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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有些局促的走进公寓，他小心的用腿拦住一只试图往门外钻的包菜，将它赶回了公寓里，然后在包菜虚张声势的对他的吠声中将门关上。
他不得不踮着脚，小心的越过这些包菜避免踩着它们。
老实说，这的确吓到杰森了。不是因为这些包菜离奇复活，而是因为它们看起来真的太像某种小动物了，这让杰森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对待它们。
他不想因为自己不小心踩到了包菜的叶子，而听见包菜发出像是小狗被捏痛或是被踩到尾巴时的委屈哀嚎声。
“建议解释一下吗？小树苗。”杰森挑起眉来：“它们是怎么回事？”
他不得不把手里的塑料袋提高，看看泽利斯公寓的惨状吧，他不希望自己买回来的菜被包菜全自动切成碎末。
泽利斯正一脸严肃的沉思状：“就是你看见的那样，二舅。”
“这些都是我种的中国咬人甘蓝，可以为我看家护院。以后任何陌生人要想潜入我家都必须得先从包菜的口中活下来。”泽利斯说。
这对吗？他怎么记得霍格O茨之遗里，包菜不是这样呢？虽然它们也咬人，但不会像现在这样，自己从花盆里跑出来并咬坏视线内的所有东西。
至少在被泽利斯放出来前，它们不会乱奔乱咬。
这下好了，就像养了10只小狗……菜狗一样。
杰森挑了下眉：“我的意思是，会动的包菜。这正常吗？”
泽利斯茫然的回望：“可是它是中国咬人包菜，它会动就很正常啊！”
他要如何跟npc解释这种植物的来源呢？
泽利斯在心中呼唤道：“系统，这NPC的AI自我演算也太可怕了吧，他都知道咬人包菜不符合常理了。我怎么解释？我跟他说这其实是个游戏，这是游戏抽卡给我的奖励？”
系统不慌不忙的回答：“别担心，所有NPC都是有认知滤网的，他们引发的短暂好奇和震惊并不会引发他们对错误逻辑的过度思维，毕竟你从裤兜里掏出70cm长的火箭筒，梅罗和汤姆不也没报警吗。”
而且这里可是哥谭市啊，在哥谭市见到什么都不奇怪。
这让泽利斯放心下来。
杰森也没有多问什么，这里可是魔法+科学的世界，中国咬人包菜听起来就非常的魔法。毕竟比起一颗……十颗会动的包菜，还是泽利斯诈尸更奇怪吧。
泽利斯和杰森费劲的将十颗包菜都赶进了厕所中。
泽利斯只种了三盆包菜，但每一盆都能种出三颗包菜来，至于为什么泽利斯的家里有10颗包菜，因为其中有一盆种出来是紫色品质，爆率增加。
泽利斯艰难的拿出两个被咬的难看但勉强还能做的桌子，杰森正在厨房里做饭。
泽利斯大概将公寓收拾了一番后，走进了厨房。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吃别人的嘴软，泽利斯觉得自己也应该做点什么。
杰森拿出几个土豆递给泽利斯：“削土豆吧。”
泽利斯点点头，拿出并不锋利疑似汉尼拔使用过的菜刀，蹲在垃圾桶旁边开始削土豆。
他不紧不慢地走到垃圾桶旁边，缓缓蹲下身子，将土豆搁在身前，准备开始削皮。
可就在他刚把刀刃触碰到土豆的那一刹那，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他只觉一股莫名的力量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瞬间便将他的双手牢牢 ‘接管’。
紧接着，他的双手就好似不受自己控制了一般，猛地开始疯狂动作起来，以一种快到令人咋舌的速度削起了土豆皮。
只见那菜刀在他手中上下翻飞，带起一道道残影，每一下都好似裹挟着风，“刷刷刷” 的声响不绝于耳，那姿态乍一看，还真有几分潇洒帅气，仿佛是技艺高超的大厨在施展拿手绝技。
“啊啊啊啊！好快的速度！！！”泽利斯惊恐地喊道，太快了总觉得刀尖会在下一秒把他的手指切成火腿肠，就像他年少无知时曾经把手指伸进削笔刀里那样。
杰森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蹲在后面的泽利斯，却只能看见利落的刀光划过，杰森略微诧异的抬起眸，他注意到这刀法中有很多达米安仍然刺客联盟时的攻击特色，干脆又利落，透露着一些肃杀之气。
这恐怕是年幼时泽利斯看达米安训练时，眼睛记住了达米安所使用的刀法。
泽利斯，是真正的天才啊。
杰森听着泽利斯惊恐的叫喊，只是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来。泽利斯变得很活泼起来了，这种改变真的很好。
他转过头去，继续处理手上的排骨。
