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水福至心灵,将捆仙绳小心翼翼绑在大哥大身上, 两人一块儿使劲,才把阎知州顺利弄到二楼房间。
孩子也懂事, 怕留在这里的车辆还带有血迹会引起别人怀疑, 就把车辆开到了离旅馆大概有五分钟左右脚程的地方, 仔细清血迹。
而游因将阎知州拉上来也没了力气,被对方身体压的一个踉跄,直接连人带威震天,一块儿栽到了床上。
游因白眼一翻, 生无可恋。
但事态紧急, 漂亮的小妈妈还是把没洗澡就上床这件事给原谅了下来。
毕竟他善。
长舒了口气, 无视鼻端萦绕的刺鼻的铁锈味,游因伸手将捆绑在阎知州身上的绳索解下, 但看不见的局限太大,绳子一不小心就缠到了脖上。
游因稍一收紧, 绳索便在阎知州脖子上环绕成了一个固执的圈。
还得去解。
游因只得尝试挣脱阎知州混沌中下意识的束缚,把手绕到他脖子后边,尝试解开绳索。
但这似乎触及到了混沌状态下阎知州的底线。
“你要去哪?”阎知州的脸色狰狞得有些恐怖。双目赤红着, 他死死捏紧游因的手腕,完全不顾自己背上还流着鲜血,固执且扭曲得将游因禁锢在怀里。
手腕疼得厉害,又挣脱不开, 游因脾气瞬间就上来了,反着手里攥紧的绳子向自己这一侧猛地一拽。
拴在阎知州脖子上的绳索另一头立即收紧,瞬间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本意在唤醒阎知州意识的举动适得其反,在拉近彼此的距离之后,迷惑了阎知州的神智。
魂牵梦绕的脸近在咫尺,意识模糊的阎知州将自制力三个字抛诸脑后,一俯身,像头饥饿的野狼,狠狠咬上了游因的唇瓣。
真是个死流氓,要死也要死在石榴裤下。
游因又气又好笑,干脆使劲儿,用力将绳索拽起。疯狗一样的阎知州不设防,被迫仰起头,眼睛却死死盯着游因,好像要把他剥皮拆骨,全吃进肚子里。
极具侵略性的眼神触动了游因的某根心弦。
很奇怪。
像这样脱离意识,趋于本心的追逐似乎更能让游因感到愉悦和满足。
或许因为他本人也是个疯子。
对自己拥有充分认知的游因露出嘲弄的笑容,还是松开了那只牵引着狗绳的手。
吻得有些狂躁,来自于骨血的欲念让这个吻染上了鲜血的味道。艳丽的颜色被唇齿反复的碾咬中抹去,那突兀的味道则勾勒起了纷乱呼吸。
不知道咬了多久,阎知州终于知道自己的力道有多重了,终于舍得放松力道,不再摧残可怜的,已经肿成嫣红色的唇瓣。
禁锢的手也不再那么执着于手腕,而是缓慢地攀爬向上,捧住了游因的脸颊。
仿若在品尝莲花上汇聚的露水,手掌托着被冷空气冻得微微发红的脸颊,阎知州放松力道,一点一点舔舐在反复欺负蹂碾中泛着红的唇。
好像在道歉,不知收敛的,直至平息。
唯一保持清醒的人挣脱了短暂的纠缠,被旖旎染红了眼尾的漂亮家伙缓缓撩起眼皮。
视线穿过趴在他身上,已经失去了意识和行动能力的阎知州肩头,望向卧室门的方向,对着站在那儿不知所措,脸颊爆红的姜水勾了勾手指。
……嘶。
不要这么做啊小妈哥!姜水在心里哀嚎。这个姿势跟他看得某些多人娱乐的本子真的很像!!
黄者见黄,男大碎片认真检讨自己的不是,并努力将那些不应该存在在脑子里的本子文学抛诸脑后。
好思绪,他提着从车上薅下来的急救医药箱走近。
就像他们的猜想那样,大哥大背后的伤似乎真在快速愈合。但是也没那么快,该流的血还在流,为保险起见,姜水还是决定给阎知州上一上药。
这么流真的会死人的!
