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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体验系统[娱乐圈]——寻光小筑

时间:2025-05-05 09:32:53  作者:寻光小筑
  辜宁涛当时就被骂得涨红了脸,连忙大声请求试图挽救,“导演,我会说的,是我没转过弯来,再来一条吧。”
  凌爽叉着腰,抬头,看着天上聚起来的乌云,没理他。
  像是要下雨了。
  “收拾东西,去B点。”他懒得看小孩丢人现眼,故意摆脸让他回去反省,然后按照自己的一贯操作先转组去拍余寻光的戏。
  路上,凌爽拉着余寻光,一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一边给他讲自己的要求。
  “镜头里,雨是从头贯穿到尾的。”
  所以为什么他选在春天拍这部戏?春天有绵绵细雨,有惊蛰雷雨,还有万物复苏抽条的春景,多么适合在孤独里疗愈自身的阿金。
  凌爽一路上都在给余寻光提自己的构思和要求,“看你状态,也看天气。如果雨能下到晚上,你状态还好,咱们把夜戏也一块儿拍了。”
  凌爽的拍摄风格是余寻光从来没有见过的,哪怕聂梵对自己的剧本全部做到心里有数,也不能有凌爽这种说改拍摄计划就能改掉的速度。余寻光猜,这大概是因为聂梵没有一个完整的团队。要是按照国外剧组构成来替换,余寻光认识的导演里只有凌爽和李传英做得到所谓的“导演中心制”,但李传英又和凌爽相反,是一个特别有规划的人。
  余寻光听完所有的话,回头看了一眼辜宁涛,发现他脸上笑嘻嘻的,倒还好。
  凌爽赶在他开口前说:“是不是想跟我说收敛着点?”
  余寻光摇头,“你有你的性格,也有你发脾气的道理,我能以什么身份干涉?而且确实是他没做好。还有,非亲非故的,你以为我很喜欢管闲事吗?”
  凌爽挠了挠头,准备好的话憋了半天没说出来,“嘿,确实是成熟很多啊。”
  六年前,余寻光见得少,章晔说担心他被凌爽吓到。到现在,他什么暴脾气的人没见过?一些导演为了出效果而用的手段就算没见过也有所耳闻。没必要去评价那些做法是正确还是错误,有些事,见到了就只是普普通通的见到了,当作长见识就罢了,没必要什么都去评价一两句。
  余寻光现在烦恼得更多的是自己“沾染”上的小毛病。他做冷库仓管的那一个月养出来的班味和怠惰都没修整好呢。现在余寻光会经常性地想念手机,他有时候手里没攥着手机甚至会觉得没有安全感。他和手机的关系处得太好了,他完全离不开它。然而他拿着手机也不会干什么正经事,不外乎是打开软件刷小视频。那些视频里有些的公司团队自制出来的段子,有些的就是纯分享,大家记录着自己的生活,博观众一笑。有时候他没觉得玩了有多久,但只要一注意时间就会发现两三个小时就在动动手指中过去了。
  这种短视频模式太可怕了。无形中浪费掉的时间让余寻光无比后悔,追都追不回来。然而为了拍摄,要维持状态,他又不能及时调整这种坏习惯。
  到达凌爽所说的B组,机器很快架好。一些需要去室外工作的工作人员们提前穿好了雨衣。在乱中有序的现场,余寻光抱着膝盖缩在一边,闭着眼睛开始酝酿状态。
  如剧名体现出的那样,作为《漫长的孤独》的男主角,阿金个人来说就是“孤独”的化身,这种孤独从幼时便陪伴着他。阿金的父母是很传统的父母,父亲年轻时认为要在儿子面前维持住父亲的尊严,很少陪他玩耍、交流;母亲由于是全职主妇,唯一关心的就是阿金的温饱和健康。在心理上缺乏关爱,阿金也不擅长与人交流。他在家庭中像是个外人,在社会上工作时也找不到自己的立足点和存在的意义。
  其实余寻光觉得阿金已经很棒了,哪怕他是在逃避,在放弃,他也有在努力的治愈着自己的心理问题。他放弃了社交——那些没意义的社交;放弃了家人——并不能带给他温暖和真正的爱的家人。他开始像一株植物,一只动物那样凭借着本能去生活、去觅食、去寻找自己需要的光合作用。
  阿金在这个世界上行走,最喜欢用着第三视角去观察这个世界。
  大雨很快来临。凌爽让余寻光坐在窗边,镜头则在窗外,用一个侧角去拍他的特写。
  凌爽在这一幕需要的,是阿金完全的“丧”。
  余寻光演完之后去看监视器,当他看到自己那隐隐透着绝望的表情时,缓缓皱起了眉。
  由于阿金在床边静坐听雨的场景有几条,他回忆了一下剧本,发现对不上后才问:“是不是有些太超过了?”
  凌爽觉得还好:“没有。”
  余寻光问:“这是第17场?”
  “对,刚才场记打板你也听到了?”
