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发火吗?
这是学暴吧!
英语老师手撑讲台,扫视台下众人一眼,轻哼:“你们还真是给我了一份大惊喜。”
台下的同学无一不低着头,面露紧张。
就连澄一纯也是紧张的咽了口口水。
“从来没批过卷。”他摆手说,“就这一次批了,班里出不来三个及格的!”
最后一声接近是吼,教室内存在了短暂的回音,安静到能听到随意一人的呼吸声。是真没想到会查——
捻了点唾沫在手上,压着心里的怒火翻阅面前的试卷,在一张接近满分的试卷停下了手,抽了出来放到了最上面,然后又抽出来两张。
英语老师:“澄一纯你站起来。”
声音冷冰冰的,让人毛骨悚然……
听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刻,身体不由得抖了抖,腿像是不听使唤一样,最后哆哆嗦嗦站起了身。
虽然面上没有表露出紧张与害怕,实际心里已经在疯狂的尖叫。
阴暗扭曲。
爬行——嘶吼。
瞥了她一眼,又看了眼试卷,问:“你跟我说说,你写的什么山。”
“……”澄一纯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一句话,“我、我……”
“你什么你。”不耐烦地指了指她的试卷,“让你写山或水,是真山真水,再不济你瞎编一个也行,你看看你写的什么!”
别过眼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尖,可自己就是瞎编的啊——
紧接着又是猛的一拍,吓得她正过了眼。
他闭眼深吸了一口气,质问:“你来说说,谢卿山是个什么山!”
台下发出一阵低笑声,给原本安静的教室增添了一抹活跃气氛。
坐着的谢卿山闻言,抬眸露出疑惑的神情。澄一纯低侧过眸子,刚好与之对视,然后尴尬的笑了笑。
“谢卿山是吧。”他又看了眼第二张试卷,气笑了,“你也站起来说说,澄一纯是什么水!”
“???”澄一纯面露不可置信,这是自己变脸最快的一次。
原本还在疑惑的谢卿山站起身,淡淡地回答:“您说写山写水,但并没有说过是真山真水,我觉得她名字里带三点水就以为是水了。”
其实澄一纯也是这么想到,没想到还挺心意相通嘛——谢卿山带“山”,可不就是山么!
英语老师被两人气的够呛,便让两人重新写一份作文交上,然后就让她们坐下了。而那第三张试卷他没有再点名,可能是怕气晕过去。
这节课上得格外快,即使下面有人讲话也没管,给人一种“放任不管”的感觉,任由他们放飞自我。
只有他们知道,这是在给自己消气。
-
最后一节课下课两人依旧没去食堂,买了些面包回来塞进了桌洞里,寻思着晚自习偷摸吃。
可真快到了晚自习的时候,突然跳闸了——教室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唯有窗外月光照过枝头,给予着他们一丝光亮。
其实对学生们来说停电是最好的一件事儿,可以不用上课,不用学习,不用考试……
但,老师们有得是手段!
不一会儿主任就给每个班送来了蜡烛。
“今晚电是来不了了,还好上一年也遇到过这种情况,所以学校里经常备着蜡烛。”
雀跃的心也在此刻渐渐熄灭下来。
澄一纯叹了口气歪过头,那抹微光恰好落在谢卿山的脸颊,不知怎么的心跳突然加快,好似要控制不住从身体里突破而出。
而自己也渐渐的入了神,目光落在了她的嘴唇上,是红润的,淡淡的蝴蝶兰香再次袭来。
身体不自觉的靠近,嗅向脖颈处——那里的香极为浓厚,好像要沉溺于其中。
就在快要碰上时,谢卿山咳了几声,这才回过了神。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赶忙坐直了身子拖头朝旁边看去。
脸颊被烧的火热。
心说怎么回事儿,怎么就靠过去了呢……
为避免尴尬,转移话题问:“你把我写成水,怎么写的?”
