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她问出的这些问题,谢卿山有些震惊,但觉得好笑占大部分。
“好,那就麻烦你的衣柜了,也麻烦你以后经常陪我一起睡觉了,更要麻烦你当我的啊贝贝了。”
“不麻烦,不麻烦。”澄一纯“嘿嘿”笑了几声。
第19章 19
日月同辉,天刚有一抹亮光,隐约间还能看到不少星星,今天得返校,所以起了个大早来收拾。
今天的雪比昨天小了很多,但路上的雪还没人打扫,打车的话是打不到了,原本两人是打算走着去,学校离的远倒是又成了个问题。
跟她来到对面门前敲了敲,是来拿几件衣服的,开门的是温游满,身上还穿着白色睡衣,看来昨天没走,在这儿睡得。
“我来拿衣服,拿完就走。”
说完就走了进去,澄一纯紧随其后,完全忽略了温游满这个人。
视线落在她们身上,温游满带笑挑了挑眉,“脾气还真不好。”
这是澄一纯第一次来谢卿山家里,以简约风为主,谢勇不在,估计是去上班了。
走到最角落处的房间,木门上有很多裂痕,也有很多脚印,打开门就有似灰尘般的东西扑面而来。
不禁让两人咳了几声。
里面放着很多杂物,只有一张床还算干净,衣柜的门也是烂的,甚至有一半的门摇摇欲坠。
如果不说是卧室,差点以为是杂物间。
“这是你房间?”
澄一纯又问了一遍。
“是我的。”
谢卿山坦然道。
待人不好就算了,房间都给这样的,谢勇还真是坏,澄一纯心里这样想着。
轻轻打开衣柜,发现谢卿山的衣服少之又少,加起来不过十件,大部分已经被洗的有些发白,其中还有两套校服,澄一纯见状皱了皱眉,“你这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啊。”
面对她的埋怨,谢卿山只是低低地笑了笑。
深叹一口气。
是啊。
这都是过得什么日子,可这些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早就习惯了。
可当澄一纯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又感到心酸和委屈,有无数难过的情绪涌上心头,也有很多话想对她说,想把这些的年所受的不公都讲出来。
热泪在眼眶边缘打转,而十七年里所经历的一切,终将是谢卿山心里抹不去的一道伤疤。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转动眼球没让眼泪落下。
叹了口气,脸上挂上一抹牵强的笑,不停的叠装着柜子里的衣服,说话的声音也因刚才的情绪变得有些断断续续,“想好待会怎么返校了吗?”
澄一纯注视着她,心里情绪复杂,摇了摇头,然后帮她把衣服装在了透明的袋子里。
所有的东西基本都在这儿了,就这些东西,是谢卿山十七年里的所有。
“原来这就是你房间,谢勇还真是抠门,自己住好的,给你住这样的。”温游满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抱臂环顾了一圈,“啧”声道,“等着,阿姨改天给你装修一下,咱们也住好的,要比你爸的还要好。”
“不用。”谢卿山毫不留情的开口拒绝,一手拎着袋子,一手牵住澄一纯往外走去,路过她身边时停下脚步,微侧过头,“平常住学校我也不回来,装修了也是浪费。寒暑假我会去打工,大学之后我就搬出去。”
这是想了很久的想法,一想到不用见谢勇,不用在这个家,就浑身轻松。
低头看着紧握住自己的那只手,澄一纯顿时感觉美滋滋的。
好想就这样……牵一辈子的手。
等自己反应过来在想什么的时候,心里有些复杂,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对谢卿山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
不是朋友之间。
也不是闺蜜之间。
而是——
想到这儿,澄一纯赶忙摇了摇头,当即否认掉了。自己怎么可能会喜欢女生呢,根本不可能好吧。
自己明明是个直女,为什么会这样呢。
之前自己身边的女性朋友也不少,可遇到谢卿山后好像什么都变了。
谢卿山走在前面,而她还愣在原地,见状,回头问她,“你怎么了?”
