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析与南惜对于这件事装作不知情,一脸受宠若惊向长官道谢。
再过三天,黎家的礼物就直接寄来家里,她们想装傻也不行了。
“……”
礼物两式四份,都没有标明送礼的人是谁,不过怎么想也能想到是出于黎家那两姐妹之手。
因为还是黎珠的那位特助送来的,虽然她什么也没有说。
黎珠给她们送新婚礼物勉强算在情理之中,黎钰也来送礼就当真没想到了。
由于难以分辨哪份礼物是黎珠所送,慕析想把它们一起扔掉。
被南惜连忙拦住。
“扔了干什么?本来就是她们欠你的。”南惜冷哼一声,打开包装盒,“这才多少东西,要我说还远远不够呢。”
这样吗。
其中一人的礼物是两张黑卡,大概是给慕析的嫁妆和给南惜的聘礼。另一人的礼物是一张假单和一份合同,假单已经由军队里的某位大领导签好字、只等慕析凭此去兑换长假。合同则是给南惜填写,看上去只要写上哪个大牛的名字就能把她挖到自己的研究院来。
……这么一看,哪份礼物是谁送的,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分辨。
慕析还是想扔,再次被南惜呵止。她说要好好琢磨在合同写谁的名字才能让黎钰肉疼、让黎珠沉默。
“你要是非扔不可,我就在合同上写黎珠的名字了。”南惜威胁。
慕析马上把黑卡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拥有了黑卡的慕析,再也不用为钱发愁了。
不过由于南惜也收到一张黑卡,她和南惜的财富差距仍然没有变化。
南家人虽然不去婚礼现场,但也要送南惜到教堂的。
这是她们一定坚持的事。
南之涯和南怜心照不宣地安排好公司事务,让秘书安排出七天空闲。至于两位男士本来就无所事事,抽出七天假期轻而易举。
关衍还很热心地帮着张罗包机的事,准备和新人们一同出行。
于是婚礼前一周,大家一起坐上飞机,出发前往D国。
下一章明天不一定发,最晚后天
第103章
慕析见到关衍时还是不怎么自在。
严格说起来, 她们之前也不算矛盾、更谈不上仇恨,甚至在牵扯到南惜之前,主仆之间关系很不错, 关衍是个贴心的主人。
但自从慕析和南惜的关系败露,第一道难关就是来自关衍。
在机场见到关衍时,慕析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这位将来的丈人, 关衍就亲昵地挽住她胳膊:
“慕析啊,真是好久不见。”
他是聪明人,并且绝对以南之涯为重心。南之涯对慕析南惜的婚事持支持态度,那么他就会自觉忘记过去所有的不愉快, 像对待亲生孩子那样对待慕析。
“好久不见,先生。”
慕析尽量不让自己太过僵硬。
“时间过得真是快啊, 没想到这次见你就要和我们南惜结婚了。”关衍笑着从自己包里拿出一个不大的礼盒,“这是我送你的新婚礼物, 打开看看?”
慕析接过他手里盒子的时候,南之涯一行人才姗姗来迟。
几双视线都聚焦在慕析手中的盒子上, 慕析顿时觉得压力千钧。
这个关衍……
“在送礼?”南怜仰着下巴上前两步,“正好,这是我的。”
慕析又从南怜和南楠手里接过她们的礼物, 这下没有空手拆礼物了。
南惜挽着南之涯在说话, 暂时没有人帮她分担。
慕析尴尬地笑:“还是等上飞机再拆礼物吧。”
关衍很是自来熟地从她手里拿过一个盒子:“我帮你拆。”
南楠的纸袋被他打开,露出里面的一对金手镯。
“还不错,虽然结婚送金子俗气了一点, 不过这B家新款也不算太寒酸。”关衍点评起来, 又拆开下一个盒子, “南怜这个是什么……m记自助餐终身卡?天啊, 慕析以后要进军队的, 哪有机会天天去吃饭啊。”
南怜往旁边迈了一步,不做声。
她还以为这个礼物很实用呢。
关衍啧啧嘴,眉开眼笑地拆开自己那个小礼盒:“肯定还是我送的东西最合慕析心意。看看这套房子喜不喜欢?”
?
慕析傻了眼,怪不得关衍递来的盒子又小又轻,原来里面只放了一张房产证而已。
她都不用翻开看那张房产证,就知道那绝不是普通房子。
见慕析马上摆手要推诿,关衍把那张房产证掏出来,朝慕析怀里一塞:“这是我和之涯一起送你的,南惜从家里搬出来不也有一套吗?一定要收。”
和南之涯一起送的?可以和南惜的那套洋房相提并论?
