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郁饱含痛色的言语,让温絮倾怀疑他们以前是不是认识,回忆在大脑里来回绕圈,过往的人生像倒放的胶片,桩桩件件一幕幕都在倒映。
从孤儿院到现在……
然而温絮倾无比确定,在他过往的人生中,没有黎郁的影子,他身体动不了,大脑细胞反而异常活跃。
温絮倾很确信自己没有遗漏一星半点,他认真思索着时,脑中就似多了许多钢针,密密麻麻地扎着他的头皮,传来十足的痛感。
只要他深度思考过往时,这痛就如影随形,深入骨髓,以往温絮倾都不会再深想,会做些其他事转移注意力。
可这次,他偏要勉强。
他必须弄清楚。
要么他确实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丢失了段记忆,要么他与黎郁之间存在误会,黎郁错误地把他认成了其他人。
想到后面这种可能,温絮倾莫名有些不爽,他让自己不去想。
温絮倾认真地与痛苦较劲,拼命从看似正常的回忆里找寻线索,越想越痛,越想针扎就越深。
针尖搅动他脑海,头痛到要炸开,脊骨除了酥麻痒意,密集的痛苦也迅速席卷他全身。
温絮倾不肯轻易妥协,忍着巨大的疼痛也要找到线索。
然而,然而……
明明温絮倾的灵魂已经痛到颤抖,可由于他被时间暂停,他脸色也没有任何异样,分明他已经难受得恨不得撬开大脑。
温絮倾强行忍住这痛,只得暂且收敛,不拼命回想过往时,他的注意力就被黎郁牵动,忍不住地被少年一举一动影响。
他能感受到少年幽兰般的气息,嗅闻到他身上的香味,微微偏凉的体温,他们挨得太近,温絮倾甚至能感受到黎郁睫毛正在他脸上轻扫。
不同于脊背的痒,还多了些柔软。
温絮倾竭力压抑自己的感受,试着放空大脑,让自己想其他的东西,不把精力放在黎郁身上。
晤……不知道黎郁穿上空少制服好不好看。
或者……把现在这情节画到漫画里面好像也不错。
想来想去,温絮倾脑海里依然有黎郁的身影。
他大脑这下是真木了。
黎郁正往他怀里坐得更深,近乎把他整个人都镶嵌进了温絮倾怀抱,两个人密不可分地拥抱在一起,中间连一片薄纸都挤不进去。
黎郁弓弯着腰,抚摸着男人清俊完美的脸庞,呢喃:“哥哥,我真的……好想被你搞大肚子。”
肚子因为哥哥变得鼓鼓,好喜欢好喜欢,黎郁想到就感觉幸福,幸福的他想崩溃,尖叫,昏厥。
温絮倾也有点崩溃,黎郁小小年纪到底在说什么?!!!
怎么能对他说这种话!!!
到底是谁教的?!
他到底在外面瞎学了什么啊?!!
温絮倾从没这么迷茫过,看着本该茁壮成长的幼苗长歪,他感受到无比的痛心疾首。
从小到大他遇到的难题很多,黎郁绝对是其中最难解的那个。
单纯稚嫩懵懂青涩的漂亮少年,怎么会对他说这种话。
搞、大、肚、子!
听听,听听,这是能随便说出口的吗?还有之前那句喷、水。
温絮倾又气又急,很想现在就能动起来,至少能开口说话,他想教育黎郁,以后都不准说这种奇怪的话。
会!很!危!险!
会吸引到变态!
他还想矫正黎郁的行为,不准看奇形怪状的读物,学歪七扭八的知识,绝对不允许。
温絮倾急忙尝试着挣脱禁锢,然而不知道怎么了,他依然被牢牢得定在原地。
到底怎么回事,是黎郁的异能吗?
有这样的异能不学好,用来禁锢他,和他这样那样,温絮倾只觉得更气了。
要不是黎郁现在年纪不算太小,他都想把黎郁按在腿上打pi股。
黎郁完全不清楚,他说的疯话全都被最在乎的哥哥听了个一清二楚。
包括此刻撒娇说烧话的事,都让他听得很清晰。
甚至让哥哥气到想挣脱束缚去教训他。
黎郁瞳色一点点沉下,他完全没想过会得到哥哥的回应,腕骨落下,指尖轻轻抵着温絮倾指腹。
两手互触,体温缱绻热烫,没多久温絮倾就感觉到右手执着的触屏笔被人轻柔地拿走。
最奇怪的是,而后,电流声萦绕他满耳,嗡嗡嗡地响个不停。
他内心不禁又浮现疑色,黎郁要回的消息这么多吗?怎么一直响个不停?
