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所以到底是谁莫名其妙偷溜进他房间,他倒要仔细看一看。
步惊觉颇为大胆地打开了卧室的灯,房间里瞬间亮堂。被揉成一团又随意扔下的毛毯上,黑漆漆的脚印、胡乱抓逆的毛和几片碎叶被步惊觉眼睛一一捕捉,随后他露出一个笑。
还真是……
顺着凌乱的痕迹,步惊觉跟着就走到了床边,床上那鼓鼓囊囊的一团,令步惊觉眉头紧蹙,笑意一僵。
不是,这哪来的变态啊?专往人家床上跑?
估计就连莫伊塞斯都不会这么没品。
但再想象,那家伙时常抽风,为了报复他也说不定。
他面露难色,步惊觉伸出两根手指拽住被子,猛地一抽。嘲讽刻薄的话咽在喉间,硬是给咽下去了。
他看着被子底下一大团的衣服,又看看旁边敞着肚皮大大咧咧的衣柜,里头空荡荡的模样,一下子就把步惊觉给气笑了。
被这般戏耍,一股子恼羞成怒地热气蒸腾在他脸上,步惊觉眼眸骤亮,怒视着又看了一圈,最终把目光锁定在玻璃门半阖的浴室,眯着眼顺手就拎着床头的小台灯,往那边挪过去。
“莫伊塞斯!你把我这里弄得乱——”
斥责的话还没说完,步惊觉站在浴室门口率先听见隐忍又粗鄙的喘息,扑面而来的是冰冷的湿气。
这比夜晚的冷风还要更刺激,冷得他那细皮嫩肉的肌肤最先反应,当即让他陡然一颤。
还没有看清楚那窝藏在他浴室的坏蛋的脸,步惊觉眼前黑影重重落下,喘息和闷哼宛若鸦羽划破他的安全防线,残忍又带着不可抗拒的意味侵占着他周身的空气。
连呼吸都被占据了明显的气息。
“你……???”
步惊觉抬头,惊呼出声,质问的话语被颈上一只大手锁住,那冰冷又粗粒的指腹惹得他又是一抖,险些腿软到跌坐在地。
“为何唤他的名字……?”
疏离的不带情感的声音自耳畔响起,原本就冷酷无比的面容此刻更是冷峻,好似冰天雪地里寒风呼啸,阿曼多眉目间满是嫉恨与不快。
“殿下和那叛军才认识多久,先是一言不发地跟着他私奔到另外一个星球,后是在赛尔法甜蜜约会,到现在……连出现在您房间的陌生虫,您无需看清楚是谁,便能清楚知晓对方的名字,还如此笃定,陌生虫就是莫伊塞斯……”
他眉眼继续下压,语气急促,周身的气息像崩裂的冰面,迅捷如雷鸣闪电般展开,冰面之下是寒冷刺骨深不见底的深渊。
“您铁了心要和我解除婚约,就是为了那只肮脏的、卑劣的、只会花言巧语的平民雌虫?还是一只背叛了兰开斯特帝国的雌虫?”
接二连三的质问打得步惊觉措手不及,一时间没来得及反应,他的沉默与错愕在阿曼多严重就是固执、倔强的无声承认。
步惊觉双手抵在他和阿曼多身体之间,手心之下是对方饱满的胸肌,白花花的一片,健硕的肌肉将他遮了个严严实实。
“不是……等等……你大晚上的跑到我房间做什么?还不走正门?该被审讯的应该是你吧?”
“还有,阿曼多,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在用什么态度跟我说话?这就是兰开斯特帝国第一上将、赛加托家族的品性和教养???”
步惊觉皱着眉,双手用力地推着他,他还记得维持人设呢,完全没意识到事情的复杂和严重性。
他忘了质问。
阿曼多为何喘息得那样厉害。
第77章
这注定是混乱的一夜。
当阿曼多强势的吻铺天盖地般袭来, 步惊觉的后腰正抵在浴室的洗手台,冰冷而坚硬触感引起一阵酥麻的战栗,他不由自主地软了身子, 模样顺从地被按在阿曼多怀里。
这具身体的嗅觉是有点问题,但口腔内异物入侵的感觉实在是太过强烈,以至于步惊觉愣在原地, 一时间傻傻不知道作何反应。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口腔内上上下下, 里里外外都被这家伙一一舔舐、吮吸和挑逗。步惊觉没有经历过这么激烈的深吻, 除了呼吸屏住之外,拍打和推开阿曼多的手也完全没有了力气。
阿曼多不管不顾地吻着,手指在步惊觉身上寸寸往下探索,后者稍微开始呼吸, 嗅见若有若无的陌生气息。
不是说……还没有、没有到阿曼多的发青期吗……?他喘息着,迷迷糊糊地想。
怎么这么突然?
