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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还是不去你自己决定，你已经长大了，知道该怎么做出正确的选择。”
明明刚才还说我是奶娃娃。
泊心中腹诽，但还是乖乖应了一声，知道老爹已经帮了自己很多，而且他确实有自己的想法，就算老爹不说他也打算自己去做。
他性子比较直看不惯被泼脏水的事，打算去悄悄教训一下斯潘达姆，作为卡特·弗兰姆给他讲故事的报酬。
说到底泊也还只是个叛逆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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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特·弗兰姆的战舰被泊提前全部掩埋在大地之下藏起来了。
斯潘达姆带着一众属下怎么着也找不到“作案工具”，还以为是汤姆知道了他的计划所以把战舰全部藏起来了，最终只能恨得咬牙切齿无功而返。
斯潘达姆暗算汤姆先生的事是五老星默许的，也就是说不管怎么样汤姆先生已经在这一刻注定了死亡的结局。
果不其然斯潘达姆没离开多久就又一次趾高气昂地带着来自五老星给出的“证据”（袭击CP9。刚上岛时被卡特·弗兰姆的战舰不小心误伤），加重汤姆先生的“罪”。
在世界政府的威胁下，法官还是判了汤姆先生死刑作为结束，不过比起预言里看到的师徒三人都被以“袭击司法船”的罪状逮捕，这一次汤姆先生拦下了所有的“罪”。
属于鱼人族高大的身躯跪在法官面前做出忏悔的姿态，汤姆先生堵住了卡特·弗兰姆即将脱口而出的“事实”，说军舰的事是他让自己的徒弟建造的，语落时脸上还带着淡然的笑容。
阿斯巴古不可置信地看向汤姆先生，瞪大的眼睛里写满了不解和困惑，但也只是咬紧牙关暗暗瞪了一眼卡特·弗兰姆没有出声。
汤姆先生被压去了司法岛，这一刻无论卡特·弗兰姆再怎么大喊大叫都没有意义了，阿斯巴古用手死死捂住他的嘴以免汤姆先生做出的牺牲白费。
果然还是...
泊看不了这样的场面，不管多少次明明在自己预言到结果之后仍旧无法改变什么，他能做的仅仅只有为了自我安慰而给罪魁祸首使点小绊子或者悄悄揍他一顿作为宣泄。
汤姆先生被压着乘坐自己建造的海上列车送往司法岛，不过一个没注意卡特·弗兰姆就已经站在了海上列车的轨道中央，举起手上的大炮对准列车想要阻止。
泊吓了一跳，悄悄控制大地在列车撞到卡特·弗兰姆身上的瞬间从海下将他拖离列车行驶的范围，还好他反应快否则这个家伙这会儿估计已经死了。
泊没有在卡特·弗兰姆身上定标记，所以压根不知道这个家伙已经命硬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
等列车离开后泊悄悄把他拽上岸，确认对方只是呛了点水没什么问题之后悄悄离开了这座岛屿，从头至尾没有将自己暴露出来。
一切都是徒劳，泊早就知道来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汤姆先生被带走，唯一的区别只不过是预言中的鱼人被带走时伤痕累累，而现在一身清爽。
泊自知叛逆，不过事情结束之后还是乖乖给老爹打电话接受爱的教育了。
白胡子并没有生气，在这件事情上泊已经尽力做到了自己能做的事还没有将自己暴露出去，就像他之前说的一样“泊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判断能力，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懂得分寸。
虽然孩子还是很郁闷，但他也知道人在没有受到伤害之前是不会成长的，这个世界的设定很残酷，光是海贼这个身份的存在就伴随着死亡和冒险，如果没有用生命加成的故事是不会精彩的。
但他就是看不了，看不了为什么促使一个人的成长就一定要让其他人失去活下去的权利，他永远都无法理解....