然而，待这阵 “疯狂削皮” 的风暴稍作停歇，再定睛一看，那场面可就有些不忍直视了。
土豆被削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该怎么说呢，惨不忍睹也不恰当，因为作为一个一会儿要上桌子的食物而言，它是不合格的。但是作为抽象艺术品，它是非常合格的。
整个土豆变得奇形怪状，完全没了个土豆该有的模样。简直不敢相信它的原型是土豆。
不能说削的很好吧，只能说削的一塌糊涂。
【泽利斯使用厨艺lv.1（70/100），效果拔群，轻而易举做到了连七岁小孩都削不出来的形状！】
【恭喜泽利斯解锁新技能：地狱厨客，通过利落的刀法残忍的杀害每一个摆在面前的蔬菜而演变出的邪恶职业！目睹泽利斯使用这一技能的心智不鉴的敌对势力需要过一个理智鉴定，失败则陷入恐慌。】
泽利斯看着手中这 “面目全非” 的土豆，愣了好一会儿神，随即嘴角微微抽搐。若无其事的将他那些造型古怪的土豆递到菜板上。
……也挺好的，即使是厨艺也可以化作杀人的技巧，就，挺好的。
杰森看着案板上的土豆，沉默了一秒。
行的吧。
看来杰森那张绝对不能进厨房的人员名单里又多添加了一员。
他看着泽利斯，泽利斯也颇为无辜的看着他，那双渚灰色的眼眸期待的看着他，杰森几乎都可以幻视一对白色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在泽利斯身上。
现在的泽利斯太像期待主人夸夸的小狗了。
他鼓起勇气夸奖泽利斯道：“这……土豆削的挺有型的，尤其是这一块，削的呃……非常的像薯条。”
“还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泽利斯询问。
杰森哪儿还敢让泽利斯继续呆在厨房里，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布鲁斯炸厨房的第一步就是从削土豆开始的。
那时候的阿福还非常信任且对布鲁斯非常有耐心，他看着被布鲁斯削的乱七八糟的土豆并没有因此剥夺布鲁斯进入厨房的权力。
那是阿福做过的，最后悔的决定。
如果杰森是阿福，早在韦恩庄园的厨房建立的第一天就会在厨房门板上刻上‘布鲁斯·韦恩与蝙蝠侠禁止入内’的信息。
毕竟，那颗土豆的后面可是地狱啊！最高纪录11次！11是什么？11不是光棍，11也不是双腿，11是布鲁斯·韦恩炸过的厨房的次数！
说什么杰森也绝对不会让泽利斯继续下去了，他有些惆怅，泽利斯这孩子哪里都好，怎么除了发色外哪里都不像他呢？
反倒是返祖像爷爷布鲁斯·韦恩，尤其是在厨艺这方面，简直是一比一复刻，这对吗？泽利斯根本都没和布鲁斯接触过。
远在韦恩庄园，正试图偷偷摸摸避开阿福的眼线闯入厨房盗取锅碗瓢盆大展身手的布鲁斯猝不及防的打了个喷嚏。
到底是谁？今天怎么疯狂念他，还有完没完了！
“老爷，你在厨房附近溜达做什么？”也就这一个喷嚏，布鲁斯被阿福当场抓获。
锅碗瓢盆得以保住一条性命。
此时此刻，一边做饭一边忧愁着为啥自家小孩不像自己、被全家一起隐瞒的杰森还不知道自家幼崽已经在蝙蝠洞了溜达过了一圈，还做到了其他罗宾都做不到的事情。
管蝙蝠侠叫妈妈。
第42章
吃过饭后, 泽利斯佯装好奇的询问：“二舅，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正在拴围裙准备洗碗的上得了战场、下得了厨房的居家好男人杰森·陶德下意识的回过头来。
泽利斯在这一瞬间便想到了那个经典永不过时的meme，师傅，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于是泽利斯惊讶的张开嘴问：“你难道真的是洗碗的？”
杰森·陶德嘴角抽了一下。
这不对吧, 如果杰森·陶德真的是洗碗的, 怎么可能后台这么硬？泽利斯是相信自己两三个字写下来的魔力有多强的，既然他写了二舅后台超硬, 那他二舅的后台就是很硬。
目前已知, 在哥谭市最屌的人是蝙蝠侠, 再加上他的二舅和红罗宾、夜翼等人疑似很熟的样子。
泽利斯倒吸了口气, 他觉得自己触及到了真相的大门，他在联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双手都在不自觉地颤抖。
他看向二舅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他觉得自己完全明白了。
于是泽利斯倒吸了口气道：“我明白了！二舅。”
杰森抬眸看向他, 他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泽利斯的答案。
