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了。”
琅止渊半阖着眼,望着地上哭天抢地的人好似一团空气。
佛家的慈悲只停留在那张寒沉薄雾样没有世俗欲|望脸和转动的佛珠上,而内里的罗刹修罗的气息仅通过一句话就从皮肉里泄露出来。
李解荣脑子混沌,但大致还看的清楚局势,那个所谓的温司年的朋友情绪阴晴不定,要砸了疑似偷拍者的手机。
不想参和其中,李解荣后退一步,靠在花岗岩垒其的是墙上,散散的注视着车流。
刚还哭丧的抱着手机残体的男人,转眼就乐开了花,捧着手中的一沓钞票,连声朝撒钱的西装男说着感恩的话。
琅止渊看着面前讽刺的一幕,眼底没有惊起一丝波澜,有钱可使鬼推磨,钱多了,阎王爷都能当。
“阿荣,这里!”
温司年先是看到角落里站着的李解荣再是看到正在让手下朝人撒钱的琅止渊。
好友这番作为他一点也不新奇,毕竟年少时,琅止渊可是干出边开着跑车边朝后面撒钱的骇世举动。
想到这温司年笑着摇头,挥手朝看过来的好友打招呼后,驱车离开。
同时另一辆红旗国礼从混乱的街道驶离,黑色的遮光玻璃反出一张清冷的脸,那是一张令人无法忽略的绝代面庞。
肤如翡翠,白中夹着鬼气的青,浓眉舒展,斜长的眼装不下世间的万物,真似那佛堂里供奉的雕塑,装着不入世的悲天悯人。
唯有那红的像嗜了血的唇,才让这座玉雕的佛有了人气。琅止渊吐出一口浊气,拨动佛珠的频率昭示着内心的不平静。
今晚的琅爷更是难琢磨,司机不敢多说话,只管着自己的本质工作。
“原平,你老家是不是土狗多。”
幽泉里空荡的回声一般,夹着涟涟水雾,原平背一僵,绷着脸回答。
“是的,黄色咖色都有。”
琅止渊将佛珠套回精干的手腕,剔透光润的指骨敲着台面。
“你回你那挑一只来吧,我信的过你。”
原平不敢抗命,也不敢深挖琅爷的意思。他知道后面那只状似酣睡的老虎已经修生养息多年,怎么可能突然有了闲工夫养狗,还是土狗。
但…
还没有给原平自我劝慰的时间,琅止渊的话彻底打消了心里的可能。
“明天就去吧。”
“好。”
原平滚着干涩的喉结,脑子一瞬间发翁,但很快冷静下来。
车内冷气开的足,但李解荣被酒熏起的热却越发狂躁。
他本身就不太会喝酒,原身更是一杯倒,幸亏当初撑的住,没有在酒桌子上栽了。
“阿荣,这是刚买的醒酒药,你先喝点缓一缓。”
温司年见对方这样,完全放不下心开车,将车停到了僻静的路道上,拧开药瓶的瓶口,递了过去。
“好…好。”
李解荣将滚烫的脸贴着车窗,全身都发软无力,舌头和打结了似的,捋不直。
将脸从车窗扒开,转头望着面前开始晃动的脸,手指用力揉着山根的两侧,粗哑着声音说道:“等会儿…有点晕,我缓一缓。”
“我喂你,可以吗。”
温司年知道对方醉的厉害,在车载灯下的眼肆无忌惮的盯着那吐着酒气的唇,水润的、软嫩的。
“嗯。”李解荣撑不住,又倒回了座椅,要不是有安全带系着,早往下滑了。
现在倒是牢牢的钉在座椅上,就是衬衫在难受的拉扯中,只剩下一颗还坚|挺着的扣子。
“慢点喝。”
不知道是害怕药撒出去,还是故意的,温司年用食指托着包着药瓶的唇,指侧上那滑溜溜的温热的触感挠着人心发痒。
温司年解开禁|锢住自己行动的安全带,半截身子都在喂药的过程中趴在了李解荣袒露的胸口。
手下的触感太好,白娟般又软又嫩的手抚在粗犷的咖色肌肤上,从凸起的锁骨,到没用力时软绵绵的胸|脯。
虽然被衬衣阻隔视线,但敏|感的手指仅仅通过指下皮肤触感的改变,就知道离巧克力豆只剩下几毫米。
温司年眼热的盯着面前逐渐发散的眼瞳,嘴里蛊惑性的低语:“阿荣,还难受吗?现在舒服吗?”
