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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勃朗特小 姐(GL百合)——鹿以寻

时间:2025-05-04 08:51:34  作者:鹿以寻
  我所存在的这个身体——这个叫路安娜的女人,或许真的已经死了,就在她跳河的那一刻。说真的,关于路安娜的回忆我倒是清清楚楚,但是奇怪的时候,我并不能真的掌控这个身体,比如,她看向勃朗特时候那双轻佻的眼神,那滑腻腻的语气,活脱脱像是一条水里的鱼。这可毫不受我控制。
  此时此刻,我调动了我仅有的一点知识,按照弗洛伊德的说法,人的精神分为自我,本我,超我,我想那是正常人的情况,路安娜的身体一定是本我的统治区,自我尚未形成,而超我啊,那大概是我在她身体上充当的外来者的角色。
  而对我来讲,路安娜的身体像是一个简单粗暴的小小的铁笼,我被困在里面了。
 
 
第2章 初次交锋
  我是不是寄生在她的身上了,那么我,该怎么回到我的世界里?16世纪的苏格兰,充满了奸诈与冲突,可不是历史上的好时候。
  勃朗特回来的时候,路安娜已经醒来了,或许她从没有真正的睡着。我还是不太能知道路安娜在想些什么,更不可能知道她会梦到些什么。
  不过相对于路安娜,我对勃朗特小姐充满了更多的好奇,在她离开的时候,又有村民站在外面唤她,似乎请她去治疗什么发烧说糊涂话的人,那人在门外颠三倒四,我倒是要怀疑他就是需要医治的人了。屋子里摆满了各种草药,和一些瓶瓶罐罐。她还是个瘸子,这就是她走起路来一重一轻的原因,长相惊人,身体残疾,脾气古怪,却乐此不疲的喜欢做善事,勃朗特小姐简直是中世纪恐怖故事里面的半女巫半医师的神秘角色。
  只是此时的我在为我精妙的比喻而沾沾自喜的时候,并不会预料到那场即将到来的灾难。
  勃朗特回来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她小心翼翼的把门揭开,远远的朝床上瞅了一眼,看到床上横着一个人,似乎放下心来。
  她板着脸进来,我的眼睛圆溜溜的睁着,盯着头顶上的房梁,房梁上有一只蜘蛛在结网,不知道我盯了多久,可是它还是没有结完。
  “我饿了。” 路安娜一动不动的说道。
  勃朗特小姐没有说话就走了出去,谅谁也是如此,好心救了一只溺水的小狗,没有得到一声感谢,却还要在这作威作福,我很担心,待会儿勃朗特小姐就该冲进来尖叫着让我滚出去。
  门吱呀一声开了。该上油了。
  勃朗特小姐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我还没有来得及看,嗅觉已经率先打起了精神,好香啊,我闻到了令人饥饿的甜甜的果香。
  勃朗特小姐递给我一盘馅饼,还有一杯热牛奶。
  我毫不客气的起身大快朵颐起来,我真的被饿坏了,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甜的馅饼,湛紫的果酱溢出我的嘴角,黏腻腻的像是七岁时一头扎进去的那个夏天,我的嘴巴塞得鼓鼓的,肚子也慢慢的塞满了,我感到一种发自心底的安全感。
  勃朗特小姐并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好像我不主动说话,她并不会问我,问我发生了什么,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问我从哪儿来,问我什么时候离开。
  她什么都不问,就坐在一米开外的桌子前,点起来一盏灯,在昏昏的灯下拿着桌子上的一堆毛线团抽来抽去,她可,真不像是一个会针线活的女人啊。
  我终于吃饱了。大大的打了一声嗝儿。
  我得说,我被困的这个身体——她丝毫不受我控制,这个叫路安娜的女人举止粗俗,毫无礼貌,我常常因为她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而感到窘迫不已,直到此时时刻,我敏感而正直的审美被这具身体的行为刺激的七零八落,终于慢慢的意识到我不必如此紧张——反正,这个女人又不是我。
  路安娜——既然如此,那么还是让我直接称呼她吧,将吃完的盘子大喇喇的一推,连声谢谢也不说,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了下来,继续直勾勾的盯着房梁上的那只织网的蜘蛛——它还没有织完——昆虫界的西西弗斯,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结完网的那一天。
  路安娜吃饱喝足了。她半躺在床上,开始哼哼一首没听过的曲子,可能是那个年代的民间小调。路安娜放松而自由,一点儿不为占用一个陌生人家的床而感到难为情,反倒搞得像是自己才是女主人,做针线活的勃朗特小姐是个不花钱的管家。
  路安娜哼了一会儿,突然说道:“那孩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路安娜仍旧盯着蜘蛛,只是用眼梢瞟了勃朗特小姐,勃朗特小姐的手一顿,似乎是穿错了线。
  “听说男孩儿叫声很大,我从来没有听过一个男人叫声超过女人呢。” 路安娜又开始开下流玩笑。我一直好心的以为,尽管从事这种行业的女性是出于各种原因,但是我仍旧觉得绝大部分都是生活所迫,但是在路安娜身上,她似乎从没有接触过尊严那个东西。
  “是个女孩儿。” 没有想到勃朗特小姐接了她的话,说出口以后她的面色柔和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在灯光下的缘故:“是个女孩儿,头发很多,眼睛很大,圆圆的,像是天上两轮月亮。”
  勃朗特小姐说完以后,就继续捣鼓她手里的针线活。
  路安娜过了许久才说道:“你不在的时候,有个人来找你治病,你是医生吗?”
