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保镖,所以夏目换上了和几名伪装成保镖的杀手们同款的黑色西装,甚至因为过于柔和的长相还多配了一副棕色镜片的墨镜。
现在只要收敛一下温和的气质,再放出一点点杀气。
铛铛!黑手党诞生记!
猫咪老师疯狂憋笑,还是发出了“噗噗噗”的声音。
夏目赏了祂一击手刀。
接着,又因为当街演讲的车子不能登上动物,于是某只猫就被留在了酒店当留守儿童。
走运的是祂被投喂了不少好吃的。
第一天的保镖任务算是风平浪静,如果忽略掉被鹤田真也身边的几个杀手保镖悄悄放暗箭杀死的几个想要对鹤田真也不利的杀手,一切都很平静。
唯一有些不太好的触感就是在这座3%人口都是杀手的城市,在路上随机碰到以一个手上沾了血的人的概率太大了,每个人身上几乎都藏着几把刀或者枪,导致保镖们需要提高警惕和专注力,防止有人突然袭击。
比如路上的金发短裙美少女实际上腿上别着两把小刀,又比如店铺边牵着女儿给他买糕点的父亲,实则两个人都是杀手。
像隔壁原田市长那边,本来在激情澎湃地演讲,突然炸了一个气球,被不少人当成的枪声,演讲都被迫暂停了好久。
若非夏目在横滨生活了几年,甫一来这里,很难一下子适应。
不过如果是织田先生的话,他的异能力在这座城市应该能如鱼得水。
中午,鹤田真也一行人听到了一个消息,有个姓武田的刑警在家中上吊身亡。
鹤田真也当即嗤笑一声,“自杀?也就糊弄一下群众而已。武田那家伙是个犟脾气,最近在调查原田受贿的案子,抓着一条先做就往上爬,铁定是找到了什么对原田不利的消息。”
夏目听见了原田正太郎的名字,问:“鹤田先生很清楚原田市长的受贿?”
鹤田真也倒也没有瞒他,很信任他的口风。
“原田正太郎这人从入职开始就一直游走在黑白两道,就他那张见鬼说鬼话的嘴,和这些年下来两边的人关系都不错,最近几年还勾搭上了兴起没多久的华九会,就是因为这人干的好事,福冈地下毒品走私越发猖獗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避着身边的杀手和保镖们。
夏目垂了垂眼,看来原田正太郎和黑///帮勾结的事情不是秘密,不过碍于两边的地位,没人敢揭发。
底下的人不敢揭发怕引火烧身,而上面的人本身就是和原田一伙的,抑或是从中得了好处,装作没看见。
这副官官相护互相包庇的做派让人看了不适。
“说起来,夏目你是横滨过来的?我听说你们那边的港口黑手党禁毒品买卖?”鹤田真也突然问他。
夏目点头:“没错,港/黑会对横滨境内的毒品流通加以管制。”
物理管制,没有不服的。
“真好啊。”鹤田真也感慨道。
“要是福冈这里也能用武力压制就好了。”
***
当晚,原田正太郎的保镖团队收到了一通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让他们去处理一具尸体。
挂了电话后唯一一名女杀手浅仓丽子恨恨啐了一口,嘴里骂了几句脏话。
“成天添麻烦,这个家伙!”
如果不是看在薪酬的份上,谁天天给这么个办事情一点不隐蔽的家伙善后啊!淑茨
通知他们去处理尸体的是市长儿子原田雄介,刚刚玩死了一个女人,通知他们去把人处理了。
杀手们顺着他的话“在路上随便看到的”顺藤摸瓜找到了当时路上的监控,除了原田雄介外还有几个他玩的好的损友们。
修改了监控后还得帮忙善后——把尸体处理掉、把同行的人杀掉。
在和自家老板,也就是原田正太郎汇报消息后,现任福冈市市长语气淡淡的,完全没有平时镜头里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那就给他找几个没什么背景的女人,至于剩下的知情人士,你们都清楚该怎么处理吧?”
得,他们现在又多了一个给老板儿子买女人的任务。
再说一次,如果不是对方实在给得太多了,这种活谁想干谁干!