指甲盖已经触及了凸起的硬点,但手腕被一股强力攥住,温司年慌乱的眨动眼睛,像是被主人家抓到的贼,又惶恐又害怕。
“我不喜欢男人,你知道的。”
李解荣锐利的凝视着对方,眼底一片清明,好似从未醉过。
“好,我知道的。”手上的动作转为拢起两片散开的布料,面上没有一丝心虚。
其实李解荣也只是怀疑,刚刚昏的厉害,看到对方自然的动作 以为自己错怪了对方,歉意的看向背光帮自己扣扣子的男人。
“对不起啊,我以为…”
“我知道,喝醉了,能理解的。”
温司年善意的接话,整理完衣服回归自己的位置,将手中的药瓶顺势放到自己那侧的隔板里,驾着车在寂寂的黑夜里行驶。
“我扶你上去吧,这黑,我怕你摔了。”温司年不放心的下车,手搭在脚步不稳的李解荣腰间。
这正和李解荣意,来这个世界,温司年是唯一的朋友,李解荣不想失去这么一个真诚的好友。
彻底软了力,信赖的将脑袋靠在比自己高一点的温司年肩膀上。
刚刚因为那误会,车上的氛围尤其的古怪,现在这一举动,好似将那些隔阂又修补了。
门开了,温司年很有分寸的停在了门口没进去,里面属于李解荣的气息太浓郁,只要在走进一步,他都无法保证自己还能不能控制岌岌可危的理智。
知道最后一丝属于房间里的气息散了,温司年才松开攥紧的拳头,鼻子贴着门缝大口喘息。
心被那句话划拉的很痛,所有的主动都变得微微诺诺。
30岁不小了,这些天的主动已经耗费了这个有权有势的男人的所有自尊,现在再死皮赖脸下去,脸面都得光。
温司年收回那满脸的颓废和迷离,换回儒雅的外表,转身踏入黑暗。
“你喜欢叔叔?”
早在阴暗里候着的宋思文显身,圆溜溜的眼再晦暗的光影下徒增一份阴森恐怖。
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那骨子里的傲气和矜持不允许温司年主动承认自己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没有,是朋友。”
“那就好,叔叔不喜欢男人的,你知道的吧?”
宋思文也不确定李解荣的性取向,但这一步走对了,炸出了准确答案,让别人去试错,这是从小镇杀到顶尖学府的经验。
没有人比他更懂如何在没有丢分的情况下,熟知题目的套路。
“我劝你也歇了这心思,你无权无势,没有阅历背景,你照顾不好阿荣的。”温司年无比后悔刚刚的退缩,只能极力挽回损失,贬低对方的自尊。
“但我年轻不是吗?我还有足够的时间。”
温司年目光不善的盯着面前彻底卸下装备的男生,年轻代表的不仅是蓬勃的时间,还有不惧天高的野心、能屈能伸的自尊。
他低垂眼帘,望着不远处那辆开着远光灯的豪车,恼羞成怒般的走向那辆价值上百万的保时捷。
“如果我想要李解荣,这个就是我的资本,但你要知道,不是我得不到,而时我不想要。”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温司年错乱了不发,颇有一番落荒而逃的意味,再钻进来密闭的车厢,心痛才稍稍缓解。
没有工作,温司年也和息了影一样没出现过,唯一的社交只有每天敲自己门,给自己做饭的小孩。
虽然强调了很多遍,自己能自己做,但一大声,小孩就像被欺负了似的红着眼睛,让李解荣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天天吃还不动,短短两天,李解荣就觉得身上的腱子肉软了,好不容易拥有了这么幅绝顶的肌肉,李解荣可不敢懈怠。
每时每刻恶补,不是在做运动就是在做运动的路上,两天下来,肩都薄了一层 ,脸瘦的更小了,但衣服一脱,身子往那一站,就欲的让人腿软。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照进来,李解荣就照常的先来一百个仰卧起坐,脚卡进床板底下,大口呼着热气,圆滚滚的汗珠随着卷腹的动作在肚脐汇成一道水洼,色透了。
桌子上的电话在响,热腾腾湿漉漉的长臂一捞,李解荣按了听筒键放在地上,就没有管。
电话那头的季华烨先绷不住了,急促的喘息通过听筒传进而耳窝,就像一个热血沸腾的男人贴着耳朵呼出热气一样。
脸上漫开一股臊意,季华烨强撑着声音说道:“李解荣,我等会儿来接你,你准备一下!”
“啊,这么早,啊。”
“都七点了?!怎么早了?”
季华烨被那两个气音叫的不由夹腿,腿间的东西从纤细的两根小腿上挤出来,大小竟有2/3的小腿粗细,份量极为可观。
第121章
“你那聚会大早上的开始?”
距离100个还有10个, 越到最后关头越不能泄气,李解荣深呼吸,咬着后槽牙吐字。
“你在干什么, 不会是在干|人吧!”