语句不通,这下更尴尬了。
要是现在有个地缝,自己第一个钻进去,恨不得永远在里面不出来。
“先说说你怎么写的我。”谢卿山倒是没有因为她刚才的举动而逃避,平静地问,心里也有些许的好奇与期待。
被问到这儿脑海中第一想起的就是身上的蝴蝶兰香,心底划过一丝害羞。
反应过来后,澄一纯懵了,今天——有点奇怪。
良久,才开口说:“就是山啊,说不定未来还真有座山叫‘谢卿山’呢。”
听得出她是在狡辩,倔强得不肯说——低头轻笑一声没再多问。
蜡烛很快就点到了她们这里,两个人共用一个蜡烛,微火灯光照应出两人的脸。
要是此刻有相机的话指定出片。
蜡油一点点低落在桌子上,主任给他们安排了自己自习,这也刚好是吃面包的好时机。
主任刚走没多久,班里吵闹声就逐渐变大,期间也没有人来管,大抵就是为了让学生们放松吧。
趁此机会拿出面包就开始啃,没一会儿一个就进了肚,谢卿山单手托腮看着她,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抹笑。
说了四个字。
澄一纯听见了,但没听清,撕面包的动作一停,转过头问:“什么?”
看着她的脸,谢卿山的注意力落在对方白皙的锁骨处,目光不移,摇了摇头。
“没事,我说慢点吃。”
“噎不死的。”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晚自习很快就过去,等明天来电依旧是上课的一晚。仅仅这一次,就已经得到无尽的满足。
今夜的路灯没亮,看起路来也有些费劲,好不容易摸索着到了宿舍,开门就看见了不速之客。
袁梦含早就洗漱完躺在了床上,见她们进来白了两人一眼,还是和以前一样。
她们也默契般的没有跟她讲话,走进了洗手间,等两人出来才发出一声冷笑。
坐起来的时候动作太大,导致发后头绳脱落到地上,谢卿山顺手一捡还给了她,主要是怕下来找茬。
澄一纯懒得管,直接爬上了床。接过头绳时,原本想说的话硬生生的吞咽了下去,原本还带有讥讽的脸上划过一丝错愕。
看着手里的头绳入了神,再次抬眸时已经关了灯。
谢卿山依旧是缩着身子睡觉。
而这一夜有人难以入眠,不论闭眼还是睁眼,脑海中浮现的都是谢卿山的那张脸。
和身上的气味儿——
顿时感觉自己有些变态,抓过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脸,等喘不动气才又拿开。
直到有晨光从外面照进来才睡过去。
第二天就顶着俩黑眼圈起来,谢卿山看到她这个样子吓了一跳。
皱眉担忧地问:“你昨晚没睡吗?”
“也不是没睡……”澄一纯盘腿坐在床上打了个哈欠,“就是有点失眠。”
总不能说是因为她吧。
谢卿山思考了好一会儿,抬头对说:“晚上你可以跟我一起睡试试,说不定能好点儿。”
其实自己也不确定,心里想说便说了,就看她同不同意。
这时好似又闻到那股香,想让她不自觉的接近,嘴也不受控制般地说了句“好”。
“!!!!!”
心底冒出得意的兴奋,好在能压住才没表现出来,点了点头:“下床洗漱吧,中午还可以睡会儿。”
作者有话说:
因为是日常校园文,所以会比较啰嗦——
谢谢你们的收藏和评论~
么么啾(飞吻)
第12章 12
基本一整个上午澄一纯都是无精打采的,课上时眼皮也不停打颤,如磕头虫一般。一边儿的谢卿山见状趁着下课时间去小卖铺给她买了包咖啡,这才熬了过去。
好不容易等到中午放学,终于可以回去躺床上睡一小会儿了,感觉一闭眼就能睡过去。
早上跟谢卿山约好之后就径直躺在了下铺,没一会儿就听见了细微的打呼声。
站在门口的谢卿山见她这样脸上有藏不住的得意,要是拿来一面镜子的话,都能看到自己嘴角都快扬天上去了。
身后突然出现一双手拍在自己肩头,谢卿山吓得身形一顿,朝后看去就见袁梦含脸颊泛着红,对视上的那一刻又别过了眼,一副娇羞感。
原以为是站在门口挡到了她进来,赶忙往前走了几步给她腾出个空地。
收回手走到了谢卿山面前,露出一抹温笑,好似周围散发着光芒。
她说:“谢谢你。”
“嗯?”什么意思,谢卿山懵了。
袁梦含从校服口袋里掏出阿尔卑斯糖递过去,低下头小声解释:“谢谢你帮我捡头绳。”
这副模样和之前大不相同。
如若说以前是凶猛的老虎,现在就像单纯白兔。
“……”
谢卿山对旁人说话直,干脆利落道:“顺手而已,糖就不用了,你自己留着吃吧。”
闻言,袁梦含更加感动了,心里流过暖流,轻轻抬眸时,眼里竟流露出一丝“爱慕”。
“????”
