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清晨,都能看到男人靠着墙,拿着纸笔写着些什么。男孩很想靠近去瞧瞧,但都止步于火炉旁。
“什么啊,这个梦一点意思都没有”男孩喁喁自语,却惊觉对方竟然停下笔,抬头与自己对视,不住的后退,“你看的到我!”
“对,你帮我去找一个人,好不好。”一直坐在床上的男人突然腾空出现在面前,嚣张的眼型带着难以言喻的幽怨,“他叫……,他住在……”
后面几个词被人用白色的漆模糊了一般,听不真切。
醒来后,那张脸已经回忆不清,但那双悲痛欲绝的眼久久的刻在心头,寸头男孩打开抽屉,拨开杂物,却发现那把刀以及那张纸已经凭空消失,男孩咬着唇,摸着后脑勺,扫视着房间,嘀咕着“奇怪。”
一道青烟冉冉升起,哀怨的男声穿过幽僻的巷子,掠过广袤的良田,钻入时光的罅隙,“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无人倾听、无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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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世界怎么回事,我记得陆随把我杀了后,任务就失败了,怎么突然又说成功了。”李解荣摸不着头脑的看着评分。
“对啊,而且我怎么感觉脑袋很疼。”1099站在李解荣的肩上,晕乎乎的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脑瓜子嗡嗡的。”李解荣看着倒计时,打起了精神,“下一个世界,保佑保佑,别是什么妖魔鬼怪的。”
睁眼,白色的天花板正对上方,李解荣掀开轻薄的蓝白条纹被子,端坐在床上梳理着剧情。
总归来说是一个简单的任务,狗血又经典的师生恋。
只有学历没有家庭背景,性格软弱的主角受周南豆在一所省重点高中任教,因为初出茅庐被委派为班主任,遇到了性格顽劣的富家公子江淮,冷面学霸顾晚意,故事也由此展开。
而李解荣的任务很简单,一次招惹了江淮,被他的一群小弟报复锁器材室,恰巧被经过的周南豆所救。任务出奇的容易,李解荣检查了几遍,重复的念叨着,把关键的时间点记下。
第75章
“我等会儿要吃小笼包, 炒面,还要配碗豆腐脑。”
“你猪啊,吃这么多。”
两个穿校服的男生一前一后的往门外走, 后面的那一个仗着高挑的身高, 一眼看到还傻傻坐在床上的人。
“李解荣念咒啊, 还不下来。”下床的复方拿着卷筒状的试卷,敲着铁楼梯。
“哦,来了。”李解荣慌乱的从被窝钻出来, 刚起身就毫无预兆的撞向天花板, 捂着头顶跌倒回床板上。
“咋回事啊,又撞上了?”热心肠的复方握着垂直的铁栏杆, 探出脑袋往上瞧。
本来就松垮垮的睡裤这么一折腾更是褪到了胯以下,嫩黄的内裤露出了一条边, 再往上是卷到腹部的纽扣式睡衣, 白皙的肚皮比那奶白色的衣服还要好看, 因弯腰而沿着肚脐折出一条皱痕, 将可爱的小肚皮分割出两块饱满的肉团, 随着疼痛的抽吸,一鼓一瘪的可爱的紧。
复方呆呆的挂在栏杆上,眼睛黏在面前的小奶糕上根本下不来,听到自己的名字才恍惚的转动眼珠子,干咳几声问道,“怎么了?”
