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轩咬牙切齿:“还不是因为他对哥哥干了那种脏事...”
“不过我没有想撞死他,只是想把他撞成残废呢...”
陈悯之深吸一口气:“还有呢?”
陆承轩还有多少惊喜是他不知道的?
这次陆承轩沉默了很久,才期期艾艾道:“还有...你上学时的那些突然疏远你的朋友,其实是我赶走的...”
“什么?!”
陈悯之此刻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但比起惊讶,更多的还是生气,他原来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不招人喜欢,才导致这么多年来都没什么朋友的,却没想到是陆承轩从中作梗!
他气得胸腔起伏,浑身发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承轩眼底划过一丝阴沉:“因为那些臭狗都不是好东西。”
陈悯之:“你骗我!你凭什么这么说!”
陆承轩用一种很可怜的,像是被大雨淋湿了的小狗的眼神,湿漉漉地望着他:“我没有骗哥哥。”
“高中时坐你后面的那个人,你把人家当好朋友,结果他上课的时候在后面偷偷闻你的头发,我看得清清楚楚,有好几次他舌头都快舔到你脖子上了...”
“还有你以为对你很好的那个同桌,放学后鬼鬼祟祟扒在你家窗户上偷看你洗澡,要不是我及时发现,哥哥当时就要被他看光了...”
“还有哥哥小学的那个班长,当时就是他在暗地里怂恿其他人,让哥哥去演睡美人的,因为他想假戏真做在台上当着全校的面亲哥哥的嘴巴...是我把他教训了一顿,他后面才安安分分没敢对哥哥做什么的...”
“还有......”
陈悯之越听眼睛瞪得越大,脸色也越来越苍白,但他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这些都不是真的,是陆承轩说来唬他的:“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
陆承轩:“哥哥可以去找那些人求证...对了,我这里还存着他们当时写的检讨书,哥哥要看吗?”
陈悯之:“... ...”
“...不用了。”
他现在确信,陆承轩说的都是真的了。
陈悯之的眉眼耷拉下来,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来这么多年,那些他自以为的朋友...对他没一个是真心的。
到头来,他竟然还得感谢陆承轩,帮他赶走了围绕在他身边的这些变态...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他更倒霉的人吗?
陈悯之难过一会儿,忽而又想起有哪里不对劲,疑惑道:“我同桌偷看我洗澡,你怎么刚好就能发现?”
闻言,陆承轩脸色变得不太自然,好半晌,才支支吾吾说:“因为我当时在偷看哥哥洗澡...”
陈悯之再也忍不住了,即使对着那张已经肿到微微变形的脸,也依旧抄起手就扇了一巴掌过去:“变态!”
当晚,陆承轩本就肿起来的脸变得更肿了。
不过,因为陈悯之允许他在自己身边睡地板的缘故,他度过了很香、很甜的一夜。
*
一家高级餐厅内。
极具私密性的包间里,秦陌看着坐在对面的顾明珏,面色冰冷。
男人脖颈上印着一道抓痕,都已经结痂了,但因为抓得深,看着依旧很明显。
他已经不是没开过荤的处.男,很清楚这种抓痕是怎么形成的。
顾明珏却面带微笑,依旧是那副从容的模样,开门见山道:“我这次来,是找秦先生合作的。”
秦陌冷冷道:“哦?那么合作过后,战果归谁?”
顾明珏笑了笑:“要先取得胜利,才能谈战果。”
“陆承轩那座堡垒外面,虽然没有安排多少人,但他建造的自动防御系统,很是棘手。”
“顾家倒是军方有一些关系,不缺攻堡的武器和人手,但以血肉之躯攻堡,效率未免太低了些。”
“况且,”顾明珏脸上浮现起一抹温柔,“这种残忍的做法,悯之也不会喜欢。”
“我听闻秦先生在黑客技术上造诣颇深,故而,此次前来,是想和秦先生商议,你出技术,我出武力,一起拿下这座堡垒。”
秦陌早了解过情况,陆承轩那座坚固的城堡拿来抗战都够了,就算他有技术,没有武力支持也是攻不破的。
于是他没有犹豫:“可以。”
“我只有一个条件。”
顾明珏:“秦先生请说。”
秦陌盯着他,漆黑的眸子里是对猎物的志在必得:“最后花落谁家,各凭本事。”
