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也不太好过,英挺的眉毛紧紧皱着,额上泛着热汗,就连凸起的喉结上也挂着热汗,健壮的胸膛不停起伏着,发出难耐的喘息声。
元祈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有种谢逢川彻底撕下假面,露出他最狰狞真实的一面来。
他扶着谢逢川的肩膀,咬着唇道:“司命大人,我好疼啊…”
但谢逢川眼神依然冷清,可同时也无情忽略掉了他的求饶。
元祈如溺水的鱼般再也受不了,挣扎的要站起来。
可突然,“吧嗒”一声,那似乎是白菩提断裂,佛珠滚落在地上的声音。
谢逢川却不在乎落了满地的佛珠,他挣脱掉绑住他的白色发带,宽厚的掌心擒住了元祈直起来的腰身,狠狠的往下一压。
秘境里响起清脆的响声,元祈如濒死的白天鹅般高高昂起脖颈,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涌了出来。
为什么要这么惩罚他?
…
外面的天色渐渐染上鱼肚白,元祈哭得眼睛红肿,但这所谓的惩罚还没结束。
肚子里涨得不行。
元祈委屈的咬着唇,都过去三四个时辰了,药效怎么还没起作用,可他明明已经把掺杂了迷药的鲜血喂到了谢逢川嘴边。
不知又过去多久,热衷于惩罚的谢逢川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早就被欲.望侵袭的瞳孔渐渐混沌,擒住元祈腰肢的手心也渐渐失去了力道。
他很快察觉到了什么,用力攥住元祈挣扎的腰身。
惩罚渐渐弱了下去,元祈抬起哭泣的双眸看着谢逢川,有种终于解脱的兴奋感。
谢逢川紧紧攥着元祈的腰,眼眸沉得滴水,“你给我下…药?为什么?”
元祈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谢逢川咬牙道:“这就受不了了?”
虽然这话说得模凌两可,可元祈却依然捕捉到了谢逢川话里的轻视。
似乎明晃晃在说,你以前双修就跟挠痒痒一样,不行。
没有哪个男人是喜欢被暗指不行的。
元祈生气的推开谢逢川,嘴硬道:“你……你也一般,活还行吧,就……是人太死板了。”
谢逢川冷笑一声,被推倒在了一旁的石壁上,上勾的眼尾凌厉的盯着元祈。
元祈被盯得心里发慌,有点想上前去安抚谢逢川,但谢逢川现在的状态太可怕了,好似会随时反扑过来一剑刺死他。
想到刚刚自己许下的血契,元祈咬着嘴唇道:“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就见那总是清冷的眼神转变成了可化为实质的怨愤,仿佛要把元祈活吞了一般。
元祈害怕的起身。
突然,“噗嗤”一声,谢逢川竟然颤抖着脊背,猛的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可现在不是谢逢川的毒发期,再看谢逢川额间青筋暴起的状态。
不会是被他气到吐血了吧?
元祈被吓到,愣愣的睁大眼睛,又小心的坐了回去,担忧道:“你……你怎么了?”
谢逢川却避开了元祈擦他唇角的手指,墨色的瞳孔凌冽的盯着元祈,沾染着鲜血的薄唇紧抿,好似从牙缝里吐出来几个字,“你要走?”
元祈心虚的点了点头。
迷药的毒素已让谢逢川提不起力气,他抬起薄薄的眼皮,艰难喘息道:“不许走。”
元祈头疼的挠了挠后脑勺,“我不走我去哪?”
谢逢川咬牙道:“跟……我回天阙宗。”
元祈的瞳孔却猛然颤了颤。
回天阙宗?
他不仅偷灯,还三番两次骗了谢逢川,谢逢川这是终于受不了他,又没办法亲自杀他,所以把他带回去给天阙宗长老杀?