  “17场是阿金刚来村里,并且赶在下雨前把屋子漏水的地方修好之后的剧情。这个时候一切才刚刚开始,他怎么会绝望?”
  凌爽仰头瞄了他一眼,见他认真了,给他拿了把小板凳让他坐下,“为什么不行?阿金就是一个随时把绝望刻在骨子里的人。”
  余寻光自己回想自己和凌爽对角色的理解:“我之前说,阿金是对未来充满希望的,你没有否认。”
  凌爽露出理直气壮的一面:“人都是复杂的。他对未来充满希望,不代表他不会对未来充满绝望。”
  余寻光拢起胳膊思考,心里想了半天也没办法反驳。
  凌爽的话值得人深思。是啊,人就是这样想一出是一出。人就是这样多变。人经常就是今天想要这个明天想要那个。
  他想完又觉得不合理,“但是阿金是一个欲望很低的人。”
  凌爽觉得没错啊,“他只想要活着,或者死。他的欲望已经足够低了。”
  余寻光摇头,“他参加完葬礼应该会更加明白活着有多可贵。”
  凌爽笑了,“或许他这个时候也在思考,死了也不错,死了会怎么样之类的。”
  这个说法再一次把话代入进去的余寻光说服。
  不仅被说服,他还呢喃道:“我好像更了解阿金一些了。”
  他就是一个矛盾的,多变的,有无限可能的人。
  余寻光问:“阿金难道有抑郁症吗?”
  就在这一问一答间,凌爽的声音都变得轻柔,“很难说没有啊。当心理健康被重视后,年轻人们好像都有点心理问题。”
  凳子有些矮,而余寻光的腿太长。他抱着腿,把下巴搁在膝盖上,看着凌爽开始播放的监视器里的镜头。
  “阿金”的眼睛里仿佛长满了杂草。
  余寻光说:“阿金的父母其实还是爱他的,只是两个老人不会表达爱。”
  凌爽说:“现代年轻人需要的是无私的爱,带着祝福与放手的爱。而阿金父母的爱里包含了太多的控制和道德绑架,他们表现出来的东西会给人他们不会爱的错觉。”
  因为父母不善于表达爱,没有给过孩子很明显的爱,所以明明父母双全、家庭也还算幸福的阿金并不能拥有爱人的能力。
  这个年轻人能在辞职后学着去爱自己,已经很了不起了。
  余寻光把下巴在膝盖上磕了磕,说:“再来一条背光的侧景吧。”
  “嗯?”这是凌爽的拍摄计划中没有的。
  “就是张庆鹤导演喜欢拍的那种镜头。”余寻光沉默了一下,然后给凌爽比划,“摄像机停在屋内,从里到外拍我的侧影。现在不是白天嘛,屋外是明亮的,屋子里的阿金却是黑色的,这种对比,加上只是一个黑影,更加显得阿金的虚幻与孤独。你刚才不是说他很绝望吗?我觉得用这个镜头,会更加显得他好像不曾存在过,他只是一个影子。”
  余寻光不太确定凌爽是否允许他的“指手画脚”,他说完还补充:“如果你不能接受,可以把片子留给我吗?我想要一张,留下来珍藏。”
  凌爽也没生气,他在构想出那个画面后,用下巴示意他过去。
  余寻光起身的动作间,凌爽已经拿着话筒开始指挥了。
  余寻光扒着窗台坐上去,恢复了刚才的姿势。他靠在窗框上,看着屋檐上垂落下的雨滴,突然想到,到时候这部电影播出了,会不会有人说他和凌爽是在拍青年人的无病呻吟?也不一定。会不会有更多人能够理解呢?因为社会和家庭带给阿金的压力是实实在在的,阿金就是一个普通的人,他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理解生命的重量,也不明白死亡的沉重,他有时试着想去死,也不过是为了寻求精神上那一瞬间的解脱。
  生命是自己的,怎样使用都应该被他自己选择。
  不会因为他选择死亡而鄙视他,也不会因为他上一刻想死下一刻想活就议论他,只要他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很好。
  这个时候凌爽还没开机,余寻光也认为他是调整机会准备拍背影,所以他没有特意去控制表情,而是轻轻地流露出温柔的笑意。
  但是恰好就被摄影师录进取景器里。
  晚上,凌爽整理镜头时恰好发现了这一段。
  他怔愣在镜头前,心里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他知道自己看的是余寻光,因为只有余寻光会这样笑——但他又以为自己是在看阿金。阿金其实并没有在现实中存在过,但他却通过余寻光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他“寄生”在演员身上,只在镜头存在的时候出现。现在,在镜头下,在还未开拍的情况中,凌爽赫然发现了阿金和余寻光共生的情况。
  他不太清楚当时余寻光是在想什么。但是,他那种性格的人,一定是在体谅着孤独的阿金吧。
  他会对阿金说什么?
