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征在他们上楼的时候就跑了,只是刚跑出别墅区就被白莉一通电话给叫了回来,他嗫嗫喏喏地走到卧室门口,想著有爸妈在这里,阮黎无论如何都不敢对他动手。
只是却不想,他刚走过去迎面一瓶香水就碎到了脚边,破碎的声音惊得他一慌,不等他反应过来,高挑地身影就到了眼前。
他惊恐地看着阮黎:“你要做什么?爸妈可都在这呢!你要是敢动我,连那三分之一的财产我都不给你!”
“有个当小三的妈,算计的就是多啊?”阮黎紧揪着他衣领照着他门面就是一拳,“我之前提醒过你很多次吧?记吃不记打的蠢货!”
“别打了别打了!”
“黎总,这事是小征做的不对,可真这么打下去会出事的,对阮黎的心情也有影响对不对?不如我们坐下来心平静气地聊聊?”白莉看着自己儿子被抓着打,整颗心都揪起来了,慌不择言地求着黎兆赫。
今天原本是没有要请黎兆赫的,可他跟着来了,他们也算看出来了,这明摆着就是给阮黎撑腰来了。
事已至此,再闹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黎兆赫是知道阮黎身体不好的,之前就莫名其妙疼晕过去,昨晚还拉肚子,今天再折腾一番,怕是火气会更大。
“阮黎。”他略扬声喊道,“过来。”
“等我先打爆这崽种的头!”阮黎头也不回的放狠话,反正阮征这样的崽子他三两下就能解决。
“咳、咳咳咳、”
咳嗽声冲破阻拦声冲进阮黎耳朵,挥拳的手一顿,直接甩开阮征,扭头就朝黎兆赫走去。
刚刚打的痛快,差点忘了黎兆赫是个病秧子,这么混乱的场面他看着定然闹心。
谁也没想到几声咳嗽就救了阮征。
阮黎轻轻拍着黎兆赫后背,眉心不自觉皱起,嘴上倒是很利索甩锅:“都怪他们让你心烦了,你还好吗?是不是得吃药了?”
“……你先少说两句。”黎兆赫轻咳一声,“我们去楼下说。”
说这话时视线掠过阮康海夫妇,后者立刻讨好般点头,跟着他们往楼下走。
阮黎哪里还有心思和他们掰扯,小说里只说黎兆赫身体不好,但也没说具体原因,再加上当时没细看……应该不至于因为点小事就住院吧?
他边走边轻轻拍着黎兆赫后背,大腿子可不能被气坏了。
所有人落座,不约而同地看起黎兆赫脸色。
冷峻的脸上带着些病气,视线凉凉扫过除阮黎之外的所有人,他淡声道:“我和阮黎已经结婚,他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夫人说想坐下来聊,那就开始吧。”
“那个……这事是我们做的过分,卧室我们会重新空出来给小黎留着。”白莉赶紧笑着接话,至于他们留不留,关起门来过日子,谁会知道?
“这不是应该的吗?阮家本就是他的家,总不能把他嫁出去了,就连间卧室都不给留了。”黎兆赫淡声说着,说出口的话却是直击白莉的内心。
她本就是这么想的。
虽然阮黎是男人,但在他被推出去那一刻起,就已经不算阮家人了,怎么可能还给他留着卧室?
但事情闹成现在这样,谁还敢多说什么?
“那黎总想如何?”也就白莉能拉下脸说这些话,不管是为了儿子还是在阮家的地位,她都不得不出面。
“别墅区的垃圾每天都会清理到垃圾场,被你们丢掉的东西,我爱人还要,怕是要辛苦你们找回来了。”黎兆赫扬起笑,“既然是二少爷做的,那就由二少爷亲自去找,几位有异议吗?”
闻言,阮征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点点自己,崩溃道:“我?让我去垃圾场找垃圾?阮黎本来就不要那些东西了,否则怎么可能一直留在家里?他就是知道我们会扔,故意给我们下套!”
“阮董似乎,教子不善。”黎兆赫说这话时神情和嗓音都格外冷,甚至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
饱含训斥之意的话,本该是长辈对晚辈,但从黎兆赫口中说出却毫无违和感。
阮家如今要全然依靠着他,何况黎兆赫身为上位者,自然能说得。
阮康海脸色难看,被小辈这样训斥实在让他的脸没地方搁,偏偏他还不能拿对方怎么样,连岳丈的架子都端不起来。
“黎总,那些东西我们已经都不怎么记得了,与其浪费时间,不如换个办法?”阮康海长舒一口气,“阮黎到底是我儿子,不如干脆给他一笔钱,让他重新买就是了。”
这倒是个好办法。
黎兆赫微挑眉梢,对阮黎使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瞬息就露出绚丽的笑,颇为大度道:“那就打个折,给五百万吧。”
“五百万?!你屋里剩那点破东西怎么可能值那些钱!阮黎你不要——”
“闭嘴!”阮康海忍无可忍怒斥,转而又强颜欢笑,“那就按照阮黎说的办,他也是我的儿子,我怎么可能厚此薄彼呢?”
