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泽:“我爸不管我学习。”
韩良轩自顾自道:“也没听说老刘今天有喜事啊!难道是铁树开花了?”
吴泽:“不知道,不过听说他前妻昨天结婚。”
韩良轩害怕的抱着胳膊,不由的又打了个冷颤:“可怕,吓人,不会是心理被刺激的出现问题了吧?”
岸上的柳树垂下枝条,清扫着微波粼粼的水面,韩良轩看了吴泽好几眼,最后咽了下口水,问:“那个人回来怎么样?”
第5章
“哎,一言难尽。”吴泽从胆寒变成了心累,和邹岩琛那个狗东西打好关系真的好难。
昨天如果没有王爷爷出现,那场戏估计会好点,王爷爷的友情客串对吴泽来说,真的是场灾难。
而且还有今天,邹岩琛又误会他故意用牙刷涮马桶,应该会在心里恨不得揍死他这个假少爷。
肩膀被人大力的拍了两下,吴泽转头:“狗子,你爹现在没空逗你玩。”
韩良轩清咳了两声:“那个,就是有点好奇,你们俩怎么就换了家庭?”
“哎,小孩没娘,说起来话长,你也知道,我爸妈爱画画,孕后期想着就去临省写生,谁知道就提前半个月生产了。”
“之前安排的医院和医生都用不上,只能去就近的医院。然后谁知道医院护士和人贩子合谋贩卖小孩,等到找回来的时候是三天后,每家就凭着手环抱孩子,谁能想到就错了。”
警察破案迅速,那批孩子一个不少的解救了出来,一家一个,看着手环各自抱着回家。
吴泽不知道自己亲生父母那边是什么情况,但是沈秋芳和吴归峰真的也是个马大哈,三天就认不出自己儿子长什么样了。
吴泽也不知道新生儿三天变化有多大,也可能是没有一点点相似的地方吧!
“你爸妈...额,就算了。”韩良轩奇怪道:“你爷爷这么精明的人,这偌大的家产,当时就没想着做个DNA检测?”
“哎”吴泽:“我爷爷就不知道孩子丢过的事,还是真少爷找上门来之后,我爷爷才知道当年还有这一出。”
沈秋芳和吴归峰原本就怕吴老爷子,丢了孩子,哪里还敢跟吴老爷子说。
韩良轩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叹为观止道:“人才啊!”
“哎,不对,你刚才说真少爷找上门?什么意思?”
“就是,真少爷拿着他和我爸的DNA检测报告,找到了我爷爷,说他是他亲孙子,问我爷爷认不认。”
“我艹,牛逼啊!”
韩良轩眨眨眼,再次不解:“真少爷和你爸的DNA检测报告??他哪里来的你爸的DNA?”
吴泽耸耸肩,泛酸道:“要不然说人家是真少爷呢!我爸现在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丢失的DNA。”
韩良轩再次发出感叹:“牛逼啊!”
“那这也不是你的错,都是天意。”韩良轩继续问:“那现在是怎么说?各回各家,还是......”
吴泽揪了揪头发,丧气道:“人家真少爷是孤儿院长大的,他能各回各家,我去哪里各回各家,我说走吧,我爸妈能哭死。”
“我爷爷也没同意,说我还是吴家的孩子,以后让我和真少爷当兄弟相处。”
“啊!那那个人能同意?”
“不知道。”吴泽:“我爷爷说这是真少爷同意的,他不介意我留在吴家,也不介意和我一个屋檐下相处。”
吴泽心里呸了声,不介意个屁,上辈子吴老头这样说,吴泽心里那叫一个感动,邹岩琛回来后他也真心把他当兄弟。
可邹岩琛呢?要么不正眼看他,要么就用眼神嫌弃他蠢,最后冷冷的来了句:我没弟弟。
最后的最后更是把他当牛马,一个月给他发3500块钱工资,还要问他要1000块钱的伙食费,吴泽过的比黄连都苦。
不过那时的吴泽也不是个吃亏的性子,抓住邹岩琛话里的漏洞,天天让保姆给他做好吃的,在家里吃不算,还用盒饭带到公司吃。
自己吃不算,还隔三差五的带过去给保安同事吃,吴泽一想到那些保安同事,还突然有些伤感。
他和保安队的人相处的老好了,吴泽投喂他们鲍鱼龙虾帝王蟹,他们就打掩护让吴泽偷懒,还时不时的带特产给他。
想到此,吴泽没忍住叹了口气。
父母不是真的,家不是真的,原本的继承权也不翼而飞了,韩良轩也跟着他叹了口气,随后拍了拍吴泽的肩膀,承诺道:“你放心,我们这群从小玩到大的兄弟都不是势利眼,无论你怎么样,我们对你的兄弟情都不会变。”
吴泽感动的回拍他的肩:“谢了狗子。”
“哎...”
