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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点点头，没有要隐瞒的意思，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抬头看他。
“泊，在找你们。”
香克斯的脸上写满了困惑，“诶？”
泊突然想起对方好像还不知道自己不会说话的事，苦恼地想了想。
“香克斯，可以信任？”
那人又笑起来，“你觉得可以吗？”
泊点点头，他向来对恶意是很敏感的，因此并不会怀疑自己的直觉。
“泊，不会说话。”
香克斯点点头，“看出来了。”
泊瞥了他一眼，“泊，能够预言。”
“啊..”香克斯看起来并不意外。
泊的声音慢悠悠的，清晰又仔细。
“埃莱吉亚，毁灭。”
香克斯沉声想了一想，“毁灭吗..是因为什么？红发海贼团？”
泊点点头又摇摇头，“乌塔。”
香克斯愣住了，“乌塔？”
他的声音压下来，看上去似乎不太高兴。
“拿这个开玩笑的话我会生气哦。”
泊看看他然后叹了口气就不再说话了。
他没有解释也不打算解释，有些事不到亲身经历就永远不会相信，泊明白这个道理，在这之后的几天也就没有再提这件事了。
香克斯也像是忘掉了这点不愉快，这几天总是拉着泊一起开宴会，还和乌塔交了朋友。
乌塔真的很喜欢音乐，而且唱歌也非常好听，她说她的梦想是成为红发海贼团的音乐家，跟着海贼团的大家一起环游世界。
泊就这样听着，没有回应她的话。
这次的事情有点大，泊暂时还没有想到能够解决的办法，埃莱吉亚的国民多到数不清，要把他们挨个复制一遍是件很大的工程。
且不说大量制造泥人泊能不能全部同时维持住原样，就说时间上是不允许的，而且还超级麻烦，因此他打算这一次不用替身的方法了。
想要改变角色的死亡结局有两种方式。
一种是利用替身给所有人制造角色已经死亡的假象来逃过世界意识的眼睛。
另一种方式是直接阻止故事的发生，然后躲避之后来自世界意识的刺杀。
方法很简单，乌塔的死亡剧情在两年之后，现在世界意识不会将视线完全盯在她身上，也不可能盯住这个国家的所有国民，毕竟于世界意识而言他们只是连名字都没有的炮灰而已。
再加上这两个月泊在世界上的名气还算大似乎给世界意识留下了印象，原先他的实力就很不错，可能是世界意识的加成目前为止能力的增长完全没有遇到瓶颈的时候。
说不定这一次真的能靠自己而不是提醒这个故事里的人改变剧情的走向，泊站在角落的阴影中悄悄观察处于人群中万众瞩目的乌塔。
与白色城镇不同，这次他会把所有人都救下。
52
香克斯暂时出去了，乌塔也玩累坐在了不远处的长椅上休息，目前还没有任何异样，但泊知道可能是几分钟也可能是几秒钟灾难马上就要降临了。
泊的运气向来是不错的，在象征厄运的乐谱出现，在乌塔将手伸向乐谱但在指尖触碰到之前，泊将乐谱一把按在椅子上手掌覆盖住纸张的正中间。
他低头看向脸上写满了茫然的乌塔，眼神淡淡的思考该怎么开口。
“离开，停留？”
看对方显然没有听懂的样子，泊想了一想换了种询问的方式。
“香克斯，埃莱吉亚？”
这几天乌塔和香克斯吵了一下，关于要不要把她留在埃莱吉亚学习音乐成为世界歌姬这件事。
乌塔一下子明白了泊的意思，当机立断收回悬在半空中的手，脸上的表情严肃又认真。
“当然是香克斯了！你让他死心吧，我永远都不会离开红发海贼团的！”
泊想勾勾嘴角表示安抚，但他是面瘫做不出这么高级的面部表情，因此只是垂下眼点点头，然后错开乌塔将椅子上的琴谱拿起来冲小姑娘晃了晃。
“没收。”
乌塔是香克斯的女儿，即使是收养的关系也和亲生的没什么区别，乌塔喜欢唱歌喜欢埃莱吉亚，为了女儿的梦想香克斯也要把她留下的。
但比起梦想乌塔更希望和自己父亲待在一起，她还小呢，不知道什么是未来，因此只要听到香克斯说想让她留下的话都会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人类是情感复杂的生物，泊并不理解在这件事上到底有什么好产生分歧的，梦想和父亲到底哪个更重要明明人类才更清楚不是吗。
泊带着乐谱去找了这个国家的管理人戈登，在这期间手中的几张白纸像是有了生命想要逃离，但也许泊真的进入了故事成为了角色之一的原因，世界意识并没有在这时候给他找麻烦。
戈登看上去很惊讶，整个人瞳孔地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声音颤抖地询问他是怎么拿到这个的。
