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里带着一丝“骄傲”。
这次来就是想告诉他自己是同性恋的,没想到这男人自我介绍开了,还这么不要脸——
一千块钱大学生一个月生活费都不怎么够,更别说柴米油盐孩子奶粉了,到时候还得自己自掏腰包,谁嫁谁倒霉。
澄一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带着一抹浅笑深吸了一口气,对他说,“叔叔啊,您应该选择适合您的,卿山才18岁,还不到法定结婚年龄。更何况您的年龄都足够当他爹了,我们这次来是想告诉您,您换个相亲对象吧,你们不合适。”
男人闻言立马就不高兴了,愤怒拍桌,指着她的脸没好气地说,“你什么意思?我这样的人才跟她相亲是她的福分,外面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女人盼着巴结上我,你们倒好。”
谢卿山握住了她的手,抬起来给他看,扫了他一眼淡淡道,“你猜什么人才配得上我。这个人,我跟她天生一对。”
“我是同性恋,所以我们没必要相亲,来这儿也只是走个过场然后说一下我这边的情况。”
男人愣住了,大抵是没想到会是同性恋,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张了张口,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站起身瞥了两人一眼,怒哼一声就离开了,临走前骂骂咧咧道,“给我找的什么东西,没眼力见。”
澄一纯担忧道,“你不怕谢勇找你麻烦?”
“怕。”谢卿山认真道,“但更怕的是和你分开。”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极速码字的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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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38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家里亮着灯,家里那两位那么忙,大抵是不会回来的,所以猜测是陈温和于遇来了。
打开门刚想打招呼,见到的人却不是陈温,而是季重锦,眼眶猩红,能明显的看出脸上的泪痕,刚哭过。
“妈,你怎么了?”澄一纯愣了愣才问。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的时候怎么就哭了。
走进门在客厅里扫了一圈,没发现澄大海的身影,难不成是两人吵架了……
“小纯,你姥姥没了。”
季重锦的话如一道惊雷,打在了澄一纯的心上,心脏一阵抽痛,但更多的是不敢置信和错愕。
明明今天还亲自去送姥姥回家的,才过了几个小时……怎么就没了呢……
到底还是不信的,“姥姥不是回家了么,她没告诉你们吗?”说话的声音有些颤。
季重锦闻言,走过来轻轻抱住了她,澄一纯再也忍不住,眼泪从眼眶不断冒出,埋头痛哭,“怎么没的,我今天还去送她了呢!”
早就知道把她送到家了,早就知道让她明天再走了,这样的话姥姥是不是就会避过去了……
心里满是自责。
季重锦仰头,争取不让眼泪掉下来,哽咽道,“高铁到那儿的路程只需要二十几分钟,回家需要转好几趟车,过马路的时候被车撞了,我和你爸也是一个多小时前知道的,那边儿警察打来了电话。”
“你爸开车去解决了,我原本也想去的,但他不让,原本还想着过几天空闲了我们一起回去看看你姥姥,没想到今年是最后一面……”
“小纯,妈妈没有妈妈了,你也没有姥姥了。”
澄一纯眼泪止不住的流,“对不起,对不起,我应该拦着姥姥让她明天再走的!”
“这不关你的事。”季重锦摸了摸她的脸,吸了吸鼻子安抚,“要怪就怪撞你姥姥的人。”
回想当年,那时候还小,身边儿最亲的大人就姥姥一个,村里不少朋友家里都有爷爷奶奶,所以当时她问了一个问题,问自己的爷爷奶奶去哪儿了,自己怎么从来没见过。
姥姥指了指蔚蓝天边,“等人老了就会去另一个世界生活,你的爷爷奶奶就在那儿,虽然小纯没见过,但姥姥见过,等以后姥姥去那儿了就喊他们回来看看小纯怎么样?”
天真的澄一纯信了,点头,“那等我老了也会去吗?”又仰起头来看她,问,“那姥姥可以不去吗?姥姥去了就没人陪我了。”
姥姥听到后笑了笑,垂眸叹了一口气,“不想去也得去啊,我们不是神,只是人。”
“小纯会去的晚些,姥姥会先去,然后变成一只蝴蝶来找你,姥姥希望小纯长命百岁。”
当时没懂。
现在懂了。
我们不是神仙,所以不会长生不老,我们只是最普通不过的人类,生死是早晚的事情。
澄一纯当时还问,“那姥爷去哪儿了?也在那边儿吗?”