步惊觉失神地仰着头, 承受着阿曼多的吻,好不容易有了一丝清醒,还在思考着眼下的情况到底该如何解决。
但一切都来不及了。
对方挺翘的鼻抵着他柔软的小腹, 一呼一吸都带着湿热的气息,隔着单薄睡衣布料渐渐濡湿蔓延,直到他的腹部被呼吸蒸得发红发痒, 小腹肌肉时不时地抽着。
这熟悉的、糟糕的姿势……
步惊觉下意识地夹住了腿,尽管这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对方变本加厉地继续侵犯属于他的领地, 似乎是要将自己的烙印处处打下。
强壮而又宽大的手紧紧扣着步惊觉的腰,阿曼多跪在兰开斯特的脚下,恭敬而虔诚地像他所效忠的主人展现自己的忠心耿耿。
步惊觉一脚踩过去, 只听见对方闷哼一声,紧接着就是更加急促的呼吸,和一阵不要命发了疯似的舔吻和吮吸。
快感不断层层叠加,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推在了海浪翻涌堆叠之上,残留仅存的一丝理智,最终也在阿曼多青涩但狂热的进攻中骤然绷断。
“呃……你……算了……”
步惊觉微眯着眼,半是妥协,半是埋怨地将手放在阿曼多头顶,用力抓住对方的头发,颤着音呵斥:
“轻点,你弄疼我了……”
阿曼多抬头,无视眼睫毛上的湿润,望着那张俯视着自己的漂亮脸蛋上的意乱情迷,果断含紧了些,目不转睛、又肆无忌惮地用视线黏在对方的眉眼、鼻唇和锁骨。
继而垂下眼,他若无其事地加快了口中的动作。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手腕上被一根强有力的粗壮物给缠住,待看清那东西时,阿曼多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手腕一翻转,握住那根嫩黄之中泛着粉白的尾勾。
他那涨得满满当当的胸腔,原先还被愤懑不平和滔天的醋意所占据,现在瞬间就被安抚了。雄虫愿意在□□时把尾勾放出来,这无疑是对雌虫的肯定和嘉奖。
他不能辜负了殿下一片心意,阿曼多想,当即下定决心,要更加卖力地伺候和侍奉他的雄主。
至少在今夜以后,他能有机会把“殿下”这个如此生疏称谓,换成亲密无间的“雄主”,不是吗?
那只总是吱哇乱叫、举止粗鲁、行为鬼鬼祟祟的反叛黑户雌虫,有这种机会吗?
既然殿下已经被他抢回了身边,那么他就不会再次犯下疏忽大意的错,让莫伊塞斯那只肮脏卑贱的下劣雌虫再有趁机而入的可能性。
阿曼多眸中沉浮,收起片刻间思索过多的杂念,继续痴迷地伏在他的雄主腿间。
无眠的一夜过去,他的期待早已改变。
……
窗台的微风送来空气里新鲜的味道,暖色的阳光斜斜地探过玻璃,悄然爬上步惊觉的脸颊。
迷糊地摸了摸脸,什么都没有摸到步惊觉终于睁开眼,看着刺眼的阳光才发现,自己平时睡觉用的眼罩不知所踪,根本没有在他脸上。
怪不得他醒得那样早。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奥利·兰开斯特的贵族身份和雄虫特性,他在这个世界的睡眠时间远远超过他原本的作息习惯,这样轻松的生活简直不要太舒适。
横在他腰上还有一只粗壮的手臂,宽大的手掌盖在他的腹部,腿上似乎也有什么重物。
步惊觉顿时清醒,他突然就想起来昨晚的事情,虽然是意料之外,但他自己也算是顺水推舟,半推半就地从了。
比起第一次时的恼怒,步惊觉现在已经很适应时候清晨的身体状态的了,连眉眼间都带着媚意。
他模样慵懒地把略显凌乱的头发理了理,轻轻转身,想看看阿曼多那家伙会作何反应。
哪曾想他一转过去,就正正地对上阿曼多强装镇定的眼,后者刚一与他对视,就仓惶地挪开眼,然后后知后觉自己的手臂和小腿还在冒犯雄虫皇子,又急匆匆地把手脚移开。
然而等了好一会,步惊觉都没有开口,阿曼多抿着唇,心脏像是被紧紧攥着一样,惶恐不安地抬眼,却只看见身侧雄虫似笑非笑的神情。
一只手臂搭在脑后,撑着上半身看着他。
白皙娇嫩的肌肤上有的是吻痕、齿印,连手掌按在上面都留下了痕迹,可见这一身娇生惯养的细皮嫩肉到底有多么不堪折腾。
“阿曼多上将,你不解释一下?”
被质问的雌虫难得没看见他发火,脸上甚至没有嘲讽和讥笑,表情看上去有些不快,但那张脸……那张脸像是被雨水浇灌透彻了的花,愈发娇艳的同时,好似连睫毛上都是晶莹剔透的露珠。
当然,像阿曼多这种最笨的军雌,别说解释了,他被步惊觉看两眼就已经说不出话来,能指望这只从未与雄虫有过接触,甚至在不久之前还企图退婚的雌虫说些什么呢?