游因觉着自己抱枕这项工作差不多应该结束,正想轻手轻脚抽身离开。可他才刚一动,环抱着他的手臂便倏然缩紧,完全不给他一点离开的空间。
“别,别动了…”正在给大哥大上药的姜水小心翼翼开口。
好不容易才上了点止血的药,绷带还没往上贴呢,鲜血又一下涌出来。再这么流下去,药都给冲没了一会儿。
游因只得叹气。
生活不易,充当工具。
姜水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上药都上得像是做贼。等把威震天背上那面墙糊满,天感觉也差不多快亮了,他擦擦汗,将屋子里的东西统统收拾干净,还顺带着拖了地,才跟游因说:“我出去看看,顺便买点早餐回来。”
也不知道外头调查的怎么样了,他总得打听打听。而且昨天上消耗的实在太多,他们需要补充一点能量。
钱和语言沟通的事都不用担心,参与副本的玩家基本没一个穷的,翻译也都不成问题。
姜水如此懂事,游因心力泛起一股我家儿子初长成的欣慰。但这股欣慰并没能持续多久,就被不满于游因注意力被别人吸引走的阎知州给挤了回来。
真是用挤的,粗实的手臂稍微紧了紧,游因就觉得自己要肿了。
呼吸都感觉困难了很多,游因忍不住抽出手去拽他的狗链。
“我快被你挤成潮汕牛肉丸了。”
还是口感特别Q弹的那种肿。
阎知州这下有防备,死都不动弹,反倒用手臂撑着床铺,把身体又往上挪了挪,结结实实把游因个人都抱在怀里。
好像一步都不能离开他似的。
合该是浪漫的时候,脑袋埋在阎知州肩头的游因又开始嘴欠。
“你是不是又没洗澡。”
身上又是汗臭味又是血腥味,还有散也散不掉的硝烟臭气。
指指点点。
看似昏厥过去的阎知州身体微微一僵,决定继续装死,拒绝回答。
游因翻了个白眼,对阎知州的称呼从死流氓扭转成了臭狗。
不洗澡真的扣大分。
可游因真的也累了,虽然这几天没到风餐露宿的地步,但精神时刻保持着紧绷着实累人。
此时麻烦事得以善终,心跳落地,游因终于松快了不少。
急匆匆买完早餐赶回来的姜水进到卧室,看到枕颈而眠的大哥大和小妈哥时,已经不会觉得惊讶了。
他甚至松了口气,尤其在看到小妈哥毫无防备地闭着眼,脑袋乖乖依在大哥大肩上的漂亮模样后。
歇着吧,确实也累了。
姜水心想,放下手里的早餐,默默给两人扯上棉被。
随后他自己从柜子里搜了一床新的被子,抱向客厅。
第251章
没有时间给他们睡上一个白天, 屋外鸣笛呼啸来去,三人才补了大概两三个钟头的觉,就被突兀的敲门声闹醒。
首先醒来的是屋内的阎知州。这位经过简单修就恢复了身体的怪物听到上楼的动静, 当即从拥抱游因的温柔乡中清醒,立即翻身下床,飞进了浴室。
游因醒得慢了一些, 但总体没有任何耽搁,将被褥沾血那面盖好, 他飞快脱下身上沾染血渍的衣物, 往身上套了条简单的浴袍, 便抱着衣服丢到卧室外的干洗一体机。
接着他从酒柜里取出了一瓶温度微凉的红酒,手指指缝夹着酒杯坐到沙发边,叠起腿慢条斯地醒着酒。
后脑勺头发睡扁了的姜水也缓过劲儿,把被子往旁边一折, 稍微检查了下自己, 确定没有破绽, 才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两名身材微胖的白人警官,其中一位留着非常具有本地特色的大胡子, 挺个啤酒肚和姜水打照面。
姜水很自然地流露出了困惑和略显紧张的神情,似乎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会有警官找上门。
大胡子看起来粗犷, 扯着领口的对讲机麦克风,他说了句姜水没听清的话,便扬了扬下颚, 对姜水道:“不必紧张,我们只是来问一些问题。”
“昨天上你在做什么?有没有感觉发生了什么?”
姜水还是茫然,他眯了眯眼,装出一副的模样, 缓声道:“昨天上我和我的伙伴们在喝酒,没什么感觉……”
他想了想,似乎在认真回忆,随后确定地摇摇头,坚定自己的答案:“没什么感觉。”
维克小镇虽然不大,但爆炸的郊区距离城市中心还是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声音,震动,不一定能传播的那么远,再加上姜水说了他们当时在喝酒,意识不一定清醒,更不太可能察觉到远方传来的动静。
这套说辞倒是跟其他一些深夜喝酒的家伙一致,没什么破绽。
大胡子点点头,继续问:“你们是哪里来的人?华国?韩国?还是日本?”
