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科阴狠着神色,挂起诡谲的笑:“藤哥不是想养狗吗?那就打断他的四肢,挖掉他的眼睛,让他只能依靠着你发出狗叫不好吗?”
“嗯...提议不错。”秦灯藤装模作样地考虑了一瞬,然后勾起西楼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在那深黑的眼瞳中,问道,“你觉得呢?”
西楼没有回答,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眼底有着不明的暗色。
似恨似其他。
秦灯藤满意极了,他们两人的表现都令他满意。
然后不要脸地说道:“我向来是一个公平的人,既然西楼犯下错,那就由受害者先收取一下本金。”说着,还询问了一下西楼的意见,“没问题吧?”
每次带着询问的话都不是询问,因为无人敢拒绝他的决定。
季科虽然有些遗憾秦灯藤没有采取自己的意见,但能将这阵子所受的委屈与痛苦都报复回来那也是极好的。
“一分钟,你想怎么对他,我都不会追究。”
“一分钟?!”完全不够,一分钟能做个什么,季科有些懵。
秦灯藤却不管他,而是看着手腕上的表:“你还有58秒。”
季科咬咬牙,走向西楼。
一分钟也可以。
秦灯藤低头玩着手机,房间里是拳拳到肉的声音,整个画面充斥着诡异。
在最后一秒的时间里,秦灯藤熄灭了手机,喊道:“季科。”
季科停住,他是下了狠手,一分钟的时间,手指骨节上都沾着一点血,他站起身子,全身舒畅,简直爽翻了,这比之前完全没有反抗的西楼更加令他舒畅。
好似西楼用尽一切手段,到头来依旧是自己的手下败将,这样站在高位的心理让他几乎激动地抑制不住眉毛乱颤。
他想要再拉拢拉拢秦灯藤,却见秦灯藤已经打开门离开了房间,而西楼也站起身来沉默往外走去。
季科下意识想要追出去,在跨出房门时却突然想到自己被父亲禁足。
本来就失宠的他不想再令父亲失望,否则真的要斗不过季林。
现在秦灯藤已经有厌弃西楼的意思,否则为什么会将他领来给自己出气,他剩下的只有等,等秦灯藤完全厌弃西楼,自己才会有翻身的机会,于是他收回了脚。
目光扫过去,却看见走出去的西楼自觉地推上秦灯藤的轮椅,如来时一般推着他往电梯走去,而秦灯藤并没有拒绝。
这样的怪异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17章
事实上他的预感是对的。
黑色的车子与漆黑的夜融为一体。
此刻,车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西楼并没有像之前那般在车子停下后的第一时间将轮椅拿出来,而是等司机离开后开口道:“季科说的只有一部分是真的,我是报复了他,但...我现在没有想过报复你。”
秦灯藤有些惊讶:“你是在向我解释吗?”
“是。”
细密的笑声令西楼目光怔怔,然后便听见对方凉薄的音色。
“我不在乎。”秦灯藤懒散地坐在那里,微抬眼皮,犹如古时的帝王,专横强势,还有对什么都不怕的淡然,所有人理所应当地臣服于他。
“西楼,你要做什么我都不在乎,我只是想让你记住,你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你的所有权都决定在我。”
“就像今天这般,只要我松口,任何人都可以折辱你。”
“明白吗?”
没有接话的西楼却是在秦灯藤面前垂下头,这是比任何语言都要有力的明白。
秦灯藤满意他此刻的状态。
听话却没再伪装,露出的獠牙逐渐锋利,像是随时要噬主。
看着蹲在自己身前的人,他摸上西楼受伤的嘴角,狠狠按下,痛苦的吸气声令他愉悦,像个变态似的来了兴趣,将刚刚结痂的伤口又撕裂,俯身,语气温柔关切。
“疼吗?”
