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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米安扬起头轻哼一声说：“不过本少爷今天心情好，我替你送过去检查吧。”
提姆和迪克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情绪。
达米安这小恶魔崽子，想跑！
然而达米安的手还没能碰到那个纸箱子，杰森冷冷的说：“里昂！给他点颜色看看，我看今天谁能离开这儿！”
随着杰森一声令下，伴随着纸箱里传来‘汪汪汪’的声音。
一只周身翠绿、系着鲜艳红色丝带的包菜，如炮弹般猛然咬碎纸箱，身姿矫健地一跃而出！
它在空中划过一道绿色的弧线，稳稳落地，动作敏捷又利落。
单看外形，它是一颗极为普通、甚至堪称完美的包菜，圆滚滚、绿油油的，菜叶层层叠叠，饱满而富有生机。
达米安眼疾手快的将手指收回来，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这颗诡异的绿色植物上，没有错过那张开的、疑似嘴巴的部位中一闪而过的尖锐獠牙，寒光闪烁，仿佛能瞬间撕裂血肉。
“这是什么东西？”达米安惊魂未定的捂着自己险些被咬住的手指。
迪克·格雷森和提姆·德雷克也惊异的看着这只自走型包菜，这特么是个什么玩意？
这只包菜小狗已经做好了对抗全世界的准备了，它压低身子，背部的菜叶微微竖起，像是战士竖起的鬃毛，做出即将攻击的举动。
不过，它似乎还在等待新任主人的指令，所以暂时没有贸然行动，只是嗅着四周，对周遭环境抱着高度的防备态度。
它时不时冲着迪克龇牙咧嘴，喉咙里发出威胁性的低吼声，偶尔也会扭过头，充满警惕地朝着提姆·德雷克狂吠几声，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一只守护领地的小猎犬。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正常的蔬菜能发出狗叫吗？
从蔬菜的角度来说，这颗绿油油的亚种甘蓝堪称完美，外边厚实的菜叶如同坚固的铠甲，严严实实地包裹着其中鲜嫩多汁的菜叶，不用多说，用来炒腊肉肯定很好吃。
从动物的角度来说，它能够发出像小狗一样的叫声，但它拥有尖锐的獠牙，不适合用作宠物养，谁也不想在和它玩的时候被咬一口吧。
但是作为战斗伙伴，它相当合适，听从命令，指哪儿打哪儿。
所以综合一下，这种品种应该被叫做菜狗。
杰森抱起他的甘蓝，伸出手挠了挠包菜的‘下巴’—— 如果那位置真的能被称作下巴的话。
包菜发出了惹人怜爱的小狗一般的声音，哼哼唧唧的，那股子娇憨劲儿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让人想要把它rua死。
迪克和提姆惊恐的看着那被杰森抱在怀里的包菜。
达米安更是眼睛都看直了，羡慕的。
杰森没有忽略达米安的眼神，他晃了晃手中的包菜，注意到达米安的视线跟着包菜转动，得意洋洋的挑起唇角。
好一会儿后，意识到自己被杰森溜了的达米安猛地收回视线，他臭着脸恶狠狠的盯着杰森道：“呸！你一把年纪了，还抱着颗……包菜！”
杰森得意的嗤笑：“小泽给我的，你有吗？”
达米安立刻炸毛：“你他妈有病吧？！”
要不是提姆和迪克及时的按住达米安，达米安恐怕就已经冲上去了，达米安被两只手压住，他恶狠狠地看向抱着包菜居高临下地杰森。
起杀心了。
迪克·格雷森苦口婆心地对达米安说：“小D放弃吧，那包菜比你头都大，你都不够它啃的。”
达米安气呼呼的踩着迪克·格雷森一脚，扭过头不说话了。
他双手环胸，愤怒的心情在胸腔中酝酿。泽利斯·泽维尔这个白眼……不对，红眼狼！
有这种包菜小狗居然不送给他，他明知道自己有多喜欢小动物的！而且当初达米安帮过泽利斯好几次，先不提小时候黏在自己身后的样子。
光是这几天，罗宾夜晚巡逻的时候就至少捡到过三次泽利斯的身体。
泽利斯也是一点不怕生、不见外，把哥谭市当自己家一样，随地大小睡。
有一次罗宾捡泽利斯的时候，有几个醉汉正忙着对泽利斯上下其手，看起来在研究先割泽利斯的哪个器官的样子。
总而言之，罗宾觉得作为泽利斯监护人的杰森没有他这般负责、靠谱，毕竟每个晚上防止泽利斯被分尸的人都是罗宾。
罗宾觉得自己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泽利斯的事情，恰恰相反，他仍然记得幼年时与泽利斯的约定，他的母亲还有外公以及他的父亲都曾教导过他。
言而有信。
