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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重楼(古代架空)——少年鲤

时间:2025-05-07 12:55:19  作者:少年鲤
  “好儿子。”同僚接了银子,一脚踹过去,老赖倒地,紧接着一棍子照脸抡下去,当场见血。
  虽然楼枫秀解决问题的方式是打架,但他不大喜欢无缘无故揍人。
  赌徒输的银子又不是从他口袋拿的,没有动手理由,于是旁观了一场称得上是泄愤般的殴打。
  地上俩人光剩喘气,已经不怎么动弹了。
  几个老手心照不宣分银子,递给楼枫秀的时候,多分了二两。
  “不用。”楼枫秀不接。
  “这是规矩,见者有份,拿着吧。”
  “我说,不用。”
  “客气啥,咱不就指着这点事赚银子呢,都是兄弟了,有福同享。”
  “兄弟?”楼枫秀无论如何不愿接下。
  他对这几人热情感到不解,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带着几分执拗。
  这几个老手倒是无来由的好脾气,其中一个亲昵搭上楼枫秀肩背,为他递了根长棍子。
  “明白,还不习惯,是不?”同僚轻笑一声,指着那老赖脑袋。
  “你先打一棍子,试试手感。劲大了小了的,你看着来。”
  无论棍子还是银子,楼枫秀通通不接,他挑开勾肩搭背的胳膊,转身出了巷口,径直进了场。
  同僚自讨没趣,耸耸肩,叹道“东家说的没错,这小子,确实不好带。”
  楼枫秀原想看过场子,确定能干,再告诉阿月自己找到一份月钱二十两纹银的好活计,眼下他一刻不愿多呆,进了场,打算带老杜一块走。
  老杜占着能说会道,在此间游刃有余,已经跟几个坐庄的混了个脸熟,陪着赌桌跟前的几个赌客,帮人下注代打。
  他立在一旁,耐心等老杜下赌桌,庄家见了,便冲他招呼一声“新来的,一块上桌玩两把。”
  老杜回头,瞧见楼枫秀,笑道“他不会。”
  “玩嘛,哪有会不会的,正好熟悉熟悉场子。”
  “不行!”老杜忙道“我兄弟脾气不好,输了肯定发脾气,净给人扫兴。”
  “哟,瞧你护的这劲!”
  “害,这不是怕坏咱们兴致么!”老杜笑着摆摆手“你还去巡场子去吧,站在这跟门神似得。”
  “我有事跟你说。”楼枫秀道。
  老杜笑脸一顿,不再看他,回身专注赌桌,半晌才道“知道了,等我下了局。”
  除了大年,尽欢场昼夜从不闭场。
  场内窗户从不打开,门帘厚实遮光,不过却是不灭的灯火辉煌,人气嘈杂,无论外头是昼是夜,绝没有冷清时候。
  楼枫秀埋没古怪的气味和嘈杂鼎沸人声里,深觉烦躁不安,独自待在角落出神。
  直到有同僚前来替换班次,楼枫秀才发觉天外已三更。
  “老杜在哪?”他问。
  “你等他?他且玩呢,那桌赌客难缠,不到天白收不了手哦。”同僚道“时辰到了,你还是先回吧。”
  楼枫秀想了想,便决意明日再谈,于是回了老宅。
  进了大门不急进屋,先行挑了井水洗澡。
  冬月已至,井中水冷,他忍着寒意,洗去场内乱糟糟的污浊气。
  房中点着烛火,阿月靠在窗前读书。
  “吃晚饭了吗?”阿月问。
  “吃了。”
  “吃了什么?”
  “老杜随便买来的。”
  “去了码头?这么晚。”阿月试探着问道。
  “嗯。”他不多说,上前合起阿月的书,将人推搡进床里侧,道“睡觉。”
  吹熄灯盏,倒头就睡,不知道是不是井水太冷,感觉被褥里似有余温。
  楼枫秀原本打定主意要走,可当他一觉睡到正午,再赶到尽欢场,却得知老杜昨夜帮人代打,却输尽筹码,反而倒欠了一百两银钱。
  为安抚赌客,银子由尽欢场代偿,这份债务却压到了老杜头上。
  老杜走不了了,可楼枫秀无债一身轻。
  “行,你留下慢慢还,几个月也就够了。”楼枫秀说罢,毫不留情要走,被老杜拉住胳膊。
  “秀儿,必须得你帮忙,尽欢场规矩大,三个月还不完,滚上利息要翻倍的!那我可就终身背负在不断翻滚的债务中了!”
  楼枫秀顿时火大“谁让你往赌桌上凑!有胆量赌,怎么胆量输!”
  “不是,我胳膊不好,打人的事,我不在行......”