“疼。”
如实的回答令秦灯藤的笑意加深了几分,沾着血的手指摸上他的头顶:“好乖。”
“乖狗才会得到奖励。”
所谓的奖励在第二天就被绑到了秦家大宅。
季科被捂着嘴有些不可置信,眼睛瞪得老大,里面还充斥着血丝,苦于被捂住的嘴无法释放,越来越多的情绪将脸涨成了猪肝色。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只是现在所处的位置不同。
秦灯藤看都没看一眼躺在地上的人,而是在落地窗前,喝着牛奶,看着书,露出安静的侧脸,带着一个无度数的金边眼镜,斯文极了。
季科蠕动着自己的身体想要凑上前来,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秦灯藤,但此刻,最重要的是,他要让他消气。
手脚都被捆住,蠕动的过程实在不雅,也十分费劲,粗壮的喘息声在大厅十分显眼,季科却管不了那么多,他努力活动着,下一刻却撞到了一个硬物。
抬头,是西楼。
一双长腿直接阻碍了季科前进的路线,他垂着眸子,眼睛是是冷漠的暗光。
“呜呜呜。”季科翻动了身子,拧长了脖子发出声音,却没得到一点视线。
西楼将秦灯藤喝完的牛奶拿走,并端上一杯温水,才站在一旁。
安静的大厅中只剩下季科不甘的呜呜声。
秦灯藤喝了一口水,里面的温度正好合适。
杯子在玻璃桌上发出响声,让季科的声音止住,秦灯藤的声音也随之传来。
“我说过,他是你的奖励,现在随你处置。”
季科猛地抬头,里面的惊恐几乎要溢出眼珠。
不,不行,他会死的,不!
季科摇头,原本想要向前的身体不断后缩。
西楼挽起袖子,对着秦灯藤道:“会吵到你吗?”
“会。”
“好。”西楼拖着季科,跟拖死猪一样将他带到了仓库,大厅中只剩下秦灯藤翻页的声音。
安静、祥和。
外面的晨光打在他的脸上,将脸照得温暖、细致,连上面的绒毛都清晰可见,立体的五官如美神降临,而阳光在亲吻上帝的杰作。
季家发生了一件大事。
季科被禁足在家中试图翻窗逃走却摔下楼折断了一条腿,听说就算治好了,之后也会有点跛,更关键的是,他竟然指控是秦灯藤所为,又让季父一顿好揍,在做完手术后直接将他打包发配到国外去了。
这新鲜事倒是让圈内的人唠了许久。
更关键的是,季父这一做法无疑是将季科剔除了继承权,而季家除了季科也只剩下...
季林。
有人说他好命,也有人说他心思深沉,一个私生子竟然能干掉婚生子,私下众说纷纭,有不屑有鄙夷,但表面还是开始活动关系。
毕竟季家虽比不上秦家,但也是实打实的豪门。
而季林现在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
经此一件事后,秦灯藤与西楼的关系竟然达到了一个诡异的平衡状态。
因为目的已经达成,秦灯藤便没再过多的折腾西楼,只是西楼时不时在他面前的晃的次数过于多了点?
就连外出与黎洋等人聚会,他竟然还会主动提出陪同,尽管每次饭桌上的他都会被嘲讽,尤其是黎洋,他与黎洋的关系本就不好,现在更是急剧恶化,但他下一次依旧会去,这下轮到秦灯藤有些懵了,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秦灯藤纵容着,像是在养蛊一般,看能养出个什么东西。
这样一晃就到了开学季。
报名的人很多,车也很多,秦灯藤的车慢慢划过,让不少人拿出手机拍起照来,很快又被另一辆骚气的跑车所吸引。
跑车跟在了秦灯藤车的身后,车停他也停,两辆价值不菲的豪车并排,引来的视线又多了一圈。
秦灯藤只是望了一眼,便知道那是谁的车。
一下车,果然见到一张熟悉的脸。
末夏的尾巴让大家都还穿着短袖。
那人烫了一个时髦的微卷,深邃的五官让他看起来还有点混血的帅感,靓色系的衣服架在身上如同T台的模特,微鼓的肌肉微微露出,看得出来勤于锻炼,笑起来还有虎牙,青春活力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只是带着笑的眼眸看见秦灯藤身后的人时又涌上一阵厌恶。
与秦灯藤同款的简单白色,看起来还有点像是情侣衣服,黎洋暗自磨牙,这个西楼真是碍眼。
三个不同帅法的男人同时出现,惊奇不少欢呼,尤其是现在人来人往的街头,甚至还有人有些跃跃欲试地想要前来询问联系方式。
“藤哥。”黎洋凑在秦灯藤身边,默默将西楼挤下,霸占着他的位置。
秦灯藤抵着他想要凑近的头,有些好奇:“你怎么来了?”
“你猜。”黎洋眨了一下眼,有些俏皮。
“我不猜。”
秦灯藤冷酷无情地推开他,往校内走去,黎洋驱步跟上。
“好啦好啦,我也是来报到的。”
“你也选了中大?”
“对呀,惊喜吧?故意等着这天,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啊,什么啊,你这表情,怎么一点都不惊讶,也不开心,我可是憋了好久忍住没说。”
“喜怒不形于色,你不知道吗?”
“哦,那你就是内心很开心见到我咯。”
“还有怒呢,被你吃了?”
