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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黎笑弯眼睛：“我以为你知道呢，你先去楼上洗澡吧，一会估计就知道了。”
黎兆赫手指微不可察的抽动着，他很想立刻看到定位器里那些路过停留过的位置，但阮黎的话让他疑惑，也让他想亲口听对方说。
“那就等我洗完澡再听你说。”黎兆赫说着捏住他脸颊亲吻，转身朝电梯走去，连手机都直接丢到沙发上。
阮黎见他这样，就知道没误会他，却是要听他主动说。
管家刚要上前把黎兆赫脱下的外套挂起来，却被阮黎拦住了，他抬眸看向管家，弯起眼眸：“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得添油加醋地说啊！”
青年明眸皓齿，样貌漂亮，笑起来时整张脸好像都闪着光。
但他的笑意很奇怪，莫名让他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但他却切实感知到，对方对他的行为是满意的。
管家微微点头：“都听夫人的。”
听到这样的回答，阮黎就更满意了，他稍稍松手，由着管家把衣服拿走，他则是拿起黎兆赫的手机随便翻看着。
里面倒是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阮黎点开某个正在活跃的群聊，尽管开着免打扰，还是能看到消息数量在增加。
里面骆锦一正在犯贱艾特他，偏要他说说联系不上这段时间过的怎么样，阮黎都能想到他那猥琐表情有多可恶。
他当即敲动键盘。
【我：滚蛋。】
【锦爷：你不是阿赫？你是阮黎？哟，皮儿，都玩起老公手机了？】
【我：你好烦！我就玩怎么了？@应观棋 你管管他。】
【观棋：。】
骆锦一瞬间就老实了，没继续在群里发消息，而是来炮轰黎兆赫的私信。
阮黎把群消息记录删掉，骆锦一发来的消息也不点进去看，造成他自己突然抽风的假象。
他把手机放到旁边没再动，甚至还拿出自己的手机嘻嘻哈哈刷视频，想着一会该怎么安抚黎兆赫。
“可以吃饭了。”孟姨将饭菜端上桌，边朝阮黎说着。
“我去叫他。”
阮黎上楼时，黎兆赫已经洗完澡，正在浴室里吹着头发，天气越来越凉，如果不小心是会感冒的。
嗡嗡声不断响着。
阮黎走近戳戳他后背，吹风筒的声音瞬间停止，男人也转过身看着他，赤裸的胸膛腹肌上，还有很明显的抓痕。
“我上来叫你吃饭。”阮黎说，“你继续吹。”
黎兆赫却没动，转而将吹风筒递给他，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阮黎轻佻眉梢，却还是顺从接过，他们之间倒是没什么谁付出多少的问题，就算真的有，那也是黎兆赫始终在付出。
男人顺势坐在旁边的矮凳上，方便阮黎触碰他的头发。
很快吹风筒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比刚才的热风要稍微凉一些，速度和力道都很轻，阮黎笨拙地给他吹着，生怕会烫伤他的头皮。
帅哥连头发丝都是帅的，不能伤到。
白天吃的多，也没有怎么消耗，晚饭自然就吃得少一点，阮黎没离开餐桌，陪着黎兆赫吃完，两人便再次去楼下散步。
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
阮黎牵着他的手晃着，即便什么都不说，夜晚的氛围都冒着粉色泡泡。
“白天去做什么了？”黎兆赫再问这话时，语气比之前要好很多。
他当然是相信阮黎的，只是猛地听到时有点紧张，再加上管家说的很严肃……
阮黎笑着把白天的事都告诉他，连带着偶遇田宇的事也没隐瞒。
听到田宇，黎兆赫不自觉紧张几分，牵着阮黎的手都紧了紧，很快又稍微松开些。
“他都说什么了？”黎兆赫轻咳一声问道。
“就说当时因为我说话太难听，所以忍不住给我开瓢了，他也不是什么很富裕的人，我也懒得和他计较，喜欢什么人又不是他能控制的。”阮黎边说边对黎兆赫笑笑。
和田宇聊过之后，他确实觉得很轻松，至少他能确定，原主婚后精神和□□都没有出轨，他讨厌这样的人，幸好他没有成为那样的人。
而且，在得知原主在那时候就已经喜欢黎兆赫了，他为黎兆赫感到开心。
他一直渴望着原主的爱，在自己来之前那段时间，他至少是满足的吧？
来之前……啊。
如果、如果这段时间他只是失忆，那是不是根本就没有穿书这么一说？