“快迟到了, 被子还没有叠完, 脑袋也痛。”李解荣低着头小声回复道,掌侧粉嫩的手指绞着被褥,眼泪顺着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汇集到精致的下巴。
这副身体格外怕痛, 刚刚那么一撞,李解荣恨不得满床打滚,要不是旁边有人在看着,眼泪早飙出二里地了。
剔透的泪花溅在全校统一的被单上,晕开了浓重的色彩,神经大条的复方下意识的伸手,用比对方脸还大的手托着那下巴,不知所措的安慰道:“我帮你叠,别哭啊,怎么越哭越凶了。”
“你的手,擦着我脸太痛了。”下巴火辣辣的疼,李解荣不适的偏过头,可怎么躲下巴都逃不开那五指山样的手掌,只能挨受这无妄之灾。
“复方赶紧的,好了没。。”在门口等的人猛的推开门,金属制的门砸在墙壁上,哐嘡一响。
李解荣吓得一抖,睁着失神的眼睛来回看着两人,水润反光的唇瓣颤颤巍巍的一半吐露在空气中,从里往外,艳红到粉红,但无论颜色怎么递减,都是糜烂的让人想亲上去,最好是用牙齿去磨,只要轻轻的擦过,那唇肉连带着怀里的人也会一同战栗。
复方看痴了,前倾着脑袋,眼里只有那红色的肉团,恨不得现在就把自己的狗嘴凑过去,只要让他轻轻碰一下,怎么样都好。
“复方!拉屎啊你,再不走我走了!”门外的人粗着嗓音,不停的催促道。
那被美色迷晕的人终究还有些理智,听到那人说的话,又羞又恼,羞的是对方居然会说出拉屎这种粗俗的词,恼的是开门竟然开的这么重,都吓着人了。红着脸和脖子,安抚的用手背蹭着李解荣滑腻的下巴,用尽平生最温柔的语调轻声说道:“我先去外面回话,你下来换衣服,我回来就帮你叠被子。”
李解荣乖巧的点着头,锅盖样的齐刘海随之一晃一晃的,乖巧像是受惊的红眼兔,除了红着水汪汪的眼,什么都做不了。
“傻逼吧,不叫拉屎叫拉粪?”
复方赶忙捂着人的嘴往后退,“你先走别等我。”还没有等对方反应过来就关上门,后背贴着带着凉意的金属门,悄悄的调整呼吸。
手还背在身后,握着门把手,大脑就被眼前的的一幕占领高。单薄的背,两片肩胛骨像蝴蝶煽动的羽翅,被糯米皮一样的皮肤包裹着。复方摇晃着身子,看到那蝶羽震颤间即将挣脱皮囊的束缚,往外生长,脚化为被欲望驱动的支架,僵硬的,盲目的,不懂得变通的撞开了旁边的板凳。
好美,美的像冰清玉洁的圣子,让人压抑不住内心凌虐破坏的因子,折掉那通往天空的翅膀才能彻底占有。
听到声响的李解荣不解的回过头,“你不是说帮我叠被子的吗?快迟到了。”
看到对方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李解荣翻着领子,不由的催促道。
“我,我马上。”复方背过的手掌不自主相互摩搓着,微弯背脊与李解荣平视,看到那饱满的红唇不耐的抿直,急忙补充到道:“要是你结束的早,你先走不用等我的。”
“哦。”李解荣眯着眼看着桌子上的时钟,却怎么也瞧不清,这才想起昨晚把眼镜落在教室了。没了清晰的视野,人都不安了起来,索性大块的事物还看的清,借着模糊的记忆行动开来。
哗啦啦的水流声,咕噜噜的水在空腔晃动的声音,毛刷划过牙齿的声音…关于李解荣的一切都在耳边放大,磨着耳朵,全身像被蚂蚁爬过,酥麻酥痒。
复方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走,坐在自己的床铺上久久不回神,只会盯着房间里的另一个人瞧。
从小不喜欢叠被子,在这让李解荣叠被子更不可能,有人帮忙最好不过。
正准备潇洒离开,才记起宿舍条例,不叠被子还要扣分,扣分得靠打扫卫生补救,想想就觉得麻烦,已经走出门的李解荣又迈回步子,齐刘海垂于眉毛下,那双中间圆,眼尾低垂的眼专注的看向坐着的人,慢吞吞的叮嘱道:“被子别忘叠了,快迟到了,你抓紧。”
