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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不可以这样(近代现代)——楚氏十六戒

时间:2025-05-06 08:45:30  作者:楚氏十六戒
  只见七杀狂笑着对他说:“谢谢你让他放松了警惕!这个可恶的作家,最后一个顽固不化的人格,他终于把他自己搞掉了!”
  “我再也不用忍受这帮混蛋在我脑子里叽叽喳喳地开会了!”
  七杀拍桌起身,桌面上的汤碗餐碟被撞倒,椅子颠翻,场面一片狼藉。他一边大笑,一边朝食堂外跑去,一路极度兴奋地高喊:“噫,好!我没疯!”
  “我好了,我的病治好了!我没疯,我是个正常人了!!!”
 
 
第7章 期
  谢步晚精神恍惚,回到了自己的牢房中。
  先他一步抵达牢房的郝涉游正坐在桌前,对着面前的白纸抓耳挠腮。谢步晚跟他说今天在食堂和他失散后,自己遭了七杀了。他顿时大惊失色,神情也恍惚起来,口中喃喃自语,说些“紧紧裹住”、“窒息的快意”之类令谢步晚难懂的话。
  他继而嘿嘿傻笑,运笔如飞,开始写自己今天的更新。
  谢步晚不明觉厉。
  他环顾四周,看见吃完饭的狱友们都陆续回来了,顶着今日三千字更新的压力,纷纷开始紧张地摸鱼。
  有的人在转笔抖腿,咬手指甲。
  有的人在和狱友激情唠嗑,说到醒脾妙处唾沫横飞三百回合,提笔脑中却空无一字。
  有的人写着写着,忽然开始哀悼自己脱落的头发。哭了一阵丧之后,把它们一一捡起来编织同心结。
  还有的人贴着墙,倒立写文。据说他认为人一身的灵感全部都集中在血液中,倒立姿势使血液集中在脑部,可以更好地促进他思如泉涌。
  有的人在用白纸折爱心几把。
  更多人写着写着,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鼾声如雷。
  人一旦开始码字,就会发现,无论干什么都比码字要有意思。就连拔手指上的倒刺,都比写文好玩得多。
  谢步晚同样对着面前的白纸痴呆了许久,才动笔写起来。好在他正在鱼塘文学网连载的小说,大纲都记在他脑中,这篇文中也没有什么违规内容。只要他按着最新的连载章节往下写,就可以完成日更任务了。
  在晚饭之前,谢步晚终于完成了他三千字的日更任务。他没吃上午饭,此时已经饥肠辘辘,连忙赶去食堂。
  晚餐时间,他没有在食堂里再次遭遇七杀。
  食堂里吃晚餐的人不多,狱友们大概都正忙着写文,生怕赶不上死线。宁可不吃饭,也要想办法把更新写完。
  谢步晚吃着饭,一股悲凉之感感油然而生,忍不住鼻腔发酸。
  黑屋中时间过得飞快。
  在卡文狱友们的鬼哭狼嚎中,午夜十二点的死线,终于降临了。
  狱警们挨个踢开牢房门,验收这些文本犯今天的劳动成果。将合格的稿件收走,不合格的稿件红笔一划,打回重写。合格稿件字数没有达到三千的那些文本犯,全都拖出去施以惩戒,惨叫声此起彼伏。
  狱警踢门闯进谢步晚的牢房时,他一个狱友还趴在桌前奋笔疾书。狱警一把将稿子从他笔下抽走,他大声惨叫,哭着冲上去抢。狱警一脚将他踹开,开始清点稿子上的字数。
  那个狱友抱着狱警的小腿,失声痛哭:“我就差一百字了!求求你还给我,给我五,不,三分钟,让我写完吧!我就只差一百字了啊!”
  狱警不耐烦道:“零点准时收稿,这就是黑屋监管所的规矩!死线就是死线,差一分钟,一秒钟,那怕是一毫秒都不叫死线!”
  “我已经连续二十九天日更三千了,今天是最后一天!”狱友哭得鼻涕眼泪糊了满脸,“我写完这一百字就能拿到这个月的全勤,可以减刑了!求求你通融通融,你们先去收其他牢房的稿子,让我写完它吧!”
  狱警不为所动,飞快地清点完了他的更新字数,对身后的同伴说:“401号犯人今天的更新差一百字,拖出去。”
  狱友顿时面露惶恐。
  几个体格彪壮的狱警上前,叉着狱友的腋下将他提起来,拖出牢房门外。
  狱友凄凉的哭喊声,空空地回荡在牢房门外漆黑的走廊中。
  “我的全勤,呜呜呜,把我的全勤还给我……啊!!!”
  凄厉的惨叫声,让所有人浑身发冷。
 
 
第8章 四
  401号狱友被拖出去之后,402号狱友连忙凑到狱警身边,讨好地将稿子献上去:“警官大人,您看看,这是我今天写的稿子三千字。保证一个笔画都不少,您验收验收?”
