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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金(近代现代)——西江三千月

时间:2025-05-06 08:38:58  作者:西江三千月
  汤金凤脸上的虚情假意几乎挂不住,这让她总是佯装温婉的脸上露出来几分凶相。真实动了她的利益后,菩萨假面便盖不住罗刹本相。
  而薛锐身旁的卓慧妍似乎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惊诧转头看向身边的人,眼睛圆瞪,却也抑制住了下一步的表态。
  薛里昂刚刚的不安更是一下被点燃了,没想到薛锐会这么快宣布结婚,这让他做好长期布局的决心又摇摇欲坠,他只能让自己把关注点放在和薛源母子一致的地方,来思考薛锐的动机。
  薛锐把这对母子架在绝路上,几乎在逼汤金凤下更狠的手,通过各种合法不合法的渠道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汤可以上了。”桌上人死一样的沉寂里,薛锐对侍者示意道。
  所以说,中国人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谈论事情,即使是再棘手、难堪的话题,只要没到需要立刻拔刀子见血的份上,都能用吃东西来缓解。
  鸽吞翅汤做得很鲜,除了鸽子和鱼翅,汤里至少加了火腿、老鸭等七八种吊味的食材,是很需要火候和经验的汤品。在座的诸位却没什么胃口品鉴。
  薛源魂不守舍搅动着汤匙,仍然没从刚才的震惊里回过神,他根本没办法相信,薛锐,一个受过高等教育,见过大风大浪,手里直接和间接控制的公司加起来市值上千亿的男人,能突然这么爽快卖身。
  也不是说话难听,用和不认识的女人结婚来换取支持,这跟卖身有什么区别?
  都不用犹豫一下么,他怎么这么熟练,熟稔得好像董事长的位置好像是一路卖身卖出来的。
  薛源缓缓从“卖身”的阴影里抬起头,眼前的一幕更是把他吓得差点当场犯心脏病。
  他看见薛锐当着全场众人的面,接过了侍者手里的铝质包装的福禄,拆开一片,拿起来水杯。
  “……你,你吃……这个?”薛源吓得声都变了。
  “嗯。”薛锐吃药动作顿了一下,对于他这种夸张的反应很不解。
  他有随餐吃的维生素的习惯,医生和营养师根据他的个人习惯和身体情况会每隔一段时间调整配方,配置出适合他体质的混合营养素片,不至于让他每次都吃一大把。今天来之前,生活助理把最新配置的维生素放在了他的大衣口袋里,喝完汤之后,他就让侍者和白水一起拿了过来。
  “……”薛里昂也看见了,薛锐手里的东西他可太眼熟了,那版的福禄的铝纸上还有他捏出来的褶皱,就是他来之前在狄正春家里找到、随手塞在大衣口袋里的那版。
  一定是两人都穿黑色大衣,被侍者弄混了,从他的口袋里掏出来拿给了薛锐。
  但是现在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他也不违背坏薛锐之前的叮嘱,当场暴露自己和福禄的联系,只能尽量保持常态,低头不看薛锐。
  “你吃多久了……”薛源眼珠子瞪得浑圆,脑子飞速运转,他实在想不明白,薛锐在他面前吃福禄是什么意思,是在示威,说自己对于这种“保健品”的蔑视?还是示好,借此和自己拉进距离……当着他妈的面,他也不敢问。
  福禄这事他还一直瞒着汤金凤。
  “有一段时间了。”薛锐搞不懂自己吃维生素这件事有什么值得好奇的。
  “小源?”汤金凤也很不懂,她皱眉看着自己儿子,有点担心是不是压力太大给他逼得太过精神紧张。
  卓蕙妍也很莫名其妙,她看看薛锐又看看薛源,开始怀疑薛家是不是有什么遗传的隐疾,到一定年龄就开始发病那种。
  唯一同时听得懂两人跨服聊天的薛里昂,捏紧了餐巾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掏手机给陆之远发信息问吃福禄会怎么样。
  陆之远:听说会很爽。
  薛里昂:第一次吃会有什么反应,会上瘾吗?
  陆之远:吃一两次应该不会上瘾吧,怎么回事,你吃了吗?
  薛里昂:薛锐吃了。
  陆之远:……
  陆之远:真牛逼啊,你敢给薛锐下药。
  陆之远:你这感情多少有点畸形。
  陆之远:求你别把我供出来。
  薛里昂看到这里就熄屏了,看这个反应,这片福禄对薛锐的危害应该没有自己大,这他就放心了。
  鱼也吃了,汤也上了,五个人吃十多个菜,差不多可以撤了。虽然汤金凤现在不像是开场时那么热情放松,但也把几人送到了门口。
  薛里昂心里有事,实在没心情跟他们演戏,第一个进去车里,一边发动汽车一边给亓飞打电话。
  “薛锐误食了软毒品,现在和卓蕙妍在一起,你找人把卓蕙妍接走,我带他回家。”
  薛锐的司机不会相信薛里昂的,如果他直接跟司机要人,怕是司机会油门踩到底把他甩开。
  亓飞也没迟疑,立刻安排另外的车汇合薛锐,只问了一句:“什么软毒品?薛总普鲁卡因过敏。”
  普鲁卡因是常见的麻醉剂的成分,很多“保健品”也有添加,薛里昂不确定福禄成分里是不是包括这个,过敏可大可小,休克、致死都有可能,他心里一紧,忙问:“过敏什么症状?”
