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小时了。”
岑朝来朝着屋子里走去,他脱下外套,仅着一件单薄的衬衣上楼,仙人掌和火树人对视一眼,两个人在楼梯口驻足。
岑朝来推门进去,室内一片昏暗,月光透过窗户落在被面上,落依山穿着衣服蜷缩在被面上睡着了。
岑朝来走到他身边坐下来,借着月光看他的眉眼,他抚开落依山的额发,落依山的眼睛眨动了一下,缓缓的睁开眼睛。不知道是睡迷糊了还是不想理人,他眼睛呆呆的盯了岑朝来一会儿,然后翻个身继续睡觉。
“落依山,衣服脱了再睡。”落依山一动不动。
岑朝来伸手去摸他的眼睛,本来是干燥的,后来渐渐地湿润。岑朝来替他擦干眼泪后手往下,替落依山脱下外套,又给他拉上被子。落依山把自己卷成一个卷饼,霸占了整个床。
岑朝来站在床边看着双眼紧闭假装睡觉的落依山,“对不起。”
落依山冷哼了一声,才分给他半张被子。
翌日,落依山下楼,火树人将早餐端上来,花舞和雾鲸也都在,落依山每次都忍不住盯着雾鲸的尾巴看,人类毕生都在求证鲛人的存在,落依山见到真的难保不好奇,但是对上她黑雾朦胧的眼睛又立马胆小的缩回视线。雾鲸发现了几次之后就任由他看了。
“巫主嘱咐,您睡醒了可以去政务大楼找他。”火树人的声音非常的醇厚平稳。
落依山傲娇道:“让他等着吧。”
火树人和仙人掌等几人习惯了,花舞几人还不习惯他对巫主这么嚣张,心中诧异。落依山毫无察觉,食不知味的吃饭。
落依山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火树人宽慰道:“巫主许是想念您,又没有闲暇,所以才让您去政务大楼陪他。”
落依山知道这个理,心中憋火,火树人递来梯子,落依山顺势下来了,笑嘻嘻道:“我吃完了,走吧。”
火树人载着落依山离开,客厅只剩下花舞和雾鲸两个人商议着如何完成巫主吩咐下来的任务。
“我现在出现在政务大楼没问题吗?”
仙人掌笑道:“现在太平了,您和巫主又一起摧毁诡域意识,大家不会猜忌多想。”
落依山脸烧得慌。他哪有和岑朝来一起并肩作战,他是个不能修炼的菜鸡而已,仙人掌都知道的。
落依山许久没有出现在政务大楼,一出现就引来众人的视线。落依山被人盯习惯了没有露怯,他进了电梯,心情还有点起伏不定,算不上失落也谈不起兴奋,反而有些紧张。
甲一看见落依山正准备进去通报,落依山已经提前他一步进去。甲一看了一眼巫主,见他只是抬头看就关上门走了出去。
落依山站在门口远远的和岑朝来对视。
岑朝来坐在办公桌后看着落依山闪动的眼睛,久等片刻,落依山还是站在那里,眼神哀怨的看着他。
岑朝来放下笔,站起来朝他伸出手走去。落依山才慢吞吞的走过来。他看着桌面上叠起的文件,心中的失落都不知从何处发泄。
岑朝来牵过他的手,落依山熟练的坐在他的腿上枕着他的肩膀。“之前答应你满足你一个要求,想好了吗?”
落依山摇摇头。
“这么久一个也没有想到吗?”
落依山想了很多,但很多事情他撒撒娇岑朝来就会满足自己,落依山不想浪费这个机会。
岑朝来道:“现在可以好好的想一想,你什么要求和愿望我都满足你。”
落依山瞅着他,“我想见见哥哥和爸爸。”
岑朝来的瞳孔收缩了了一下,低下头看着落依山。落依山感觉他的气场变了,解释道:“我不是在为难你,我真没有什么需求。”岑朝来能给他的都给了,不能给的也确实是没办法。
“想家了?”
落依山看着他点点头。
“我尽量找到方法让你见到父兄。”
落依山其实选择自己前往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已经认了,很多个夜晚他午夜梦回的时候都会怀疑那是不是只是九尾狐制造的一场幻境。他也想过去问岑朝来,但是任何答案他都不会开心,所以他就没有问。
一晃经年,落依山有时候会很想念他们,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频率越来越低,落依山正在逐渐的遗忘他们,这让他的内心更加的恐惧。
落依山笑了笑,他没有抱希望了,穿梭时空哪有那么容易。
岑朝来看着他勉强的笑容,这并不适合出现在落依山的眼神中,他低头吻住落依山的嘴唇,落依山愣了一下,然后抬头和他接吻。
岑朝来捧着他的脸,每一个吻都很温柔。
岑朝来的手落在他的脸上,指腹摩挲着他的耳垂,眼神深邃,穿过层层叠叠的屏障看向落依山,“真没有其他的要求了吗?”
