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辛苦您了。”岳方霖说:“我们坐早上十点二十的飞机,大概下午两点钟落地机场。”
“我让局里派车过去接你们,你们一共几个人?”
“四个。”
岳方霖问:“尸检报告出来了吗?”
那头说:“暂时还没有,法医在加班做,你们下午到的时候,应该就能出了。”
“现场根据你们初步侦查,是什么情况。”
林焕说:“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客厅的痕迹被死者雇佣的保洁破坏了,痕检在死者卧室里提取到了多枚指纹和足迹,目前比对结果还没有出来,尸体体表没有明显外伤,暂不能确定死因,死亡时间是前天晚上八点到十点之间,初步调取监控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人员,我们会扩大调查范围,如果有什么新的发现,会第一时间同步给你们。”
“好的,辛苦了。”
林焕:“别这么说,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挂断电话后,岳方霖他们开始查看现有的资料。
案件初始阶段,可用的信息并不多。
林焕给他们发了一些新的文件过来,但也都是些信息补充。
周瑜已经开始根据林焕提供的死者信息对死者展开社会调查。
死者名为江桦,今年三十六岁,毕业于美国的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
周瑜将他找到的死者的各大社交平台账号主页链接发进了他们的群里,“他在互联网上的足迹还挺多,公开的社交媒体几乎都有他的身影,按照他的更新数量和发布时间来看,是一个平常分享欲非常强的人。”
发布的内容大多是一些高档餐厅看夕阳,高尔夫球场打球,或者是健身房运动大秀好身材,定位也都是一些非常高档的精英人士才能够消费得起的地方。
陆长风道:“塑造的人设是海归多金爱健身,各大社交媒体上分享的动态点赞量和评论也都挺多的,而他也很喜欢在评论区和网友互动,他很享受别人对他的生活充满羡慕的关注,小周你能查他网上跟谁走得比较近,或者是有谁对他有敌意吗?”
“没问题,就是需要一些时间。”
“我们现在还有很多时间。”
周瑜负责查江桦在网上跟别人互动的内容,去找那些对他有极强的恨意,或者是和他关系比较熟络来往频繁的人。
陆长风几人则是从他的个人动态里尝试寻找蛛丝马迹。
到了机场后正好登机,几人走快速通道上了飞机。
座位比较分散,陆长风在最前面,井玏位置比较靠后,周瑜跟岳方霖坐在一起。
井玏给陆长风发了消息:[ 我想找你身边的人换座位。]
陆长风:[ 老实坐着,几个小时就到了。]
井玏:[ 撇嘴.jpg]
陆长风没再理他,而是专注于从江桦的社交媒体动态寻找蛛丝马迹。
如果有什么发现,他就会发给周瑜,让他深入调查,大家一起行动动作比较快。
周瑜的能力非常强,很快就筛查出了与江桦有密切联系的人,这些人都不具备作案时间。
那些长期在江桦评论区里与他唱反调的网友,也都没有作案的时间。
飞机落地之前,周瑜就已经排查完了,他将排查后的信息整理好发给了陆长风和岳方霖。
岳方霖转发给了林焕。
林焕惊讶于他们能够这么快地调查清楚死者的网络社交信息并做好排查。
周瑜的调查权限自然是比林焕他们都高,能进刑侦总局的能力自然都不简单。
在调入九组之前,周瑜是电诈调查组的人,专门打击的就是那些到处通过网络或者是电话进行诈骗的人,将他们抓捕归案。
查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太简单了。
林焕他们局里派了车到机场接他们,七座商务车非常宽敞。
一路风驰电掣地到了城南分局。
陆长风都不禁感叹一句,“鹏城不愧是GDP排前三的市,一个分局比我们春城的市局都还要豪华。”
岳方霖说:“这倒也正常,毕竟是经济特区,常住人口是春城的二倍,财政有钱,干什么都气派。”
岳方霖几人被一路引着去了刑侦大楼。
林焕他们都去外面调查了,办公室里只有一个负责信息整理搜集的技术员在。
他接待了陆长风他们,将他们引到旁边的会议室,“这里作为你们重案组的临时办公区,住宿问题已经安排好了,住对面的招待所。我带你们去招待所看一下住宿环境吧。”
陆长风道:“不急,还是先跟我们同步一下案件最新的进度吧。”
技术员小贾点了点头,随后将他们目前搜集到的信息,同步给了重案组的几个人。
“我同事他们都在外面调查还没回来,尸检报告下午出,出了法医室那边会派人送过来的。”
陆长风问:“指纹和足迹的对比有结果了吗?”