“华国人,我和我另一个兄弟是昨天中午到的,我哥是前几天就已经到这儿等我们了。”姜水无懈可击地圆着谎,给游因听得无比欣慰。
一听是华国人,大胡子眼睛亮了亮,态度居然都友好了不少。那张严肃的脸上被他强迫出了一点和善的笑意,眼睛往室内一瞥,又倏然怔愣,有些出神。
“那位是,你的姐妹?”他的目光紧紧黏在醒酒结束,给自己倒了杯红酒,便侧头往门口方向看来的游因身上。
游因的头发有点长了,发尾懒散地盖过耳根,将他白雪似的皮肤衬得更亮了一些。
叠腿而坐,身体微微向前倾的姿势使得身前的浴袍拱笼起一块小的空幅,乍一看就像是个身材曼妙的女性。
加上那张本就雌雄莫辨的脸,以及西方人对东方人的一些奇妙滤镜,自然而然被误认为了女性。
姜水天天被美颜暴击,早都习惯了这种画面。回头顺着大胡子的视线望了小妈哥一眼,他旋即摇头,回答道:“不是,那是我兄弟。”
这回没说是小妈了,毕竟关系太炸裂,容易给外国人留下不是很好的印象。
大胡子对游因显然很感兴趣,似乎还想再多看看他。姜水觉得不是很妙,就岔开话题,反问大胡子:“发生了什么事吗?我们刚刚还听见了警车还是救护车的声音,之前可没这么热闹。”
大胡子警官和身后的伙伴对视了一眼,无奈耸了耸肩,对姜水他们叮嘱:“远郊发生了一起爆炸事故,听说死了很多人,而且……”不方便透露案件细节,他噎了一嘴,强行转移话题说,“总之最近看起来似乎不太安全,你们不要乱走。我们也在进行安全排查,等过了安全排查的时间,你们就赶紧离开这里吧。”
其实麻烦还挺大的,死者居然大部分都是华国人。他们初步怀疑是恐|怖|袭|击,只是大家都没搞清楚那些死掉的华国人为什么会深更半夜跑到那个荒郊野外,也不明白杀那些人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谋财不谋利,光恐吓,这件事上升的高度太高,恐怕后续很难收场。
正说着话呢,洗完澡的阎知州裹着一条浴巾走出卧室,让仍在耐心交谈的冰岛警官愣了一下。
干净的水滴顺着胸膛和腹部的肌□□壑缓缓流淌而下,没入成卷团的腰间浴巾圈。阎知州神色不善,先发制人。
“他们是谁?”
姜水冷汗唰唰掉,还是硬着脖子回答:“这位是冰岛的警官,他…是来调查郊区发生的一起爆炸事故。”
说完一回头对上了微妙的神情,以及目光中怀疑的神色。
你不是说你们是华国人?
姜水也是这会儿才想起自己的漏洞,习惯了阎知州的存在,他早都忘记这位帅哥的五官跟他们有非常明显的差异。
这要怎么圆?
姜水冷汗都下来了。
在男大碎片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回答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小妈哥悠闲慵懒的嗓音。
是带着笑的,及时为姜水解了围。
“是我男友。”
也正式给在家门外游走的大型凶犬拴上了一条编制项圈。
明知道现在应该保持冷静的阎知州还是不自觉地绷直了腰背,望向游因的眸光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深邃。
没人知道他疯狂按捺的激动和心跳,阎知州只能用眼神贪不知收敛地抚摸着侧对自己的游因。
一忍再忍。
杀伤力强劲的信号弹炸镇了在场所有人,除了放炸弹的那位。
还有闲情逸致摇晃着红酒杯,完全不在乎自己给自己埋了多可怕的伏笔。
姜水早就做好了心准备,这个炸弹对他的杀伤力没那么大。所以他最先反应过来,挠了挠头,说:“就是你听到的那样,那位是我姐夫……不对,是我哥夫。”
顺口了,>人<小妈哥对不起!
听着倒是合,大胡子和身后的警官点了点头,表示非常解且十分尊重祝福。
该问完的真就问完了,他们还得紧着下一间屋子,便打了声招呼,转身离去。
姜水背靠门板,感觉自己背部都湿了一大片,汗流浃背的。
游因则是摸出了手机,同父母打电话报平安。
但是事情好像还没结束,攥着拳头的阎知州刚走到游因身边坐下,姜水就接到了一通国际电话。
是个温柔沉稳,听起来非常有力量的女女性。
“你好,这里是华国驻冰岛大使馆。紧急情况,冰岛疑似发生针对华人的恐|怖|袭|击|事|件,我方已经安排了回国的飞机,请所有华人迅速撤离。”
第252章
托互联网信息时代飞速传递的福, 冰岛爆炸的事件很快就传到了国内,亲爱的游女士和方先生都看到消息,第一时间给游因打来电话。
刚帮着姜水应付完警官的游因放下酒杯, 无视掉坐在身边正襟危坐的阎知州本人,老老实实回话。
“没大事,爆炸的地方距离我租住的地方很远, 警察刚才也来问过问题了。”游因人倚着沙发,语气平和道, “我订了今天下午***的机票, 马上就回去。”
其实没有, 游因只是用这个说辞暂时稳住两位,好让他们不那么担心。毕竟这事儿他们是当事人,知道详细内情不至于上升到那个程度。
但不可否认那确实也挺严重,游因那张欠欠儿的嘴皮子在这会儿也没再犯贱。
挂掉电话, 游因居然也接到了大使馆的电话。想来是每个通过正常渠道入境的国人都会收到撤离通知。
一边赞叹国力强盛, 大使馆办事效率超高;游因一边表示感谢, 然后拒绝撤离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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