  “谁来找我?” 勃朗特小姐突然站了起来,医者父母心,奔波了一天的勃朗特小姐一听到有人生病如此紧张,真是个好心人。
  “不认识。”
  “胡闹!” 勃朗特小姐气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路安娜才悠闲自得的乍然想起道:“好像是叫什么玛丽姨妈……”
  我记起来了,那个人在外面喊得是玛丽莱姨妈身体不适,我想路安娜不会不记得,她是故意说错了名字。
  “这附近没有玛丽姨妈,是……玛丽莱?她前些日子就总是犯头痛病,一定是又严重了。” 勃朗特小姐自行推测道。
  “是吗?这么痛为何还非要活着忍受呢?照我说还不如找个绳子上吊来的利索!” 路安娜漫不经心的说出恶狠狠的话。
  “不要胡说。” 勃朗特小姐制止道,不知道为何,我恍惚觉得她此时有些许温柔。
  “你好好休息一下,我晚些回来。” 勃朗特小姐走到桌边翻出来一个本子,然后抱出来一个巨大的木箱,在里面挑挑找找一些瓶瓶罐罐,收拢了几个带着离开了。
  “为什么要救她,就让她在痛苦中死去不好么?”路安娜一动不动,自言自语道。
  房间里氤氲着一股草药的苦味,不断地侵犯我脆弱的神经。路安娜,她突然咬着嘴唇哭了起来。
  月色如此温柔,让一个粗劣的人不配直视。
作者有话说:
发这个文我感到很矛盾,一方面我知道这个领域可能流量很小,然后我这个其实也不算是那种百合网络小说吧,整体更是关于女性,重生这样的命题,但是因为百合的这个关系,我也不知道该发在哪里比较好,所以就还是尽量在这里吧。
 
 
第3章 白色孤鸟
  路安娜在勃朗特小姐家住了下来,我并不敢将其单单归结于勃朗特小姐的好心,更不得不说,路安娜赖在人家家里不走死皮赖脸的功力实在是让人折服。亲眼见到她一次次在勃朗特小姐面前撒娇耍赖,说自己疼的下不了路,实际上她已经能轻轻松松的溜到厨房里去偷别人送给勃朗特小姐的姜饼和奶酪,被抓住了就叫唤自己根本走不出这个房子,肚子疼的立即在地上打滚,那么美的一个女孩儿一流泪,勃朗特小姐的心就软的厉害。
  我不得不对路安娜这份磨人功力致以崇高的敬意,若是我也如她这样一般勇往直前,不会因为别人一个轻视的眼神就胆怯的不敢反驳,那么我也不至于一次次沦为别人的备选吧?
  我似乎隐隐的想起来关于我自己的一些回忆,可是这种感觉很模糊,薄如蝉翼,我记不起一点具体的事情来。
  总之,路安娜在勃朗特小姐家像是个主人一般住了下来,勃朗特小姐看起来有三十多岁的样子,我很快意识到,在这个时代,这个年龄还单身一人的,嗯,要么是路安娜这样的人,要么是勃朗特这样的人。
  她们像是注定该相遇的两只落水的白色孤鸟。
  我产生这种想法的时候,我们正在山上一起采药。
  那是路安娜第一次跟着勃朗特上山采药,路安娜只有一条身上穿着的白裙子,因此她穿了勃朗特的一件卡其色的亚麻布长裙,勃朗特的身材高大的像个男人,她的衣服套在路安娜娇小的身子上就像是套了一个巨大的麻袋,路安娜拿了一根麻绳在腰间打了个结,她戴了一顶草帽子,是她从勃朗特家中的墙上摘下来的,于是她整个人都英姿飒爽起来。
  她真好看,无数次从水中看向她的时候,都不得不赞叹。
  但是她跑起来的时候,还是要不时地停下来,拉一拉下滑的裙摆。那时候就多少有些滑稽。
  路安娜总是兴致勃勃的,好像对什么都感兴趣的要命,她很年轻,身体健壮的像是一头小牛,在勃朗特的家里躺了几天以后就开始活蹦乱跳了。勃朗特小姐不怎么说话,路安娜则一直喋喋不休。
  “这个真好看,这是什么花?这个可以治病吗?”
  “那个有毒,吃了会腹泻。”
  “诶!” 路安娜浮夸的吐了吐舌头:“我可不想一直跑厕所,尤其是在上床的时候,真是太扫兴了!你知道吗?有一次我和小约翰上床,结果他居然在冲刺的时候,一激动就,就拉了!哈哈哈哈哈,我见了他就叫他屎包约翰,我听说他刚刚结婚,不知道他这次会不会拉在他的新娘子身上,哈哈哈!”
