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秉白半响悬空的手认命一般的狼狈垂下,垂着头没说话,潮湿的眼睫遮住了眼底神色,脸上的表情慢慢消失,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颓丧萎靡。
他抬起脸,想挤出一个笑容,却并没有成功。他只能假装自己在笑,说话的嘴唇都在颤抖:“那……那小月也要擦干头发再睡……”
“哥就先走了……”
朗月现:“?”
看着朗秉白动作缓慢麻木却依旧摇晃着要转身离开的身影,朗月现终于出离愤怒了。
他声音冷冷的传入朗秉白耳中,恍若一道晴天霹雳:“朗秉白,你再敢走一步,以后就再也不要让我看见你。”
朗秉白猛地转过身,神情痛苦,呼吸急促。
他眼角泛着红,祈求般望向弟弟,眼里全是委屈,嘴唇微微颤抖,像是有千言万语被堵在了喉咙口。
朗月现被他这么看着,提起的那口气直接堵在了嗓子眼。他暗骂一声,大步走过去,直接揪住朗秉白的衣领往下用力一扯。
嘴唇相触时,朗秉白听见他弟弟启开的双唇中愤愤地含糊不清的骂了一句:“混球朗秉白……”
接下来还说了什么,朗秉白就完全听不见了。
身体比大脑反应要更快,朗秉白还在试图理解这一切时,手臂已经扣住了弟弟的腰,将人牢牢锁在怀中,舌尖顺着那启开的红唇,急促的探了进去。
朗月现刚仰起脸就被滚烫的掌心按住了后颈。温热的鼻息扑在皮肤上,舌头顶进来的太急,嘴唇被碾得发麻。
朗秉白咬住他下唇的力道像要把人整个吞下去,舌尖卷着来不及咽下的唾液往喉咙里顶。身体被朗秉白滚烫的手牢牢的搂住,后腰被勒得发痛,朗月现手指死死揪住他汗湿的衣领,呼吸被搅得稀碎。
没有错,是和其他人接吻都不一样的感觉,朗月现体验到了神奇的,心脏加速的过程。
朗秉白像是终于逮到机会的饿狼,一刻不停的深吻着他,朗月现被他吻到膝盖软得快要跪下去,心跳撞得肋骨生疼,脑子嗡嗡响,什么也想不了。
呼吸全乱了套。心跳声大得吓人,分不清是谁的胸腔在震。分开时扯出银丝,嘴角还火辣辣地疼,可刚喘两口气又被朗秉白用拇指蹭着下巴掰过去,睫毛扫在脸颊上痒得直哆嗦。
朗月现被他哥凶狠的吻得身体都在发颤,
缺氧了也不管,吞咽声混着水渍响在耳根。后腰被勒得发痛,睡衣下摆掀开半截,凉飕飕的皮肤和滚烫手掌形成温差。
朗月现甚至觉得自己这么快的心跳跟心里涌起的那股陌生的感情没什么关系,纯粹是因为被他哥亲到缺氧了。
朗秉白忽然托着臀把人抱起来,膝盖卡进腿间时朗月现喉咙里溢出声呜咽,这声呜咽直接把朗秉白听疯了,他抱着弟弟往床边走去,仰头时睫毛扫过朗月现发红的耳骨。
把弟弟放在床上后,朗秉白又迫不及待的探头过去,被忍无可忍的朗月现一巴掌把脸扇到一边。
床垫随着两人的动作微微下陷,朗月现躺在床上,手肘支起上半身喘气,本来是怒视,可因为眼角溢着缺氧憋出来的生理性眼泪,挂着水汽的睫毛扑簌簌颤动,看的朗秉白本就高涨起来的位置更是跳的发疼。
“……有完没完!”
朗秉白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被弟弟打了一巴掌之后他开心的简直要疯了。
他看着弟弟发红的掌心,喉结滚动着探头去蹭,“再打一下好不好?”他巴不得朗月现马上再给他来一下,清楚的告诉他这不是他过于美好荒诞的梦境,“让我知道不是在做梦。”
“有病……”尾音再次被吞进灼热的亲吻里,朗月现抬脚要踹,脚踝却被攥住往人腰上缠。朗秉白犬齿叼着他耳垂含糊呢喃:“宝宝……宝宝。”
滚烫的呼吸钻进耳蜗,朗秉白控制不住自己,他将朗月现困在自己怀里,压上去把脸埋在他颈窝里深嗅。
“宝宝,这是真的吗……你告诉我…”朗秉白用唇轻轻啄吻着朗月现裸露的皮肤,嘴里不停喃喃说着,“这是真的对吗?宝宝…你再亲亲我……”
朗月现被亲的一股麻痒从尾椎直冲头皮,一阵阵往上顶,他突然弓起腰背,喉结难耐的滚动了两下,被朗秉白注意到,立刻转换目标开始舔舐他的喉结。
湿漉漉的吻顺着脖颈往下滑,朗月现忍无可忍,支起膝盖将这个无法自控的家伙从自己身上顶开些许。
朗秉白被顶开的下一秒,一滴眼泪便落在了朗月现的鼻梁上。
朗月现一愣,抬头看去,朗秉白已经满脸泪水了。
朗秉白的声音一直很好听,对朗月现说话时总是柔和又有厚度,此刻裹上些鼻音,那种话语里的深情几乎要满溢出来将朗月现淹没。
“小月,哥爱你。”带着浓重爱意的呼唤震得胸口发麻:“哥真的……真的好爱你。”
朗月现静静的看着他,没接这句话,只是伸手揉了揉他哥的耳垂。
“户口移出去了吗?”
朗秉白闻言一愣,接着便笑了。
朗月现也笑了,两人离得很近,鼻腔发出的轻笑混杂着雪松和玫瑰的后调,就像周边的空气开始膨胀加热,一阵阵地向上顶,使人头皮发麻,耳廓发烫。
“嗯。”
朗月现说话时尾音音调微扬着,带着一点点吊儿郎当的散漫,显得松松懒懒的。嗓音低低缠上来,撩拨得朗秉白心跳加速,震得肋骨都发疼。
在朗秉白实在忍耐不住又俯下身去吻那双红唇时,他听见了弟弟声音很小的那句答应。
“好。”
“你可以不是我哥哥。”
窗外传来庭院中下栖息的鸟雀飞过的声音,它们扑棱着翅膀掠过了月亮。
廊下檐角的灯光在庭院中的水面碎成金箔,月光却透过窗户完完整整的落了下来,像块透亮的琥珀,如同锁住一千只蝴蝶的骸骨一样,也把纠缠依偎着的两个人完整的裹了进去。
那是一生只有一个的盛大春天,朗秉白知道,他将有幸用以后的每个春天去描摹那轮月亮。
身体渐渐陷入那柔软的热意,张开双臂时竟觉得浑身发烫,这一刻他们的吻像轰鸣而至的月相。
月光终于铺了满身。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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