姥姥愣了愣,眸子暗淡下来,良久才“嗯”了一声,“等姥姥去找姥爷了,你就把姥姥埋在村口最东边的地方。”
“为什么要埋到那里啊?”眨着无辜的大眼问。
姥姥说,“你姥爷他不认识回家的路,等我去了,就带他回家。”
所以,姥姥真的要去带姥爷回家了。
澄大海打来了电话,说对面是酒驾驾驶没看红绿灯撞了人,“对方说赔我们20w我给拒绝了,撞了我娘就得给她偿命!”
“20w。”季重锦不屑地冷笑一声,“开庭吧,不要钱,只要公道。”
酒驾撞人致死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情况恶劣者三年到七年之内或七年以上。
明明撞走了一个生命,而那人却只用坐这几年的牢。
由于双方都是潍坊那边儿的人,所以有亲戚建议在潍坊那边儿解决比较好。澄一纯辞掉了火锅店的寒假工,跟谢卿山解释了一下,然后收拾好行李就跟着父母去姥姥原本住的地方了。
家还是那个家,里面的东西也都是原来的,只是住在这里的人不在了,也永远不会回来了,想到这儿,几人鼻头一酸,掉下了泪来。
上次谢卿山烤的鸡蛋被姥姥完好无损的放在了小柜子里,桌子上还有几个。到处都弥漫着姥姥身上的味道。
季重锦说,“我们要在这里待半个月,来解决你姥姥的事情。”
其实半个月是不够的,怎么着也得二十多天或一个多月才行。
姥姥的屋没人动,也不会再有人动。夜里刚收拾出来一间屋子,就有人出现在了家门口。
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一身黑,脸上有道明显的长疤,看起来凶神恶煞的,看他们的眼神恨不得是要活剐了他们。
见状,澄大海让她们母女俩去了屋里,怕有什么危险,然后问男人“你是谁?”
男人背着手,手里好似拿着什么东西,一步步朝澄大海走近,见情况不对赶忙划开了手机,准备做好随时报警的准备,然后拿起了墙角的木棍。
“我是撞你妈的人。”男人咧嘴一笑,“20w够你们干两年了,怎么不接受和解呢?”
澄大海闻言,疑惑的皱起了眉,当时解决的时候压根没见这男人。
似是看出他心中疑虑,解释,“跟你解决的是我爸和我叔,我当时在我爸车上根本没下来。”
“你们丧失的只是一个快死的灵魂,我可是要坐牢的啊!”男人动作夸张,张开手臂,手里提着一把菜刀。
澄一纯见状赶忙掏出手机录了下来,这里没有监控,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也好说。
男人说:“我还年轻,好时光还有一大把,你妈都多大了,被撞死说明什么?早就该死了,这是死神来接她走了啊!你们为什么要怨我?!我不就喝酒开了个车,你们这群二.逼见好就收不行吗?非得惹得我来找你。”
“即使我动了刀,我也不会怎样,因为我有钱有势!”男人猛的抬起手里的刀,“好好的拿钱不行吗?不行吗?!”
这副样子,看来是喝了不少酒,不然指定没胆子这么说。
有钱有势又怎样?
只要法律在一天,总有一天会有公道。
所以季重锦报了警,即使多年不回来,依旧清晰的记着这里的地址。澄大海极力的控制着自己与他的距离。
拿起木棍警告他,“再走一步真就砸你身上了。”
男人才不怕这些,力气也比澄大海有劲,“我都要去坐牢了我还怕这些?!”