“……”
沉默的氛围无形地蔓延,步惊觉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似乎是觉得有些不符合贵族身份,又默默地伸手遮住了口鼻。
“上将昨晚无故缺席,没有例行过来向我问好道声晚安,询问你的副官,他说他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来……”步惊觉慢悠悠地细数阿曼多的罪行,“他只说你是把自己关在了卧室,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我担心上将,就去你的房间找你,但你不在。”
说到这里,步惊觉突然短促地笑了一声,目光直直地看着阿曼多。
“我说找不到就算了,便回了自己的房间,但上将却突然出现在这里,弄乱了我的床和衣柜,在我的浴室里突然发青,甚至强迫了我……”
那阿曼多再熟悉不过的讥讽表情,出现在步惊觉脸上。
“上将就算不喜欢雄虫,倒也不必装模作样说要和我退婚,自己的发青期解决不好,还连累了我。强迫雄虫在兰开斯特是什么罪名,我想,作为兰开斯特荣耀的捍卫者,你是最清楚不过的。”
“我说的是吗?阿曼多、上、将。”
闻言,阿曼多难堪地撇过头,死死咬着唇,一言不发。
他这副被迫的模样看得步惊觉一肚子火,瞬间就被点燃了。
步惊觉勾着唇角,眼尾下垂,俯视着阿曼多,手指使劲地扯着那被他咬得发白的唇,呵斥道:
“你在这里装什么装?昨天晚上劈头盖脸质问我和莫伊塞斯关系的不是你?”
“利用雌虫和雄虫身体素质差异压迫我的不是你?”
“夺走我身为雄虫的第一次的不是你?”
连声的质问还不过瘾,步惊觉入戏太深,一个情感大爆发,直接动手往阿曼多身上又打又掐,眉头紧蹙,咬牙切齿:
“该死的,你看你做的好事!既然不愿意联姻就直说,在背后偷偷摸摸地申请退婚是什么意思,把我的面子往哪搁,是准备让我颜面尽失,还是想要当众羞辱我?”
“连发青期都管控不好的废物!阿曼多,你就是一个废物!!!这下好了,你把我睡了,你叫我怎么办?我的名声就是再臭,也不至于需要在一只雌虫面前低三下四。”
“你搞清楚,如果我不同意,你以为谁都能做我的雌虫吗?”
弄了半天,步惊觉自己都掐累了,但是旁边那个雌虫的脸上脖子上是一点痕迹都没有,雌虫和雄虫之间身体素质的差异就是这样,一个皮糙肉厚难杀得很,一个脆弱到比虫崽还容易受伤。
阿曼多看着面前的雄虫小猫挠痒一般气鼓鼓的,非但没一点反应,还默默地放松了身体防御,尽管这一点用都没有。雄虫的指甲别说划破雌虫的肌肤了,连搁印子都留不上去。
但听到步惊觉这么说,他还是有点心惊胆颤,他很在意步惊觉到底想让谁做他的雌虫。
“所以殿下能让我做你的雌虫吗?雌君的位置我不肖想,做雌侍也是可以的,雌奴我也不在乎。但那只背叛了兰开斯特的雌虫不可以。他连殿下雌奴的身份都不配。”
步惊觉一晕,谁在乎这个?反正他不在乎。
阿曼多那无所谓又死皮赖脸的姿态真是惹人生厌,步惊觉侧着头,看都不想看。
如此反应,阿曼多的心都凉了半截。看样子他是没办法再讨得殿下欢心了。
“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你自己发青还把我搭了进去。你必须赎罪。”
阿曼多点点头:
“那殿下要如何才能原谅我?”
步惊觉眼一睨,趾高气昂:
“很简单,我要皇位,下一任虫帝的位置必须是我的。”
“你要带着你的军部归顺我,为我所用,为我扫清障碍,为我捍卫兰开斯特的荣耀。”
第78章
“好。”
阿曼多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他看着骑坐在自己身上的雄虫, 对方因为剧烈运动而凌乱的发丝柔顺地垂下,有好几缕都沾染了薄薄一层汗,濡湿地贴在那白皙漂亮的脸颊上。
金色的发丝像蜿蜒的山脉, 在雄虫脸上无端地显现出神圣的色彩,像神明才会有的纹身。
说到纹身,阿曼多神色一怔, 不禁有些口干舌燥。
他的殿下后腰处的虫纹,正是金色的, 和那头奶油一般甜蜜柔软的金发是一个颜色, 连舔舐和吮吸起来的味道也同样差不多。
感受着脖颈上还未松开的手,阿曼多踌躇片刻,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粗糙的大手覆盖在那柔嫩的肌肤上,喑哑着声音问道:
“我从来不知道殿下想要成为虫帝, 倘若我知道,我也一定回为殿下双手奉上的。”
步惊觉冷哼一声, 甩开了他的手,本来也没用力,但一不小心就把手甩到阿曼多脸上了。反正只要步惊觉不动用雄虫的精神力, 这巴掌印子是无论如何都留不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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