“有了,室内的指纹都是保洁和小区保安物业这些人留下的,除此之外没有发现别人的指纹了。”
“死者的指纹也没有吗?”
小贾回道:“有,但是一些关键地方,比如门把手,浴室水龙头,洗手台,这些地方并未发现死者的指纹,有人刻意地清理了这些地方的指纹。”
第8章 网红之死02
第2章
8月8日晚上九点,鹏城市110指挥中心接到一起报案,在城南管辖范围内的京木华庭小区发生了一起命案。
报警的人是小区业主请的保洁。
保洁声称自己的业主死在了房间里。
片区派出所立刻派人前往案发现场调查死因。
派出所的民警和医院的救护车几乎是同一时间抵达现场,医生确认死者已经死亡,死亡时间至少在半天,现场无打斗痕迹,医生无法判断具体的死因,建议他们做个尸检进行进一步检测。
而另一位民警在卫生间的镜子上看到了属于审判者的特有标志,问保洁:“这个标志是一直都有的吗?”
保洁进去看了一眼,那个标志看着让人十分不舒服,她道:“前天我来打扫卫生的时候还没有的。”
民警问:“从你发现死者死亡在自己家中,到你通知物业保安报警,期间有人进过卫生间吗?”
保洁摇了摇头:“我没进去过。”
物业和保安等人也纷纷摇头,表示自己没进去过。
民警看了一下镜子上的标志,应该是用口红画上去的。
他问保洁:“这家里有口红吗?或者平常会有女生来吗?”
保洁摇头:“我收拾东西时,从来没见过家里有任何女性用品。”
医生开具了死亡证明后就离开了,民警把人请出了屋子,封锁了现场,迅速上报给分局刑侦大队。
如果大家都没有进入现场,那镜子上的东西,从何而来?总不至于是死者自己画上去的。
今晚一队当值,接警后,一队迅速出动,带着法医痕检赶来现场。
痕检先进入现场去做采集痕迹,痕检采集完所有样本后,法医才进入现场。
痕检的刘主任四十多了,发际线已经快退到后脑勺了,他推了一下眼镜,跟林焕说:“上报吧,确实是审判者的标志。”
林焕立刻去打了电话往上报。
回来后他问保洁,“你为什么会大晚上地来雇主家里搞卫生?”
保洁还没完全从震惊里缓过神,对于林焕的问题,他并未能够在第一时间给予回应。
林焕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听到,“啊?警官你说什么?”
林焕又重复了一遍。
保洁这才说:“是和雇主约好的,正常我们都是白天打扫卫生,大半夜的我也不愿意,但江先生很大方,给的钱是白天的两倍,我是和江先生约好,固定的每周一三五晚上的八点半到九点半,周日上午八点到九点,来他家打扫卫生。”
“通常这个时间点,江先生并不在家,在小区的健身房健身,我今天和往常一样过来,以为他在健身房,就先搞了客厅和厨房的卫生,然后想把卫生间打扫了顺便把垃圾收走,一推开门就看到江先生仰躺在床上,我喊了他好几声,都没听见他回应,我这才鼓起勇气去查看他的情况,摸到他的时候他完全没有任何气息,我就立马报了警,通知了小区的保安和物业。”
林焕看向物业的小伙子,这小伙子看着年龄也不大,估摸着是打暑假工的,小伙子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
保安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他瞧着还算镇定。
林焕问物业的小伙子,“说一下事发的经过。”
物业的小伙子指了指保洁,随后又指了指保安,“是保安大哥告诉我小区业主出事了,我今晚值班,就过来查看情况。”
保安说:“我今晚在监控室值班,这个大姐通过电梯口的紧急电话联系上我的,告诉我业主出事了,我就立刻通知了小区内的其他保安和物业的人,随后我跟物业这个值班的小伙子一起上楼去到出事的业主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场我们也不敢乱动,就一直在那里守着,等你们警方到来,120是我打的。”
林焕点了点头,给手下使了个眼色,让他照顾一下这几个人,缓和一下他们的情绪。
法医初步勘验了尸体后,让人将尸体装进了裹尸袋里,打算带回局里尸检。
他从卧室出来,朝门外的林焕招手,示意他进屋有话说。
林焕戴好一次性的鞋套手套发帽进了现场。
曹法医说:“人死了应该有一天了,屋里开着冷气,延缓了尸体尸僵的情况,看着像是猝死,我现在也不能妄下判断,还是回去做个尸检,等病理毒理检验的结果出来后才能给出准确的判断。”
林焕点了个头,“好,那就辛苦你们今晚加班做一下尸检。”
曹法医:“还有两具尸体等着尸检,现在法医师人手不够,最迟明天晚上我给你尸检报告。”
“行,那我就等你的尸检报告。”
法医带走了尸体。
林焕问身边的人:“告知死者家属了吗?”