“好好好。”复方扬着傻笑,暗自想着阿荣在关心我,他是不是喜欢…
步子随着跟着李解荣到了门口,复方扒在门框上往外看,视线紧紧锁定那道背影移动直至拐入转完。
门外分外安静,整幢寝室楼都寂寂无声。复方双手握着门把,关上了门,不足20平米的寝室尽收眼底,六张床,独独一张床的被子是团成团的,明明是同样的蓝白条纹,但看着就让人心软,像是调皮的猫在自己的小窝里肆意的蛄蛹着,玩厌了毫不犹豫离开后留下歪七扭八的杰作。
五彩斑斓的球鞋踩在锃亮的地板上,突然停顿留下橡胶摩擦的声音刺耳难耐,复方大口喘息着靠近那伊甸园,眼前正对那挂在床下的一小节床单,馥郁的香气,蛊惑人沉沦的气息萦绕鼻尖,从鼻腔进入却通往血液,顺着血流一路直达心脏。
复方将额头抵在那小块的被单上,不断的反复摩擦,不够,还是不够,直接攀上栏杆,将整张脸都埋进了薄薄一层的床单。
挺直的鼻梁压进床单,反复用鼻尖戳着那一小块布料,大掌难耐的揪起布料狠狠的将整张脸都埋了进去,嘴里发出嘶哑的声音,野兽的喘息也不过如此。
食堂的餐桌上零星还坐着几个人,李解荣不紧不慢的端着一碗豆浆,提着包子和鸡蛋就近而坐。
这个世界的任务本就不是学习,原主成绩也常年倒数,李解荣更是放宽了心,端端正正的坐在小角落,吃着今天的第一口食物。
温热的豆浆入口,虽然参杂了的水过多,但终究还算可以喝,李解荣拿着鸡蛋磕向坚硬的桌面,被修剪成圆滑弧度的指甲撬开了那小道裂缝,两指细致的捻起碎成多棱形的蛋壳,等留出了能容纳一小指通过的空间,再慢慢揭起那层包裹着鸡蛋的那白色半透明蛋衣。
就差一点点了,李解荣满意的看着上半部无暇的蛋白,屏住呼吸颠倒鸡蛋。
“喂!”装着四个鸡蛋透明塑料袋子砸在了面前,咕溜咕溜的向前滚着。
李解荣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颤,手指扯着蛋衣断了,蛋白也留下了不深不浅的甲痕。
酝酿了好一会儿,李解荣将失败的鸡蛋塞回了袋子,睁着那含愠气的猫眼瞪向前人。虽然因为高度近视看不清人,但体型可是一目了然,那宽硕的肩,那只能仰望才能看到了脸,李解荣顿时不敢大声说话,又重新忖度措辞。
江淮好笑的盯着只会仰着头,瞪着眼睛的小猫,明明气的毛都炸开了,连喵呜叫一声来反抗都不会。
深邃的眼窝嵌着的可不是柔情似水的眼,上挑的眼形,浓黑的睫毛围出了眼睑的弧度,而被多层包裹影藏起来的深黑色眼瞳,充斥着远古血脉的魅力,是粗俗的,血腥的,掠夺的。含春的笑意丝丝涌入黑色的漩涡,又给这个不讲究礼仪的野人披上了近世纪的西装。
此时这位已经打扮得体的野人,掏空了自己所学的所有礼教去招惹一只还没有填饱肚子的小猫,这绝对不是一个明智之举,小猫会亮出粉嫩的肉垫狠狠的踩在敌人的手上,甚至是脸上。
“看你鸡蛋拨的这么好,这些鸡蛋,你帮我拨呗。”江淮俯视着依旧抬着头不说话的李解荣,视线下移看到已经微微颤栗的脖颈,知道对方是脖子酸了,暗道一声矫情,脚踩着一旁的凳子,相对而坐。
不但害的把鸡蛋拨毁了,还有脸让自己帮忙拨鸡蛋,李解荣从没有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手掌气势十足的往餐桌上拍,中途又怕痛的转为慢慢放下,抬高了音量拒绝道:“我不要,你自己拨。”
说完还不动声色的瞥过对方面无表情的脸,眉毛浓的吓人,挺而直的鼻梁像是化为一把利剑,直直的对着自己。
一看就不是好人的长相,从小安安分分的,可对付不来这种人,手指不安的戳着一旁没有动过的包子,吞吞吐吐的补充道:“我很忙的,上课要迟到了,我就先走了!”
