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起南惜给她看过的网络视频,什么宣誓时说错话了的、结巴的,她绝不要变成这样。
由于太过专注和用心,当牧师和南惜一齐把目光投向她、等着她开口时,慕析的回答可以说是掷地有声。
“我愿意。”
她还没说完,就看见南惜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南惜还是太爱哭了。
自己好像也有一点。
“祝贺你们,请交换戒指。”牧师慈爱地看着眼前已经开始落泪的两个新娘,“现在你们可以和自己的妻子接吻了。”
南惜马上扔了手里的捧花,反正没有宾客也不需要抛,就随手扔掉。空闲出来的两只手,用来勾住慕析的脖子。
如果不是鱼尾婚纱款式不太方便,她现在应当是像树袋熊那样扑在慕析身上才对。
慕析穿着平底鞋,她则踩了高跟,两人身高勉强能算是“差不多”。
南惜只要一扬头,就能轻易吻到自己的新娘。
那个吻轻柔到像是教堂里用来做和平鸽造型的棉花,又缱绻到像两人纠缠到一起的头纱。慕析把南惜脸侧层层叠叠的头纱撩起,露出南惜完整的脸庞。唇舌相抚、分离又相聚之间亲密无声,不夹杂欲念,只是神注视之下完成的仪式而已。
没有宾客就意味着她们的婚礼省去很多不必要的繁复环节,简单的仪式完成后,牧师和乐团也离开教堂,把空间留给她们两人。
慕析和南惜依偎彼此坐在教堂第一排,手边各有一杯香槟。不远处的前方,女神像安静又慈蔼地望着她们,头顶彩窗向教堂内折射柔和的光亮。
南惜要是流氓起来,连神也阻拦不住。
她不至于要在教堂里大行什么苟且之事,但那样的神态,慕析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慕析无奈又宽容地叹息一声:“晚上想怎么玩?”
“我有一个好主意。”南惜说,紧接着补充,“已经想到好几天了。”
“噢?”
南惜发挥她严谨的学术精神,“严格意义上说,还是属于角色扮演的范畴。但是这次扮演的不太一样,是新婚的妻子和与她偷情的第三者……”
慕析闭了闭眼,把脑海里泛上的羞怒压下去。
“南。惜。”
她再睁开眼时已经异常严肃,看得南惜不敢造次,“今天是我们的婚礼。才结婚第一天,你就想到了偷情和第三者……”
慕析不迷信。
但这也太不吉利了吧!!!
“哎?抱歉抱歉,那就听你的吧,想怎么玩都行呢(*^_^*)。”
最后一章番外后天发
福利番外以后随机掉落啦~
第104章
慕析一直长到快要26岁, 才迎来自己人生第一次长途、长期旅行。
是自己的蜜月旅行。
黎珠曾经把她送到E国参加为期半年的军事特训,因此慕析的外语水平还不错。但当时身边各色异国面孔都是比自己年长的军人,又全程封闭式训练, 除了语言之外与国内没什么差别。
但这次来D国不一样,妻子南惜是她最爱的人,D国本身就是著名的旅游国家, 自然风光从雨林到沙漠一应俱全,人造景观又有世界上最大的游乐园。在D国当地生活过五年的南惜作为她的向导,这将是她人生最幸福的一次旅行。
婚礼之后慕析的热情不减反增,南惜还赖在床上酸软着不肯起床时慕析已经挑出七八件不同的衣服, 正分门别类匹配穿搭:
“今天去海滩穿这个,明天丛林探险要穿保护色。后天去M城穿这条裙子, 唔有情侣装吗……”
南惜躺在被子里,迷瞪着眼虚虚地一指:“所有衣服都有情侣装, 在那个箱子里。”
她背好痛。
手臂也痛,腿也痛, 前胸也痛。