顾明珏默了几秒,笑得云淡风轻:“好。”
第45章
清晨的阳光落在流苏软椅上, 将布置精美的餐厅照得华丽又温馨,仿佛专为公主准备的居所。
事实上,这张软椅上坐着的也的确是一位“公主”。
他穿着浅粉色的公主裙, 层层叠叠的裙摆掩住了他修长白皙的双腿, 羊腿袖将他的小臂勾勒得纤细漂亮,露出来的十根指头又软又白, 跟白生生的葱根似的。
头上还戴着一顶白色底、缀着粉色蝴蝶结的波奈特,蕾丝系带穿过他乌黑柔软的头发,将那张脸衬得柔软又可爱。
在他身旁,一位英俊的男人面带笑靥,手里端着精致的吃食,将一小块儿烧麦喂到他嘴边:“哥哥,张嘴。”
原本厨师是打算做一些精致的西式甜点的, 毕竟烧麦包子茶叶蛋和这座西洋风格的城堡实在显得有些不搭, 但奈何主人说了,一日三餐全按照公主的喜好做。
年薪百万的厨师,哪怕是最简单的烧麦也做得色泽诱人, 鲜美可口, 但公主却不太高兴地皱了皱眉头, 不肯张嘴。
“我自己可以吃。”陈悯之说。
事实上,这几天, 每一顿陆承轩都要这么喂他, 好像真把他当成了什么生活不能自理的娇弱公主。
这身公主裙自然也是被男人半逼半哄地穿上的, 一开始陈悯之不愿意穿, 说自己是男人,才不要穿什么公主裙,然后陆承轩就幽幽地说:“可是哥哥都穿给那两条臭狗看过了, 连睡都跟他们睡过了。”
“到了我这里,哥哥就这也不愿意,那也不愿意,连一条裙子都不愿意穿给我看。”
“哥哥好偏心哦。”
陈悯之看着男人逐渐变得危险起来的眼神,慌张地说:“你、你答应过要听我的话的!”
陆承轩叹了口气,随即对他露出一种很受伤的眼神:“哥哥放心,我既然答应了哥哥,自然会听你的话,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但是,哥哥这样偏心,我会很伤心的。”
说罢,那双浅褐色眼睛里的暗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抛弃和辜负的凄楚,甚至还泛起了一点莹莹的泪花。
变脸之快,比起技艺最精湛的川剧大师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得不说,陆承轩这张脸可塑性真的很强,平日里笑起来时像个俊朗的阳光少年,但眼里含泪时,又显得十足可怜,让人想起大雨里被淋湿的金毛犬。
陈悯之见状,又想起那天陆承轩哭着扇自己巴掌的场景,只能面露为难地道:“...那好吧。”
但经历了人事的少年,自然也不像从前那样单纯好骗了。
他会答应陆承轩穿公主裙,不是因为前两个人看过了,为了公平要给陆承轩也看一下,而是因为陆承轩虽然答应要听他的话,但陈悯之心里明白,男人表面再怎么听话,实际也是一头对他流着口水,虎视眈眈的饿狼。
他只有小心翼翼地和这头狼周旋,给它一点甜头哄着,才不至于被饥肠辘辘的食肉动物吃进肚子里。
陆承轩看着拧着裙子布料,不太愿意配合的少年,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
陈悯之刚松了一口气,就听陆承轩笑眯眯地说:“那哥哥喂我吃吧。”
陈悯之:“?”
他用一种不理解的眼神看着陆承轩:“你又不是不能自己吃。”
陆承轩无辜地冲他眨了眨眼:“可是被我喂和喂我之间,哥哥总要选一个吧。”
陈悯之:“... ...”
他最终还是拿起筷子,夹了一个烧麦喂给陆承轩,毕竟这二者之间,他还是宁愿选择后者。
可陈悯之没想到,陆承轩没有吃他喂过去的烧麦,而是趁势抓住他伸过去的手,放到嘴边舔了起来。
陈悯之瞪大眼睛,这才惊觉上了当,急道:“放开!”
他着急忙慌地把手往回缩,却跟只进了狼窝的兔子似的,被逮住尾巴,怎么也跑不掉了。
男人宽大手掌圈住他纤瘦的手腕,舔得津津有味,粗大的舌头插.进他的指缝间,顶着他柔软的指骨窝,打着圈儿地舔.吻,凸起的喉结不停地吞咽,好像他的手是一块香喷喷的肉骨头。
湿润又黏腻的热意从指尖蔓延而上,明明对方只亲了他的手,陈悯之却从手臂连着脖子一圈儿都红了,感觉全身都跟被湿黏又粗糙的狗舌.头舔了一遍似的。
“够、够了!不要舔了!”
陈悯之卯足了劲儿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情急之下,下意识抬腿踹了陆承轩一脚。
这次陆承轩终于放开了他,但男人看了眼他被亲得满是吻痕的手,再看一眼他刚刚踹出去的,穿着纯白蕾丝长筒袜的脚,眸光却倏地变得更暗了。
好可爱...想舔...要是哥哥能再踹他一脚就好了...