  “孤独真好。”
  “想死也不是不能被理解。”
  “如果你还想着活下去,看到更灿烂的世界,那样会更好。”
  “阿金,做你自己就好吧。”
  凌爽再也不敢直视,他低下头,抹去不知何时从眼睛里涌出的眼泪。
 
 
第186章 阿金与阿兰
  大概是使用了特定的相机, 凌爽拍出来的成片画面带着一股青绿色——不是春天生机勃勃的绿,而是能够让观看者感受到湿冷,能从视觉上通到体感, 感受到被雨雾笼罩的早春的绿。
  在这种春天的绿意里, 阿金和阿兰相遇了。
  阿兰是村子里一个离了婚的单身女人。她在电影中一直都是扎着低马尾,面颊边留着碎发,穿着轻薄亮色的毛线开衫和碎花长裙的搭配。她有时会穿着一双拖鞋,握着一把野花在田埂上来回地走。等她回家时,手里的花也快被她掐完, 只剩下一把杂七杂八的草。
  村子里的人都说, 阿兰是个被老公和孩子抛弃的疯子。阿金在见过阿兰之后却认为不是那样。在他眼里,她的行为并不特立独行, 反而非常有规律。他认为阿兰日复一日的在田埂上行走,许是在寻找, 许是在等待,许是在思念。所谓的“疯了”,完全是污蔑。老一辈的人不一定懂年轻人,一旦年轻人做出他们无法理解的思想与行为,便会用简单的“疯了”来将年轻人所有的行为合理化。
  就像阿金。阿金不是没有向父母吐露自己内心的想法,但他在那样做了之后接收到的只有父母的不敢置信。爸爸说他疯了,说他变态。妈妈说他生病了, 说他在外面学坏了。也是在见到村里老人对阿兰的理解之后,阿金才更深刻的理解到父母为什么会这样。
  他们在“规矩”里生活了一辈子,因而忍受不了半点理解层面之外的“叛逆”。
  其实,真正奇怪的是不肯承认自己的无知,不愿意与时代进步的他们。
  阿金很羡慕阿兰,也欣赏她在风刀霜剑下还能够自在的去做自己的那种洒脱。他知道任何侧目的眼光和注视都会给阿兰带来麻烦, 他当然更不想让她误会自己瞧不起她,所以他对她每一次都是那种如风吹过树林般的随意一瞥。
  在阿金心里,她只是阿兰,是有思想的阿兰,是聪明的阿兰,是像兰花一样坚韧不拔生活在空谷中的阿兰。
  在一个下雨天,阿兰和阿金相遇了。
  那会是余寻光和覃敏拍的第一场对手戏。
  在这场戏里,余寻光穿着深蓝色的外套,搭了一条黑色的工装裤。他的头发还是短发,也因前面的剧情设计刮了胡子。凌爽为了让画面更加清新,给观众一种明确的男女主恋爱的氛围,特意让化妆师下手轻点,没有给余寻光的黑眼圈和面颊上的斑点得太明显。
  在设计阿兰的妆造时,凌爽特意提出需要女演员素颜。覃敏对自己的外貌有自信,没有拒绝。她拥有演员的素养,在开剧本围读会时的卷发是自己弄的一次性的,后来上戏时,那一头柔顺的黑色长发常常被一个碎花发圈束于脑后。
  这场戏里,阿兰的手里需要握着一把标志性的野花,余寻光同样也被派发了道具——一篓从当地的大爷大妈那里购买的新鲜的,刚从山上挖出来的土笋。
  由于戏里需要“阿金”从山上跑下来,道具师考虑到余寻光的体力,也为了方便他行动,便往背篓下垫了泡沫,只把真实的笋在上面铺了一层。
  余寻光一看就说“不行”。他很感谢道具师的好意,但是……他试着提了提背篓,给左右的道具师演示:“这样背篓头重脚轻,我不好着力,反而更费劲,而且跑起来也会把上面无法着力的笋颠掉。”
  凌爽明白道具师的顾虑,开口,“满上吧。余寻光有力气,能撑住。”
  自己家的道具师,没有合作过,也像其他人一样小看人。余寻光,一个天天早上起来练拳的人,会连这点竹笋都背不起来?怕是上面再多扛一个他也不成问题。
  等着道具师把背篓满上的功夫,余寻光还帮了一手忙,补充:“身体有了承重,脚在踩在这种被雨水泡软了的泥地里,就会展露出陷入更多泥土的细节。”
  凌爽一想到待会儿有对着阿金的脚下拍特写的计划,道:“我倒是没想到这个。欸,你从哪儿琢磨出这个的?”
  他刚才的话说得理所应当,就好像这些知识是他的本能。
  余寻光转过身蹲下来,把竹篓的带子拨到肩上,“痕迹学知识,是当年演《刑事大案》学到的。”
  说完他又对旁边准备伸手帮忙的工作人员说:“不用帮忙,谢谢大家,别扒着篮子,不然我不好使力起身时更容易摔。”
  说完他抿紧嘴,肩部和腰部发力,闷头就把有几十来斤重的竹篓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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