是有很多工作要处理吗?既然这样,他希望黎郁乖乖地快点结束这样的状态,快去处理工作。
工作才是正经事。
电流声又急又猛,对面那个人肯定很着急,他想让黎郁不要再把精力放在他身上,去回消息。
耽误工作多不好。
温絮倾当然不可能知道,电流声到底从哪里发出,也不可能知道先前捏着的笔是嗡嗡声的遥控器。
他所操心的工作根本不存在。
温絮倾思绪很乱,很混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以为他知道了,然而事实上,他大脑还是晕晕乎乎的。
俗称灵魂出窍。
他的灵魂与身体撕裂开,灵魂清醒地在思考,分析利弊,身体却被黎郁拥抱得发热。
意识过于清明,甚至让温絮倾胡思乱想地觉得这一切都是虚幻的。
他是不是要去医院看看脑子,应该挂精神科还是脑科……
温絮倾正被疑问充斥,想不通的地方太多了,他实在想不通黎郁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做。
可触感又这么清晰,不似作假。
黎郁先前说的撒娇要被摸摸可不是假的,他扣紧温絮倾的手放到他发顶,微微眯着眼眸,享受地轻轻蹭了蹭。
他身体很高敏,眼尾,舌心,后脖,手窝,腰心……
他全身触感都很敏锐,温絮倾随便碰哪里,都能让他酥软了半边身体,他想被哥哥摸脑袋,摸脸,还想被哥哥抱抱。
温絮倾掌心下一片毛茸茸,手指在柔软发丝间穿梭,跟撸猫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可同样让他有点爱不释手。
手心下的感触忽地有了变化,变成饱满光滑的额头。
温絮倾修长的指尖勾着黎郁面部轮廓描摹,少年不仅皮相美,触摸后的骨也漂亮,脸上皮肤温热,摸起来像丝绸。
还是最顶尖的丝绸。
细腻,柔软,温絮倾摸到黎郁眉眼时染上些许湿润,是尚未干透的眼泪,少年睫毛颤抖时,让他指肚也泛起痒,再往下是少年挺翘的鼻梁,饱满的唇肉。
黎郁安安静静地被他抚摸着脸,舒服地哼唧了几声,手无意间又摸到触屏笔。
嗡嗡声带着水音响,温絮倾感慨,黎郁工作真的很忙。
明明这么忙了,怎么还不着急回消息。
温絮倾领口微微翻卷,灼热气流喷洒在他突起的喉结上,他想避开都没有半点办法。
没多久,他就感到喉结被含在柔软唇里,亲得水声啧啧,脖颈处淡去的“蚊”痕也被舌尖扫了圈。
温絮倾只能被迫感受。
最糟糕的是,因为毫无阻隔的接触,温絮倾脊背痒烫到无法忍耐的程度。
“撕拉——”
后背布料撕裂声在房间回荡,温絮倾心神收紧,没想到触手会在这个时间出来捣乱。
触手在风中挥舞的声音,刮得温絮倾耳膜持续泛疼,它的存在完全不可控,它冒出时,根本不会像他那般规矩守礼。
要是又不管不顾地对黎郁做什么怎么办,想到上次他们在小公园,黎郁被触手圈在怀里时楚楚可怜的模样。
……甚至还昏迷了。
温絮倾就紧张地鸡皮疙瘩直冒。
后来,他抱着昏迷的黎郁回家,给少年换衣服时,他甚至在发现了些许血迹,可怜兮兮坏了。
想到这里,温絮倾脑子又转不动了。
他静止的心脏仿佛都狠狠跳动了起来,鲜血似乎也在汩汩地倒流,前科历历在目,他不想重蹈覆辙。
怎么办,他该怎么阻止黎郁?
事实上,即使温絮倾有心想阻止,也没有办法。
在他陷入纷杂的思绪时,触手早就撑开碎裂的后背破洞,嚣张地朝黎郁伸来,面对着形状恐怖的触手,黎郁不仅不躲,反而眼睛微亮。
他喜欢它们。
它们有温度,还很灵活,根本不需要操心会不会没电,够不够……
只需要担心哥哥什么时候会醒来。
紫黑色触手肆意生长,圈住黎郁脆弱的脖颈,掌控他的生命,温絮倾闭着眼睛完全无法睁开,他看不见触手在做什么。
却能无比清楚地感受到它对食物的渴望。
明明不久前才吃过顿饱饭,它就又饿了,对唯一猎物产生浓浓的食欲。
温絮倾试图控制它,让它重新缩回身体里,触手完全不听从主人的召唤,不管不顾地钻入黎郁嘴巴里面。
……完了。
温絮倾已经感受到触尖传递的感觉,之前黎郁呜咽着说恨的红软唇腔被进攻,又被触手塞满嘴唇。
他小口小口地吮着,眼睛因窒息感逼迫出些许泪意,白皙的尖下巴也印出长痕,绯红小片。
黎郁领口微乱,可以清楚地看见,少年比温絮倾小巧些的喉结,正在上下滚动。
衣摆摇晃间,黎郁喉珠滚得又更深了……
黎郁吞咽着口水,平坦的小腹不稳地起伏起来。
触手绕着触屏笔,不知不觉间,又操控了起来。
嗡嗡……
嗡嗡嗡。
黎郁脸不正常地泛着红,坐在哥哥怀抱里幸福地被掠夺呼吸。