他这样反复的询问,落依山不由得也重视了起来,可是思来想去也没什么,最后勉强道:“你可以经常陪我吗?我不喜欢一个人待在神庙。”
岑朝来莞尔的笑,靠坐在椅背上,看着落依山无力的神情。“落依山,作为情人,陪你是我应该做的,我没有做到是我失职,所以你生气也并没有什么。这不是要求。”
岑朝来的话给落依山会心一击,他呆呆的看着岑朝来,胸口暖暖的。“你个渣男,你知道你失职了啊。”
岑朝来真诚道:“抱歉。”
落依山泪眼朦胧的问道:“那我们以后一直要这样吗?太孤独了。”
岑朝来看着落依山,有一种被蠢到无力的感觉,他失望的笑着,“落依山,你是不是蠢?”
落依山瞪他,“你才蠢。我说我要回庄园住,可能吗?”
“你作为圣子住在庄园确实是不合适。”
落依山翻个白眼,“那不就是了,我还能妄想吗?”
“但作为我的妻子可以和我住在庄园。”
落依山差点没反应过来。
岑朝来看着落依山的瞳孔先缩紧再放松,呼吸慢慢的变急促,然后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这个世界结伴的人很多,但是结婚的人很少,而且落依山从未想过岑朝来会和自己结婚。“你愿意和我结婚?”
“你不愿意吗?”
落依山还是觉得不可置信,像岑朝来这样的男人会甘愿被婚姻束缚。落依山呼吸急促了几分,磕磕绊绊的问道:“你会永远忠诚于我吗?只有我一个人,会永远和我相互绑定吗?”
岑朝来含笑的看着落依山张皇惊讶的模样,实际上他更为惊讶,“你不打算永远待在我身边?”思忖间,他已经将落依山的人际关系都想了一遍,没有什么陌生人靠近落依山并和他关系亲密,落依山的人际关系很简单。如果真有这个人,岑朝来弄死他轻而易举,但不想落依山和自己闹,关系破裂了再怎么修复也会有痕迹。岑朝来希望落依山永远毫无保留的依赖信任自己。
“会呀,我不是答应对你永远保持忠诚和纯洁吗?”落依山眼神奇怪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知晓自己身份的人根本都不敢靠近自己。
落依山的手心推推他的肩膀,催促他给答案,“你要和我结婚,也是这个意思吗?你永远都不会选择其他人?”
岑朝来点头。
落依山感动了一会儿,又挑刺道:“你怎么这么平静,一点也不激动。”
岑朝来脸上扬起一个笑容。落依山便知道他也是愉悦的。
“落依山,只要我活着,你可以一直依赖我,我不会让二选一出现,明白吗?”
落依山迟钝的点头,似懂非懂。
“还有对不起,以后都不会让你孤身赴险了。”不会再成为政治的牺牲品了。
落依山呆呆的,“啊?”
岑朝来在他额头上敲了几下,人是自己选的,当初选择也因为对方脑子不机灵,现在都得自己受着。
落依山呲着牙,像一朵向日葵缓缓的绽放。“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岑朝来道:“等雪灾结束后。”
落依山猛地点头。
岑朝来捧住他的脸,看着他笑,觉得这样很满足。
落依山纯情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扭了扭。岑朝来刚刚拿起笔又放下,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落依山脸慢慢的就红了,不敢和他对视。岑朝来放下笔搂过他接吻,两个人唇齿相依。
落依山靠着岑朝来的肩膀,身体不断地颤抖,呼吸灼热。他抓住岑朝来的手,眼神像沸水一般,“会有人进来吗?”
岑朝来没有说话只是凝视着他。
落依山受不了他这样的眼神,在他的唇上啄了一口,然后滑到下面。
岑朝来靠着椅子,眼神涣散的看着天花板,偶尔低头看向下面。落依山的脸颊很红,嘴巴张得很大,水从眼睛里挤出来。他张开手指梳理着杂草,柔嫩的指腹被粗硬的毛发刮过,痒痒的。
落依山的呼吸比岑朝来还要急促,深重。
甲一在外面敲门,落依山吓了一跳。
一股痛感直击岑朝来的天灵盖,他垂眸对上落依山无辜抱歉的眼神。落依山讪讪的笑笑,龇牙咧嘴的抓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后脑上。
岑朝来睨视了落依山一眼,对外道:“待会儿过来。”
甲一想了想里面不只是巫主一个人,于是离开了。
岑朝来动了动,落依山就感觉要窒息了。岑朝来看着他脸涨得通红,手指撩开他的头发,露出他的脸和眼睛。
两个人在沸腾中对视着,融入彼此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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