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才洗过澡,睡袍松松系在腰间,露出紧致胸膛,头发微湿,但不显凌乱。湿润水汽冲淡了闻总白日冷厉的气质,显出几分温柔眷恋。
沈行月从他裸露在外的胸膛上停留一瞬,又不着痕迹的转了视线。
131趴在沈行月肩上嘀咕:“穿这么薄,不嫌冷啊?”
他总觉得自己的地位隐隐被这个NPC压下去了,正是不爽的时候。
结果他一说话,反手被沈行月从肩上抓下来,揣进了口袋。
131震惊的滚进口袋最里侧:“哥,我不是你最爱的小狗了吗?!”
沈行月:“嘘,小声些,你好聒噪。”
131天塌了:“哥,你之前从没觉得我聒噪QAQ。”
沈行月没有再搭理他,把手表盒打开,往闻彻那边移了移:“送给你。”
搭在手表盒上的手修长细腻,指甲修的规整,弧度圆润,手指纹路蜿蜒,一路蜿蜒到闻彻心尖。
马上要到小年了,外面有人偷偷放烟花,砰的一声,闻彻虚虚握了下手心。
像是烟花炸响在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接过手表盒,拿出手表仔细看,随后抬眼看着对面的青年,眼中笑意越来越深:“好看。”
他凑近了,把空荡荡的手腕递给沈行月:“帮我带上吧,行月。”
闻彻真是把送礼物的情绪价值拉到了最满,沈行月很满意,闻言捞过手表,调节好表带,扣在闻彻手腕上。
沈行月低头的时候露出一截洁白的脖颈,几天前那场意乱情迷的啃咬痕迹已经完全消散了。
因为要扣表带,两人凑的很近,闻彻的一只腿卡在沈行月的双膝之间,这么近的距离,他一低头就能咬住青年脖颈的软肉。
沈行月手指搭在闻彻的手腕,只觉得指腹下的脉搏突突跳动的厉害,他疑惑地抬头:“你怎么了?”
闻彻抿唇不说话,却抬起另一只手贴在沈行月颈侧。
热。
沈行月往后仰,要躲开他的掌心:“干什么。”
不轻不重的训斥,没什么威慑力,更像是奖励。
闻彻手没拿下来,喉结还明显的上下滚动了一下。
太过明显,遮不住。沈行月挑眉,也有模有样的把手贴在闻彻脖子上,拇指按着他的喉结:“别动。”
小猫学人。
闻彻轰的一声欲气上涌,贴在青年颈侧的手往后滑,扣住他的后脑勺,沈行月还没来得及收手,整个人就被带进了闻彻怀里。
沈行月:?!
他惊呆了:“闻彻你干嘛?”
闻彻一手圈着他,一手帮他推了推歪斜的眼镜:“表达我对礼物的喜欢。”
沈行月:……好独特的表达手法。
他本意就只是为了送礼物,现在礼物已经送出去了,他就推了一把闻彻的肩:“松手,我还有几篇文献没看。”
闻彻浑身都硬,语气却放软了:“明天看,再陪陪我。”
沈行月推他的力道小了点。
闻彻身上有和他同款的沐浴露味道,还有很好闻的香水味。
后调是他喜欢的琥珀味,他站着无聊,追着多闻了几下。
闻彻的吐息瞬间变得深长。
“喜欢这个味道?”他哑声问。
他收紧了胳膊,把青年往自己身上贴紧了:“那就多摸摸我。”
……
闻彻足足在沈行月的卧室里待了一个小时,走的时候沈行月的头发都被他揉乱了,睡衣领口歪斜,沈行月低头整理着皱巴巴的衣服,瞪了一眼人模狗样的闻彻。
闻彻想上手帮他收拾衣领,被沈行月拍开了。
再磨蹭就又要被瞪了,闻彻遗憾往外走:“晚安。”
沈行月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晚安。”
门关上了。
琥珀味道没散,全沾在他身上了。
131一直悄无声息的,直到现在才从口袋里钻出来。
沈行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说:“是不是刚刚闻彻挤着你了?”
131:“……”
他有点抓狂:“哥,你是不是喜欢他啊?”
沈行月视线飘忽了会:“啊……”
131猛地飞到他眼前:“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啊?!”
“……有点吧,”沈行月嗅着满身琥珀味,小声说,“他很好闻。”
第47章 拥抱
和叶霁云见面的前一天, 沈行月约了闻安出来吃饭。
虽然闻安执意说这是他应该做的,但是还是兴高采烈地应邀了。
菜上齐的时候闻安抓着手机请示沈行月:“我给我哥拍个照片上报一下,没问题吧?”