为什么罗宾要经历奥哈拉的毁灭？为什么罗要经历弗雷凡斯的毁灭？为什么光月御田一定要死？为什么罗西南迪一定要死？
为什么香克斯一定要丢掉手臂？为什么垃圾山一定要着火？为什么艾斯生来就是孤儿？为什么这个世界一定要用血来基垫成长变得强大？
泊这个人向来矫情见不得血泪，他救了太多人甚至数都数不清，可这个世界仍然每天都会有生命在流逝，不是老死不是病死而是被恶意鲨死。
可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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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意义是什么？
是梦想，是满腔热血，还是好好地过自己的生活却在某天因为不知名的理由而失去生命？
天龙人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奴隶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海贼在这个世界的定义是什么？海军的定义又是什么？
这个世界又是因为什么而诞生的呢？
“泊不就是为了这个而诞生的吗。”
脑海中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泊惊了一惊，但又很快被自己的情绪所吞噬。
“你到底在迷茫什么？”
我到底在迷茫什么？
是因为觉得无法救下想救的人而产生自我质疑？是因为明明做过努力却仍有生命在眼前消逝？
我的存在真的是有意义的吗。
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不过刚刚挂断没多久的电话再次被拿起，泊眨着眼睛看着电话虫上变幻成老爹样式的蜗牛。
“老爹，泊想回家。”
第22章
白胡子海贼团的“小团宠”回家了，而且看上去状态不是很好的样子。
虽然从泊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但对于相处了十多年的大家来说，泊只是站在那眨个眼他们都能分辨出他是捣蛋了还是难过了。
泊一回来就贴在了白胡子的身上，这两年他长高了不少（虽然对于老爹来说仍然是巨熊和幼猫的大小比例），撒娇却比以前更加熟练了。
白胡子倒是很乐意，任由小家伙坐在自己的腿上靠着自己的身体，眨着眼看向天空和大海发呆。
原本白胡子以为泊是因为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想回来找他倾诉，但现在看来泊似乎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从头至尾只是安静的待在他身上。
泊确实是在发呆什么都没想，脑袋放空打算短暂的给自己放个假，没有预言的打扰他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懒洋洋的，因为长时间没有休息过的精神逐渐疲惫下来。
泊是不需要休息的，在身体上他甚至比机器还要不像人类，至少机器还需要定期修理添加燃料，而他完全就是个不用给食物也能二十四小时连轴转的怪物。
泊的脸贴着老爹热乎乎的身体开始犯困，眼皮垂下又睁开睁开又垂下好几次，很久之后才完全陷入睡眠状态。
白胡子看了看他没吭声，默默放下端着的酒碗避免动静太大吵醒他，然后也闭上眼假寐。
马尔科原本就有些在意泊的状态，但奈何手头上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只能待在房间里，等解决完事情出去的时候已经过去很久了。
他朝着泊往常喜欢待着的地方望了一眼没看到人，又去餐厅找了找只看到萨奇他们在准备午餐，靠近主杆才发现一老一小挨在一起睡觉的画面。
马尔科不自觉勾起嘴角，然后轻手轻脚地离开，路过大家时还不忘顺便提醒大家动作小声一些不要吵到他们。
回家的感觉很安心，不自觉的甚至只是在看到白胡子海贼团的海贼旗的时候，就让泊有种安心的感觉，每次看到老爹的时候那些在外遇到的经历都会被不自觉说出来。
这大概就是人类所说的亲情的羁绊吧。
泊的这一觉睡得有点久，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到吃晚饭的时间了，一睁开眼就看见天边的晚霞红得像是火焰在云层中熊熊燃烧。
明天肯定很热。
泊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自己还靠在老爹身上，从上午开始到现在已经有将近半天时间，他快速抬头看向老爹的脸，对方也才刚悠悠转醒。
泊眨眨眼然后果断抱住老爹，撒娇意味更浓。
白胡子确实睡了一会儿，但其实早就醒了，一直闭着眼假寐假装自己还没睡醒的样子，注意到泊醒了才睁开眼睛，然后就被突然抱住了。
白胡子心情很好地用巨大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泊浅色的小脑袋，眼里不自觉写满了慈爱。
“睡醒了？那就去吃饭。”
他没有多问什么，在泊自己说出苦恼之前老爹并不打算对孩子的人生指手画脚。
泊眨眨眼抬头看他，沉默半晌才点点头乖乖嗯一声从老爹身上下来，去厨房从萨奇那里拿了自己和老爹的晚餐又端着盘子回老爹那里去了。
白胡子笑起来也没多说什么，任由泊坐在对面一起吃饭，虽然全程都很安静但完全没有一点沉闷尴尬的氛围，而是充满了温馨的气息。
吃过饭之后白胡子就以自己要休息的借口把泊赶走了，在下面探头探脑一整天的大家才终于有机会把他们最小的弟弟围起来说话。
泊刚回来的时候周身的气氛不太妙，而且这次回来的有些突然，因此大家都和老爹一样以为泊是因为在外面受了委屈回来找安慰的。