当泽利斯真的知道他曾经是蝙蝠侠的罗宾，如今也是蝙蝠家族的一员，泽利斯会作何感想？
杰森一直在想, 该不该让泽利斯接触他们的世界。
他曾否定了蝙蝠家任何一个人试图将泽利斯牵涉进他们世界的想法, 那时候的他就像是被逼急了的野兽，用温暖的皮毛护着自己懵懂的幼崽。
不让任何人靠近, 即使他知道蝙蝠侠还有迪克等人绝对不会伤害泽利斯，但他就是不肯松手。
或许是害怕与自己互相依偎的泽利斯也被抢走……很有可能是因为这个。杰森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无私的人。
他需要泽利斯, 泽利斯也需要他。
杰森知道, 泽利斯的身份特殊, 在犯罪巷发生的一切都绝不是巧合。
他应该在灰色地带拥有一席之地，他能察觉到泽利斯胸腔中燃烧着复仇的怒意, 就像当初杰森从坟墓里爬出来那炙热的火焰汇聚成铁锤、一锤一锤敲在他的骨骼上，奏响对小丑复仇的号角。
他美名曰：要给泽利斯自由选择、不必踏入泥沼生活的机会。
却从来没有给过泽利斯选择的机会。
【暗骰，感知（魔法系），成功！】
【泽利斯察觉到杰森察觉到泽利斯的心中有一股永远无法燃尽的火焰在灼烧着泽利斯的胸腔和每一根神经。】
泽利斯：？
发生了什么事了？
他胸腔里燃烧着什么火焰？
泽利斯思考着，想了一会儿，想不出来，就此作罢。
此时此刻，某个长腿男模级的发泡二舅仍然在思考。
他还记得迪克·格雷森皱着眉，那双蔚蓝的眼眸粹着愤怒的火，格外的明亮。
他为杰森擅自做出的决定感到愤怒。
他说：“你擅自为他选择了道路，让他以平凡的普通人姿态过活。可你是否想过，如果他愿意和你站在一起面对黑暗呢？”
那时候的杰森作何反应？
他只是冷嗤一声，没有把迪克·格雷森的话放在心上。
杰森只想给泽利斯最好的，而在那时杰森那颗伤痕累累的心中，灰色地带绝对不是好的选择，灰色地带意味着与危险为伍，杰森更是因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在他一片灰寂的世界中，看不到一点明亮，他又怎么能把泽利斯拉下来？
所以杰森擅自为泽利斯选择了更好的那一边，他将泽利斯推到了太阳下面。
但如今，杰森早已和蝙蝠家族和解，他也知道哪怕在残酷的灰色地带仍然有人记得他、仍然有人在乎他，灰色地带并非像他以前看到的那样糟糕。
而就连那段最糟糕岁月之前的日子，他也是明媚的、跟在蝙蝠侠身边的他是最幸福的时候。
于是杰森也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他是不是应该重新给泽利斯一次选择的机会。
他没有忘记泽利斯是怎么被他捡到的，泽利斯的身份注定了他应该与他们、与蝙蝠家族为伍。
现在一个机会就摆在杰森面前，杰森决定顺其自然，但他依然有些紧张，他放轻了呼吸的节奏。
等待着泽利斯说出那句话。
“难道、难道——”
“难道你是给蝙蝠家族洗碗的？”泽利斯问。
杰森嘴角狠狠的一抽，泽利斯的脑子到底是由什么构成的，他的猜测为什么能如此离谱？
不能说和真相擦边吧，只能说和真相毫无关联。
他到底刚从是怎么想的？想着告诉泽利斯关于灰色地带的那些？
就泽利斯这个灵活的小脑瓜子，要是真的涉足了灰色地带，那才是灰色地带的耻辱吧。
杰森飞快地解下身上的围裙，然后反手套在了泽利斯的脖子上。
“恭喜你获得了洗碗的机会。”
泽利斯眨了眨眼，老实的端着碗筷进了厨房。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猜测有点过于离谱了。
“所以二舅，你到底是干什么工作的？”
杰森说：“干得比较杂，一些文书工作我会干。”比如替黑面具整理资料、与其他帮派联络等等，这些都是为了有朝一日摧毁黑面具的帮派。
“更多的时候还是出外勤。”带领黑面具帮的马仔们揍其他帮派的马仔，以及和自己的红头罩帮马仔们情意绵绵的打假赛。
“偶尔也会充当医护人员的活儿。”把受重伤、还没死透的黑面具帮马仔抬到角落里弄死，并向黑面具宣布死亡通知书。
“财产清算也在内。”呵……
“有的时候没别的工作时，也会去街头卖辣热狗。”辣热狗摊贩老板可是他一直用的马甲之一，辣热狗摊出现在任何街道都合情合理，他通常收集情报也用这个身份。
当然，杰森没有说，除了这些在黑面具帮干的事儿外，他背地里还是韦恩家族的神秘二少、蝙蝠侠的二代罗宾、冰山餐厅以及某赌场的幕后老板，法外者的领袖……好了这里站不下了。
泽利斯对杰森肃然起敬的同时，突然感到了一阵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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