不对不对，他急得很清楚，这个世界就是他看的某本书，书里的内容，他原本是知道的，只是因为他随意改动剧情，所以变得不一样了。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黎兆赫抬手捧住他的脸，眼底满是担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又胃疼了？”
“我从什么时候开始胃疼的？”阮黎突然抓住他的手急急问着。
听他这样问，黎兆赫眉宇间的担忧更甚，他道：“胃疼是一直都有的，你之前那种情况，有胃病再正常不过，但你总不爱吃晚饭，夜里还会反酸干呕，最近才好一点，这些也不记得了？”
“嗯。”阮黎不自然地点头，看来黎兆赫只以为他是失忆，还没想到一些更细节的事。
“别想那些。”黎兆赫轻轻拍着他后背，“反正现在好很多，医生也说你是因为作息和饮食不规律才会得胃病，养着就好。”
阮黎点点头，没再多想，再等等吧，说不定过段时间能把那些事都想起来。
“对了，你就没发现我最近有什么不一样吗？和之前比起来。”阮黎问。
“比如？”
阮黎拧眉细数着：“比如我这几个月脾气变好了，也不爱往外跑了，会心疼人了，懂事了……之类的。”
“如果是别的，那确实有变化，你之前只是不太会心疼人，现在就好很多，但脾气……宝宝你真觉得自己脾气变好很多吗？”黎兆赫没忍住，言语间尽是笑意。
能对阮征毫无顾忌地挥拳，还能把阮家搅个稀巴烂，更能把夏宗法给气到生病……
哪里变好了？
不都还是那个臭脾气吗？
他当然知道之前的阮黎为什么不会心疼人，诚如课本知识那句“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如果他本身就是在爱包围的环境下长大，他每次受伤流泪难过都有人哄着呵护着，那么别人遇到同样的事时，他就能做出适当的反应。
但阮黎之前接受的爱太贫瘠，甚至没有，所以那时候的他是不会爱的，他以为的爱就是放肆追逐，甚至是放低身段、放下自尊。
但那都不是爱。
幸好，现在的他已经醒悟。
阮黎：“……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但是真的没有发现我的性格和之前不一样吗？觉得我像是换个人那种变化？”
“胡说八道。”黎兆赫轻斥一声。
从他的态度里，阮黎确实可以肯定对方没察觉到他的变化，那就更奇怪了。
黎兆赫那么喜欢原主，按理说任何风吹草动都该察觉到，但怎么就没有呢？
“好好好，我不说了。”阮黎赶紧拍拍他后背顺毛。
反正这事顺其自然吧，不管怎么说，现在他和黎兆赫过的很幸福。
入秋后晚风总是凉的，他们没在外面逗留太久，回到家里时间也差不多了。
前段时间两人都很累，没再做探索运动，两人躺在床上，做着最后的睡前运动——玩手机。
“骆锦一疯了？”黎兆赫这时候才看到消息，已经被对方轰炸出99+了，还在群里疯狂艾特他，不知道在闹什么。
“他不是一直都这样吗？网上说这种叫白磷型人格，会自燃的，不要理他。”阮黎怕他发现自己骂他朋友的事，赶紧出声哄着，“好了好了，我们睡觉——咦，他给我发消息了。”
“不许理他。”黎兆赫说着直接拿过他手机，看都不看，把对话框删掉，然后联系应观棋，很快骆锦一就没再发消息来了。
阮黎看他这波操作行云流水似的，本想偷偷笑笑骆锦一，却没忍住，直接抱着黎兆赫笑了起来。
越想越觉得好笑，骆锦一估计要委屈死了。
另一边。
“我去！阿赫怎么回事？他居然跟我说不许骚扰他老婆？我用得着吗？他以为谁都像他那样把那个破梨当宝吗？”
骆锦一握着手机，难以置信地看着消息，越说越气，感觉自己都要烧起来了。
旁边躺着的应观棋沉默翻身，留给他冷漠的后背。
骆锦一赶紧贴过去抱住他，嗓音柔和许多：“你怎么不理我？小哑巴，说话呀？”
“你好烦。”应观棋嗓音里带着困倦和嫌弃。
“诶好好，我不出声不出声了！”
他随意把手机丢到旁边，抱着他踏实睡觉了。
第41章 漩涡
阮黎最近很想找回记忆，因此还总去失忆前去过的场所，尤其是导致他失忆的咖啡厅。
说来也是好笑，就是被咖啡杯砸了一下，甚至没破皮，就是鼓了包也很快就好了，怎么就忘记那么多事了？
他轻叹一声，不管是之前常去的唱歌房还是酒吧街边摊，都没有找到那段时间的记忆，倒是让他想起了很多封琰的事。
怪恶心的。
不过也不是真的一无所获，倒是有些记忆重新回到脑海里，只是只有片段，没办法串联起来，让他有点难受。
但更多的是轻松和期待，只要能记起这段时间的事，大概也就能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穿书，或者是怎么穿书的了。