“我不管,反正你就是很开心。”
两人近乎亲近又过分自然的调侃落入西楼耳中,他注视着前面的两人,这样的画面几乎每次遇上黎洋都会见到,他已经习惯于黎洋在他面前炫耀自己与秦灯藤的亲近。
他与黎洋不同。
脖子上着阳光折射出银光的项链被牢牢贴近最里面,晃动的牌子无时无刻都在诉说他与秦灯藤特殊的关系。
但未来四年,黎洋都会与秦灯藤相处在一起,而自己在另一个城市中,西楼的脑海中莫名闪过一个念头。
自己为什么要报华大?
......
一个学期结束,西楼踏入久别的秦家大宅,看见坐在沙发的人有一瞬恍惚,几个月不见,他却觉得像是渡过了一整个世纪,连脚下的步伐都有些加快。
整整一个学期,秦灯藤从未与他联系过,连他去他的学校找他都见不到他的人影,他像是失联在西楼的世界中,若不是从母亲口中偶尔能听到秦灯藤的消息,他几乎要以为秦灯藤只是他幻想出来的人。
许多话想说,但与秦灯藤对上视线后,那些话又被卡在喉咙里,最后只是默默在秦灯藤的边上坐下。
背挺得很直,手交叠在腿前,正襟危坐的姿态,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面试现场。
良久,西楼才问道:“我是做错了什么吗?”
“嗯?”秦灯藤收起手机,挑着一边的眉毛,“怎么会这么问。”
对方坦荡荡的视线让西楼顿了顿。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出口,秦灯藤不再折磨他不是一件好事吗?怎么会有人上赶着想要受到别人的欺辱。
西楼闭嘴,移开了目光,秦灯藤没再追问。
安静的空间里,西楼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胸前的吊牌。
不平整的牌面,刻着的字母被他摸过上千次,他内心的焦躁令他无处宣泄。
他对秦灯藤现在的想法很诡异,若说恨,自己想过的那些手段都没有在他身上实现,若说不恨,他又不甘于自己受过屈辱,但却又能从中感受到许多奇怪的情绪,促使他无法反抗,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堵在胸口,无法言说。
两年的约定是他一直期待、渴望的日期,那是他摘下项链奔向自由的时间。
但现在有自由的倾向时,他却有些不安,这种不安夹杂着有些毁灭欲的狂躁,让他的内心得不到宁静,尤其是秦灯藤对他如空气般的态度,所有情绪被放大,混合成一个阴暗的暴躁体。
若是他见过被主人抛弃的狗,便知道自己此刻是何状态。
第18章
因为秦灯藤并未送出国的缘故,秦父这条线被打乱,原本应该带着西楼的宴会现在全部砸在了他的身上,虽然西楼会一同前往,但明显宴会的主角只有一个,西楼被当做陪衬。
“啊啊啊宿主!!!剧情果然乱套了,秦父现在的注意力全在你身上,你把主角的戏份都抢了!”系统有些绝望地叫着,“这个世界不会失败吧。”
“不会失败。”秦灯藤给了他一个定心丸,“他会成功的,比任何人都要成功。”
淡淡的笑容令系统感到不适,怎么从秦灯藤的口中说出来那么的怪。
秦灯藤抿着水,划开了自己的通讯列表,在看到几个名字时停顿了那么几秒又飞速划过,系统自然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异常。
不见西楼,是遵循剧情,毕竟,这四年中,作为反派可不能与主角有什么交集,这是主角成长的故事线,但至于主线后面,谁又能管得着呢。
经过这么久的试探,他也发现,只要结局能达到,主线都不算偏移。
当然,这期间,不可能完全不靠近西楼,
手机的光线投射在秦灯藤的脸上,照出他上扬的嘴角。
剧情限制了他不能靠近主角,可没限制主角不能主动靠近他啊。
手指滑到一个名字上面,他拨打了过去,那边很快接通。
“藤哥!”黎洋欣喜万分,“怎么了?”
“斯兰,去不去?”
斯兰,全市最顶奢的娱乐场所,一整栋楼可以说什么都涵盖在里,甚至能做到不出门就能在里面生活。
里面最精彩的还数晚上所经营的地方,所以,黎洋有些不确定:“日场还是夜场?”
一字之差,可玩得东西确实天差地别。
“夜场。”
黎洋有一瞬惊讶,他没去过的夜场,但有所耳闻,也从未想过秦灯藤会选择其斯卡的夜场,但还是道:“行,今天?”
“明天。”
挂断了电话,秦灯藤并未理会坐在沙发上看书的人,径直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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