  路安娜十句不离上床,上床就像是吃饭一样的寻常,是她生活中平平无奇的一个日常流程。起初我还感觉到十分的羞耻,但是现在,我想我已经渐渐麻木了,勃朗特小姐也是。
  不过她说起这种事时,勃朗特还是不会去接她的话茬的。
  勃朗特走在前面走得很快,不顾路上的杂草扯着她的裙子,杂草要是有心,也该为路安娜感到害臊。
  但是路安娜不会害臊,她快活的很,勃朗特专心的扒开一片一片叶子,仔细的从毫无价值的杂草中辨识那些古灵精怪的草药,路安娜则像是一头撒欢的小羊一般,在勃朗特的附近跑来跑去。
  她时不时大惊小怪的大喊一声:“勃朗特,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起初勃朗特还以为她真的找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可是等到她去看的时候,才发觉不过是极其平常的野生植物罢了。
  “啊!” 勃朗特正在小心的采一株马兜铃,突然听到路安娜一声夸张的尖叫,勃朗特立即丢掉了手中的篮子,匆忙朝路安娜跑去,她跑的一快起来,那条瘸了的腿就让她的身子颠的厉害,像是一头断了一条腿的野马。
  路安娜蹲在那里像是僵住了一般,只是大声的声嘶力竭的喊道:“勃朗特,快来啊!快来!”
  勃朗特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前去,只见路安娜蹲在一丛浅粉色的矢车菊花丛里面,一手小心的抓着一支细长的像是玫瑰一样的花,只是那玫瑰花是宝石蓝色,仿佛是将天空中最蓝的一块给扯了下来捏成了一朵花,路安娜抬头笑嘻嘻的看着她说道:“你看,这是什么花?真好看!”
  夕阳将半边天染得一片橙黄,路安娜在夕阳下也沐着橙黄色的光芒,像是从深林里走出来的少不更事的深林精灵。
  “真好看,勃朗特,我从没见过。” 路安娜喃喃道。
  “是彼岸花。” 勃朗特小姐吞咽了一下,闷闷的说道。
  “我想把它弄回去,种在你的窗台边。” 路安娜转头盯着那株彼岸花,眼神贪婪的像是一头饿狼。
  “不行,长在野外的东西,带回去养不活的。” 勃朗特小姐冷静的拒绝了她。
  “是吗?可是,我非要带回去。” 路安娜固执极了,她站起来轻松的跑向勃朗特小姐的竹篮子,她很年轻,浑身都充满了活力,勃朗特看着在草地上奔跑起来的路安娜像是一头刚刚出栏的小羊,而她突然想做一个牧羊人。
  路安娜挑起一个小铁铲,洋洋得意的大摇大摆的走回来,勃朗特仍旧站在原地未动,路安娜蹲下身来,开始围着彼岸花挖土。
  勃朗特俯视着她,又说了一遍:“这样它会死的。”
  “我不信。” 路安娜是个固执的小孩子。
  勃朗特小声的嘀咕道:“你这样根本就不是真的爱花。”
  路安娜的手顿了一下,可是紧接着就像是特意要用实际行动来报复勃朗特的这句话一般,她更加用力的挖了起来。
  勃朗特不再与她辩解,她走回那丛马兜铃草旁边,发现自己的竹篮子歪到在地上,只好先把掉落的花草从地上捡起来,仔仔细细放回篮子里。她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如果不需要赶时间,她就不会因为浪费时间而生气。
  可是她此时却有些没来由的烦躁。
  当她们两个来到一处平坦的草地上休息的时候,路安娜自来熟的去篮子里掏出一个馅饼和一块奶酪,她挨着勃朗特汗津津的吃了起来,勃朗特吃东西很慢条斯理,但是路安娜则时刻像是一条饿狼,路安娜三两口吃掉半个馅饼,她看着勃朗特大笑道:“你怎么吃的这么慢?”
  勃朗特反驳:“吃太快对胃不好。”
  路安娜大笑:“要是你挨过饿,就不会去管胃高不高兴了,哈哈。”
  勃朗特淡淡道:“人人都挨过饿。”
  路安娜大口的吃着馅饼,良久,道:“是啊,但不是人人都要像我这样,是不是?”
  勃朗特道:“每个人有自己要度过的命运。”
  路安娜已经把自己的馅饼吃完了,她看着勃朗特手里的馅饼,突然凑上前去,问道:“那么你呢?这就是你想要的命运吗?”
  勃朗特一怔:“有什么不好?”
  勃朗特愣神的功夫,路安娜低下头咬了一口勃朗特手中的馅饼,小狗似的,勃朗特脖子僵住了,仿佛转一下脑袋就会断掉,她脸红了,落日的余光让她的脸颊发烫:“你要是没有吃饱,我给你掰一块。”
  路安娜却大笑着在她身旁躺了下来,她随意的滚了滚,很快将草地压出来一片凹痕,路安娜笑道:“勃朗特,你不觉得你的命运很无聊吗?从我来了以后,你从来不参加舞会,也没有朋友来……”
  勃朗特结结巴巴:“我,我有朋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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