也许说不上是痛,但是酸酸的感觉很沉重,好像大半夜谁逼着她做完一百个仰卧起坐又坐深蹲, 还出去拉练了十公里。
怎么慕析就精神爽朗呢, 就算当下面那个第二天起来还是没事人的样子。
“好了。”慕析笑眯眯地合上行李箱,走到床边亲亲南惜的脸蛋,“早餐应该好了, 我去给你盛来。”
说罢她就噔噔噔走出房间去, 留南惜一个人在床上发呆。
前一晚结束后慕析照常抱她去浴室清洗, 南惜当时困得直闭眼, 迷糊间却听见慕析又出了卧室。
她对慕析不加知会的离开有种天然的警惕, 顿时睁开眼睛睡意全无,一直等到十分钟后慕析回来,才知道原来她是下楼去给鸡肉解冻。
南惜上一秒还拎着的心,下一秒软得一塌糊涂。
这是在D国,两人住在南惜留学时居住的房子里,慕析第一天拖着两人的行李箱站在门口时还打趣说不愧是南家小小姐,出来念书一个人也住house,第二天house的家务就全落在慕析身上。
她们没有请家政人员,慕析说她就是最专业的那一个。
异国他乡,两人过上只有彼此、朴实又宁静的二人世界。
南惜几时能想到,有一天她会知道吃鸡肉是需要解冻的。又后知后觉地想起难怪曾在A大吃过的食堂那么奇怪,原来食材与食材之间还有这么大的差别。
这样的生活让她感觉到踏实,忙碌又勤劳的慕析是那份踏实最根本的来源。
她看上去都不需要融入,她热爱这样简单普通的生活。
慕析在楼下厨房里给早餐装盘,为了让南惜在D国喝到粥,她费了不少工夫。
才把煎鸡肉和煎鸡蛋在盘子里摆成爱心形状,慕析就听见楼梯上的动静。
南惜刚从楼梯露出一个脑袋就和慕析对视上,撇撇嘴巴走过来。
“耳朵也太灵啦。”南惜走到慕析身后,端起其中一个盘子,“我还以为自己把脚步声压得很轻呢。”
“是很轻……你怎么下楼了?”
慕析想去抢南惜手里的盘子,被南惜弯腰躲过,“不是说不想下床吗?”
南惜轻巧地把盘子放在餐桌上,回来再端另一个。
“不是还要去海滩吗,得起了。”南惜说,“我得帮你分担家务呀,不然别人会说我好吃懒做,把家务全都丢给妻子。”
南惜还是太天真。
她不知道,端盘子这种顺手的事还算不进家务的范畴。
但在慕析眼里已经足够可爱。
“妻子”两字在慕析眼角点开两朵小小的玫瑰,她从锅里盛粥的动作都差点发抖,把勺子掉进锅里去。
慕析眉开眼笑地拿着两碗粥走到餐桌旁,在南惜对面坐下:
“但其实这也是我第一次负责家务。你知道,大学里的课程对我来说是作业和训练,毕业以后管家又不直接处理家政任务,所以做家务是很新奇的体验。”
南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那我也要体验。”
早餐过后稍事休息,慕析和南惜前往计划表上早早写下的海滩。这片海滩离南惜的母校很近,事实上她们现在的住处、婚礼场所和母校都在同一个区,她们现在是在重走南惜曾经的路线。
下课后南惜钟爱这片海滩。虽然天气已经冷了,但海边的气温反而变得舒服。只要避开早晚低温时段,中午和午后可以享受到最温和的日光浴。
纤云不染的纯净天空、开阔无垠的浅色海面,和着轻怡的浪花与潮水声,她们行走、牵手、接吻。
呼吸里夹杂了一丝海风的咸,倒衬得眼前人更加甜蜜。
耳中传来些杂乱的脚步声,有行人路过她们,其中有几个还发出善意的调笑。
慕析第一次做这样当众恩爱、白日宣“淫”的事,大庭广众之下即使没人认识,也忍不住脸上发烫,却没有停止。
绵长的吻结束以后,南惜抿抿嘴唇离开慕析怀里,一抬眼却看见慕析若有所思的模样。
“怎么了?”
慕析一手握拳放在嘴巴做思考状:“我在想一件事情。”
“什么事?”
