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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与这个家相关的元素，更没有男主人，女主人，甚至是小女孩儿的照片。
相册里塞满了各式各样的家伙。
有的是大大方方的正面照片，知道镜头的存在，并对镜头输出情绪。有的却是模糊的正脸，主人公似乎并没有察觉到镜头正在对准自己，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事情当中。
这些脸看着都有点眼熟，游因拿出小姑娘的画图日记本，稍一对比，还真就对上了不少。
照片背面落有署名，游因又摸出数据盘，居然也都对上了。
且一对一个准。
这是个什么意思？给钱就算爹？准备把买家照片供起来？时不时烧香拜佛，祈愿他们继续做冤大头老客？
这也太牵强了，游因都没办法圆上自己这个脑洞。
且这跟小女孩儿什么关系呢？她画这些人是为了什么？
还有个更很奇怪的未解之谜。
游因扭头就问姜水：“还有没有其他的相片，比如，母亲的？”
姜水当即反应过来。
他看向李香，这位非常靠谱的队友则摇了摇头，开口道：“别说相片了，我甚至连一件女性穿的衣服都没看见过。”
“仿佛这个家从来都没有妈妈存在过一样。”
第77章
“小女孩的作息非常规律, 下午五点半到六点吃饭，接着饭后散步，七点到八点左右洗澡, 九点上床睡觉。
第二天早上八点半起床，这些习惯不需要闹钟，到了点就知道该做什么, 显然是经过长时间的同类社会化训练，才形成的习惯。
能长时间陪伴在小姑娘身边, 有耐心有毅力, 要么是非常爱她的父母长辈, 要么是非常称职的护工。
考虑到父亲多金，他们家境不错的情况，游因觉得后者的概率与前者持平。
他也说不准，毕竟这个家一点儿不像个正常的家。
想到日记本头一页纸, 游因回头问李香：“你昨天去厨房, 有看到什么甜品零食, 或制作材料吗？”
李香摇头：“没有看到成品的甜品或零食，但是有面粉鸡蛋和白糖这些制作材料。你要给她做甜品吃吗？”
她以为小马云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刷小姑娘好感度。但小马云只是问了一句, 再没有下文。
李香很好奇数据盘里是什么东西，便随口问了一句, 没想到游因还真就答了，没有任何前提条件。
言简意赅，清晰明了, 李香听完点了点头。她又想到了什么，回问：“底下的画会不会和卖家有关？”
“去看看呗。”游因把相册放手里拍了几下，转身下楼。
这个本没有很明确的主线，他们现在也只能是瞎子摸象, 一点儿一点儿摸索，尝试摸出一条线路明显的故事脉络。
一楼的画册依旧诡异得令人不适，李香却不在意，直接上手，把画从墙上拆下来。
别墅有一段时间没人打扫，许多地方都落了层灰。画框顶端的薄灰被猛然掀起，瞬间氤氲在空气当中，游因翻过手背，轻轻遮掩口鼻。
李香挥了挥手，拍散空气漂浮的尘埃，反过画框，果然看到了点儿东西。
“郭语，5.16。”她看向游因，“在相册里吗？”
游因点头。
这名字不仅在相册里，也在数据盘里，是买家的其中之一。
姜水和阎知州也随机抽取了几幅画，都与买家名单能对上。
李香没着急往下一副画转移，而是翻回正面，从游因手里讨来名字相同的相片，来回对比。
看着看着，她的动作越来越迟钝，视线好像被拖拽着黏在了画像之上，到最后李香惊恐地发现，她没有办法从画上挪开眼睛。
她尝试着呼救，或是丢下画作。可她身体和嘴都无法动弹，个人僵在原地，像是被关进铅水浇灌的硬壳。
画里扭曲的主人公在她的“注视”下，形态变化，居然呈现出了正常的“人”的模样！
李香首先看到了一个男人模糊的轮廓，轮廓逐渐清晰，男人五官清明。
随后，五官清明的脸越来越大，李香意识到，他这是在靠近自己！
更渗人的是，那家伙靠近时，清明的五官开始蠕动变化，与李香越来越相似！
她瞳孔剧烈地抖动，挣扎，想要呐喊出声，却被完全束缚，眼睁睁地看着男人逐渐变成她的模样…
“啪。”
清脆地手指扣响在她耳边炸开，像警鸣的铃声，打碎了幻境和现实的壁垒。
几乎要亲吻到她的那张相同的脸瞬间消散，李香憋在喉咙里的呼救也在同时冲破胶着，爆出了一声：“啊！”
画框终于不再黏手，啪嗒一下摔落在地。
阎知州在游因靠近李香的时候就一直在关注着这边，所以他比姜水早一步觉察到李香的异常。