  楼枫秀忍了忍怒气,倒没再动身。
  当晚又是深夜方回,阿月一如昨日,在房中点灯读书。
  楼枫秀原不想隐瞒阿月,自从昨日种种,他意识到赌场的打手并不光鲜,于是决定避而不谈。
  他不想谈,阿月却想谈。
  “你没有去码头。”阿月放下书,望着他“你去了哪?”
  “少打听。”
  “可是......”
  “闭嘴,再问滚出去。”
  阿月当然不怕滚出去,所以他继续问“可是你答应会告诉我。”
  “老子说话不算话,怎么着吧?一天天,管这么宽。”
  “你和杜爷一起?”
  “行,你不闭嘴,我出去睡。”楼枫秀起身就要卷被褥,阿月却抓住了他的手。
  成功闭嘴。
  楼枫秀钻进被窝,在温暖的被窝里翻了个身,想了想忍不住道“老杜找了活,有点忙,这几天我就不去摊上了,你好好教雀雀认字,入了夜,就别等我。”
  阿月没有回答,楼枫秀有点不耐烦“听见没有,说话。”
  “你不让。”
  楼枫秀气的不得了,抬起脚尖朝他小腿踢了一脚“我警告你阿月,再抠我字眼,再问我问题,再半夜等我,我明天就往戏班杂货间睡去!”
  “好,不等了。那里拥挤,别去。”
  --
  在其位某其职,无论什么活计,楼枫秀都足够敬职敬业。
  哪怕曾经给洗小孩尿布也数他洗的最是干净。
  月银二十两不能白拿,于是他勉强遵循了赌场方针。
  疯狗名号原本有些名不副实,尽欢场的工作,倒教他学会了贯彻。
  自此后日夜颠倒,他天天睡到正午起,后半宿才能回来。
  回来时,阿月大多时候已经睡下了。
  只是灶屋时常烧好了热水,温着白粥,而房屋的灯也从未灭过。
  那天日头大好,楼枫秀随几位同僚出了趟外勤。
  也就是去要赌债。
  他在尽欢场主要任务,不过是撑撑门面,凶巴巴的镇场子。
  要债过程很少插手,一般跟着同僚威逼利诱,或者朝人身上不轻不重踩两脚。
  今日没在场子里待,身上没有古怪的污浊气,他想到许久不见李大娘跟雀雀,许久没吃粘糕,便拐到摊上一趟。
  半上午,街上人不算多。
  阿月坐在案前,正代人写字,那请阿月代书的熟客,见他走来,刚想打声招呼,手都挥起来,却又忽然收了回去。
  他不记得那是谁,便没回应。
  阿月闻声抬头,也只是轻飘飘看了他一眼。
  李大娘本高兴的紧,开口喊小枫,喊完,笑意忽然勉强起来。
  他察觉到了异样,绷着嘴角,仍然拿出几文钱,放在摊上道“粘糕。”
  “诶。”
  粉粉蜷缩在正在读书的雀雀脚下睡觉,猛然间听见熟悉声音,梦中惊醒,激动的一头撞上板凳,一见楼枫秀,立马跑上来扒着腿往上跳。
  雀雀见他来了,拿着书,走到他跟前,开心道“哥,你终于来了!”
  他摸了摸粉粉,抬头问道“嗯,书读的怎么样?”
  雀雀与他目光一接触,忽然间笑容消失的一干二净,低声回了句“还,还好。”
  然后,雀雀坐回原位,背着身闷头读书,偶尔扭头,小心瞥他一眼。
  又在他发现之际恢复原状,似乎十分坐立不安。
  李大娘捡了份新出炉热腾腾的粘糕,并那几枚铜板放到他跟前。
  “趁热吃,我去给你要一碗豆花去。”
  “好。”
  好像没什么奇怪,又好像全都不对。
  似乎回到了最初,只要他还坐在摊位上,过路的客人就会像避瘟疫一样,绝对不会光顾。
  楼枫秀有个奇怪的毛病,一旦有了心事,便吃不出食物味道。
  他形同嚼蜡,一只只塞完粘糕。
  刚想端起面前豆花碗,却有一只手提前伸到眼前,撩开他乱糟糟的头发,温热巾帛擦过他的下颚,末了,轻轻揉开他的眉心。
  他望见巾帛,上头正沾着干涸血迹。
  心下一惊,蓦然与阿月对视。
  他虽然衣裳干净,也没泡在尽欢场的怪味中,可身上带着若有若无血气,更遑论这块不知何时溅来的血。
  近来摆惯了凶狠绷紧的神态,黑压压的眼里,看谁都带着恶狠狠的恐吓。
  楼枫秀躲开他的手,抄起碗一口气喝完豆腐花,起身就要走。
  阿月拦在身前,问道“还没结束么?你要忙到什么?”