沈行月:“……”
沈行月:“没问题。”
这是一家很有小资格调的中餐厅, 闻安进门的时候就知道这顿饭的价位不低。
上报是一方面,暗戳戳提醒他哥掏钱也是一方面。
【闻安:哥,我和嫂子出来吃饭了, 给你说一声。】
【闻安:[图片][图片][图片]】
【闻安:挺贵的,待会哥下班过来一起吃一顿, 顺便帮忙刷个卡呗!】
闻彻回复的很快:
【嗯, 昨晚他给我说过了。你们随便吃, 这家店是我给他推荐的,会记到我的账上。】
【这边还有公事没处理完,晚会儿我来接他回家。】
闻安被塞了好大一口狗粮,抽着嘴角回了个“OK”。
沈行月没抬头, 喝着甜粥慢慢说:“他晚会来, 你别管他, 先吃饭吧。”
夫夫两人都对对方的行程了如指掌。
闻安彻底不再操心了,拿起筷子猛炫面前的饭菜。
沈行月支起下巴, 忽然想起来上一世和闻安见面的场景。
见面的前一天晚上,沈行月和闻彻吵了两句——其实也没真的吵起来。
沈行月换季感冒, 但叶霁云一个电话过来,说自己发病了,让沈行月去老宅给他送药。
闻彻冷着脸说, 这些小事,他吩咐手下的人去干,让他待在家里休息就行。
但是正好沈行月要去科室拿资料,就摆摆手说:“不用, 我去一趟,很快就回来了。”
来来回回都在车里坐着,其实也不会吹到多少凉风,他已经吃了药,就没想着麻烦别人再跑一趟。
没想到闻彻转身把大门锁上了。
“平常再怎么样我都可以不管,但是今天你生病了,”闻彻站在他面前,高大的身躯巍然不动,挡住了他的路,“哪都别想去。”
沈行月闷咳两声,皱眉说:“我着急去……”
闻彻直接把钥匙顺着窗户扔了出去。
沈行月要说的话戛然而止。
他着急去医院拿资料,明天开会发言要用的!
他觉得闻彻简直不可理喻,气的他喉咙发痒,狼狈的偏过脸又咳了几声。
然后被闻彻拦腰抱起,强硬往二楼卧室走。
他拍了一把闻彻的肩:“你干什么!”
闻彻只留给他一个冷冰冰的下颚线。
偏偏他还不敢挣扎,怕摔下去,只好一边揽着闻彻的脖子,一边骂闻彻神经病。
那是上一世结婚五年,沈行月对闻彻说话最多的一次。
然后那天下午他被闻彻拿领带绑在床头,逼着吃了一大把感冒药,这人就寸步不离的守在他床前,还说什么要看着他退烧,依沈行月看,闻彻就是怕他明天开会顺利。
他最后是气着气着睡着了,连手腕什么时候被解开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沈行月退烧,中午下班时没回庄园,挂了闻彻两个电话后,闻安拎着饭盒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
“我哥不是故意的,他……八岁的时候我姑妈就去世了,没人教他要怎么更好的和你磨合——”
当时沈行月淡淡地打断了他:“你知道我们是协议结婚吧。”
闻彻的过去,说白了和他关系不大。
闻安愣了一下。
他沉默了片刻,很愤怒的抓了把裤子,转头走了。
后来再见面,他都是一副恭敬疏离的态度。
“沈哥,你喜欢这个粥?我去把厨子给你挖来送到你家怎么样?”
沈行月回神,对现在这个一口一个沈哥的小年轻笑了笑:“好,谢谢你。”
他想起上辈子闻安说的那些话,忍不住问:“闻彻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吗?”
“对,我姑妈产后抑郁,我哥很少能和她说上话,后来一直没治好,姑妈去世的时候我哥才上小学,还住宿,没能见到她的最后一面。”
闻安挠了下头,其实这些话不该他来说,但是他觉得总要把这些事说给沈行月听。
“我姑父他不管家里的事,我哥的保姆是随便找了老宅的一个下人应付我哥的,呃……我其实也不清楚那些人对我哥说了什么,但是我哥一直都觉得自己有问题,你们刚结婚那时候他一直在吃氟西汀,还不让我说。”
“氟西汀?”沈行月愣了一下,“闻彻经常吃吗?”