姜水不明所以，挂好手里的画以后走了过来。
“你怎么了？”
他捡起地上的画像，左拍拍右拂尘，又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没见着有什么异常，便抬手把画挂了回去，继续关心李香。
后者额上布着一层绵密的细汗，深深喘了几口气，缓过劲以后，才发现自己背上已经湿透了。
感激地看了游因一眼，她咽下口唾沫，道：“谢谢。”
如果不是那下叩指，她可能就要交代在这了。
姜水云里雾里的，直到李香把发生的事总结交付，他才明白刚才情况有多危险。
“画里的东西果然就是伪人！”
得到这个结论的姜水，感觉更毛骨悚然了。
“果然不能单独行动，一不小心就会被带进去。”
不敢把背面对着画像，他贴近阎知州，小声询问游因：“咱要不要物杀怪，先拿砍刀把画破坏掉？说不定真的能杀死伪人。”
游因笑吟吟，意外地赞同了他的观点。
“我觉得可以。”他说着，指向楼梯后方的厨房，“那里应该有刀，实在不行，你去旁边的工具房拿把锤子。你负责干，我负责看。它们要是出来了，我就负责跑，你就负责喂。”
刚经历过恐惧的她听着游因逗小孩儿，心情比方才缓和了不少。
当然姜水也不是个傻的，被逗了这么多回，有了丰富经验的他也听出了小妈哥用嘴贱的方式警告自己别犯傻。
但是这说法真的太欠了…
“小妈哥，我说正事儿呢，正经点。”
游因哼哼着继续犯贱：“我很正经啊，听得人正不正经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正不正经的李香和阎知州忽然躺枪：“……？”
说是说不过小妈哥了，姜水只好转移话题：“要是不能破坏…emmm，那咱们只能告诉其他人，让他们尽量别靠近画，双人组队也要时刻观察队友的情况。”
不然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啊。
游因并不反对。
于是午饭时间，这件事便被搬上了桌。其他人本来就怵那些画，这会儿更不敢再靠近了。
室友同伴和柠檬茶也把他们看到楼梯的事和盘托出，也算给大家提了个醒，有任何不同寻常的异常，千万不要好奇心发作。
副本的时间流淌速度好像很快，吃完午饭，他们有了一会儿就到了上。
小姑娘落下最后一针，刚好在吃饭前将游因娃娃制作完成。大概是对本体的好感度很好，小姑娘还缝了好几朵花插在游因娃娃头上。
木木看着做功精美的娃娃，忍不住赞叹说：“真漂亮…可以给我看看吗？”
得到小姑娘允许之后，她便小心翼翼地捧了起来，戳了戳娃娃脸蛋。
游因抬脚踩了阎知州一下，示意他不要露出任何异常。他不想阎知州，姜水包括他表现出任何对娃娃的重视，由而引起其他人怀疑。
所以他只能暂且忍耐，被别人触碰的不适。
幸好木木是个教养非常好的姑娘。她只是戳了戳娃娃的脸蛋儿，又捏了下娃娃小小的手，便把娃娃放回原地，对小姑娘请求道：“可以给我做一个吗？”
小姑娘没有回答，木木也不觉得有什么，换了个话题，哄着小姑娘吃饭去了。
待大家都从娃娃屋里出去之后，阎知州忽然上前，抓起了娃娃，一把就塞进了怀里。
动作看似粗狂，实则轻柔温和。
倚在门框上的游因双臂环胸，将威震天所有的举动尽收眼底。
翻了个白眼，他转身即走。
只轻飘飘地就下一句。
“幼稚。”
第78章
夜幕降临, 别墅外面的浓雾变得黢黑阴邃。
知道上会有不友善生物…不，它们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称之为生物。
知道上会有不友善怪物敲门的玩家们不敢在房间外多逗留，一个个赶在饭之后就直奔回屋, 在房间里用睡觉来打发无聊的时间。
但这一批玩家大多数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为数不多的中年人也习惯了睡的夜生活，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躺着发呆的室友同伴复盘白天发生的一切, 努力地思考他们是不是还有什么纰漏，娃娃和画到底有什么联系, 以及怎么样才能和小马云交换信息的时候, 听到门扉被人轻轻叩响。
神经立马绷紧, 室友同伴哽着一口气，神情复杂地看向房门。
“叩，叩，叩”
和昨天不一样, 今天的敲门声不紧不慢。
没有用室友声线说话的声音, 也没有逐渐不耐烦, 到最后变得歇斯底里的催促。