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一边很诚实地加班。
在抛尸完毕又炸死了几个和原田雄介同行的人伪造成意外车祸后,杀手们拍拍手,不愿意继续加班。
反正买女人这种事,什么时候都行。
只要第二天晚上送到老板儿子床上就好,又不急在这一时。
打工人也是需要休息的。
……
第二天的工作也很顺利地完成了,夏目头一次经历这么轻松的保镖工作(和在横滨比起来)。
这两天的时间里,因为演讲的车辆经常会路过港式茶餐厅门口的主干道,所以夏目也会时常注意着,林侨梅一直呆在店铺里,似乎是没有遇到什么问题。
晚上时间一般是不会进行演讲拉票的,视线昏暗,如果当街演讲保不齐就被袭击了,杀手再往人群中一钻,找到人难如大海捞针,所以通常没有人会选在夜间进行演讲。
鹤田真也晚上习惯在晚饭期间看看报,听听新闻,吃好晚饭后处理一下积攒的公务,在这期间保镖们都会一直跟着他。
夏目站在窗口,从他的视角能够清晰看见茶餐厅门口的那条主干道。
霓虹灯的光影犟街道晕染得像海底世界一样,斑驳的光影在黑黝黝的街道上跳跃,将街道装饰成了一条流光溢彩的纱布。
他的视力远比正常人好得多,常人在黑夜中无法视物,可他却能看得清清楚楚,不比白天差多少。
像现在,他能清晰地看见出入茶餐厅的客人。
两天的观察下来,他也知道茶餐厅大概什么时候歇业,整条街的关门时间都差不太多。
大约十点左右,街上的第一家店灭了灯。
不久之后,第二家、第三家店铺也接连关掉了灯。
很快,整条街就暗了下来,剩下三三两两兴旺的店铺店面还大亮着。
林侨梅所在的餐厅也歇业打烊了,一众员工陆陆续续地离开。
鹤田真也将桌子上的公务处理得差不多,舒展了一下身体,打算洗漱休息了。
站在窗边的夏目突然面色一变,脸色瞬间凝重起来,覆上了严霜。
来不及解释什么,弯腰鞠了个躬,说了声“抱歉鹤田先生,我有一件特别紧急的事情要处理!”后就打开窗翻下了楼。
还很细心地帮忙把厚实的玻璃窗给拉上,防止有人从外边射击。
作为保镖,夏目当然不能自顾自地离开,所以离开前他也没有忘了将猫咪老师留给自家雇主。
和猫面面相觑的鹤田真也:? ? ?
猫咪老师咂了咂嘴,尾巴摇了摇说:“别紧张,反正就算纳兹咩那家伙不在,你也不会出事。”
鹤田真也严肃的表情逐渐裂开:“猫,说话了?”
猫咪老师压低声音:“人类,别紧张,论实力,我比纳兹咩强多了。”
你保镖的保镖给你当保镖,你就高兴吧!
第59章
灯影错落,不同颜色的灯光交织叠错在一起,呈现出一种梦幻迷离的色彩。如同斑斓的颜料被推倒散落在漆黑的画布上。
林侨梅换下了工作服,背上自己的包出门。
和最后一个交好的女生告别之后,她向巷子外走去。
她有个在横滨养成的习惯,只要有得选,走在路上,不管白天还是黑夜,永远都走更加敞亮更加光明的路,哪怕同样的道路会花费更多的时间,她也不会为了赶时间就抄近道。
这是接济过她的老奶奶告诉她的生存法则,她记到了现在。
棕色的长发被扎成了不碍事的低马尾,乖巧地垂在脑袋后。
她的步子从小步变成了大步,速度也从最开始和同事一起下班的散步一般的姿态变成了快步走,最后几乎到了竞走的程度。
她最近有一个奇怪的感觉。
有人在盯着她。
这两天有这种奇怪的预感,但她并未从中感觉到有什么恶意,似乎只是单纯在确认她的安全。
更像是在保护她?
是个熟悉又不是很熟悉的气息。
林侨梅在上菜时目光从每个或熟悉或陌生的脸上轻轻扫过,并没有这种熟悉的感觉。
她不动声色地说好每句必说的服务话语,观察着出入餐厅的人。
都不是。
同样是在横滨养成的习惯,或者说,这是到了横滨之后才出现的“第六感” ,她总能在冥冥之中感受到一些注视着自己的目光或者可能发生的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就像那次劫匪的枪飞到了她身前,她慌乱之下就拾起了那把枪,此后那把小小的手枪就一直被她装在包里,几乎从未离身。
日本枪支管控很宽松,尤其是在几个灰色的城市,哪怕在街上光明正大掏出枪来,只要没有对准人群,只要不开枪射击,有时候就连警察都不会在意。
这是大环境下的常态。
她不会开枪,但在横滨呆了一段时间哪怕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她总觉得,这把枪会在某个时刻帮助她。
她没想到,在横滨没有派上用场的枪居然会在博多帮上忙。
就在今晚,下了班和同事们挥别之后,林侨梅感受到了如影随形般的目光。
就盯着她的后背。
不知道是不是在确认她的身份。
像一张即将铺展开的巨网,步步逼近,只待将猎物一把兜住。
比这两天她感受到的那道目光赤/裸程度强了千倍不止。
让被盯上的人有一种生理性的作呕与恐惧。
她的步子越来越快,身后紧追不放的人动作也越发迅速,几个眨眼就将双方距离压缩到了六七米。
这是一条她回家必经的小径,按照林侨梅平时的脚程走完不消五分钟,而现在,她几乎只要100秒就能穿越进入开阔光明的大路。
她看见了距离最近的一条主干道照进来的光。
她奋力奔向前,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光亮。
二十米,十米,最后五米!