  “昏沉、嗜睡,可能会被动进入深度睡眠。”
  现代医学上来讲,被动陷入深度睡眠非常不安全的,有些时候,患者在药物作用下的沉睡里,甚至会忘记呼吸。
  薛里昂眉心拧起,按照亓飞发过来的位置开过去。
  “我去找他,如果有问题,立刻带他去医院。”
  电话另一头的亓飞迟疑了一下,不知是不信任他还是不理解为什么不叫助理或保姆,但是考虑薛总对他的信任态度,还是说了句好。
  黑色SUV里,薛锐和卓蕙妍一起坐在后排,司机尽职做好工具人,存在感放的很低。
  路过减速带,轻轻的小颠簸了一下,薛锐不知为何感觉眼前好像恍惚了一瞬,没等他弄明白,旁边卓蕙妍开口了。
  “我有男朋友了。”
  字句都听到了,但是好像在老旧电脑里运行程序,薛锐感觉自己有点费劲想了一下这几个字连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嗯?”他一向很擅长捕捉对方话里话外的真实一次,这次却感觉捉不住重点。
  “我不会跟你结婚的。”
  卓蕙妍以为薛锐是通过反问来压迫她,不由着急起来,加大声音表述自己的意志。她说这个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如果现在还随波逐流,接下来肯定更难脱身。
  可能是女孩子的尖细的声音更有穿透力,薛锐觉得自己眼前的朦胧似乎散去了一些,联想到饭桌上自己说的“尽快结婚”,他意识到自己给身旁年轻的女孩子带来了困扰。
  “抱歉。”薛锐说,他能理解沉入命运的绝望,甚至说,他比身旁的人对那种绝望更加熟悉。但是迟了,为了某些目的,现在的他不会更改自己的决定。
  或许之后给予对方补偿可能更加丰厚,或许联姻之名下,会给她实质性的自由,甚至让她和她的男朋友一起生活,但是这都是后话,现在说出来也只是画饼性安抚,不如不给她幻想。
  说完他闭上眼,试图缓解小小的眩晕。
  是又发烧了,还是食物里有酒精?薛锐有些疑惑,可身心似乎都被大网束缚了,他轻微的思考和活动都要用很大的力气。
 
 
第41章
  混沌感像是海浪一样渐次加强,女孩子好像又说了什么,但是他听不清楚了。感知仿佛胶住了,全身淹没在深海中,不断下沉。
  “薛锐。”
  “薛锐!”
  薛里昂一息未停赶到汇合地点,等了几分钟,见薛锐的车行驶过来,没等停稳就冲上去拉开车门,一条腿跪在后排的座椅上,紧张查探薛锐的状态。他伸手拍了拍薛锐的脸,因为担心,他甚至没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
  “薛锐,醒醒。”
  薛锐的脸在灯光下有些苍白,他闭着眼睛,睫毛在眼下投下阴影,有种诡异的静谧感。如果不是胸口轻轻起伏,薛里昂差点幻觉他已经死了。
  还好薛锐很快被他叫醒了,茫然看着眼前的薛里昂,发出了一个疑问的音节:“嗯?”
  薛里昂一时不知如何解释。
  好在这清醒也没有维持几秒,没等到薛里昂回答,药物作用下薛锐又很快意识涣散,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薛里昂松了一口气,把自己那辆车的钥匙换给司机,他坐进驾驶位,载着后座昏睡的人去往薛锐家。那里距离薛锐的私人医生住处非常近,如果有问题,十几分钟就够医生过来。
  一路上薛锐好像睡得不太安稳,皱着眉头,几次眼球滚动也没醒过来。薛里昂频频通过后视镜往后排看,密切关注他的情况,心里还是不踏实。
  到了地下车库,薛里昂探身进后座解开安全带,一手扶着薛锐后背,一手捞起腿弯,把人抱了下来,然后勾着脚带上车门。
  这个时候,薛里昂庆幸自己没放松力量训练,即使因为在缅甸养伤的而肌肉强度有所降低,但还是有底子在,不然抱起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是会费力的。
  电梯缓缓上升,密闭的空间和紧贴的距离,让薛里昂的鼻腔充斥着薛锐身上那种独一无二的味道。
  他未见过任何一个品牌出过相近味道的香水,也没在其他人身上嗅到相同的香气。
  如果要形容,就好像是山顶的风,漫过裸露的岩石,抚摸过坚硬的树干和哗哗作响的叶子,携带着一丝从遥远地方传来的不知名的野花气味。
  不是香水的话……难道说,是洗衣液的味道,薛锐这么多年都没换过洗衣液的种类和品牌?