毕竟他总不能是精神分裂，莫名其妙臆想出一本小说来。
阮黎趴在沙发上仔细想着，其实最好的办法应该是和封琰见面，但……这种恶心自己还会让黎兆赫不高兴的事他可不会也不能做。
“您身体不舒服吗？”管家见他状态不太对，思来想去还是上前询问，这位是很重要的存在。
“管家先生相信穿书吗？”阮黎突然问道，看向管家的视线灼热而又期待。
期待他给出一个像样的回答来。
管家眼皮一跳，眼神也凝重起来：“我这就叫医生来家里给您听诊。”
“你拿我当神经病？”阮黎挑眉看他，声音带着笑意和揶揄，好似全然不在意对方的话。
但管家知道，他在生气。
这位的生气方式和其他人不同，其他人都是挂脸，而且不管是语气还是视线，都能很明显看出整个人都在喷火，但他不同。
他总是在笑着，言语间都透着无尽笑意，像是在开玩笑。
但主家是不会和被雇佣者开玩笑的。
管家微微倾身：“这是我的错，我向您道歉夫人。”
“没关系，我原谅你。”阮黎眨眼笑笑，他刚刚只是被踩到脚了，谁让他真的有病呢？
啊，说起来，之前还说要找找韩医生给的名片，后来居然都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正想着，他干脆直接上楼去找，黎兆赫总不至于把名片随身携带着，否则每回换外套他都能发现。
但卧室的事最近都是他在收拾，为避免他发现对方应该是不会放在主卧里，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在书房。
黎兆赫抬脚朝书房走去，这里是“重地”，他很少进来，在家里陪伴他的那段时间，对方总是在有重要会议时才会进入书房里，毕竟环境很安静。
后来倒是少来了。
他先是在抽屉里翻找着，里面没放什么东西，只有些零碎的东西，连张纸都看不到，更别提名片了。
莫非真不在家里？
阮黎思索着踱步到书架前，看着满面墙壁的各色书籍，难不成夹进某本书里了？
可眼前的书架有成百上千的书，他想找到，得翻到什么时候？
阮黎叹息一声，随意拿出一本蓝色脊背的书，书的位置刚刚好，要他伸直手臂才能够到，差一分一毫都摸不到。
书名是《格里尔的海底》
阮黎随意翻着，夹在书里的某样东西很快滑过，他赶紧翻回去看。
是一张很平常的信纸，写着对本书的观后感。
只一眼，阮黎就知道是谁写的，因为上面的字迹格外熟悉，虽然有连笔，但书写人写的很认真，每个标点符号都没有落下。
这是他的字。
“怎么可能？”阮黎看着观后感呢喃着。
格里尔是海底探险家，他向往找到海底的与众不同的世界，热爱着海底的每样生物，他认为世间存在的每一样生物都有它独特的意义。
他的爱浓烈炽热，他会在海底和各种生物嬉戏，即便遇到海蛇都毫不畏惧。
但在一次探险时，他遇到了突如起来的漩涡。
他该站在甲板上等，等漩涡远离或消失，但他自觉和他爱的生物做了约定，所以他得去。
得去赴约。
于是他消失在了那场漩涡里。
难以评价地作品，换句话说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观后感里也洋洋洒洒写着一堆不知所云的话。
但信纸的最后一张最后一句，却写着——
我的爱同样炽热浓烈，我愿为我的爱人付出一切，如果你无意间翻开这本书，那一定是我最爱你的时刻。
没有To，但写给谁的显而易见。
这里是黎兆赫的书房，这里所有的书都是他放置的，或许这本书除外。
他有点不舒服，缺失的记忆让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解决现在的问题，按照推断，这封观后感，很有可能是刚结婚那段时间写来夹进书里的。
上面的每一笔都承载着某些东西，是他能理解却暂时不能去理解的东西。
“夫人，您在里面吗？午饭做好了。”管家轻轻敲著书房的门，即便这里只是虚掩着，他也不会推门进去。
“知道了。”阮黎把观后感放回去，连带着那本书也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那就再等等吧，等这封信真正的主人读到它。
吃过午饭，阮黎躺在露台的吊床里，最近总是觉得很累，大概是失忆带来的失重感……但他又怎么确定是失忆，而不是穿书带来的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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