就在她的手触碰到那一缕照射进无名小巷的光源时,一只肌肉虬结的手从后往前勒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抬起往后拖。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即便早有心理准备的林侨梅都不禁被勒得窒了一窒。
她不自觉翻了个白眼,发出闷闷的一声。
仅仅和主干道相距五米的距离在此刻有如天堑,遥远不可及。
另一只手出现,摁在那条原本便勒住她脖子的手臂上,企图将她勒晕。
也不知从何爆发出的力气,她用自己的手肘疯狂戳身后那人,踩着小高跟的脚也拼命地往男人脚上跺。
男人被打了给措手不及,没想到被看上的猎物居然还藏了一手,哀呼一声,疼得松开了缚住林侨梅的手。
才放挣脱男人的束缚,林侨梅来不及多呼吸一口空气,一边朝外侧奔去一边伸手从包里掏出藏了四年都没有用过的枪支。
拔开保险栓就朝着身后开了一枪,打中了男人的大腿,勉强阻断了他的步子,但无法阻挡另外两个人!
两个黑衣男子一个从后方围堵,另一个则指踩着两栋并列的建筑滑下,横在林侨梅与主干道之间。
前后包抄!
“小妹妹,你觉得你的枪里还有几发子弹呢?”挡在身前身材消瘦的男子出声,声音犹如阴毒的蛇虫,听得人背后发凉。
“我赌你枪里还有不到三发。”老练的杀手时能从枪声中听出还有多少枚子弹的。
当然,不排除男子是在诈她。
林侨梅眼中不受控制地流露出惊恐的神色。
枪里有几枚子弹她最清楚不过了,在捡到枪的第一天她就查看了,只有两枚的子弹,如果来袭击她的仅有一人,或许还有翻盘的可能,可是现在……
有组织有目的性的三个人,目标是她,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逃脱的机会。
“妈的,这小丫头居然还有枪!痛死老子了!”腿上中了一枪的大汉一瘸一拐地走进,脸上表情狰狞。
另一个染了黄色头发的男子啐了一口,同样逼近,“小娘皮开枪啊,不是挺敢的吗?”
三人没有再多废话,干瘦的男子一手握住了林侨梅的手腕,稍微用力一拧,林侨梅就痛得握不住枪了。
他动作熟练地把人双手往后一折,两秒就制服了林侨梅。
被她射了一枪的男人往她肚子上打了一拳。
腹部传来的抽痛让林侨梅瞬间流出几滴生理泪水。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过了十几秒腹部仍在隐隐作痛。
“够了,别把货给弄坏了,等下还要送到买家那边呢。”竹竿男制止了他的报复行为。
三人不是第一次合作了,竹竿男说了这句之后另外两个也没了动作。
黄发不良男将林侨梅四肢捆起来,就在他开始绑脚的时候,后方传来一道明显的破空声。
因为背对着肌肉男同伴,他只听见了一声自己同伴的哀嚎,砸到地上的声音在他耳里是如此清晰,下一秒另一个同伴也惨遭毒手,捂着侧腰痛得瘫软在地上。
黄发男之感受到了一道劲风从后脑勺出而来,凭借自己身体的本能侧了一下脑袋,摔在了地上,灵活地滚了一圈。
他顾不着痛,翻身就要逃,不想下一秒,一条腿从黑暗中甩出,重重地踢上他的腹部,将他整个人踢到了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林侨梅意识到自己得救时,撞入了一双浅色的眸子,街边传来的微弱光亮不及他眸中颜色分毫。
她知道那双眼睛的主人是谁了。
夏目没有戴那副白天准备的棕色墨镜。
林侨梅甚至能看清对方根根分明的睫毛。
“林桑?有受伤吗?”夏目问。
林侨梅摇了摇头,惊魂未定:“没。”
夏目又给几个杀手来了两下,将最厉害的那个竹竿男撂倒到不省人事之后将目光投向剩下两个人身上。
“谁派你们来的?说出你们的目的。”
论拷问技术,一千个夏目都及不上一个太宰,但如果只是单纯寻根问底一下没有多大本事的黑手党喽啰,夏目自问勉强还过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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