比谁都快,他还真是没有见过一个机器人能那么怕死的!
身后的动静说大不大,可在这黑黝黝地林中,两眼摸不着北,穿梭树木的声音给他一种十分压迫的紧张感。
随后他们便听到那兔子发出一种悠长而深厚的声音:“咩——”
岚羽泽似乎被吓了一跳,他摇晃着叶祁行的身子,诉说着他惊喜的发现:“师尊你听到没?居然是羊叫!”
叶祁行头也不敢回,心说你心真大!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意他是什么叫法?就算是学驴叫、牛叫,学你叫我也不在乎!
他真的怕了这里面的奇怪生物了。前有妖兽追逐,后猴子挡路,现在又是这种鬼东西,他现在真的是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鬼地方!
不知道跑了有多远,只知道那只鳗鱼兔子终究是没有追上来。
而他们也因为刚才那胡乱一跑现在又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
叶祁行已然满头大汗,他扶着树在一边喘气,而岚羽泽被他背在背上,双腿死死地卡住他的腰,一路上也没掉下去,甩都甩不掉。
此刻还美滋滋地搂着他的脖子问:“师尊,怎么不跑了?”
叶祁行道:“你看我就这么像你的坐骑吗?给我下来!让我歇一歇。”
岚羽泽磨磨蹭蹭地从他身上下来,坐在地上。
叶祁行撇他一眼,他的模样真是惨不忍睹,脸上不知道在哪碰的泥,头发都支棱地炸起来了,就像是从河姆渡跑来的野人一样。见自己看他,他还在那笑。
叶祁行扭头质问花君令:“看你干的好事!”
花君令无所谓地耸了下肩膀,自信地说道:“我一般是不会把事情搞砸的,除非我把事情搞砸。”
叶祁行:“... ...”
这个不靠谱的人!
他们在附近的一颗大树边上整理出来一片空地。就地升起了火,叶祁行把半湿的衣服晾起来。
叶祁行累的是不行了,反观花君令依然是兴致高昂,似乎感觉不到一点累。
这让叶祁行有点好奇,她机器人运行的原理是什么?这里没有油,也没有电,难不成短短几百年,未来的人类就已经发明出了永动机?
叶祁行神游了没多久,他出声说:“你既然还有力气就别闲着了,帮我找找草药去。”
花君令看着他俩,叉腰道:“好吧,到头来还是得靠我。”
叶祁行无语地蹲到岚羽泽身边,他道:“我看看你的腿。”
岚羽泽乖乖把腿伸出来,他趴在腿上看来看去,这按一按,那戳一戳:“这疼不疼。”
岚羽泽靠在树上笑着看他。
夜鸟鸣叫,溪水潺潺,虫鸣嘤嘤。夜空的云层忽明忽暗,遮蔽着白晃晃的月光。
忽然间,他们身后这颗树开始散发着昏白的微光,如同在呼应月光的颜色。
而岚羽泽身下的地面上也渐渐出现了点点微光。一点两点,从身后的树向后方整片山谷蔓延,千万只飞虫在花草上一闪一闪,像是某些异族的小人在举着千万只灯笼举办着什么盛大的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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