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司年眼神飘忽着不敢直视贴着白纱铺巾的胸膛。刀叉下鲜能多汁的上等牛肉在这面前也变得索然无味。
单薄的布料片子兜不住形状姣好的胸肌,被桌面压的紧贴在皮肤上,很好的勾勒出轮廓。
不是健美选手的突兀肌肉,每一分每一寸的外展和内收都恰到好处,健壮而不熊壮。
暖灯下蜜色的肌肤好似琼浆玉液,看的人醉醺醺的。
温司年迷离了眼,眼睛飘忽忽的突然有了实处,没有任何劳作痕迹的手抹去那嘴角的一点深色酱汁。
又是刺耳的金属敲击瓷盘的声音,不过这并没有造成多大的轰动。
贴着热感的皮肤,一瞬间清醒过来,红意从指头一路窜到耳朵。
温司年猛地缩回手,不敢看对方疑惑的眼神,寻着理由吞吞吐吐的说道:“我看你嘴角有东西,没找到纸就帮你擦了。”
睁大眼瞳里的疑惑褪去,李解荣带着直率的从口袋里翻出纸巾,捏其对方的指骨用力一擦。
“下次不要用手,看把你手弄脏了。”李解荣将餐巾纸抱成团,旁底下的垃圾桶扔。
“好。”那赤衤果衤果的目光停留在手上,温司年脸更红了,连着手中的刀叉都用不惯了。
“你的手很好看,你是弹钢琴的?”
李解荣拿出自己的手对比,不丑算得上指节长,匀称,但和对方的手比起来骨节大,掌心还厚实,皮肤黑,一看就不是养尊处优的。
“不是,我是医生。”
两只肤色到形状都迥异的手放在一起,相比竟然白皮的要更大。
指尖晃动间相贴间,一股电流通了过来,温司年扶了扶眼镜,遏制想要牢牢将之攥住的冲动。
“我去上个厕所。”
李解荣瞧着吃的差不多了,虽然说好了是对方买单,但这一套逃单的动作一时改不了,尿遁着离开。
温司年目送着背影,镂光落影下,好像看到了应该在相亲的好友,但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至于好友的相亲情况,可以等回去再慢慢问。
第112章
也许正是饭点, 小情侣忙着珍惜时间谈情说爱,厕所冷清的很。
李解荣本能的挑选了一个较隐蔽的位置,手指捏着拉链, 利落的下拉, 原本贴合在一起的布料翻页般往两边开。
脚步声由远及近, 直到隔一个空位都没有停下来,李解荣攥着内|裤腰位置的手停顿。
不知道什么时候形成的习惯,旁边上厕所不能有人, 至少不能临着。
李解荣将拉链拉了回去, 为了不显示自己的矫情,假装拿出手机刷个短视频解闷。
一个诺基亚窝在手心, 别说刷视频了,连发个短信都难。
只能脑子放空, 眼神发散, 盯着面前一堵墙, 想着隔壁的人啥时候走。
“喂!给我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嚣张的声音, 夹着些变声期的公鸭嗓, 听着格外刺耳。
被这么蛮横的搭讪,李解荣还是第一次见。
拧过头,脖子扭转,那突出的喉结在倾斜一定角度后更加的性感。
嵌在钢骨有劲的颈间,每一次滚动都有种将人生吞活剥的野蛮。
眼睛微撑,自然而然带着眉毛上挑, 浓至透亮的眼珠子上下移动, 打量着面前衣着奢靡的少爷,瞧见那还没有完全发育的微钝的面部轮廓,又没蔫蔫的挪开眼睛。
李解荣很快判定出对方有钱, 但年纪小,秉持着职业操守,他不坑这一类人的钱。
不想多惹麻烦,转身准备离开。
少爷面上带着被忽略的气恼,甩着西服衣摆,堵了上去,娇纵的大声说道。
“你听到了吗!我要你给我联系方式。”
无利不起早,李解荣在对方身上无利可图,不耐的啧了一声,“毛长齐了没,学人搭讪。”
“我…长的不但浓还齐,你看不起谁呢!”少爷长的白,两颊泛着薄红,和打了时下最新潮的腮红一样。
“哦,我不喜欢男的,没兴趣,你就留着你那又浓又密的宝贝给别人吧。”
李解荣手摸向口袋的烟,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耐心即将告罄的表现。
要是不在厕所这个特殊环境下,李解荣说不定还有心情了解一下对方的目的。
可偏偏在这,还遇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小少爷。
少爷见人不从,不依不挠,一个劲的拉扯着人,到最后整个人都快要挂在李解荣身上,还不让人走。
进来上厕所的人几批人无一不是先惊悚,后惊讶,最后面上带着意味深长的表情默默退开。
甚至最后一个还露出自以为体贴的微笑,偷偷关了门。
李解荣扫过厕所周围,确保没有监控,揪着面前少年的后衣领将人从身上扒开。
揍小孩还不至于,没那么没品,但把李解荣惹毛了,啥都干的出来。
厚唇笑着咧出弧度,可藏着愠怒的眼让人不寒而栗。
“我不管你什么目的,现在告诉你,我不想给你联系方式,识相的就感觉滚。”