“昨天你说的那个……”慕析有点不好意思,“我们今晚做吧。”
南惜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但转念一想,昨天婚礼她说了却没有做的事……
“偷情?”南惜笑了,让慕析更加不好意思,“你不是说,新婚燕尔玩这种寓意不好吗。”
慕析羞得不行,嘴边的手差点捂住整张脸:
“今天已经不是新婚第一天了。算了还是算了……你身体还没恢复好,还是以后再说吧。”
南惜连连阻止:“不要嘛,散了两圈我已经好很多了。你知道其实很多omega都很有天赋,蜜月不就是用来做的。”
慕析答应了。
原来慕析只是在欲拒还迎。
南惜还不放心,向前走出一段后又紧张兮兮地问慕析会不会食言?得到慕析再三保证,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她们在海滩上待到傍晚,很幸运地遇到有当地人在海边办篝火晚会。外表出众的两人被邀请过去一起吃东西、喝酒,慕析还招架不住邀请站起来扭了两下,惹得南惜又一阵笑声连连。
空气中飞舞的火星子点燃所有人的热情,何况还有辣人的酒精。这场篝火晚会的主题是为一个年轻人庆生,大家围着篝火坐下一起唱生日歌。
听到慕析和南惜是来度蜜月,还有热情的、带了吉他的人主动提出为她们唱一首情歌。
动听的一曲结束,慕析和南惜也被起哄合唱,两个在歌唱方面从未有所发掘的人推脱失败,在吉他伴奏下硬着头皮对唱一曲D国流传很广的经典情歌。
除了唱着的两人,其余所有人都笑倒一大片,因为那歌声实在算不上动听。
甚至不在调上。
喝也喝过了,闹也被闹了,两人回到家以后刚打开家门已经浑身着火,连灯都来不及开已经抵着门口深深拥吻。
那阵淡淡的酒气,忘了到底是威士忌还是龙舌兰,总之本该是种烈酒。酒没醉人,人却想发疯。
慕析被南惜咬着舌头,还坚持扮演自己的角色。
与南惜偷情的第三者。
当自己的第三者。
“你媳妇今天没回家?昨天也没回?”慕析听到南惜在笑,又一口咬上她锁骨,“怎么留了小美人一个人在家,要是我的话一定会把你栓在裙子上一起打包带走。”
南惜笑着拍她:“你演得也太轻浮了,听上去很没道德。”
慕析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在南惜的惊呼声里抱上客厅沙发:“我都睡人家老婆了,要道德做什么。”
真的没醉吗。
或者是太兴奋了。
南惜努力板起脸:“好,你继续。”
慕析咬完南惜的脖子,又开始咬她的扣子。
到最后直接伸手把那几颗可怜的扣子扯断,将登徒子的形象贯彻得彻底。
慕析今天晚上格外喜欢用牙咬,咬得南惜很快开始抗议。
“都咬出牙印了。”南惜委屈地一一指给她看。
“是你皮太嫩了。”慕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伸手摸上南惜的裤子,“你老婆平时不这么对你?”
南惜大声道:“我老婆对我很好的,对我很温柔,床上也都听我的,才不会这么对我。”
慕析趴在南惜胸前,实在憋不住笑出来。
皮肤之间传声更快、更清晰,连带着南惜的身子都跟着一起震。但慕析今天彻底不打算怜香惜玉,笑完以后又冷起眼,一声不吭就往里探。
她想起海风。
带着水汽、咸咸的,扑面而来的感觉。
说不上是凉爽还是温暖,又或者现在这样的炙热。不过都把她裹得很舒适,阵阵柔软里掩不住的悸动。
南惜看到慕析抬起头。
两人对上视线,一看见慕析眼里闪过蔫坏的光,南惜竟然已经提前知道她要说什么——
“我和你老婆……”
“谁……”
“更厉害?”
南惜无语到躺在床上紧闭双眼,喊道:“我老婆!”
紧接着就被人翻过来,在臀上拍了一下。
“重说。”
“就是我老婆!”
又拍一下。
“现在是我在和你偷情。”慕析提醒她。
“我老婆我老婆我老婆……”
慕析拿她没办法,怎么一开始是她要演又不愿意配合,好像她是什么强迫别人的混蛋。
嘴上吃瘪其他地方就不能被看扁,慕析懂得这个道理。
很快南惜就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反而捧着她的脸说什么喜欢啊、爱啊,听得慕析受用不已。
“慕析,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
“我爱你。”
“我也爱你。”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好,我们永远在一起。”
……
最后时两人躺在沙发上,狭窄的沙发两人紧紧贴在一起,混着潮湿与黏腻说话。
“南惜。”慕析忽然叫她,趁着这么好的范围决心坦白,“其实求婚的那一天……我本意不是求婚,只是想问问你对结婚是什么看法。如果你不排斥结婚,我再准备求婚的事。”
她说完以后空气陷入安静,南惜没说话。
慕析忐忑,偷瞄南惜的表情,可是南惜头埋得很低,她看不见。
生气了……?
慕析等了很久,才听到南惜说:“我知道。”
“你知道?”慕析愣住,“那你怎么还答应……”
南惜又往慕析怀里缩了一点,即使那可能直接把外缘的慕析拱到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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