  狱警瞥了他一眼,将稿子接过来,熟练地开始清点。
  片刻后,他对同伴道:“字数不足,拖出去。”
  402大惊失色:“怎么可能会不足,我明明写够三千字了啊!”
  “三千字?”狱警冷笑着反问,“你自己看看,你都写了些什么!”
  他手一挥,402递给他的那一沓稿件像雪花片一样,纷纷散落在地。
  其中有一页正好飞落在谢步晚脚边,他俯身拾起来,看清稿件上写的是什么,顿时惊呆了。
  【他在思考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但如何解决关键问题关键在于抓住问题的关键,只有抓住问题的关键,才能将关键问题解决。】
  【他上一次企图用抓住问题的关键解决关键问题的时候还是在上一次,当时的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但具体是什么情况,还得看具体情况:他那时候还没有解决关键问题,当他把问题解决掉的时候,问题已经解决了。】
  谢步晚直呼谢步晚直呼。
  这老哥是个人才啊!
  “黑屋监管所明文规定,文本犯提交的改造字数,必须是内容详实、积极健康的文学作品,不得使用与正文内容无关的内容、与曾写过的作品重复的文本或者无意义的语言来滥竽充数。”狱警面无表情,“你们这些诡计多端的写手,休想钻法律的空子!来人,给他拖出去!”
  402被狱警毫不留情地拖了出去。
  狱警验收完了牢房中其他人的稿子,过关的过关,被毙的被毙。一阵鸡飞狗跳之后,终于伴着长廊里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施施然离去。
  谢步晚交一回稿子,感觉自己宛如趟过一次鬼门关,竟然有劫后余生之感。他回头看郝涉游,只见对方正贴在牢房门上,专注地听外面发出的动静。一边听,嘴里还一边念叨着:“小皮鞭,手铐,蜡烛……制服惩罚。好色哦!嘿嘿。”
  说着说着,他充满恐惧的泪水从嘴角流下来。
  谢步晚不懂,他大为震撼,一脸费解地爬回自己床上。
  小黑屋不设宵禁,因为有许多写手总是在夜间灵感爆发,下笔如神。只要不打扰舍友,挑灯夜战是被允许的。
  狱警走后,牢房内渐渐安静下来。
  谢步晚躺在床上,只听见笔尖落在纸面上的沙沙声,偶有衣物摩挲和椅子拖动的细微动静。不知是床板太硬,还是不适应新的环境,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难以入睡。
  被拖出去的那些写手们的惨叫,虽然已经平息,却久久回荡在他耳畔,不得安宁。他在床上翻了几百次身之后,终于摸向袖子,从里面取出一支笔芯。
  那是七杀落下的笔芯。他鬼使神差地将它藏了起来,带回了牢房。
  他将笔芯握在手中不断摩挲,便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七杀。
  以那个人的精神状态,真的可以完成每天三千字的更新任务吗?他会不会被狱警找麻烦,狱警也会像惩戒其他没有写完更新的写手一样,对他施以惩罚吗?
  谢步晚越想越担忧,脑补出无数七杀因为没有完成写作任务,遭到狱警毒手淩虐的凄惨画面。
  如果事情真的变成这样,那今天刺激到七杀、导致他开始发癫的自己,少不得要承担一部分责任。
  谢步晚良心难免不安。
  他说服自己,去四合院看一眼,看七杀是不是好好地待在里面。他只看一眼,确认对方的状况就走。
  他轻手轻脚地爬下床铺,熬夜更新的狱友问他去干嘛,他只说去洗手间,便推开了牢房门。
  走廊外冷冷清清,一片寂静,月色照不进来,黯淡的灯光忽明忽暗。沿途墙壁溅着些粘稠的红色液体,有可能是谁没吃完的番茄酱,也可能是些其他什么东西。
  谢步晚环抱双臂,快步走在穿堂的冷风中,不久便抵达了走廊的尽头。
  尽头便是那座传说中的四合院。
  陈旧的楠木门檐下,亮起两盏血红色的纸灯笼,在夜风中摇摇晃晃。阴森凄冷,像极了怪谈中闹鬼的旧宅。
  这样站在门口,也没办法确认七杀是不是在里面。谢步晚迟疑了许久,不知道自己是该敲门,还是该翻墙。
  正当他心中打起退堂鼓之际,老宅门吱呀一声,被人缓缓推开了。
  一只苍白的手,提着红灯笼,出现在旧木门后。
  七杀仍旧是一袭深黑唐装,衣衫上刺绣的红纹,在血色烛光的照耀下宛若自有生命,妖异地在光影中游动。他长发披散,绸缎般垂落在肩上、臂弯里,光滑柔软,像一张蛛网,织缚住漂亮皮囊下歇斯底里的魂灵。
  和白日里不同,他现在没有戴着滑稽的白纸头套。
  诡异的红光映亮他精致的面孔。苍白的,俊美的,令人联想到在深夜异闻中游走的艳鬼。
  他抬起眼,烛光照进眼底,将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瞳染成明艳的猩红色。
  七杀用这双眼睛打量谢步晚。
  他的目光假如有实质,应当是染血的刀锋,冰冷锐利。它沿着谢步晚身体的轮廓滑过,准确地将他与他身周的空气、背景的监狱走廊剔离剥开,只留下谢步晚一人的剪影,落在七杀的眼里。
  谢步晚感觉,好像有什么冰凉无形的东西贴着自己身体擦过,下意识地捏紧了藏在袖中的笔芯。
  这种被肢解剖析的毛骨悚然感令他背脊颤栗,他这辈子从未离“危险”这个概念如此接近。
  七杀驻足在门口,看了他许久,忽然朝他轻笑一下。青年那双轮廓线刻薄的唇,即便是微笑,也带着少许漫不经心,有居高临下之意。
  “虽是不请而至……来者是客,我这里也许久没有陌生人造访过了。”七杀将宅门推开了,露出身后的院落,“你不想进来坐坐吗?”