慕析差点没晕过去,怀里轻飘飘的红本仿佛一座金银堆成的小山,晕过去之前还得把那座山还给关衍不可。
她和关衍开始了过年收发红包似的来回,只不过慕析是真不敢收。
关衍的劝告越来越响,惊动一边的南之涯。
前老板朝慕析走来时,她还是马上想要立正行礼。可是这次南之涯姐俩好地揽住慕析肩膀,将她带到一边去。
原来只要人活的时间够长,前老板跟自己勾肩搭背谈心的场景也能出现。
“祝贺你和南惜,我很看好你们。刚才我还在和南惜说,看着你们就好像看见当年的我和南惜爸爸。”
南之涯说出堪称经典的开场白,嘴角浮现一个过来人的笑容,“当然,你们的故事比我们要跌宕得多。”
“我们一路走来确实很不容易。”慕析起承转那张房产证,急于叫南之涯把这份太贵重的礼物收回,“我很珍视和南惜的感情,所以这个房子……”
南之涯胸有成竹地抬手示意慕析先别说话。
她说:“送房子是我的提议。你知道为什么要送房子吗?”
“为什么?”她不知道啊……
“所有alpha都应该有一座属于自己的房子。”南之涯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微笑,“婚后生活和婚前还是不太一样的。想当年,我和南惜爸爸结婚以后也以为我们会一直幸福美满,但现实生活不是童话故事。”
自己竟然能听到这种内幕!还以为南之涯和关衍是对模范夫妻呢!慕析把嘴巴张成O型。
“……总而言之,和南惜爸爸闹矛盾的时候,还好有不少空房子能让我好好冷静。偶尔分居还是很有必要的,这是我们alpha的避风港。”
南之涯拍拍慕析的肩膀,“我送你的不止是一套房子,也是一种alpha的生活智慧。”
她顺势把刚才从关衍那里拿来的房产证塞回慕析手里,这回慕析稀里糊涂拿着收下了,脑子里一直盘旋着什么“生活智慧”。
可能南之涯真的有她的深意……?
但跟关衍为什么闹矛盾啊,她比较想听这个!
尽管还有诸多值得吐槽的地方,可南之涯身为长辈都拿出自己的糗事来劝说了,慕析再拒绝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可能有钱人确实是这样为人处世的吧,既然要和南惜结婚,也得开始习惯这样过于阔绰的作风。
她和南之涯一起走上飞机,南之涯一直在向她嘱咐诸如此类的“alpha生活小妙招”。但仔细一听,又不像只是单纯为慕析考虑,而是暗自劝她对南惜多包容、多担待些,知道南惜脾气差劲,让慕析不要生她的气。
絮叨自己小女儿时,南之涯慈眉善目得好像慕析曾经见过的观音像。她见过南之涯严厉的样子,却还从来没见过南之涯如此和蔼温柔的模样。
旁人说结婚是两个家庭相结合,慕析没有家庭,南家就好像把她接纳为自己的家人。
也就是说……她从此有家了?
慕析想到这里,眼角不自觉有滴泪水滑落。南之涯瞥见后讶异地帮她擦去:
“怎么哭了?我说得太多了吗?”
她以为自己给慕析的压力太大。
“不是的。”慕析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太幸福了。”
“噢……”新婚小情侣,可以理解。
南之涯了然地笑,也不强行让人坐自己身边,“去找南惜吧。”
南惜在她们后面单独坐一排座位,旁边的位置一直给慕析空着。
听见南之涯放人,她马上张开双臂迎接慕析:
“快来——”
慕析破涕为笑,在一片含着笑意的目光里起身,走向她未婚妻子的身边去。
幸福就是以后能够有很多机会像现在这样回到南惜身边,而她身边的位置始终为她空缺、只等待她一个人。
舷窗外的景象逐渐缩小,她们离开地面。
慕析有些分不清到底是飞机起飞,还是自己幸福得飞起来了。
-
婚礼这天终于到来的时候,慕析理所应当地失了眠。
前一晚上她特地吃了褪黑素,结果还是睁着眼睛直到天亮,大概只中途闭了会儿眼睛。
心脏像只雀跃的小鸟儿,始终在胸膛里蹦蹦跳跳想要飞出去,任她怎么深呼吸、辗转反侧都没有用。
她和南惜特地约定,婚礼前一晚分别住在不同的房间里,因此不知道南惜的状况。
如果南惜睡得很好,她会不高兴的。
化妆师到得很早,是D国本地的化妆师,不知道是否和南惜有点渊源。给慕析化妆、换婚纱时一直说着冷静冷静,好像她有多么不冷静似的。