  或者是惯用的洗护用品的调香?
  薛里昂低头,凑近薛锐发顶,尝试分辨是不是洗发水的味道。
  这样近的距离,他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薛锐脸上。
  怀抱里的薛锐不同平日里的冷冽气质,下半张脸线条柔和了几分,略显苍白的皮肤只有嘴唇稍微透露些血色,他闭着眼睛,似乎在默许一些更为亲近的举动。
  正在薛里昂如同被蛊惑一样靠近的时候,电梯提示音响了。
  “叮……”
  薛里昂像是被按了休止符,抱着薛锐,贴墙站如松,深刻演绎什么叫做贼心虚。
  电梯门打开,一对母女走了进来。见到两人这种奇怪的组合,当妈妈的明显有些吃惊,但还是谨慎地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她牵着的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就不那么了解陌生人之间的礼仪了,仰着头,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看着他俩。
  人类幼崽纯洁的目光下,薛里昂在心里催眠自己:他刚刚真的只是想闻一下薛锐头发的味道。
  此时,经常带孩子的人肯定会接收到的信号:不要跟幼崽有目光接触,不然就做好准备迎接十万个为什么吧!
  薛里昂明显没有接受过这样的教育,慌张之中,他的眼神和那个高度仅到他膝盖往上一点的好奇目光成功对接。
  他仿佛看到那对大眼睛上的高光biu得亮了起来,紧接着迎来一连串问题:
  “叔叔,你是人贩子吗!”
  “你要把那个人带走吃掉吗!”
  “你吃完他还吃别人……”
  清脆的童声响彻电梯间。
  反应迅速的母亲,把小女孩搂进怀里,一把捂住她的嘴,尴尬笑着对薛里昂道歉。
  薛里昂无语凝噎,如芒在背,仿佛死后被扒光审判的可怜灵魂,背负着“拐带”、“吃掉”薛锐的罪名……而他,某种意义上差点把罪名坐实。
  到达楼层,薛里昂连忙抱着薛锐逃出电梯,在怀里人的家门前,再一次陷入难题。
  薛锐家是指纹密码锁。
  所以不可能从薛锐身上摸出钥匙来开门,他家的门也不可能保留薛里昂的指纹信息来解锁,叫醒薛锐来开门不现实,最后,薛里昂能想到的只有用薛锐的手指挨个试验来开门。
  可薛锐不是芭比娃娃,没办法单手拿起来摆弄,他是一名体重正常的成年男子,薛里昂双手抱着或许尚显轻松,要是想一只手抓着他的手指开门,仅用一只手来抱住,那还是挺难。
  ……总不能用牙齿咬住薛锐西装的后领把他叼着吧。
  薛里昂想象着那个画面,为自己的门牙感到危险,只好放弃这个方案。
  于是他小心翼翼倒腾姿势,门前的声控灯都灭了两回,终于一手勒住薛锐的胸口,把人背对着控制在门和自己之间。至于薛锐的脑袋,在“铛”得一声磕在门上后,薛里昂也倒不出手扶正,只能让他额头暂时抵在上面。然后薛里昂摸索着握着薛锐的右手挨个试手指。
  很明显,薛里昂忘了一件事,薛锐是睡了,不是死了,他这种摆弄死猪的姿势,下手没轻没重的,只要人还有一口气都能被他捣鼓醒。
  他也忘了薛锐的肌肉记忆,这是拿着两把刀敢冲进缅北的武力值啊,一旦察觉到被人挟持,必然会有所动作。
  所以在薛里昂刚刚试到第二根手指的时候,他隐约感觉,掌心里的指头轻轻动了一下,他迟疑了,没等他捏回去感受这是否真实,下一秒,视野里突然地转天旋,薛锐迅速掌握主动权,转身出拳一连贯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力量与观赏性兼具,在自由搏击的八角笼里都能博得满堂彩。
  然后薛里昂脑勺砸在防盗门上的巨响点亮了上下七八层的声控灯。
  两人站位对换,薛里昂被面前的人掐着脖子按在了门上,脑浆都快被砸匀乎了,他睁眼只看见薛锐一双凌厉清明的眼睛,半点都看不出刚刚昏睡的样子。
  “我……开,开门……”
  薛里昂调动全身力气,想方设法在窒息前说出这几个字。即使眼前还在冒金星,但是现在不说,他真的怕被薛锐杀死在家门口。
  或许是被这句解释给说服了,又或许是认出来手里的脖子是属于薛里昂的,薛锐手上的动作松了,没有如设想的一般捏断手里喉管。
  刚刚的闪击似乎清空了积蓄的体力,没有一鼓作气杀人,劲头过去,此时薛锐像是一款耗电过快的电动玩具,松开薛里昂的瞬间就往前踉跄了半步。
  “……嗯。”薛锐低着头,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音节。
  “什么?”薛里昂刚被教育过,此刻谨慎的保持被按在门上的姿势不敢动,默默看薛锐倾斜身体往自己这边靠,仿佛下一秒就会脱力撞进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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