季华烨从磨耳的喘息中回过神, 意识到对方也许匍匐在别人身上挺腰, 一股子怒气没由来的往的心头涌,声音尖锐到刺耳。
“小孩子家家的,你这话也太糙了吧。”
做完最后一个, 李解荣长舒一口气, 彻底软下肌肉,瘫在地上, 手指够着凳子上挂着的毛巾。
“白天就干这种事情,李解荣你真是, 真是不知羞耻!”
刚刚那两个字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现在再让季华烨说出来类似的, 反而不好意思了。
“运动呢, 吵死了, 声音能不能小一点。”
李解荣看了眼时间后,将还在通话的手机滑远,被汗浸透的浓睫一缕一缕的沾在一起,随着眼皮眨动,像把浸了粘液的刷子。
还有五分钟,楼上的小屁孩有要来敲门了。
李解荣转头望着卧室门外的客厅, 还冒着热气的手臂往腰后一撑, 从颈椎到骶骨,弯出的弧度如同一把锋利的弯刀,冒着森森寒光样的水色。
李解荣一边拿毛巾擦拭被汗液染深的地板, 一边应和着电话那头无厘头的话。
“李解荣你听到了吗,下午四点我来接你!”
许久没得到回应的季华烨急了,扯着嗓子嚎叫,脚用力蹬着地板,质量再好的工程也耐不住这么跺,整个楼层都随之轻微震动。
“知道。”
对面仅回答了这两个字就挂断了电话,季华烨望着结束通话的界面,将手机用力的砸向床上,人也郁闷的蜷曲起来埋进床里,用成堆的玩偶淹没自己。
半是伤感半是喜悦的嘀咕着:李解荣,要不是看你好玩,我才懒得理你呢。
小腿间夹着的东西存在感很强,胀的难受,浑身都在发热。
之前都听父母的话,精气少了,会影响心脏。不想让父母担心,以至于17岁了,季华烨也从没尝试过。
现在到了关键时候,只能没有任何技巧的遵循本能,白的和葱段一样的手指揪着前面的枕头,拱着腰,顶着床下的被子。
几十分钟后,通红的小脸从成堆的玩偶里探出来,被闷的微湿的鼻翼扇动,急促的呼吸着外面的空气,水光的眼迷离,嘴巴无意识的张合念叨。
“完了,怎么脑子里出现的事李解荣…不可能不可能!肯定是因为刚刚和他打了电话,所以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就是他。”
“宝贝,起来了就下来吃饭吧,不吃的话对胃不好,要妈妈帮你端进来吗?”门口传来温柔的女声,以及门把手被扭转开的声音。
身下是黏意的触感,季华烨大声阻止,被子一卷将那块湿了地方和自己裹了起来。
“那我在楼下等你哦。”
等门口传来渐渐远离的脚步声,季华烨才小心的起身,将睡衣睡裤以至床单被套全都团在一块,扔在了床底下。
*
“叔叔,你别赶我走,是我想给你做饭,我一点也不感觉麻烦的。”
宋思文捧着一碗刚盛出来的米粥,委屈巴巴的缩在厨房角落,好似居无定所的流浪小野猫,带着自己的诚意来祈求好心的主人留下。
“烫不烫啊,你就一直端着。”
李解荣接过对方手里滚烫的碗,扫了一眼被烫出红印子的手指,将碗敲在桌面上,发出牙酸的声音。
手心卷着那根软绵绵的手指,放在大开的水龙头下。
“我没有要赶你走,我只是拿个杯子。”
每次遇到楼上小孩都操心,不知道叹了多少次气,李解荣松开掌心里被水润湿的手指,托着一旁的碗往外走。
“再冲会儿,不痛了再出来。”
李解荣不用勺子,直接将碗里的粥往嘴里倒。明明是绵密香甜的米粥,李解荣却始终拧着眉头。
耳边是哗哗的水声,扰乱了思绪,李解荣侧身望着还立在厨房的声音,回忆着剧情。
小孩一遇到事情就哭,说话声音大一点也哭,不管做没做错,都朝人道歉,他不觉得这是家庭环境太好,或者是教养好。很大可能是在家里委屈受惯了,才习惯性的将自己放在低位。
毕竟哪个家里的孩子,刚高中毕业,不去好好玩一下,反而远赴外乡打工。
可话又说回来,一剧情里没有特别强调主角受的家庭背景,二小孩戴的表不便宜,亲戚送的,那小孩的家里人至少没有苛刻他。
想不明白,看到从厨房走出来的人,李解荣眼里藏不住担忧。
“你家里人对你怎么?”
李解荣的表情很严肃,好似只要对方说一句不好,他就会拿着刀与那伙人对峙。
“好的,很好的。”
宋思文弯起嘴角,淡色的眼珠子闪着暖意,而藏在眼瞳深处的是触及不到的冰冷。
“哦,暑假不回家,不想爸妈?”脚勾着一旁的凳子往宋思文那送,眼里满是怀疑。
“想,但学费不够,我也不想父母太幸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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