派出所的民警说:“死者家属在申城,已经联系上了,家属表示明天会过来处理后续事宜。”
林焕对派出所的民警说:“辛苦二位了。”
“应该的。”
林焕跟自己的队员说:“叫痕检那边查完死者的电子设备后,送去技术科破解他的电子设备信息,让小贾调查一下这个人的全部信息,工作单位,社交圈层,活动范围全都要。”
“另外拷贝一下昨天到案发前后的小区内所有电梯楼梯出口的监控视频,带回局里逐一筛查有无可疑人员。”
“是。”
林焕跟另一位队员说:“小张,你带人对周边邻居进行走访,看看有没有跟死者熟悉的,顺便去死者常去的健身房调查一下,看看健身房里有没有跟他关系好的人,能够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
“是。”
林焕把人都扑出去了,他则是跟着痕检的刘主任进了卫生间,看着镜子上画的独属于审判者的标志。
刘主任说:“这是用口红画上去的。”
“找到口红了吗?”林焕问。
刘主任摇头:“没有,现场除了杂乱的足迹,其他的还算整洁,所有人的足迹和指纹我都采集了,回头让技术科的人做个比对分析。”
“衣柜各处我都查看过了,这个家里没有任何女人生活过的痕迹。”
林焕出去问保姆,“江桦有没有交往对象,或者他有没有带过女孩来家里?”
保洁摇头:“我从未在家里见过任何女人用的物品。”
家里的种种情况,也表明江桦是独居。
林焕回到卫生间,看着眼前这个属于审判者的标志。
红色眼睛画得并不真实,可透着玻璃,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自诩为正义之眼,实则处处透露着邪恶,红色眼睛就像是用血画的一样。
看着打心底里不舒服。
“这眼睛可真邪门。”
“谁说不是呢。”
林焕来到客厅,不由地开始思考案情,这个标志到底是谁画的?
保姆是最先到案发现场的人。
林焕问刘主任:“那个口红画的标志,不是新画上去的吧。”
刘主任说:“摸起来不是,卫生间相对湿润,进面口红印子已经很干了,起码不是最近一两个小时才画的。口红里多少都有油脂,镜面油脂很难附着,如果是新画的,轻轻一蹭就会粘手的。”
林焕:“那就是比较倾向于这个标志是昨天画的。”
刘主任:“按照那个保洁所说,每隔一两天都会来这里打扫卫生,这个东西不可能是凭空出现的,从保洁最后一次打扫之后到她今天进屋之前,这个时间段内出现在江桦家里的人都有可能是画这个标志的人,保洁也不能完全排除这个可能。”
林焕:“我已经安排人去调取近期的监控,找人去走访周围邻居,看看能不能提供什么线索。”
刘主任:“暂时现场也没有更多的线索,客厅已经被保洁破坏得差不多了,垃圾我们也翻过了,没什么异常。卧室也都一一检查过来,该做的都做了。”
“辛苦了,等这个案子结束,我请你们吃饭。”
刘主任嘿嘿一笑,“那我可当真了。”
刑侦一队的队员在周边走访调查,楼上楼下的邻居,以及那些看热闹的人群,几乎都被走访完了,并非有人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
楼里的住户也纷纷表示,从未见过江桦跟别的女子一同出入过家门。
一队的队员也前往了小区内的健身房进行调查,其中有不少人都认识江桦,或者对他眼熟,打过招呼。
这些人对他的评价颇高,纷纷表示江桦是一个很亲和的人,对谁都是笑脸相迎,在健身房里从来没有得罪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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