说完不等对方反应过来,蹭溜一下站起身,拎着还有些许余温的包子和失败的鸡蛋逃了。
还坐在原地的江淮转着脑袋,望着那仓皇而逃的背影,不顾在公共场合,哈哈大笑起来:“跑的比兔子还快,胆子比猫还小。”
被主人抛弃的豆浆孤零零的呆在餐桌上,一双筋骨分明的手环着纸杯,豆浆随着把持着的大笑而摇晃,那根被插在中间的吸管更是没有依靠的漂浮在豆浆之中,上下左右沉浮。
笑够了的江淮伸着懒腰,双手自然的插进裤兜,打着没睡醒的哈切起身。
胃因为一晚上没有得到填充,正咕噜噜的抗议着,踩着最新款板鞋的脚还没有踏出餐桌的范围就扭转了方向。
本就贴合的皮囊因为侧头而更加拉伸到极致,凸起的眉骨投射下小片的阴影,晨曦从屋檐角投射而入,橘黄的暖光让人分不清是黎明的曙光还是落日的余晖,明媚的颜色连带着那片阴影都染上了暖意。
“差点把饭忘了。”江淮长臂一划,捏着那纸杯转身而走。
上课铃打响了,食堂里的最后一个人也走出了三折叠的玻璃门。阿姨们拿着抹布擦拭着空旷的一排排餐桌。
“诶,谁的鸡蛋落这了,四个鸡蛋诶!”阿姨提着一塑料袋的鸡蛋大声吆喝着,反复确认了没人要,眼馋的盯着挤着塑料带的土色鸡蛋。
“你先放打饭那,中午见没人来拿,你再拿走不?”其中一个阿姨看她拿着就往口袋塞,赶忙阻止道,“说不定哪个学生粗心忘了,肚子饿了想来找,总不能让他白跑一趟。”
“行吧行吧。”那四枚鸡蛋被安妥的放到了最显眼的位置。
第76章
早读铃叮铃铃的响, 整个校园瞬间空旷了,嘈杂不齐的读书声像蚊蝇一般侵蚀进每一块砖瓦。
盛夏可不管清晨还是正午,温度一如既往的高, 光往地上一洒, 蒸的人头脑发晕。
李解荣握着扶手, 小步的往上挪,高二的教室在四楼,但如今也只爬了两楼, 大腿根、小腿肌肉群就酸痛的厉害。校服的后衣领已经带着些许潮意, 发尾无精打采的粘在化成一团水的肌肤上。
手中的鸡蛋包子更是负担,塑料袋的两条带子被拉成细窄的一条, 深深嵌在柔软的皮肤内。
三四个男生拍着篮球,踩着铃声的尾巴, 喧闹推挤着, 大步往阶梯上跨。
“啊。”李解荣小声惊呼着, 倒退几步撞向后侧的墙壁。
“都撞到人了, 还不道歉。”男生调笑的说道, 一把抢过眼馋了许久的篮球,快跑在前面,将同伴甩在身后。
“对不起啊。”
“诶,你还我!”快速说完这两句,被抢了球的男生气恼的望着离开的同伴,抬腿就想追上。
瞥过后方, 黑色漆的栏杆, 白到发亮的肌肤相称的诡秘的协调。小臂下垂抵着雕花的法式铁杆,骨架上的那点肉被不懂得变通的硬物压的变形。劣质的黑漆即易脱落,手臂稍稍移动, 那点黑漆就恬不知耻的蹭了上去。
肩胛骨痛,脊柱痛,手臂也被撞的痛,才仅仅几个小时,不但被一个恶霸霸凌还连着受伤,心里那点酸意涌上了鼻尖,委屈道:“1099,我好痛,今天怎么这么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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