氧气一点点被挤压侵占,敏感的舌心被扫荡,舌肉散发出香甜的气息,湿哒哒的口水烫成银丝,沿着嘴角流下。
柔软艳丽的粉色舌头与紫黑色触手形成鲜明的反差,要是被幕被拍下,绝对能在网络上掀起风浪。
倘若温絮倾能亲眼看见,也一定能给他激发出很多很多的灵感。
太漂亮,太靡艳了。
少年唇珠被触手碾得又红又肿,黎郁唇瓣张得很开,让它能吃得更加欢愉,即使窒息到昏厥也没关系。
不过……
他垂眸望着唇内的触尖,想,他不能昏过去,现在就晕了,他就来不及毁灭罪状,会被哥哥发现真面目的。
黎郁不敢。
他需要更多的时间去处理干净,不能留下任何可疑的小尾巴。
黎郁红着脸,用指尖摸唇角的触手:“哥……喜欢吃哥的……想吃久一点……”
哪怕痛苦到想干呕也没关系。
温絮倾脊骨内的酥热泛滥,大脑几乎是一片空白,他没发现黎郁眼瞳中的蓝光已经趋于稳定。
异能以透支为代价将温絮倾牢牢缠紧。
温絮倾思绪忽地变得迟钝,耳中绕着缠绵的呢喃暧昧音调逐渐远去,像蒙上了层纱,仿佛忽然没有了听觉。
黎郁脸色苍白,白到病态,即使绯红着脸也无法掩盖这抹白,不过他完全不在乎,只顾着迷离地看温絮倾,感受温絮倾,眼睛亮极了。
触尖抵扼着黎郁喉管,黏液湿哒哒地润满舌根,连着口腔上壁也全是黏液,味道不腥,反而还有股淡淡的香气。
虽然同样好吃,不过它和哥哥亲手包的粽子是截然不同的味道。
让他更加上瘾。
触手欢快地品尝着食物,温絮倾感受着它的快乐,心里感受五味成杂,他竭力对抗这种感觉,却毫无作用。
温絮倾只能被迫地陷入混沌中,凝固思绪,收敛感触,变成只能被动的石偶。
不……
他也不是毫无感觉。
眼睛封闭,听觉消散,唯有触感被加持着放大,被少年湿软舌头舔着脸庞前触手的快意搅动他近乎麻木的大脑。
他还能感受到触手一下子分裂,有一半在黎郁湿热唇舌里徜徉,触尖黏液不断分泌,洋洋洒洒落下。
不用看,光靠想象,温絮倾都能在大脑里勾勒出此时黎郁好看的表情,嘴巴就像被灌满奶油的泡芙,不断往外溢滑溜溜的唾液。
脸上的神态一定很媚很漂亮,眼尾红了小片,晶莹的泪珠挂在睫毛上面,可怜兮兮地流动。
很适合用黎郁亲手送的笔,画在他的漫画里。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想羞赧地脸红都不行,温絮倾脸都麻了,不断在心里唾弃自己。
他怎么能这么想黎郁。
怎么能诞生这种卑劣的想法。
对黎郁太冒犯了。
他只希望现在这感受能快点消失,然后以委婉婉转的方式好好引导少年,让他以正确且合理的方式对待友情。
邻居的相处不该这样,这是不对的。
朋友之间可以互相照顾,但绝对不能有超过界限的肢体接触,黎郁现在这样的行为,放在友情里面是大忌。
没有人能接受好朋友的感情突然畸变。
他年龄比黎郁大六岁,黎郁不懂的,他懂,他需要好好教导少年,让他对这个世界,对人与人之间的往来构建正确的认知。
温絮倾感觉自己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清醒,一半因沉迷进时的第二性征而渐渐沉沦。
触手忙着进食,即使不久前才饱餐过一顿,这次也毫不餍足地吸食着黎郁情感,剔透泪水滚在紫黑色触身上,交映出靡靡色彩。
黎郁仰着头大口喘气,左手还握紧着触屏笔,它感应到体温时就会自动启动,滑动时频率会加快。
既有触屏笔本身的功能,也有另外一种妙用。
只是黎郁不太喜欢自己碰它,没什么意思,他现在也没有多余的精力能够发散思维去想,被唇齿内的触手压迫神经。
让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这上面,黎郁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它满意,缺氧的窒息痛苦扭曲成异样的快感。
身体很累很疼,心脏跳得却很快很用力。
在这段停止流逝的时间,他能完全占有哥哥,对哥哥做任何事,哥哥都不会知道,也不会反抗。
他已经沉迷这种快乐了,如果可以,黎郁希望能够暂停哥哥的时间有宇宙坍缩那么久。
想和哥哥一直贴贴,最好能够永远连在一起。
黎郁攀着温絮倾脖颈,牢牢环着他肩颈,眼眸中全是痴迷,浓郁到随时能变成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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