五百万对现在的阮家来说确实有点困难,但也并非真拿不出来,只是和阮黎手里的基金股份分红等等完全没法比,因此阮康海以为他是看不上这些钱的。
没想到直接要到眼前了。
但当着黎兆赫的面,他却不能不给。
紧接着,阮康海就在白莉和阮征的强颜欢笑中命人给阮黎的账户打了五百万。
“满意了吗?”黎兆赫偏头问他。
“满意~”阮黎盯着短信,脸上笑意满满,像是成功要到糖果的捣蛋鬼,眼底的欣喜几乎要化为实质。
他利索给拆迁队发去消息,让他们不用来了。
这五百万他是不看在眼里的,但这是自母亲去世后阮康海第一次给他钱,之前不管念书还是享乐,钱都是母亲留下的,也该让这位心里只有私生子的老头付出点代价。
只是没想到黎大腿说话这么管用。
黎兆赫点头:“那就好,既然事情解决了,我们就不多留了。”
按理说,不管去哪里做客,主家都该邀请留下吃饭的,更不用说今天本就是阮家用吃饭的名义把阮黎叫来的。
只是眼下这种气氛,可不是能好好吃饭的,不摔碗都是好事。
阮康海自然没有留他们,在留下去,怕是要不消化了。
憋憋屈屈把他们送走,阮征一口气憋在胸口,直接就将茶几上所有的东西掀翻在地。
“他算什么东西!”阮征怒吼,“都把我打成这样了,居然还从爸这里抢走五百万!那个贱种!”
“儿子你冷静点,阮黎是你哥哥,不可以这样说话。”白莉装模作样地斥责他,不住给他使眼色,到底当着阮康海的面,许多话不能说太过。
阮黎确确实实是阮康海和夏清容的孩子,无论如何都不能被阮征称为贱种,否则那就是在侮辱阮康海,激怒这个男的人对他们没有好处。
阮征自觉失言,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有些心虚地看向阮康海:“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刚才就是太生气了。”
“是该生气,那个崽子一声不吭就要走我五百万。”阮康海一扫之前的胆怯,此刻脸上尽是冷意和恨意。
饶是阮征向来被他疼爱,此刻看到他的神情都不由得有些害怕,他不知道阮康海说的是实话还是反话。
但他也不能由着阮黎一直骑在头上。
这边气急,另一边倒是格外痛快。
阮黎坐在副驾驶星星眼看着黎兆赫,恨不得把他夸的天花乱坠。
“我都没想到能从阮康海手里扣出钱来,他都十几年没给我钱了,甚至还想把我妈妈留给我的钱抢走,幸好那些代理人和律师都很给力……”阮黎越说越痛快,“你有想要的礼物吗?我送你礼物呀?只当是还你人情,辛苦你帮我了。”
“我们之间不用分这么清楚,当然,如果你觉得该分这样清楚,那我也都听你的。”黎兆赫嗓音带着淡淡幽怨,像是诉说着什么委屈。
我真该死。
阮黎有些唾弃自己,他总是下意识想和对方分清楚点,却没顾及黎兆赫的心情。
他赶紧道歉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这事能解决也有你的功劳,或者我送你礼物,要的吧?礼物哦!”
黎兆赫目视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收紧,他轻咳一声道:“难为你还想着我。”
别别扭扭的。
阮黎没忍住扬起唇角,心情大好地看向窗外,从阮家出来的路他曾走过很多回,但这还是头一次敢抬眼看。
他想,他再也不要重走。
第10章 尾随
匆匆去,匆匆回,抬眼看时间,也不过就过去两个小时,而在这两个小时里,阮黎被黎兆赫带着完成单方面单杀。
他从不期待能在阮家得到好处,毕竟看小说时就知道阮家人的人设,个顶个的自私自利和阴狠,为达目的是很舍得下功夫的。
只是不知道今天吃了这样的亏,以后又要怎么在他这里讨回来。
他甩甩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都抛开,反正钱拿都拿了,他转手就给黎兆赫,阮家人就算想要都要不回,已经变成夫夫共同财产了。
“孟姨准备做饭,你想吃什么就让她做,我还有事,得回公司。”黎兆赫连家门都没彻底进去,看着阮黎进屋就准备离开。
“午饭都还没吃啊?”阮黎停下脚步转身看他,“不能等吃完再去吗?中午都是吃饭的时间啊?”