达米安一直遵从着这一点，他曾答应过要帮助泽利斯，所以他一直在履行这一点。
他一直保证自己在夜巡结束时去泽利斯所住街区溜达一圈，看看能不能捡到随机掉落的泽利斯。
是的、是的，他知道杰森·陶德才是泽利斯最亲密和依赖的人，但达米安一直认为自己在泽利斯的心中也占有一席之地。
但他没想到！
泽利斯居然不愿意送一只包菜小狗给他。
【因为你没有把中国咬人甘蓝送给达米安·韦恩，达米安·韦恩的好感度-1】
正在挨个给包菜拴绳，准备带下楼溜的泽利斯：？？？
不礼貌了哦。
迪克的攻击向来不是只针对一个人的，他与生俱来的攻击性总是针对每一个人。
所以在杰森的嗤笑刚刚发出来时，迪克立刻将炮口调准杰森：“杰森你也是，你已经二十好几了，不要这么幼稚了好不好。”
一个‘井’字立刻出现在杰森的额头。
提姆·德雷克凉凉的看了眼吸引了双重仇恨大义凛然的迪克·格雷森，不愧是迪克、家里最负责任的大哥，轻而易举就做到了其他人做不到的事。
这是一种牺牲精神啊！
在这个家里只有两个人是靠谱的，一个人是可靠的老管家阿尔弗雷德，凭借一己之力替年幼的布鲁斯·韦恩保住了韦恩集团，另一个就是迪克·格雷森。
迪克·格雷森虽然为了活络家族之间的关系，平日说话看起来有些不着调。
实际上他真的很靠谱。
毕竟真正当爹的成熟大人布鲁斯·韦恩的家庭秘诀就是把问题丢给大儿子，把问题二儿子丢给大儿子、把三儿子丢给大儿子、把问题小儿子丢给大儿子。
就像现在，为了缓解杰森和达米安之间的仇恨，他主动献身，牺牲自我，以一己之力挑衅两个人。
迪克·格雷森这样的，配享太庙！
但提姆也不想看到大哥今天就坐上太庙。
提姆决定帮帮迪克·格雷森，于是他装作才注意到那被杰森相当刻意的挂在腰上的长刀。
“大红，你腰上挂的那是什么？”提姆问。
谈及泽利斯、他那虽然不是亲手摘种、但也和他后天努力脱不了干系的小树苗，杰森总是能够轻易被转移注意力。
杰森咧嘴一笑，他将村正抽出来。“小树苗送的刀。”
“妖刀村正。”杰森说，正如他所料，提姆和迪克为此倒吸了口气。
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妖刀村正的存在，哪怕是普通人，也或多或少听说过妖刀村正的大名，但普通人只会认为这是传说中的刀，是虚拟的。
但混超英圈子的人都知道，这是真实存在的一把名刀。他拥有对不死生物的特攻效果，任何不死生物被村正砍杀都会造成即死效果。
金刚狼曾想使用妖刀村正自杀，但后来他仍然活跃在X战警的前线中为变种人而战，这把刀也因此下落不明。
原来村正在泽利斯那里。
达米安的耳朵动了动，但没有更多的反应了。他正目光灼灼的盯着那只被杰森派去守电梯口的中国咬人甘蓝，等一个杰森不注意的机会把包菜小狗偷偷带走。
“这是不是意味着，泽利斯的确与变种人那边有所联系？”迪克低声询问。
首先，这里是哥谭市，其次这里是一个超英和超反，魔法和科技随处可见的世界。
老实说，就泽利斯这个发展背景，他没有一点雄厚的背景故事简直对不起他完美的人设，蝙蝠家众人早就做好准备了。
做好准备应对泽利斯的特殊身份。
在迪克的提醒下，杰森想起他来蝙蝠洞的正事。
杰森神色凝重，迅速地从皮衣内层那个隐蔽且特制的口袋中取出一个密封瓶。
瓶子不大，材质却极为特殊，在灯光的映照下泛着清冷的光泽。
透过透明的瓶身，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那张洁白的试纸，此刻已然被染成了醒目的红色。他一言不发，将瓶子递向迪克，目光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迪克接过瓶子，入手微微一沉，四人对视一眼，默契顿生，当即决定一同朝着化验室的方向快步走去，走之前，达米安没有忘记用手中的小肉干把包菜小狗也逗过来。
这试纸是特制的，它是蝙蝠侠经过特殊研究、工艺花费大价钱制作的。
它能够精准且高效地储存残留在上方的血迹，无论是干涸的血斑，还是新鲜的血渍，不仅如此，对于极其细微的DNA样本，它也有着强大的吸附和保存能力，一个微小却精密的基因宝库。
甚至一些在常规环境下难以留存、用于其他复杂化验的成分，只要接触到这试纸，都会被牢牢锁住，之后再将试纸带到蝙蝠洞的实验室进行分析与化验便能得到真相、得到关于泽利斯的真相。
杰森的确很宠溺和关心泽利斯，但这些关心是建立在泽利斯不会威胁到哥谭秩序之前的。
尽管泽利斯几乎是他一手带大的，杰森对泽利斯还是充满了信任，但杰森没有忘记泽利斯胸腔中燃烧着的那团与复仇有关的火焰。
谁也不知道那团火焰最终会演变成什么。而且化验也是为了泽利斯的安全，蝙蝠洞种存放着蝙蝠家族每一个人的血液样本，也是为了应对一些特殊情况。