小少爷半惊半吓的缩着脖子,眼睛瞅着能把自己拎起来的那只手臂,和黑沉可怖的脸,害怕的吞着口水,嘴上却依旧维持着得理不饶人的样。
“我要你一个联系方式怎么了?我又不追你,就是简单的存一个…”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小少爷偷瞄着对方的脸色。
额角的青筋是一鼓一鼓的,深沉的表情不怒自威,下颌咬的收紧,轮廓更加锋利。
从来没有被这样凶过的少爷,嘴巴一瘪,两片紧贴的唇像个夹子,将呜咽声塞回喉咙。
李解荣扫过那已经下垂的眼尾和眼廓包着的水色,也是觉得自己脑子锈逗了,和一个说不定没成年的小孩子计较。
“178578xxx,我的电话号码。”
李解荣扔下手里的人,甩着举得发酸的胳膊往外走,嘟囔着:“沉死了,声音难听,脾气也大。”
原本还忍着哭意的小少爷,听到这话,哇一声哭出来了,借着厕所门是关着的,哭的那叫一个悲痛。
好像说的太大声了。
李解荣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准备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手握着门把手没有动。
“外面有人敲门,我开门了,你还要哭吗?”
足足五分钟,哭声依旧没有停,李解荣靠着门,烦躁的挠着头发,恨不得穿越回去,扇嘴贱的自己一巴掌。
“不要。”
小少爷断断续续的收起哭腔,低调奢华的浅色西服被当错擦脸巾,抹了鼻涕又抹泪。
等收拾差不多了,路过李解荣时还报复的狠狠踩了对方一脚,瞪着哭的红润的眼睛威胁道:“你等着,我让你在科市活不下去!”
说完,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
厕所又空了,目前加上刚走进来的黑色套装男,只剩一个自己。
纠结了几分钟,李解荣还是拉开拉链找了个隐蔽的角落。
沈钰山在门外听了五分钟的哭声,确定是刚刚那个红眼睛的少年发出来的。
季家的幼子,宝贝的恨不得天天放心里揣着,被面前这个勾三搭四的野男人拐跑了,还在厕所干生命大运动,不得把季老爷子气的拿刀砍人。
想到两人在里面干了什么,就一阵恶心。
也不知道喷了什么除味的东西,居然一点也没留痕迹。
“大哥,你能别看着我吗,看着我上不出来。”李解荣也奇了怪了,今天一个两个,都喜欢堵在厕所,都有些怪癖是吧。
沈钰山那会儿眼神是散的,心里想着面前这个野男人,眼珠子也不受控制的移了过去。
但总归没聚焦,经过他这么一说,眼睛一聚焦,面前的东西瞬间清楚了。
火炬冰激凌,裹了层巧克力脆皮。
第一时间,罕见的胃里没有恶心的想吐,但一想到这东西叉进了特殊的地方,喉管里就开始反酸。
沈钰山连拿纸擦拭圆锥都忘了,提着裤子,快步而走。
一个厕所上了十分钟,李解荣心力交瘁的回到座位上,面对温司年的担忧,随便找了个理由糊弄了回去。
而早一步回到位置上的沈钰山盯着那道灰色背影就坐,看到交谈甚欢的好友和野男人,心里一惊,这才反应过来,这野男人脚踏两条船。
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心里念着后厨的。
就早上为了那两百和富婆撩马蚤的样,还不知道干了多少出卖灵魂的买卖。
说不定有钱让他躺下面都可以,毕竟自己好友长的又帅,又有钱,很有可能是野男人瞄准好的目标。
沈钰山没有越拧越紧,表情严肃的和谈判上百亿的买卖一样,手指交错在前,眼神锐利冰冷的凝视着那道背肌完美的身影。
就好友的恋爱脑,情窦初开的模样,直接告诉他肯定是不会信的。
不行!不能让野男人得逞,得找到他滥情的证据,然后让他彻底滚蛋。
沈钰山思考着对策,连已经拿着账单来结账的服务员都没注意到。
服务员专业素养很高,被叫来结账又被忽视也没有任何催促,拿着账单立在一旁,充当着空气。
莫琪玉念着等会儿的环节,想把人一举拿下,扯着沈钰山的手腕,娇柔着声音道:“钰山,结完账我们去你家吧,我这离家太远不方便的~”
“你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有什么不方便。”沈钰山接过账单,奇怪的瞟了一眼对面的女人。
旁边还站着围观的服务员,被这么反驳,莫琪玉感觉脸烧的慌。
但机会就一次,错过了可没了,又掐着声音,眨着翘天的睫毛,纤细的手从胸前错过,搭在另一侧肩膀上。
软软的胸|脯若隐若现,手臂和肩颈围成的框反而成为了相片的白边,而中心则格外突显。
104000,一人52000
从小脑子灵光,沈钰山心算一遍,准备和对方将钱对开。
毕竟这场局对方要求自己来的,自己花时间花精力,毕竟一分钟上百万,时间贵着呢!