黎兆赫失笑:“是有紧急会议要开,不用在意我,你就吃吧,我走了。”
不给阮黎再次挽留的机会,黎兆赫说完就离开了。
阮黎盯着被关上的房门出神,谁要在意你?最好是开会的时候就饿的肚子咕咕叫,使劲出丑吧!
“孟姨!午饭多做一份吧,我要外带。”阮黎转身朝厨房走去,也不能真把人饿坏不是。
就黎兆赫那个身体,简直不要再虚弱了,估计一顿不吃都要低血糖了。
还是他够意思,都知道想着对方。
孟姨听他这样说莫名紧张起来,她有些为难地看着阮黎,苦心劝说道:“阮少爷,虽然这些话不该由我说,但先生是真的很喜欢您,不管怎么说,还是减少和外面的人联系的频率吧?”
“什么意思?”阮黎狐疑。
“您不是要把饭菜带走吗?”孟姨委婉道。
“奥~我去带给黎兆赫,他不是还没有吃午饭就去工作了吗?去外面吃也是吃,不如吃孟姨的手艺。”阮黎边说边朝她竖起大拇指,孟姨的手艺一绝,否则也不能在这里给黎兆赫做饭。
阮黎想的很简单,之前已经和封琰闹成这样,在他看来已经是老死不相往来的程度,自然不可能再继续联系了。
因此刚才孟姨说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想到对方的意思。
听到他这样说,孟姨瞬间安心了,赶紧转身进厨房继续做饭。
没多久阮黎就吃饱喝足拎着保温桶驾驶从封琰那要回来的车离开了。
小说里,黎家发展重心一直都在国外,也就黎兆赫幼时曾被带回来一次,后来完成学业后就开始把重心转移到国内,凭藉家世和自身实力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属于天才人物了。
因此当阮黎站在大楼入口时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寸土寸金的地方,一块砖砸下来都能砸到一群有钱人。
“劳驾,我需要找你们黎总。”阮黎轻轻敲响服务台小姐的桌面,顺便露出温和灿烂的笑。
“您有预约吗?我帮您查询一下。”前台小姐顿时面露绯色,视线扫过对方身上的名牌穿着,笑意便更深了。
“阮黎。”
“您稍等。”前台小姐简单查询后对阮黎露出歉意,“阮少爷很抱歉,上面并没有嘱咐,是不是约错时间了呢?因为刚才接到消息,黎总已经和别人有约了。”
他们这些人最重时间,不可能和别人约在重叠的时间。
前台小姐的话很委婉,也是在给阮黎台阶下。
有约是再正常不过的事,阮黎并没有觉得被隐瞒有什么不对,对方也没有事事都要告诉他的权利,何况也许是刚决定的。
但这种感觉还是很不爽啊。
“哦抱歉,确实是我记错时间了,不过方便的话我想在旁边等等看,辛苦了。”阮黎说完就拎着保温桶走到大厅的公用卡座前坐下,就在这里等等看吧。
原本该直接联系对方的,但如果是很重要的约会对象,就算带着手机都会开免打扰或是静音,不如静下心在这里等。
阮黎的本意是这样的。
只是很快,他就看到黎兆赫和一位眼熟的男人从电梯里出来,而且在看到那人时,竟打心眼里觉得惊悚,这对阮黎来说并不是好事。
主角受记性很好,可以说过目不忘,他眼熟却记不起的人,一定是在什么时候见过却没深度接触,而且一定是在某些不太愉快地时候。
在经过服务台时,前台小姐立刻起身对黎兆赫打招呼,甚至还朝阮黎的方向看了一眼,意识到她要做什么的阮黎,立刻抬起食指放到唇边,示意她不要说话。
前台小姐也不想给老板添麻烦,就干脆闭嘴了,只是等她再看过去时,卡座的人早就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只保温桶。
阮黎是急匆匆跟去的,等他意识到保温桶丢在公司大厅,第一反应是可惜孟姨的心意了,毕竟黎兆赫又不是饿了不知道找食物的脑瘫……
他跟着前面的车辆,最终停在一家饭店前,看样子只是单纯要一起吃饭。
阮黎坐在车里没下去,心里却一直想着那个男人到底是谁,都怪主角受每天都知道花天酒地,正经事一点没做,自然也不认识能和黎兆赫谈合作的商业夥伴。
但是,那么眼熟的话,就一定在哪里见过,到底是哪呢……
突然,阮黎抬起头,表情由狐疑变成嗤笑,他想起来在哪见过那个人了。
那个人,是从前一直跟在封琰身边的人,只是对方总是淡淡跟在后面,和其他追捧封琰的人完全不用,再加上主角受那时候满眼都是封琰,除了那些追捧人,对其他人的印象自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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