也可以这么说吧，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泊确实是因为受了“委屈”回来找老爹和大家的，虽然一句话没说但今天黏了老爹一整天，睡醒之后之前低靡的情绪也就消失不见了。
“怎么了？是谁欺负我们小泊了？yoi”
马尔科看出小孩恢复常态也放下心，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容，虽然是放心了但是该拿回的“报酬”怎么样都该拿回来的。
先不说泊在这里的地位，就说白胡子海贼团的人在外面受欺负还不做些什么，怎么看都是在打海贼团大家的脸。
听到马尔科先开了头，大家也七嘴八舌的在旁边表示明天就去给泊报仇，“他以为自己欺负的是谁？这可是我们白胡子海贼团的宝贝啊！”之类义愤填膺。
泊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摇摇头，举起握起拳头的手小幅度地挥了挥，“泊，报仇了。”
在三确定泊确实没吃亏之后大家才笑起来，离得近的还伸出手摸摸他浅色的小脑袋。
“没受委屈就行，我都差点拔刀了。”
“到底是谁胆子那么大敢欺负我们白胡子海贼团的人，有机会碰见我绝对砍了他。”
“除了上面的那些家伙还能有谁欺负得了我们小泊？小泊可是很强的。”
“真是不爽啊，什么时候才能痛痛快快地跟那些家伙打上一架，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小汲安静地站在泊的肩头笑，神似男孩的小鸟代替他的主人表达笑的情绪，看上去非常可爱。
之后泊被光月日和带去船上的医务室检查了身体，和小姑娘聊了会儿天就回房间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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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躺在床上透过窗户看外面的月亮，今天的月亮只有一道细细的弧，两头尖尖的像钩子一样勾住泊的思绪。
白天的时候睡饱了现在怎么躺也睡不着，干脆走到甲板上对着月亮发呆，他出来的时候没有戴上围巾斗篷，现在只穿着高领上衣将脖侧的纹身遮住一半露出来一半。
海贼的作息很乱，直到现在船上仍旧灯火通明吵吵闹闹的，看见泊一副发呆的样子也没走上来打招呼吵他，做似没看见一样勾肩搭背地拿着酒瓶转了个弯又进去了。
马尔科应该是打算出去巡逻，身上不断冒着蓝色的火焰，手臂变成了鸟类翅膀的模样，但在看到泊之后又收了回去，走过来轻轻敲敲船栏吸引泊的注意。
“要一起去兜风吗？”
泊在所有干部之中最喜欢的就是马尔科了，其实也不是因为什么，主要还是马尔科能带着他在天上飞，他很喜欢飞行过程中风吹在身上的感觉。
闭上眼伸开双手，风就会撞进怀里，马尔科带着他的时候总会放慢速度，因此风吹在身上的感觉轻轻凉凉的很温柔，让他感到安心。
泊是觉得自己正在苦恼的事没什么好说的，只不过是他没想明白仅此而已，但在大家明明看出来却完全不问的时候他又不想隐瞒了。
真奇怪，好像每次最先知道自己秘密的都是马尔科，明明在老爹那里他都忍住没有说，难道是兜风的原因吗..好像确实每次都是在兜风的时候说的。
小汲被留在房间里了，他要是在的话肯定会说出类似于“泊感到困惑”之类的话。
“马尔科。”
马尔科好像早就在等他说话那样回应得很快。
“怎么了？yoi”
“生命，为什么存在？”
马尔科总会被泊的问题噎住，很多时候他都不能很好得为泊解答，可能就像泊的身份那样，他苦恼的事从不会像这个年龄的孩子会问出的问题。
“嗯..这个问题回答起来有些困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解方式，并没有准确答案。”
泊点点头又嗯一声，他知道这个问题要认真回答起来很困难，就好比问瞎子为什么看不见，问婴儿为什么不能自己行走，理所应当又荒谬。
就当他以为马尔科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平淡的声音从前面缓缓传来。
“从我的角度来看，生命的存在就代表着梦想和祝福吧。”
“一个生命从诞生开始承载着家人的祝福，长大之后有了属于自己的独立思维就拥有了梦想，就像刚开始我认为我的诞生是为了冒险，但现在觉得是为了成为老爹的孩子一样。”
通俗易懂却又毫无逻辑，泊胡乱应了一声，虽然他想知道的事和马尔科回答的内容毫无关联，但这就是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所认为的生命啊。
梦想和祝福都是温柔的词汇，可现实却从来没有想象中的温柔，这个世界的人为了梦想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伟大而又震撼。
但泊从来都不是个拥有梦想的人，他只知道这个世界上每天都会有人因为非自然的理由死去，而他的诞生就是为了从死神手中抢回那些生命。
但他没有资格评判那些伤害他人的行为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因为他也曾鲨过人。
泊又想起很久之前自己被卡普打伤之后萨博说过的话，“人总会死的。”
人总会死的，有些人是带着笑容死去的，而有些人却连自己死去的方式都无法选择，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吗？
不是。
所以，这就是泊存在的意义。
“泊，救人，直到消失。”
直到他因为存在的意义消失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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