更何况这张帅脸还没额外算钱,这么想着,沈钰山觉得自己亏爆了,菜还不是自己点的…
亏!爆!了!
“每…”
“钰山我们先走了!”温司年拉着李解荣到了这一桌,亲切的介绍人。
“这是李解荣,我和你提过的。”
“这是我好朋友沈钰山,大学同学,高中也是同学,以后我在仔细介绍你们认识。”
李解荣和沈钰山互看一眼又轻飘飘的挪开视线。
李解荣纯是无所谓,而沈钰山则是多看一眼就要吐出来。
“沈总总共十万四刷卡还是纸票?”
服务员自以为很聪明的大声喊出数字,并让沈总能在女友和兄弟面前表现一把。
有钱就是用来装杯的,否则沈总开那瓶陈年红酒又一口不喝是为什么?不就是装给人看的吗!
以为说道沈总心坎上了,脸上笑的更是殷切。
“十万四!”李解荣不由的重复了一遍。
“吃的是金子吗?”说着李解荣细细打量这桌上的菜,每一个盘子给的还没有拇指大。
山猪吃不了细康啊,李解荣摇了摇头。
莫琪玉享受着别人的惊叹,佯装自然的撑着头,装做厌倦金钱,不为世俗权利所套的高高在上模样。
可是我还没有讨厌钱!
沈钰山很想要叫醒面前的女人,让对方将厌倦的钱拿出来,付这顿在自己意识里算是天价的一餐。
温司年请客吃的已经不便宜了,两万在李解荣这算是奢靡至极,现在这十万多,属实可以当动物园里的熊猫宝宝来观赏了。
李解荣好奇的盯着餐桌瞧,温司年也没有走,陪着对方在旁边看着,还帮忙解释那一团泡沫时什么,那一片片黑色的不明物体是是什么。
看到好友咬紧后牙的样子,温司年压着笑,知道沈钰山心疼了,等会儿就要说出世界名句
“A一下,四入五入了。”
唉,这钱花的哗哗哗的,好友回去肯定得自闭一会儿。
毕竟太了解了,没人比温司年更知道沈钰山现在的江山打的有多不容易,之前又有多穷。
卡和支票还没有拿出来,空气有些凝滞,服务员后背已经开始发汗,暗想是不是哪里谁错了,沈总嫌花的太少,把这钱说出来不好意思?
莫琪玉也着急了,心里暗暗浮现一个离谱没边的猜测,嘴角抽搐着:不会让我来付吧。
注意到野男人的目光,沈钰山莫名说不出那句经典名言,只能把这种羞耻归于自己太抠,给好友丢脸。
野男人见自己没钱,说不定没一会儿把好友也甩了,伤了好友的心。
心里安慰了一遍,沈钰山指间夹着金黑色的卡放下桌子上。
“刷。”
一个字
让沈钰山泪流成河
让莫琪玉满眼倾心
让温司年瞪大眼睛
让李解荣暗叹装逼
“走吧。”
李解荣将两桌子菜对比了一遍,瞧了眼后面的冤大头,贴着温司年低语:“感觉他们的菜还没我们的好吃,吃又吃不饱,寡淡的和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耳廓被一股热流涌过,温司年侧头望着表情生动的男人,不住的洋溢起笑容,点头符合着。
充当完冤大头的沈钰山将已经破裂的心又粘合在一起,迈着略虚浮的步子走出大厅。
钱付了就是付了,逼也是自己装完的,沈钰山不至于现在让女生把钱a给自己,但血流成河的心让人一阵眩晕。
“钰山,你的车在哪呀,我们一起走吧。”莫琪玉摇着男人安全感满满的手臂,柔软的软肉刻意的下俯晃动。
“我们不熟吧,今天见了就不要见了,至于奶奶,我自己去说。”沈钰山甩开对方的手,嫌弃样的拿出纸巾擦拭手臂。
“你!”莫琪玉气恼的登着高跟鞋,旁边投来围观的目光,踏着慌乱的步子走了。
“诶呦,季小少爷,是我不对,大冒险不该出这道题的,咱们还有下半场的,再玩会儿吧。”一个染着耀眼金发的少年拉住一旁已经钻进车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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