外头的东西变得非常有耐心，一下一下的敲着门。
室友心里膈应得慌, 想拉过被子闷头睡觉。另一张床铺传来的细微响动，吸引了他的注意。
在这个被恐惧支配的静谧空间, 任何动静都会被放大数倍。室友因敲门声而紧张的神经被拨动，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还是从被子里冒出了个脑袋, 看向柠檬茶床铺的方向。
这一眼差点把他的三魂七魄都给吓了出来。
靠窗外淡淡光芒照拂的室内，他的室友柠檬茶不知什么时候下了床，直愣愣地前往房门方向。
好像要给屋外的东西开门，他脚步虽然缓慢, 却没有一丝犹豫。
“喂！”室友掀被而起，半跪在床上，厉声喝止，“你干嘛？！”
柠檬茶罔若未闻，脚步不停。
室友背后泛起凉意。来不及多想，他飞快跳下床跑向柠檬茶，拽着他的手臂往回撤。
没想到可怖的布帛撕裂声瞬间响起，他手下一松，眼角余光好像瞥见了什么深红黢黑的粘稠正在往下流淌。
很快的，室友感到手中一阵湿意。
站在房门前的‘柠檬茶’终于停下脚步。
手臂撕裂的位置仍有粘稠向外涌动，滴落地面，声音听着像湿漉漉的毛巾落在瓷砖地板上，连绵不断。
他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
在室友惊恐的目光之下，他把脖子扭成了一百八十度，平静地与他对视。
室友抖若筛糠。
他想要逃跑，身体却像被打上了钉子，完全不能动弹。
缩紧的瞳孔倒映出‘柠檬茶‘逐渐扭曲的笑脸，他眼睁睁看着对方抬起另一只指节长如竹筷的手，按下门把。
*
阎知州脸颊上的伤虽然已经消退，但巴掌残留的温度，香味，甚至是触感，都仿佛停留在了他的脸上。
像一块带着肉的大骨头，值得反复嗦啃，每一口都回味无穷。
这个奖励确实恰到好处地满足了阎知州当下的欲求，但欲望是会膨胀的。
和他对游因这小子的感情一样，每一秒都不曾停歇，甚至愈演愈烈。
所以等他自己回过神，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他摸出口袋的娃娃躺在手心，其实并没有太多惊讶。
他吃过骨头了。
只是没吃太饱。
……
剩余的部分，他准备亲自向坏心眼的小骗子讨要。但鉴于他实在满意那份奖励，所以他决定少讨一点，免得失了信用，被鱿鱼银行列为失信人。
小姑娘做娃娃的技艺堪称匠人，漂亮的青年的精致明艳的五官和纤瘦的身体轮廓被她完美复刻在娃娃身上。
厉害的是，完版的游因娃娃，连唇瓣的薄厚都和本人相差太大。拇指指腹凸起一点白茧的阎知州将指尖轻轻按在下唇瓣上，稍一下压，甚至还能看到嘴唇里藏着一片柔软而粉嫩的舌头。
可惜没有牙齿，他没办法把手指放在齿面摩挲。
阎知州没去想自己这份可惜究竟有多变态，他正带着浓郁的兴趣，捏开游因娃娃的下颚，轻轻按压着娃娃粉嫩的舌尖。
软糯的触感唤醒联想，阎知州脑海开始想象如果他正在玩弄的是本体，对方该是怎么知道反应。
应该……会咬他。
斜着眸子，眼尾绯红。
清亮漆黑的眼瞳应当会染上挑衅的颜色，或许还会带***着一丝不屑，坏又坏得很乖。
他甚至可以想象的到，当手指探入唇缝，捏着游因的舌尖揉捏搓弄时，对方可能会翻来一个白眼，然后重重的在他手指上留下一个咬痕。
阎知州从来都不觉得人这种生物能这么让人心动。
远在几个房间之外的娃娃本体，在某只不安分的威震天触碰到自己的那一瞬间就感觉到了手指的存在。
此刻的他叠着腿落座沙发，鼻上还挂着精致的金丝眼镜。
一手压在沙发扶手撑起下颚，游因另只手缓慢地翻阅着陈放在膝盖上的相册和日记本，试图分析解这些线索有何关联。
猜到是白天给了奖励的缘故，今的这只手比昨天老实，没有继续他胸口已经被作弄得有些敏感的茱萸。
腰上传来熟悉的触觉共感，老实了的大手只是缓慢地在腰线附近徘徊。
但很快的，老实就没那么老实了。
唇瓣被按压着下掰，游因低头看相册的眼帘微微一抬，眸光变得深邃。
从未有人触碰过，包括他自己也鲜少关注的舌尖好像成为了大狗的新玩具。游因可以感觉得到挤压，指腹在柔软弧形尖端来回擦蹭。
而后又抽离出来，在他唇瓣上轻轻点了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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