听到声音才渐渐回过神来,眨巴眨巴眼,摇了摇头,支支吾吾道:“没、没事……”
温游满把这一幕尽收眼底,挑眉笑了笑,“听你们刚才说返校打不到车,我去送你们吧。”
谢卿山:“不用。”
刚走到门口,下一秒身后的人又说。
“走吧,我送你们去,外面雪都没化,打车根本没人接单,难不成你们要走着去?”温游满笑眯眯的看着她,不依不饶,然后又故作思考地说,“那得走一下午吧?到那儿你们都迟到了。”
谢卿山顿住脚步:“……”
说得有理,澄一纯也没意见,能有人送就不错了,再挑剔就不礼貌了,最后点了点头。
温游满的车很大很宽敞,还带着淡淡的香水味儿,闻起来像是山茶的味道。
开了空调,车内渐渐暖和过来,她的车技很好,即使路上很滑也能像平时一样,一路上看到不少骑电瓶车的人滑倒,也看到了几辆车撞在了一起。
下雪开车请小心驾驶。
大概是温游满在的原因,两人这一路没讲话,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学校门口,呜呜泱泱的全是人,都是来送孩子上学的。
“在车上等等吧,现在要是进去不是滑倒就是被挤死。”
这次两人倒是听话,没有拒绝,老老实实的在车上坐着。
从后视镜看到两人面无表情端坐的样子,温游满觉得有些好笑,自己又不是妖怪也不能吃了她们,这个样子倒是像自己欺负两人了。
有人突然敲了敲车窗,两人侧过头一看,是陈幼雪和叶皙两人,笑着朝两人车内的两人挥了挥手。
澄一纯热情的朝他们打了个招呼,她们想下车,转头看向温游满,好似在询问她的意见。
“去吧。”
温游满话刚落,两人就迫不及待的下了车,跟陈幼雪他们一起进了学校。
人比刚才要少得多了。
一到冬天下雪,很多人都忍不住出来打雪仗和堆雪人之类的,特别是在校的高中生们,课余时间都用来干这个了。
等上课回来的时候,有些人手里还会抓一把雪上来。
刚到教室坐下,陈幼雪和叶皙立马放下书包走了过来,坐到了她们前面,一脸为难的看着两人。
有些疑惑,这俩人怎么回事,刚才不还好好的么。
陈幼雪小心试探地开口询问,“一纯,你有校园表白墙的联系方式吗?”
澄一纯摇了摇头,有些不明所以。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对表白墙总是不感兴趣,但也知道墙上有什么,不是瓜就是寻人,要么就是骂人之类的。
当陈幼雪问自己的时候,顿时感觉不妙。
“怎、怎么了……?”
陈幼雪与叶皙对视一眼,说:“你被人挂墙上了,说你渣……”
澄一纯心里“咯噔”一下,自己怎么也没想到有生之年会上表白墙。
陈幼雪:“有人说你谈了很多次恋爱,骗别人感情,脚踏好几条船,后面也有几个人挂你,都是附和这条帖子的。”
澄一纯:“……”
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感觉到了大大的无语和好笑。
脚踏好几条船,亏投稿的那人想得出来,自己连恋爱都没谈过,更别说渣人了!
辟谣!辟谣!!
“可以联系主任,查那人出来。”谢卿山提议,“造谣会被喊家长来解决。”
这倒是个好主意,但家里人都很忙,也不知道有没有空……
叶皙说:“是我先发现的,今天刷表白墙刚好看到,于是就截下了图打印出来了。”凑到两人面前小声道,“表白墙都是学校里的学生创的,非官方,所以肯定会有和墙墙认识或玩得好的,为了避免删帖,就截下来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澄一纯顿时有些感动,他起身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然后拿了几张纸过来递给她。
“就这五六张,想造谣我朋友没门!”叶皙没好气地说,“也不知道哪个龟孙子,让我逮到我肯定恶心死他!”