杰森在用手指触碰泽利斯沾满鲜血的领口时便将试纸黏在了上面，取走了泽利斯的血液样本。
一群人朝化验室走。
迪克还用一种绕有兴味儿的语气说：“其实这还挺合理的，想想泽利斯的遭遇吧。犯罪巷、染血的珍珠项链、枪击案，复仇的愤怒，精神疾病，buff都快叠满了。更别提他来自纽约了。”
“指不定他真的有个亲戚家的爷爷是穿绿色西装、坐轮椅的光头老人。”达米安嗤笑道。
提姆摇摇头笑道：“虽然泽维尔并不是一个非常大众的姓，但事实上在这个世界上仍然有超过百万人姓泽维尔，不仅哥谭市有数十万，纽约市更是几十万。”
“而且我确信X教授除了他那疯狂的大头妹妹外并没有其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提姆说。
十分钟后，提姆惨遭遇打脸。
那不同于普通人的‘X’基因耀武扬威的向提姆展现着它主人的身份。
虽然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姓泽维尔的人，但只有一位泽维尔是变种人，哦，现在应该说是两位了。
泽利斯·泽维尔，是他妈的一位变种人。这也就正好解释了他为什么能在被维克多·扎斯割喉后从地上爬起来的原因，因为他是一位拥有他妈的自愈能力的变种人。
不然呢？
还有其他原因吗？
毕竟除此之外，已经想不出任何原因了。
以前杰森虽然也对泽利斯进行身份化验，但并未察觉到泽利斯身体中所携带的X基因，变种人分为两类，一类是自然觉醒，另一类则是后天觉醒。
显然泽利斯是后一种。
泽利斯打了个喷嚏，此刻他还不知道，他堂堂第四天灾已经被造谣成了变种人。
得知泽利斯极有可能是自愈系变种人的杰森反而松了口气，这样意味着泽利斯在危险的哥谭市会更安全。
他们对视一眼，心知肚明的没有在继续说出彼此对泽利斯的看法以及后续的决定，尤其是当着杰森的面。
开玩笑，他们谁没有一个关于泽利斯·泽维尔的、非常详细的表啊？
尤其是提姆，作为迷你型蝙蝠侠形状的控制狂，他的控制欲总是潜移默化和细微的，何况他还与泽利斯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级。
他的表上甚至记录了泽利斯一周以来的饮食，并为泽利斯的饮食习惯排列出了规律，比如泽利斯重辣、重盐，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的淡、心情好的更是加倍辣。
除此之外，控制欲望超强的提姆·德雷克甚至根据泽利斯头发的油腻程度推测出了对方多久洗一次澡，还有一天会掉多少根头发，上课走神的次数等等。
非常的变态。
但近来一周，泽利斯的饮食习惯变得越发没有规律起来。当泽利斯在课堂上掏出一个饭团的时候，提姆就意识到，事情不太简单。
之后，泽利斯的性格和行事风格都如同脱缰的野马般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提姆很高兴，不是因为泽利斯在好转。
是因为他喜欢泽利斯打破他控制的感觉，因为这意味着他可以重新把泽利斯做成表，哦不对，是给泽利斯做一份表。
迪克接触泽利斯比较少，所以他都是用一些不太合法的非法手段来做表。
达米安自从转正成罗宾后，与泽利斯的接触也少了，但他依然记得自己与泽利斯的约定。每个晚上都会去泽利斯的公寓附近溜达一圈，然后阴暗的偷窥并做表。
“所以，告诉我。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关于泽利斯。”杰森的嗓音变得有几分危险起来。
“哎，其实也没什么。”迪克抓了抓头发简单地说：“泽利斯撬开了蝙蝠车，强迫蝙蝠侠带他回蝙蝠洞，还强行让蝙蝠侠给他当妈妈，最后以超高的邪恶手段强行自爆了谜语人的AI，就这样。”
杰森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愣了两秒道：“……啥？”
迪克·格雷森说出来的每个字他都认识，怎么组合在一起，他就一个字也不认识了？
杰森不知道自己该问哪一条了，最后他决定按顺序来。
“你说他撬开了蝙蝠车？这怎么可能！”杰森冷笑道：“撒谎能不能撒个靠谱点的，你说的话自己相信吗？”
杰森双手环胸，视线扫过达米安和提姆。“我们都知道，这绝对不可能。因为这是我们四个都没能做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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