谢卿山见状顿时往后退了两大步。
袁梦含把糖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笑着说:“真好……我的头绳刚好掉落,谢同学刚好顺手。”
怎么听起来一种怪感,心里冒出强烈的不适,听到“谢同学”三个字的时候,胃里泛起一抹恶心。
不会又是什么折磨人的新方式吧——
接着,袁梦含歪头对人笑了笑,“谢同学,我们慢慢来。”
“……”
要说以前单纯的厌恶,要说现在是瘆得慌,身上立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大抵是说话的声音太大,躺在床上的澄一纯哼哼唧唧了几声,听到动静走到床边,然后躺了下来。
见到这一幕的袁梦含心里起了一抹酸意,看向澄一纯的眼神也变得更加狠毒,后槽牙都快被咬烂了。
那股蝴蝶兰的香钻入鼻腔,瞬间有了安全感,睡得沉也顾不得味道是哪来的,反手抱住了旁边的人。
谢卿山不敢动,僵硬的转过头看向她,心跳渐渐加快。伸手想碰碰她的脸,却又怕幅度大让人醒来,犹豫了犹豫还是没碰。
袁梦含也不自讨没趣,干脆利落的爬上了床,然后也哼哼唧唧了起来。
声音有点大,澄一纯皱了皱眉,抱的身旁的人更紧了,好在睡眠深——
有掉厕所里淹死的。
也有吃糕点噎死的。
而现在,有人要被抱死了。
上铺的那人好似身上有跳蚤般,翻来覆去的动静有些大,床一震一震的,还好下铺没人,嘴里“哼哼唧唧”地没停。忍无可忍之下,谢卿山不耐烦地打断了她。
“别吵。”
袁梦含听不出好赖话,以为这是在关心自己,便转过了身背对着她们,安静的睡过去了。
有类人在身体疲惫时睡觉更容易入梦。依旧是一中的教室,窗外下着大雪,枯树枝丫被白雪堆积。
还不等自己反应过来,就被谢卿山一把拽住了领子,在她错愕的眼神中逐渐靠近,就差不到一指尖的距离就能碰唇了。
澄一纯没有反抗,而是乐意为之。
鼻尖相触,就在双唇即将亲上的那一刻,一道铃声打破了这场梦。
是走廊里的起床铃,外面阳光刺眼,让原本就困得不行的她更加睁不开眼。使劲搓了搓眼,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睡够了吗?”
谢卿山侧着身子,手撑着脑袋问。
抬眸对上她的目光,心里有些不好意思,摇头回答:“没有,还是好困。”
“挨着我睡的话,感觉得怎么样?”谢卿山炽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希望自己听到的是“好”,要么就是“很好”。
反正不要“不好”。
“睡得还不错。”其实自己睡得很香,还梦到了她,却无法宣之于口,总觉得说出来怪怪的。
“……”谢卿山拧眉,还不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察觉到她脸上的情绪,以为自己说错了,所以赶忙又补充了一句“总体感觉非常好”。
听到这句话,谢卿山的脸上才露出一抹笑,抬手为了顺了顺额前的碎发,笑道:“晚上我们还可以一起睡。”
“啊?”床就这么大点儿,不会太挤么……
“如果不可以的话也没关系,寻思挨着我能睡得安稳些的话,早上就不至于困得磕头了。”
闻言,澄一纯点了点头,答应了她。
毕竟别人也是一片好心。
刚回到教室,叶皙就迫不及待的跑了过来,趴在两人桌前说:“要运动会了知道不?”
两人摇头,几乎同时说出口:“不知道。”
“没关系,我现在说了你们也就知道了。”叶皙接着说,“你们要不报点什么项目?我和幼雪都报了。”
两人对视一眼,其实这样说的话也不是不行,名次什么的不重要,重在参与——
见有动摇的意思,叶皙循循善诱,又说:“主要是有些时间不用上课啊!”
“……”
“嗷——”澄一纯了然,指着他说,“原来你是不想上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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