慕析看着地上被自己失手打翻的粉底液,这般想道。
她的婚纱是简洁款式,像条加长、修身的长裙,再搭配脑后的白纱。她之前瞄到过南惜选择了鱼尾款,似乎还拖地,心里期待极了。
南之涯和关衍负责送南惜到教堂,为了不让慕析孤零零地一个人赶到婚礼现场,她们向慕析出借了南怜和南楠。
姐弟两人尽职尽责一路将慕析护送到教堂门口,值得一提的是南怜竟然没说什么扫兴的话,甚至始终挂着浅浅的微笑。
教堂外面没有过多装饰,只些许白色花朵和丝带点缀,还有教堂门前长长的红毯,让路人知晓今天这里即将有一对新人要在此宣誓。
在教堂门口和慕析分别之前,她把捧花交到慕析手里,说:
“结婚了啊,要幸福。”
南楠也笑嘻嘻地向她送上祝福。
慕析脸上浮现出一层红晕,不知是否被化妆师的粉底盖住。
她曾告诉自己,这一天到来的时候,一定要调动大脑全部的机能,要把今天的全部细节都牢牢记住。
但真到了这种关头,不知是否因为昨晚的失眠,慕析脑袋晕乎乎的,每一脚都仿佛踩在棉花上,目光所及好像都蒙上一层迷幻的轻纱,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理智告诉她仅仅一晚缺觉,对于她绝不是什么能影响到大脑的打击。
那么这场美梦的来源就只能是她太高兴了、太激动了,情绪高涨到迷迷蒙蒙。
大概每个新娘都会这样?
不去细究“每个”。南惜在教堂另一个门前,和自己感受一致吗?
这时教堂一声钟响,悠远的声音传进她们耳朵里。
“好了。”南怜说,“进去吧,她在里面等你。”
慕析握着捧花的手攥得更紧。
南怜与南楠一左一右为新娘打开教堂大门,门外的红毯一直绵延到看不见的深处。慕析走上去,每一步都无比稳重、又像是即将摔倒。她特地嘱咐了要穿平底鞋,这样才方便和另一位新娘接吻,所以不是鞋的原因。
教堂里渐渐响起舒缓的乐曲,那支管弦乐队是今天除了新娘们和牧师以外、唯一有资格进入这个教堂的人。
关于这支曲子慕析也问过南惜,怕牵扯出又一段像是婚礼教堂选址那样的悲伤故事。
但南惜当时却摇摇头:“不,只是我很喜欢而已。”
只是很喜欢而已啊。
眼前被一片洁白弥漫了视野。
慕析再往前几步,见到红毯另一端,同样抱着捧花正和自己遥遥相对的新娘南惜。
南惜一看见她就笑了,脸庞明媚又纯净,而且慕析从没想过原来南惜穿上婚纱会这么美,美到像是神明本人,她应当高高坐在教堂的彩窗之下,代替那尊冰冷的神像接受颂歌才对。
摇曳的鱼尾裙一点点向前延伸,繁复的头纱随着南惜的步伐在脸侧舒荡,像海面上轻盈的波涛,时而把浪潮下的美人遮掩。
两人对视久了,她害羞般低下头,捏着捧花提着裙摆只顾朝前走,不去注意慕析的视线。
慕析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到牧师面前,执起南惜的手。
她大概就这样一直盯着自己的新娘,脸上表情像丢了神。因为最后是牧师若无其事地咳嗽一声才把她拉回现实,而南惜在一旁偷偷地笑。
慕析脸色更红,却不觉得羞愧。为自己的妻子着迷没什么好羞愧的。
“在神的见证下,今天有一对虔诚的爱人即将结为伴侣。”
慕析不敢把南惜的手握得太用力。
在婚礼上让自己的新娘手腕扭伤就糟糕了。
“无论贫穷还是富有、健康或是疾病……”牧师开始念起重复了无数遍的誓词。
贫穷,富有。
如果是相对的概念,那么慕析和南惜大概正处于这概念的两端。
健康,疾病。
南惜身体弱,慕析原本强装得很、后来因为某些实验落下头疼的毛病,腹部疤痕还没能消去。
她们一下集齐了所有条件,是不是说明她们就该在一起?
慕析晕乎乎地想道。
教堂内的布置就像她们原先设想那样如梦似幻,白花簇拥橙橘、和平鸽飞向天际。神圣的场景下慕析觉得只有唯一一个漏洞。
南惜说哪怕不要宾客,婚礼现场也得有管弦乐队奏乐,慕析说好。
但她没想到,原来一支乐队里有小几十号人。
尽管每个乐手都沉浸在自己的演奏里,慕析还是觉得有几十双眼睛盯着自己说誓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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