元祈害怕的抿紧了唇,这次无论谢逢川再说什么,再怎么瞪着他,他都颤颤巍巍的起了身。
腰酸腿疼,特别是屁股疼的要裂开了,腰间两侧还多了两道红色指印。
元祈委屈的瞪了谢逢川一眼,随后低头给自己穿衣服,又规规矩矩的把谢逢川的衣服也穿好了。
整理清洁完这一切,已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可谢逢川竟然还在抵抗着迷药的药力,那天生就比常人更为薄情的眼眸,正阴沉的盯着他。
元祈小心翼翼的上前,把手盖在了谢逢川的眼睛上,可谢逢川又黑又浓密的睫毛始终刺着他的手心。
元祈无可奈何的把手拿开,只见谢逢川竟然还盯着他,颇有种死不瞑目的感觉。
可他今日必须要带走幽冥灵灯离开。
时间不等人,再耗下去秘境都要开了,到时候天阙宗的人找过来就更糟糕了。
元祈叹了口气,只得勾出芥子袋,心虚道:“小雪,快出来偷灯。”
锦毛鼠颤颤巍巍的从芥子袋里爬出来,似乎没脸看谢逢川,他蹦到谢逢川身上,伸出小爪子探向了谢逢川的芥子袋。
虽然谢逢川的芥子袋设下了禁制,可锦毛鼠却是天生的小偷。
芥子袋被它的灵气所包裹,慢慢敞开口袋,锦毛鼠心虚的钻进去,很快就偷走了幽冥灵灯,还拿走了芥子袋里所有的银两。
偷完东西的锦毛鼠眼泪汪汪从芥子袋里爬出来,正要抬眼跟司命大人道歉,就被元祈一把薅住塞进了芥子袋里。
锦毛鼠发出悲愤的呜呜声。
元祈拍了拍手,只见谢逢川竟然还死死盯着他,眸光冷如寒冰。
若视线能化为实质,元祈感觉已经被谢逢川的眼神杀了千万遍。
他胆怯的摸了摸鼻子,深吸一口气,同手同脚的往山洞外走去。
突然,“轰隆”一声,山洞口倏然滚落下来一堆小石子,挡在了他的面前。
元祈回眸,只见谢逢川艰难的躺在石壁上,俊美的脸上浸染着汗水,刚刚施法的手腕青筋暴起,此时正无力的垂落在身侧。
他看着元祈,眼里蔓延着阴寒的冷意,咬牙道:“你敢走试试?”
第19章 跑路咯!
出了秘境后,是天阙宗北边的一处密林。
此时正是午后,元祈戴着帷帽,皱眉看着手中错综复杂的魔界地图。
对,他没想到,好不容易从秘境里安全逃出来,可系统竟然不直接把他送到魔界去,反而只丢给他一份地图让他自己找。
九州大陆地域辽阔,仙魔两界向来不合。
可修真界势力还是更为庞大一点,占据了九州大陆风景最为优美的南边。
魔界却在九州大陆最为阴暗潮湿的北边,背靠荒漠与岩石,常年气候恶劣,尸兽横行。
可就算如此,也不是任何人都能通往魔界的,魔界入口极为隐僻,藏在一处荒山野岭的石碑里。
元祈生无可恋的捂着头,从南边到北边,他得赶多久的路,才能把幽冥灵灯送到魔尊手中啊!
锦毛鼠迈着四条小短腿,背着小竹筐,哭哭啼啼的走在元祈右手边。
因为哭得太过于伤心,导致两人走过的路都多了一道湿透的泪痕。
元祈天生路痴,东南西北都不怎么分得清,在这密林里转了一上午都还没找到出口,不仅腿酸腰软屁股疼,被锦毛鼠这么一哭,就更浑身难受了。
“小雪,别哭了!”元祈凶巴巴道。
他这一凶,锦毛鼠哇哇哭得更伤心了,索性直接坐在地上哭,雪白的毛发都湿透了,可它却没有低头去舔,而是看着自己两只小爪子,满眼都是我脏了,我是一只脏小鼠…
元祈眉头抽搐,蹲下来看着锦毛鼠,“哭有用吗?就算你现在哭的再伤心,你的司命大人都不可能原谅你。”
“呜呜呜呜,我都是被你逼的。”锦毛鼠哭得小眼睛通红。
“逼的?”元祈勾唇笑了笑,“你不去偷灯,我就会死,我死了,你也会死,这么说来,我还算是救了你。”
锦毛鼠被元祈这一番不要脸的理论,气得哇哇哭得更大声了。
作为一只在上古邪神秘境里长大的鼠,锦毛鼠家族虽然是九州最厉害的小偷家族,很少有它们突破不了的禁制,就算是化神期修者的芥子袋,它们都能闯进去。
可锦毛鼠从小在秘境角落里偷偷听着人类讲得少年司命故事长大。
少年司命惩凶除恶,一身正气,救死扶伤,是这世上最善良最受世人追崇的小英雄。
自此,它立誓也要做一只清清白白的小鼠,追随司命大人左右。
可没想到,他的混蛋主人却只给他点亮了偷东西的技能。
“好啦!”元祈揉了揉锦毛鼠湿漉漉的小脑袋,“哭也改变不了任何事,等进城里,我给你买烧鸡吃。”
“我才不吃!”锦毛鼠扭开脑袋,把元祈的手拱得远远的,伤心道:“呜呜呜呜,我偷了司命大人的灯,司命大人会怎么看我这样一只小鼠呢?”