泊没有废话，将乐谱递还给他，“乌塔。”
戈登愣了一下，“是乌塔？”
转而一想又觉得于情于理，双手颤抖地捧住乐谱紧紧攥住，“看来乌塔真的能够成为了不起的人也说不定。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恶魔乐章的事的？”
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看向远处又跑去和香克斯对峙的乌塔，盘算着应该怎么解决接下来的事。
看出泊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戈登叹了口气，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你认为乌塔应该留下吗？”
泊还是没有吭声，对面被乌塔闹得有些无奈的香克斯注意到这边的视线，冲他挥了挥手。
戈登并不知道泊不会说话的事，以为他是个不喜欢废话的聪明人，此番前来也是为了点醒他。
“于乌塔的才华而言离开这里之后或许会觉得可惜，但看样子比起为世界而唱，她更愿意为家人而唱。”
“不。”泊的声音淡淡的听起来没什么情绪。
世界意识不会放乌塔离开这里，不管用什么方式，甚至不惜毁灭一个岛屿的生命，这个世界的准则从来都是以梦想为重的，因此在这一点上不管是因为什么泊都会支持香克斯的选择。
他需要与世界意识和解，既然为了达到目的而使用强硬的手段，那泊就在事情变得无法挽回之前顺从世界意识的想法用温和的方式替它达成目的。
“乌塔，留下。”
第14章
乌塔和香克斯又吵架了，这次看上去似乎哄不好的样子，因此路过的泊不幸被当成了挡箭牌。
“你很有天赋，留在这里可以发展出最大的潜力..没有说不要你了，等你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我们就来接你回去。”
“我才不要！我也说过了会一直留在红发海贼团，我的梦想是成为红发海贼团的音乐家，不是这个世界的音乐家！泊刚才还觉得我应该跟你们一起走呢！是不是，泊？”
在两人的注视下，泊僵硬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他们，“..没有。”
香克斯声音幽幽，“没有什么？是没有说过这句话，还是没有让乌塔跟我们一起走？”
泊痛苦，“....都没有。”
然后小姑娘就气势汹汹地走过来揪住他的衣角，看着泊的眼神像是要将人穿成洞。
“那你刚刚还把乐谱拿走了，不就是想让我跟大家一起离开的意思吗？”
泊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摇摇头抬手抚抚小姑娘的脑袋，“恶魔乐章，危险。”
乌塔生气地鼓鼓脸，“那你说，我是留在这里还是跟大家一起走？”
泊微不可查地看了眼香克斯没想到正好对上视线，然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收回，眼神看起来有些严肃，“留下。”
“为什么！？”小姑娘都要急哭了，“你也想让香克斯丢掉我吗！？”
泊认真地摇摇头，“世界需要，乌塔。”
“...诶？”乌塔眼中含着泪珠，小脸都愣住了。
乌塔比泊小了五岁，个子也比泊矮了一截，小小的看上去很可爱，此时含泪的眼睛就这么看着泊让他想起了光月日和。
他蹲下身与乌塔视线持平，轻轻擦掉小姑娘的眼泪，即使脸上做不出表情也依然能从眼睛中看出他的温柔。
下半张脸被围巾包裹着只露出两只微微下敛的眼睛，看起来像是在对她笑，声音慢悠悠得一字一词地说着。
“香克斯，也舍不得。”
“但是，世界需要，乌塔。”
他想起戈登说过的话。
“乌塔的声音会让人感到幸福。”
“泊，会来看你。”
乌塔被哄回去了，回去的时候眼眶还是红红的眼泪要掉不掉的样子，但也没有再继续反驳，应该是还在犹豫。
“还是你有办法啊..这么看来我这个当父亲的也太失败了。”
泊轻轻拍拍香克斯的胳膊表示安慰，不管对方信不信泊想了一想还是决定将预言的事告诉他。
“刚才，恶魔乐章，找到，乌塔。”
“泊，拦下了。”
香克斯愣了一下，然后啊了一声表示知道了，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像是想到了什么，泊垂下脑袋，“抱歉。”
香克斯看向他，“嗯？怎么突然道歉了？”