但少年此刻显然是已经有些急了,不能再逼了。
男人就像是一只狡猾的大灰狼,虽然贪婪,却也知道度在哪里,他不可以越过少年为他划定的线,却可以在这条线之内,获得最大程度的甜头。
陆承轩恋恋不舍地将视线从少年的小腿上移开,舔了舔唇上残留的甜香,状似不满地抱怨道:“哥哥说了要喂我的,可我还没吃饱呢。”
陈悯之揉着自己都伸酸了的手,眼尾红红的,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我说喂你吃饭,又没说喂你...喂你...”
喂你吃我。
最后几个字,陈悯之说不下去了,他嫌害臊。
但陆承轩是个没脸没皮的,笑嘻嘻地替他说了:“哥哥吃饭,我吃哥哥,这样不是很好吗?我们两个人都能吃饱啦。”
尽管已经知道陆承轩是个什么德行,陈悯之还是被他不要脸的程度所震惊,又羞又怒地骂道:“变态!”
陆承轩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没办法,谁让哥哥穿上公主裙的样子太可爱了,这跟穿情.趣内.衣勾.引他有什么区别?他能忍住没把哥哥扒干净吃掉都已经耗光了他全部的自制力,要是再不让他亲一亲,他就要从听主人话的乖狗变成骑到主人身上的坏狗了。
就在这时,管家忽然走进来,在陆承轩身边耳语了几句。
男人脸上顿时闪过一抹阴沉的杀意。
他看着低头拿餐巾一个劲儿擦自己的手,对此浑然不觉的少年,端着笑容凑上前,亲了少年脸颊一口:“哥哥先自己吃饭,我要去处理一点事情,一会儿就回来。”
陈悯之看着他,点了点头。
他才不关心陆承轩要处理什么事情,只要陆承轩放他一个人待着,别再来喂他吃饭,也别再来舔他的手,他就谢天谢地了。
陆承轩便套上外套向外走去,走到一半,又忽然转身,“哥哥吃完饭就上楼休息,不要乱跑哦。”
陈悯之:“知道了。”
*
城堡外。
陆承轩掀着眼皮,懒洋洋地瞥了眼围在外面、来势汹汹的武装人员,以及站在人群之中的两个男人,神色散漫地笑道:“二位这是要私闯民宅?”
顾明珏看了眼他身后,同样手持枪.械的一排黑衣保镖,笑意温和:“陆先生说笑了,私闯民宅谈不上,不过是从穷凶极恶的绑匪手里,解救顾某的未婚妻罢了。”
站在一旁的秦陌攥紧了手指。
尽管知道这是顾明珏为了拖延时间,顺道激怒陆承轩,好让其露出破绽,他心里还是不可抑制地冒出一股火气。
总觉得顾明珏在夹带私货。
陆承轩却也不是一句话就能被激怒的傻子,毕竟人在他这里,他才是稳操胜券的赢家。
他笑里藏刀地回击:“哦?前段时间,顾先生不是刚从秦先生那里解救了自己的未婚妻吗,我听说那人一直好好地在顾宅待着,怎么现在顾先生又多了一个未婚妻啊?”
陆承轩作惊讶和鄙夷状:“在我和哥哥的家乡,这种朝三暮四的脏男人可是要浸猪笼的呢。”
顾明珏嘴角微抽,又很快恢复从容:“顾某向来洁身自好,行事倒也算光明磊落,对自己做过的事情从不遮掩,倒是一些看上去人模狗样,背地里却从主人家偷人的贱仆,手段可真是肮脏呢。”
陆承轩笑嘻嘻的:“哎哟,是谁把家里的男仆全部换成了丑男啊?生怕被戴绿帽一样,顾先生这么不自信,像只阴沟里的老鼠,难怪那位未婚妻不喜欢你,要跟男仆私奔喽。”
像是终于被戳到了痛脚,顾明珏唇角的笑意冷下去,连后面跟着的心腹都看得胆寒。
小夫人和男仆私奔一事,已经成了顾宅的禁忌,自从小夫人跑了后,从前向来温和的家主,忽然变得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
陆承轩脸上带着愉快的笑,又转向秦陌:“对了,我听闻上个月,秦先生还在筹备婚礼来着,怎么也跟着跑到我家来啊?难道秦先生的未婚妻也不见了?还是说,你们的未婚妻是同一个人呀?”
“我竟不知道秦先生何时变得如此大度,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妻子呢。”陆承轩轻蔑地扯了扯嘴角,“可真不是男人啊。”
秦陌冷冷看向他,听着耳机里传来的汇报声,知道一切已经准备完毕,便冷声下令:“解救人质。”
一行人立刻训练有素地持枪行进,然而,就在他们行进到距离城堡外围的花园只剩二十米的时候,耳边忽然炸开一阵冲天的爆破声。
走在最前方的两名人员顿时在强冲击波的作用下飞上了天,而后面的人一看,皆反应迅速地立刻趴在地上:“卧倒!有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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