 
 
第9章 v
  七杀身上,或许确实存在着某种能够蛊惑人心的病毒。
  谢步晚原本只是想来看七杀一眼就走。
  见过七杀本人,想法忽然换成了把笔芯还给他就走。
  然而,在收到七杀的亲口邀请之后,他的脑海中的念头,又变成了“我就进去坐一会儿,坐完了马上走”。
  七杀不愧为身负千万字血债的顶级文本犯,黑屋里独他一份的四合院牢房,那叫一个又大又豪华。谢步晚一眼望进去,竟然深不见底。
  高高的院墙上,伸进来几枝石榴花。红的像血,白的像麻,静静垂落在他们行经的道路两旁。看不清的漆黑枝叶拂过谢步晚肩头,让他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他抬头望向院墙的边缘,比划了一下,大约有两米来高。
  伫立在院墙之下,谢步晚忽然心生疑惑:就这么高的院墙,真能锁住像七杀这样的人吗?
  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七杀摘下墙上的油灯,将书桌上的蜡烛点燃。惶惶昏光仅将房间一小个角落照亮。
  谢步晚仰起头,在烛光的照明中,他分明能看见屋顶有电灯。
  他问七杀:“为什么不开灯?”
  “气氛。写作重要的是气氛,你要先沉浸到你准备刻画的环境中,才能抓住你打算塑造的环境有哪些突出的特征。”七杀竖起一根手指,贴在唇边,笑意诡谲,“文本不像影视和图形,能够直观地将事物表达给观看者。它的魅力就在于,先给予读者一个环境,然后激活人脑中无穷无尽的想像力。”
  “比起直观地告诉读者帷幕下发生了什么,我更喜欢做搭建舞台的人。让台下的观众走上去,自己在台上起舞。”
  谢步晚惊讶于七杀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显得他好正常。
  “你在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我——我早上已经告诉过你,我没病了。”七杀将手中的红灯笼悬挂在门边的置衣架上,走到烛影前坐下。
  他挽起袖子,从笔筒中抽出一支签字笔,开始在白纸上写字:“创作也是一个布置陷阱的过程。把即将看见你文本的读者当成你的猎物,猜测他们的口味,然后在你的文本上挂上诱饵,勾引他们一步步深入,然后给他们致命一击……”
  “知道我创作成就感最高的瞬间是什么时候吗?不是获奖,也不是数稿费。是看见读者被文本的陷阱中伤,痛哭流涕地高呼感同身受的时候……写小说有什么好玩的?读者才好玩!写小说玩的就是读者。”
  他轻笑起来,充满恶趣味地。
  即便说着这样让人拳头生硬的话,他俊美的容貌和挺秀的身姿,还是让听者无法纯粹地厌恶他,只能对他爱恨交加——尤其是谢步晚深知,说出这些话的人,的确拥有足以支撑他傲慢的才华。
  但谢步晚还是忍不住反驳他:“你怎么知道读者一定会顺着你安排的节奏走?万一人家早就有了心理预期,非要跟你反着来呢?”
  七杀朝他眨了眨眼,笑容狡黠:“是吗?那你今夜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谁让你来的?”
  谢步晚一时语塞:“我……”
  谢步晚深呼吸,然后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要试图和一个神经病讲道理,你会被他绕进去的。
  他从袖子里抽出了白天七杀落在食堂的笔芯:“我是来给你笔芯的。”
  七杀听见这句话,惊讶地抬起头,旋即从容道:“谢谢,我也给你笔芯。”
  谢步晚再次感到无法和他脑回路接洽:“什么鬼,此笔芯非彼笔芯啊!”
  他觉得自己不宜在这里久留,快步走到桌前,将笔芯放在七杀桌上,就打算走:“给你,我要回去了。”
  他刚转过身,七杀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拽回来:“这么紧张干什么?你放松一点,我又不吃人。”
  他的体温很低,手上的皮肤细腻冰凉,谢步晚一瞬间甚至生出幻觉,自己像是被一条毒蛇缠上。
  谢步晚浑身僵硬:“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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