“他不会怎么看你,应该会直接把你抓回去清蒸吧,毕竟他喜欢吃清淡口的。”
这次,锦毛鼠的哭声震天响。
…
三日后,蜀都城。
这几日,元祈带着锦毛鼠,忍着被谢逢川惩罚后身上的酸痛,连夜赶路,吃饭睡觉都是随便在山洞里凑合,却依然对这魔界地图摸不着头脑。
可在昨夜,他却突然收到了魔界传音。
与他传音的是个年轻男子,声音低沉磁性,似乎是魔尊的手下,让他不要着急,先在蜀都城落脚,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去接应他。
蜀都城背靠山脉,在九州南方的最北边,属于很偏僻的一座都城。
城内是由一片又一片陡峭悬崖组成,房屋都建在山腰上,若是初次前来,还会觉得别具特色与美感。
可同时地势复杂,山川河流纵横交错,暗藏的险境极多,据说当年修真界想一举端了魔界老巢,就是折在了这蜀都城。
元祈找不到魔界入口,只能听从那男子的指示。
况且再继续这样没日没夜赶下去,元祈的身体也吃不消,而且也是时候进城打探一下天阙宗的消息。
当初他给谢逢川下的迷药,是取用了秘境里的梦魇花,此花剧毒,能引人入最深最恐惧的梦魇,且终生无法惊醒。
但元祈只用了少量的梦魇花调制迷药,普通修者服用至少得昏迷一个多月,考虑到谢逢川的特殊体质,应该是昏迷一周后才能醒来。
可元祈还是怕出状况,毕竟再过五日,就是谢逢川的及冠礼,说不定那些长老们会强行唤醒谢逢川。
…
蜀都城内,元祈买了一只烧鸡,走进街边一家热闹的酒楼,小二热情的迎上来招呼元祈入坐。
隔壁桌一个壮汉道:“你们听说没啊,再过五日,少司命就要正式接手少宗主之位了,到时候天都城得多热闹啊,可惜了,我们蜀都城穷乡僻壤的,想去天都城车马都得走上至少十日。”
元祈耳朵动了动,微微探过身去,“这位哥哥,您说的可是天阙宗的少司命?”
元祈的声音软软糯糯,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那壮汉拿着酒杯道:“这九州,除了天阙宗的那位,还有谁能称之为少司命呢?”
他抬眼打量着眼前的少年,身着湖水蓝的清雅长袍,气质矜贵,雪白的帷帽遮住了整张脸,只偶尔露出一点白皙精致下颌。
虽看不清脸,却更引人对帷幔下的那张脸浮想联翩。
他笑道:“小兄弟,你看着不像是我们蜀都城的人。”
蜀都城的人大多粗犷豪放,性格直率,而面前这位少年,看着太精致了些,说话也是软软糯糯的,明显不是他们蜀都城的口音。
“嗯嗯,我是从海月城过来游历的,家里管得严,很少出门,对这修真界的事知之甚少。”元祈腼腆的笑了笑,“哥哥,我可不可以向你打听一下少司命呀?”
趴在芥子袋口的锦毛鼠努了努小嘴巴,他这坏主人又开始骗人了。
海月城背靠大海,渔产丰富,那里的人大多富裕,也多得是家教严谨的高门大户。
瞧这少年孤身一人,定是好奇外面的世界偷偷跑出来的。
壮汉没多怀疑,热情的拍着胸脯道:“可以啊,小兄弟,你想打听些什么?这修真界啊,就没我铁锤不知道的事。”
元祈喝到嘴里的甜茶呛了下,但还是很乖巧的喊道:“铁…铁锤哥哥。”
“少司命那么年轻就当上宗主,会不会有人记恨他呀?”
元祈语气担忧道:“我听说要拿到幽冥灵灯才能成功上任,我真怕有人会从中作梗。”
这话要是放着其他人来说,早就被铁锤几拳打飞了。
毕竟少司命心怀苍生,乐善好施,在芸芸众生眼中就如同那天上的神明,自然不可能被旁人嫉妒。
但元祈语气天真,就好似从来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只是单纯表达自己的担忧。
铁锤轻轻拍了拍元祈的肩膀道:“小兄弟,这你就别担心了,少司命接任天阙宗宗主之位众望所归,必是不可能有人从中作梗的。”
元祈抿了抿唇,迟疑道:“可……可我听说,幽冥灵灯两个月前好像被贼人偷走了……”
铁锤眉头皱了皱,“似乎确有其事……”
他还欲再往下说,可酒楼大门突然被踢开,一群腰带挂刀的官兵闯了进来。
为首的男人身材魁梧,凶悍严肃,如雄鹰般的眼神巡视过大堂里每一个人,“砰”的一声将长刃摔桌上,厉声喝道:“蜀都巡检司找人!”
大堂里瞬间噤若寒蝉。
元祈心里“咯噔”一声,手指紧张攥紧。
不会吧,不会这么快吧?!
这才过去三天,就算谢逢川再怎么天赋异禀提前醒来,都不该这么快就来蜀都城捉拿他。
可当男人看见戴着帷帽的元祈时,上吊眼凶光尽现,磨了磨牙,握住了桌上的长刃,朝元祈走了过来。
第20章 人挺禁.欲,一股牛劲……
转瞬间,男人已逼近,元祈宽大袖袍下的手指捏诀,可法诀还未掷出,二楼突然蹿下来一道黑色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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