“现在不知道,前两年反正挺经常的。”
那是治疗焦虑症、抑郁症的常见药物。
“……我知道了。”
闻安看了看他的脸色,闭上嘴开始呼噜呼噜吃饭,沈行月把汤勺放下了。
他是心理医生,伴侣有心理疾病,他却从来不知道。
……这些年他到底在干什么。
——
半小时后闻彻赶到餐厅,接沈行月回家。
“吃饱了吗,晚上想吃什么宵夜,我给你做。”
沈行月兴致缺缺的摇头。
闻彻看了他一眼,放轻了声音:“怎么了,不开心吗?”
沈行月把脑袋埋在闻彻颈窝,片刻后他觉得不够,又翻身把闻彻抱进自己怀里。
闻彻没有迟疑的抬手,也抱紧了他。
车内安安静静。
沈行月一直没有说话。
闻彻也一路没有敢说话。
他还是第一次……被沈行月抓着按在怀里。
他怕一开口,说出来青年不喜欢的话,就会被推开。
青年的胸膛紧致温热,闻彻安静的数他的心跳。
他昨晚收到了沈行月送给他的礼物,还被他追着闻身上的味道,事后他回到自己的卧室,只觉得再也不会比这一晚更幸福了。
但是现在他要推翻这个结论。
因为今天也特别幸福。
第48章 烧烤
自从那天晚上尝过椰子鸡的美味过后, 沈行月就久久不能忘怀。
江市有卖椰汁的,他趁着病假没结束,做了三张A4纸的攻略挨个去各大商超选购, 买回来一箱优质椰子。
等着闻彻回家做椰子鸡。
但闻彻对着沈行月暗戳戳地期待视而不见。
“闻彻,马上七点了。”
“嗯,”闻彻看着脚边的一箱椰子, 不紧不慢地说,“明天再说, 今晚不做。”
明天上午就是十号, 给叶霁云换心理医生的日子, 他要看沈行月的表现。
沈行月:“……”
过分。
他深呼吸几次,猛地弯腰抱起一个椰子,噔噔噔的上楼了。
没给闻彻说再见。
云姨刚刚走进来,看到沈行月冷漠的身影:“这是怎么了?”
闻彻起身也往楼上走:“没事, 我去哄哄。”
闻彻哄人的方式很朴实, 带沈行月去吃其他的美食。
闻安捣鼓了一个露天烧烤营, 还在试营业,人不多, 胜在自然清净。
冬天就适合围着热腾腾的火炉,看着一串串烤肉被烤的滋滋冒油, 吃下去浑身暖和。
他们到的时候隔壁桌已经吃过一轮了,男男女女坐在一起,喝的满面红光, 看到闻彻和沈行月一前一后进来,吵闹声倏地一收。
闻彻的长相带着久经高位的威压,帅是帅,但身量高大, 夜幕下的眼睛乌沉沉的,看不透。但他身边那位就不一样了,也是冷冷的感觉,但没由来的想让人再看看。
那个青年挑了个位置坐下来,之后那个凶凶的男人才跟着坐在他的身边。青年食指推了一下眼镜,声音也冷清清的:“有点冷。”
身边的那个男人就把围巾摘了,给青年严丝合缝的围在脖子上。
衬得青年的面庞愈发白净。
隔壁桌的人不知为何,全静了。
真他爹的好看。
隔壁桌为首的那个男孩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沈行月,挥手叫来了经理:“那个戴眼镜的哥哥,叫什么名字,联系方式是多少?”
男孩是简家的孩子,叫简欣。他爹不知道得罪了哪个江市的大佬,千里迢迢从老家G港跑到江市亲自来道歉,简欣早就想来北方玩一玩,干脆喊了几个朋友,一路跟着他爹来了江市。
这世界上就没有他爹摆不平的事儿,他没操心过这些,在江市玩了一周,又认识了一堆新的朋友。
现在,又遇到了心动的帅哥。
总店经理笑着摇头:“抱歉,先生,我们这里不能提供客人的信息。”
简欣还要再说话,被反应过来的朋友拉了一把:“他们两个一看就知道关系不一般,你干什么呢。”
说罢塞给他一瓶汽水:“喝酒吧你。”
简欣觉得这话很刺耳,他猛地拍桌站起来,任性往隔壁桌走。
沈行月烤了一串四季豆,正捏了一把孜然粉均匀的铺料,手边忽然放了一瓶饮料。
一抬头,是一个挺年轻的男孩子,身上有酒味,脸蛋红红的,说:“帅哥,请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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