“哎...”
两个人对着学校的人工湖叹了半天的气,一个叹自己坎坷迷茫的人生,一个叹兄弟坎坷迷茫的人生。
吴泽赶到了晚饭前回到别墅,他把包放在一边,奇怪的看了一圈。
餐厅的桌子上摆满了晚餐,吴泽摸了摸盘子,已经不怎么热了,说明上桌的时间不短。
他拐到厨房:“孙姨,我爸妈人呢?”
家里有两个保姆,一个是老宅带过来的孙姨,一个是沈秋芳招来的,叫李蕊,年龄29,吴泽叫她李姐,沈秋芳她们叫她小蕊。
此刻孙姨正坐在矮凳上剥着蒜,闻言朝楼上的位置指了下:“先生和太太在楼上哭着呢!”
吴泽懵逼脸:???“为什么?”
就这半天的功夫,又发生了什么?
孙姨照顾着吴泽长大,虽说现在真少爷回来了,她尊敬有余,但心里的亲近还是对着吴泽的。
她用手示意吴泽侧耳过来,吴泽不解的蹲下身,准备倾听。
“琛少爷睡到下午出了门,小蕊见门没锁上,就想着进去看看需不需要叠被子或者是扔垃圾。”
“说起来小蕊也是个多事的,夫人在门外走廊画画呢,她扔垃圾就扔垃圾,非多嘴说一句刚插的花少爷怎么就扔了。”
吴泽捂了捂脑袋,夭寿啊!
孙姨不满的继续说:“那花是太太昨晚让人在老宅花圃采的,就图一个新鲜芬芳,太太和先生亲手插的这瓶花,谁知道琛少爷一回来就把花扔垃圾桶了。”
想到后面的事,孙姨更是不满了:“这还不算,少爷走的时候和我说他在网上买了东西,等下送过来,让我帮忙收了放他房间。”
“少爷,你猜是什么?”
吴泽猜不出来,但是他觉得这是一个能让他汗毛竖起的答案。
“是...是什么?”
孙姨越说越恼怒:“是牙刷牙膏和毛巾......”
吴泽原本是半蹲着,此刻一个失力,膝盖重重的砸到了地上。
吴泽你罪孽深重啊!怎么是这个发展节奏。
吴泽磕的一下实在是狠,咔嚓一声的吓了孙姨一跳,扔掉蒜就去扶他:“哎吆我的天,少爷你怎么样了?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吴泽摆摆手:“孙姨我没事,不用去医院......”疼不疼的他已经不在意了,吴泽就算是胸口中了箭也没空去医院。
孙姨想着吴泽是个怕疼的,他说没事应该就是听着厉害不怎么疼,捡起蒜,继续说:“琛少爷在网上买了牙膏牙刷毛巾,这明摆着是对太太和先生有怨气,不愿意用太太准备的东西。”
“孙姨,我哥房间的花是我扔的,不是他扔的,我去找我妈解释清楚。”
“啊???”在孙姨张大嘴的目瞪口呆中,吴泽扶着墙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往楼上走。
沈秋芳和吴归峰的房间在二楼,两个心大的人房门虚掩着,吴泽推开门,就对上两张流泪的脸,那上面的哀伤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吴泽拖着腿走进来,沈秋芳惊呼道:“宝,你的腿怎么了?”
吴归峰顾不上悲伤,站起身忙道:“我送你去医院。”
吴泽再次摆摆手,一边跳到椅子上坐下,一边说:“我的腿不重要...”
“腿怎么会不重要?”沈秋芳着急道。
吴泽:“腿等会再说,爸妈,咱们现在先说重要的事。”
“什么重要的事?”
“就是我哥房间那花和牙刷的事......”
吴泽话落,沈秋芳又红了眼,吴归峰嘴唇委屈的蠕动的两下,他们俩知道自己可能做的不是很好,却也真的努力了。
就像是只有考60分的智商,这不是努力就有用的,对于情商也是一样的道理。
沈秋芳和吴归峰也是真心想要弥补邹岩琛,可邹岩琛糟蹋他们心意的举动,让他们有些承受不来。
“妈妈妈,那花是我扔的,不是我哥扔的...”吴泽连忙说。
“什,什么?”