经过上次亭诸事件后,她们不信也得信了。
在谢卿山的陪伴下,两人去了主任办公室,详细的说了事情经过,主任勃然大怒,拍桌而起。
冷哼一声,跟澄一纯保证,“我一定为你找出发帖造谣的人,有些人还真是闲的蛋疼,学习不好好学,净整些没用的。”
表白墙看到那帖子的人数不少,后来好像是得知惹了祸急忙删了帖,好在有叶皙打印出来的,也算是预判了别人的预判。
叶皙还挺骄傲,这些天里横着走,和螃蟹一样。
在还没查出真凶之前,有时走在路上有些同学也会投来异样的目光,甚至是当场议论纷纷,根本不避着。
一个两个还好,到最后又不知道哪里传出来的黄谣,越传越过分。
有些同学直接找到了澄一纯来说这件事儿,恶语相向,谢卿山一个没忍住上去给了人家一拳,澄一纯怎么拉都拉不住,这几天的高二也算是乱成一锅粥了。
也引起了学校的关注,原本是一件容易解决的事情,这下算是闹大了。
主任建议她先回家待几天,可回去了就有人觉得是做事心虚,婉拒了他的好意。
这几天里都是谢卿山和陈幼雪他们挡在自己面前,澄一纯也一直在辟谣,有人信,也有人不信。
作者有话说:
嗯——我比较喜欢刷表白墙,之前加过别的学校的表白墙,看到过这样的事件,就写了一下。
-
然后,两位也要很快就暧昧起来了[捂脸偷看]
第20章 20
短短两天的时间,谣言已经传遍三个年级,吃饭的路上甚至都能听见有人讨论这件事儿。
终于在晚自习的时候,主任带来了好消息,把两人喊去了办公室。
站在门前,澄一纯心里是忐忑的,这些天里的话让她有了不少的阴影,放在门把手上的手也在颤抖。
谢卿山如往常一样安抚,轻轻攥住她的手,“别怕,我跟你一起。”
“嗯……”澄一纯点了点头。
因为这件事,谢卿山最近也得罪了不少人,总有人爱贴脸说这件事,不出意外都被她给了一拳,别看她是女生,力气还真不小。
打开门的瞬间,澄一纯愣住了,五六个学生站在主任办公桌面前,到底是背对着她们,没有看清他们的脸。
原来幕后主使这么多人么……
“都给我转过身去!”
见她们进来主任才站起身,对着面前几位男生怒道。
等看清几人的脸,澄一纯下意识皱了皱眉,所有人都低着头,除了最中间的那位男生。
是亭诸。
对视上的那一刻,他甚至是挑了挑眉,发出不屑地嗤笑。
一副“是我传的,你能拿我怎样?”的模样。
主任说,“我已经通知了他们家长,应该很快就会过来了。”
转眼又看向谢卿山,“我也通知了你的家长,保护同学固然是好的,但这几位同学的家长也想要一个公道,会根据情况从轻处理。”
谢卿山没说话,默默的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澄一纯的侧脸,露出一抹浅笑。
要是换做以前见到谢勇,她肯定会害怕,这次倒是没那么怕了,也许是为了重要的人。
由于他们是低着头的,所以不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到哪里被打,要是弯下腰看他们的脸,就能发现几人的眼都有些红肿甚至发紫。
虽然谢卿山用了力,但肯定没有下手这么重,一个不好的想法在心中产生。
那就是,在事发之后他们自己又给自己补了几拳才会这样的吧。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别人信不信还不确定。
有的家长很快就来了,进来的是一位胖胖的女人,刚进门就急匆匆的走到亭诸面前,他面带得意的刚想开口,下一秒就接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
办公室本就安静,这声脆响不低,他脸上瞬间泛起一抹红,印记清晰。
主任见状,突然变得有些忙,从兜里掏出一块纸就开始擦这儿擦那儿的。
亭诸不敢置信的捂住自己的脸,颤抖着声音开口,“妈……你、你怎么打我……”
原来,这女人是他妈,接着又是第二掌,“混蛋玩意,老娘打的就是你!”
女人没好气的掐腰,“谁允许你欺负同学的?啊?!谁让你传人家黄谣的!?我看你是闲的,不想上学了就下来打工去!”
他妈倒是一点也不惯着亭诸,看来主任是详细的跟她说了,这下再也没有了得意的神色,只有悲惨。
澄一纯抿了抿唇,看到他狼狈的模样没有感到一丝痛快,要是谢勇来了,谢卿山肯定免不了一顿打或骂。
谢卿山见状慢慢握住了她的手,低头凑在她耳边小声地说,“你在担心什么?担心亭诸得到处分吗?”
框她的。
“要是谢叔叔来了,你会怎么办?”
担忧的从来不是别人,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
“你在担心我?”
“……”
“不然是担心别人吗?”
最后的话里能听出一丝细小的怒意,谢卿山笑了笑,“没事,我有腿,我会跑,比车跑的还快。”
澄一纯:“……”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接着女人来到她们面前,“请问哪位是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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