原来只是口头上说说,有钱有势的人犯了错,也会被法律制裁。
警察很快来了,上前压制住了男人,夺走了他手里的那把菜刀,不仔细看不知道,一仔细看吓一跳。
这刀是刚磨好的,锋利的很——
见警察来,季重锦和澄一纯才打开门走出去,她们根本不怕澄大海受到危险,因为他不傻,会跑,而她们,会开门,然后锁门。
看样子这男的得处三年以上有期徒刑了,开庭手续办好了,也联系了这边儿最好的律师。
他们一起去领的姥姥尸体,姥姥躺在棺材里,嘴角沾染着些许鲜血,头部受到重创,看起来像睡着了一样。
为她换了件干净的寿衣,然后去了火化场,进去的时候还那么大一个人,出来的时候就只剩个盒子。澄一纯抱着骨灰盒坐在车里,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砸在盒子上,没一会儿就湿了一小片。
这几天收到了谢卿山发来的不少消息,能明显的感觉到语气怪怪的,姥姥一事就让她难受至极,所以心想大抵是自己伤心过度原因。
丧礼这天来了不少人,大部分都是老人,来的时候都会去骨灰盒面前聊上几句,然后说“你怎么比我先走了”。
这些人满头白发,看起来比姥姥年龄要大上些。
季重锦头上系着白布,看向她们所在的方向,“这些都是你姥姥生前的朋友们。”
葬礼结束后,这里又变得空落落的,等他们一回青州,这间房子算是再也没人居住了。说不准以后哪天回来,在这里能看到流浪小猫一家借住在这儿,又或者说是长满嫩草。
姥姥被埋在了村口最东边的地方,那里野草茂盛,有不少人埋在那里。
澄一纯站在那儿,指了指家的方向,风吹过脸颊,“姥姥,家在那儿,别带着姥爷走错地方。”
这几天没再下雪,落日黄昏时与此告别,门上贴着两张白纸。回头看,能记得门前总是坐着一位老人,在那儿晒着太阳。
最终的结果是对方赔偿30w,判有期徒刑7年,季重锦和澄大海把钱捐到了福利院。
七年后男人会不会来报复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再也见不到姥姥了,再也见不到了……
这天夜里外面下起大雨,拍打着窗户发出声音,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很多人,其中就有姥姥。
面孔很清晰,和生前一样有活气,身旁站着三个人,和旁边的一位男人牵着手,一女俩男,他们的脸是模糊的,看不清——
这大抵就是自己未曾见过的爷爷奶奶和姥爷吧,走到姥姥面前,姥姥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头。
澄一纯伸手想抱抱他们,可抓不住他们任何一个人,最后化作白烟消散于面前。
等醒来的时候枕头上有不少自己流下的泪,凤凰蹲坐在自己面前,轻轻碰了碰她的脸。
第39章 39
临近开学的前一晚才熬通宵把作业写完,一盏灯,一支笔创造奇迹。睡了不到四个小时就得起床,然后返校,想想就觉得头疼。
姥姥的突然离世让她难过了好几天才缓过来,谢卿山也常说“你的人生还长,往前看”。
澄一纯觉得有理,人的一生都会有生死离别,这些都是自己控制不了的。几天里两人的交谈也变少了许多,甚至没见一次面,有一种突然就生疏了的感觉。
由于谢卿山搬了家,所以这次返校只有自己一个人,季重锦亲自送到的校门口。
现在都快立春了,温度没有上升,甚至比过年下雪间还要冷,不得已穿上厚重的棉袄,拖着行李箱背着书包进校门。
宿舍里空荡荡的,她是第一个到的,打开门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皱了皱眉,赶紧开窗通风,大抵是一个月没人住的原因。
等自己收拾完东西已经很晚了,但谢卿山还是没有来,原本想等等她的,陈幼雪却敲了敲门进来说“快回教室,主任开会”。
于是,她没有等她,独自回了教室,大部分同学都已经来了,只有极小部分没来,而谢卿山就占其中一位。
盯着旁边空落落的位置,澄一纯的心里也空空的,总感觉和谢卿山的关系没有以前那么好了,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主任发了一张表格,是关于“贫困补助”的,想报的就填一下信息,不想报的就写个名字。
这种东西一般都是留给有需要的人,澄一纯的字在寒假里虽然只练了寥寥几天,但总归比之前写的蛇爬好些。
等表填完收上去了,才见谢卿山出现在教室门口,嘴唇有些发白,脖子上有些淤青,看起来像是被什么伤到了。
手里提着一个看起来很重的黑包,不急不慢的走进来,腿一瘸一拐的,看起来有些狼狈,澄一纯看到后心里有些担忧,皱了皱眉。
等她坐下,才凑到面前问,“你的脖子怎么了。”
“磕的。”轻描淡写地一句话,没看澄一纯一眼,自顾自的从书包里拿出书塞桌洞里。
磕的谁信啊,谁家好人磕脖子?!
抿了抿唇,“别骗我,说实话。”
闻言,谢卿山有些面露不耐,扭过头没好气地说,“说了磕的磕的你还想怎样?”
澄一纯有些错愕,自己只是想关心一下她而已,没有别的意思,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今天的她,很怪——
怕产生误会,急忙摆手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问问你的脖子怎么了,我只是关心你……”
“看你伤的挺严重的,下课我陪你去医务室吧。”
有些人就是因为误会而分开的,她不想她们两个也因为这个分开,那样的话会很遗憾,一生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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