“他过敏性鼻炎,我帮他提行李上楼的时候看到你摆的有花,我就扔垃圾桶了,后来......”吴泽一股脑把早上的事全说了,所有的错都往自己身上揽,反正千错万错都是他吴泽的错。
他死无葬身之地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们一家三口千万别和前一世一样。
吴泽解释完,还回想了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发现完美无缺才松了口气,最后总结道:“所以,爸,妈,你们一定不要误会我哥,他就是面冷心热,刚回来不熟悉,熟悉熟悉就好了。”
沈秋芳和吴归峰奇怪的看向他:“你怎么知道他过敏性鼻炎?”
“额。”吴泽:“他和我说的。”
沈秋芳疑惑道:“你们昨天是第一次见面,他走之前我和你爸也在,没听说他说过敏性鼻炎啊!”
第6章
“因为我。”吴泽想了想,为了人家一家三口和和美美,自我毁灭道:“我心理阴暗,我看到妈妈在他房间放了花束,没给我,我就嫉妒的想毁了。”
如果是在别人家,吴泽会得到严肃的教育,告诉他这样做是错误的。
在吴家,吴泽看向愧疚的沈秋芳,心里叹了口气。
沈秋芳摸了摸吴泽的头:“宝,你不是这样的人。”
认错道:“不过这件事是爸爸妈妈考虑不周,让你受委屈了。”
哎,算了,吴泽摒弃无奈,打起精神:“爸妈,这些暂时不重要。”
沈秋芳+吴归峰异口同声:“那什么才重要?”
因为吴泽腿不便,吴归峰去三楼拿了剧本下来。
吴泽把剧本摊开放在桌子上,三颗脑袋围在一起看。
“假少爷的悲惨生活?”沈秋芳怜爱道:“宝,你放心,你是我们最疼爱的孩子,不会让你悲惨的。”
“剧本剧本,爸妈,就是剧本,我知道你们疼我。”吴泽一只手借力的撑在桌面上,边翻边解释:“我哥刚回来,我又占了他的位置这么多年,他心里肯定是委屈的,我们要做点什么让他心里舒服点...”
“让他心里最好受的办法,就是他这些年过的不好,我同样过的很苦,这样他心里才会平衡。”
“这页是我们一家三口设置的前情,我是一个愚笨爱玩,不务正业的人,学习成绩不好,还和一群狐朋狗友搅合在一起,除了花钱什么都不会,不是别人家的孩子不说,还是个完全拿不出手的废物点心......”
额,艹,吴泽突然发现,他好像确实是这么个人设。
沈秋芳和吴归峰再次异口同声:“宝,你不是,你很好。”
吴泽看自己又伤到了这两颗敏感的心,忙转移话题:“爸妈,所以你们的人设就是嫌弃我,对我不满,觉得我这个儿子让你们丢人了。”
“对我说话要不耐烦,时不时的骂我两句,对了,最最重要的,不能再叫我宝了。”
吴泽详细讲解,最后做出总结:“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忽视我的需求,打骂我灵魂,践踏我的尊严,做出一个让人感觉到窒息无助的假象。”
“同时,你们为了邹岩琛的优秀而心喜,关心他,照顾他,两颗心全围着你们这个亲生儿子转。”
吴泽发挥三寸不烂之舌,只把沈秋芳和吴归峰两人说的心里打鼓:“这样能行吗?”
“肯定行,爸妈,你们相信我,我哥受了那么多年的苦,只有让他把心里的那口气出了,咱们以后一家四口肯定能好好相处。”吴泽忽悠着,就差下个军令状了。
沈秋芳和丈夫对视一眼,最后无奈道:“可是宝,我和你爸也不会啊!”
吴泽额了声,想想也是,他们一家三口过的实在是和谐,沈秋芳和吴归峰别说打吴泽,就算是骂都没怎么骂过。
“没事,我都写好台词了,你们背下来,照着演就行。”
吴泽翻到第一场的戏份:“妈,你们先把第一场戏的台词背背,表情也要练练。”
邹岩琛眼睛贼锋利的,别瞧出来了。
做好爸妈的思想工作,吴泽出了房门才察觉到膝盖钻心的疼痛,嘶,真要了命了。
二楼的走廊上,吴泽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揉着自己的膝盖,边走边哎吆着疼。
猛然间,头抵到了一堵有温度的硬墙,吴泽刚想抬头看,发顶上就落了个手掌,推着他往后退。
吴泽原就是单腿用力,差点没被推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吴泽提声怒了个你,想到今时不同前世,又发怂道:“唔,推我干嘛?”
邹岩琛站在楼梯口,身上穿的是一套休闲的黑色卫衣,少了几分冷硬,多了几分懒散。
他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另一只手,也就是推了吴泽头的那只手正举着,邹岩琛看了好一会,转头问吴泽:“你是不是三天没洗头了?”
吴泽一整个惊住,天雷滚滚中,他恨不得咬死邹岩琛,他就说邹岩琛这个人是个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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