“香克斯，舍不得，乌塔。”泊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似乎有些不太高兴，“泊，多管闲事。”
“嘛——别放到心里去，本来就是我叫她留下的，乌塔有属于自己的梦想，作为父亲我应该支持她，在她犹豫的时候替她做出选择。”
“乌塔，不高兴。”
“总会有这个过程嘛。”
天早就已经黑了，香克斯看着云端的月亮不知道在想什么。
泊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开口，声音轻轻的带着小心翼翼。
“恶魔乐章，释放，坟墓。”
“摧毁，埃莱吉亚。”
“红发海贼团，顶罪。乌塔，被留下。”
他看了看香克斯有些冷硬的侧脸，叹了口气。
“香克斯，不相信。”
空气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就当泊以为香克斯不会再说话时，声音再次从身侧传来。
“你刚刚说世界需要乌塔是什么意思？”
泊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乌塔，留下，安全。”
“乌塔，离开，灾难。”
香克斯笑起来，然后伸了个懒腰转身离开。
“我相信你。”
54
最后乌塔还是决定留下了，小姑娘别别扭扭的和那群白衣孩子们站在一起，低着头臭着脸两只手放在身后手指绞在一起，眼睛看着地板的纹路就是不看香克斯。
“我已经决定了，既然要做音乐家就应该在最好的舞台，请最好的老师，和朋友们一起唱歌，把歌声带给全世界，而不是带给你们这些不懂得欣赏的海贼。”
“真受伤，明明海贼也是懂得欣赏的嘛..”香克斯有些孩子气得撇撇嘴。
乌塔打断他，“你们只在乎好听的旋律吧！而且..如果我走了你们就不需要浪费精力再照顾一个小孩子，看到想去冒险的地方也可以不用因为要顾忌我所以犹豫。”
“但是如果没有乌塔的话大家都会寂寞的，虽然听不懂歌词里的意思，但每次乌塔唱歌的时候都很开心，这样就足够了。”
香克斯笑起来，“不过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么就做到最好吧。”
乌塔终于抬头看香克斯，超大声的回应，“等着吧，我会成为世界上最好的音乐家！”
她到底还只是个孩子，抬起头的瞬间就忍不住了，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她扑进父亲的怀里揪着衣服的布料放声哭起来。
“等我成为世界上最好的音乐家....香克斯一定要来接呜..我。”
香克斯将手搭在乌塔的头上低头看她，眼里写尽了温柔。
“当然了，你可是我的女儿啊。”
红发海贼团的成员们在偷偷抹眼泪，泊站在人群中就这样看着，然后悄悄拿起电话虫拍了张照片留作纪念。
灾难的时间早就已经过去，埃莱吉亚和以往一样完全没有会出事的迹象，乌塔被留下了，世界意识也就没有了摧毁这里的理由。
恶魔乐章又变成了普通的乐谱，好像之前拥有生命的样子都是泊的错觉，戈登已经将乐谱重新藏起来，发誓绝对不会再出现任何意外。
红发海贼团很快就离开了埃莱吉亚，临走前香克斯又一次邀请了泊，试图将他拐上船，然后又一次被婉拒了。
香克斯好像不怎么相信泊的预言能力，也不能说是不相信，总之就是..虽然对方表现出非常信任的样子，但泊还是能察觉出不对劲。
可能他更愿意相信泊确实预言到了灾难，对于泊出手阻拦的事他也非常感激，但他不想让乌塔受到伤害，哪怕只是被阻止的预言也不行。
香克斯是想询问预言之后的事的，但最终也只是犹豫着将话题改成了邀请泊上自己的海贼船。
泊也没在埃莱吉亚待多久，在向乌塔保证绝对很快就会回来看她并且给她带礼物之后就离开了。
他翻开笔记本查看下一个会遭遇灾难的岛屿的名字，然后控制着小船匀速前进。
这次的经历也被泊写进了笔记本，本子里“需要做的事”的那页纸上还多了乌塔的名字，可爱的妹妹又多了一个，泊是很开心的。
那么下一站就是东海。
55
东海的欧伊科特王国早在七年前就已经被救过一次，不过那时候泊还不太清楚世界意识的作风。
在阻拦海贼侵害之后泊就直接离开了，没想到一段时间之后这个国家又遭受了一次灾难。
虽然泊当时身在北海没有前往，不过好在有白团的干部帮忙去看了一下，尽管还是死了人但好在王国是保下了，后来的事也就交给海军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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