  “还要一阵。”他心里焦躁,随口回答,抬起长腿,径直从桌案上迈了过去。
  “雀雀已经能够通读全书,你还记得几个字?”
  楼枫秀脚下一顿,却没回头,走的越发快了。
  “楼枫秀。”
  阿月喊的不轻不重,后脑勺却好像被敲了一棒槌,那感觉激起他逆反心,被揉开的眉心重新揪起,神色一戾,回头道“敢叫爷的大名,你以为你......”
  “今日冬至,回来吃晚饭么。”
  眼见他横眉立目要发火,回头却对上阿月目光期盼问候温柔。
  刚冲头的气劲全然偃旗息鼓,嘴就跟不是自己了一样,顺话就道“好。”
 
 
第33章
  赌坊每月初三发银钱, 楼枫秀十月下旬来的尽欢场,至今的确有了整月,但得赶到次月才能领到银钱。
  楼枫秀现在揍人揍的得心应手。
  他刚把一个不长记性只会磕头求饶, 求完又继续赊账进赌场, 输到眼冒青光脱干扒净还不算的疯汉子拉到后巷暴打。
  “再敢进场, 我打断你的腿,听清了么?”
  打完了,拽着人出了巷口, 将人扔到街上,勒令他滚去凑钱。
  就在这时,楼枫秀看见了窦长忌。
  隆冬时节, 天黑的早。
  他身后跟着一排提灯的弟兄,倒衬的他面上黑黢黢, 像个屁股后头发光的萤火虫。
  他跟楼枫秀略略颔首,面上带笑,友好打了招呼。
  窦长忌衣裳外头披着狐裘,胸前白虎露了爪牙,看样子, 等级更高了,袖口的花纹都拿金线绣着, 映着身后灯火, 显得金灿灿的。
  楼枫秀眼见着尽欢场外的打手,恭敬迎他进坊, 且由荣爷亲自来请, 带着窦长忌往包厢走。
  楼枫秀愣了一下,他原本想着今日早点回去,打算处理完最后一个赖账杂碎, 就去告诉荣爷一声先走,结果他进了坊,二话不说将老杜拽了出来。
  老杜打架不行,但嘴好,通常被叫去凑茬陪赌,此时正坐在赌桌上吆五喝六。
  他将老杜拽出来,质问“窦长忌怎么会来?”
  老杜一扭脸,见窦长忌堂而皇之坐到场中最大赌桌上,却没往厢房去。
  “你这就有所不知了。”老杜早攒了说辞,悄声贴耳道“你想,白虎堂什么地位,这家赌坊什么地位?据说小豆子近来升了白虎堂护法,可能,就故意来这给下马威也说不定呢!荣爷当然得好生招待!”
  楼枫秀信了。
  “诶,是叫你呢吧。”老杜努努嘴,楼枫秀便看见荣爷正朝自己招手。
  他皱了皱眉,走过去正要开口,提一提提前离场的事,荣爷却道“你来,替窦爷下注。”
  说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将一袋筹码递到他跟前。
  “小子,窦爷给你面子,收收你的脸色,给我好好伺候。”
  “我只管人要账,这不是我的活。”
  “这哪来的规矩?你自个定的?”荣爷哭笑不得“你是这场里的伙计,拿我月银,自就受我差遣,这才叫规矩。”
  楼枫秀想了想,言之有理,遂接下筹码。
  堂中最大的赌桌,围着三十几号人。
  桌面分设立格,可押大小,豹子,三数组合,或具体数字。
  几率越小,赔率越大,相反,输的也更惨。
  楼枫秀看了一眼窦长忌,道“下哪?”
  “随秀爷心情。”
  “赌注?”
  “看秀爷开心。”
  “好。”楼枫秀扬手,整袋筹码往赌案一扔,精准押上豹子六。
  一盅六只骰子,但凡聪明点的都知道赌大小这两种机率,输赢都能兜得住。
  当然,除了某些失心疯试图一局回本的红眼赌徒。
  因此,其余人纷纷下注,各个赌线中溢满金银,唯独豹子六上独有一份。
  庄家摇骰子,耳边震天高喊,楼枫秀面不改色,垂眼瞧着窦长忌。
  窦长忌气定神闲,手指缓缓敲击着赌案。
  二人在赌徒愤切的洪流中相视,一个笑意如沐春风,一个脸冷的非常应季。
  庄家开盅。
  输了。
  窦长忌抬手,身后便有人送上一包银子。
  他抛到楼枫秀手中,轻笑道“继续。”
  楼枫秀犹豫片刻,仍然押上原位。
  赌场最不缺的就是疯子,见的多了,压根没人意外,重复着下注时的激情高喝,开盅后悲喜参半。
  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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