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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虞珩愣了一下，他第一次听。
“那是你没关心这个事儿。”乔琰然在明星八卦界可以说是百事通。
“之前他拍过一个广告，合同签了之后忽然改成双男主倾向了。就一个拥抱戏份，商无瑜坚决不愿意，宁肯赔违约金走人。肯定恐同啊。”乔琰然说。
“所以你放心。他也就口嗨，不敢真对你怎么样的。”
乔琰然觉得这是很强的定心针，又安慰了虞珩几句，看到许清越走过来便收了声。
许清越把手里的碗递给乔琰然和许清越：“网上这个节目很火爆，不知道程哥会不会看我们的综艺。”
程铮风是他们另一个队友，在他们心里5xyz一直是五个人。
“我刚给他打电话了。还是不接。”林思星说。
“这期结束之后再一起去找找吧。”
虞珩说。当年那件事之后，程铮风退团失联，他们一起去过程铮风的家乡，但是没找到。
这几年消沉，觉得程铮风退团不联系或许是好事，现在刚好了些就又想到这位以前的队友。
点到为止，大家扯开话题谈论别的事情。
虞珩则一直没怎么说话，半天才拿起手机。
先是上星云看了一眼，果然综艺就在首页上，讨论度特别高。
【没想到商无瑜和虞珩会这么有CP感啊啊】
【我们是情侣！这是我男朋友！】
【商无瑜真的好主动，虞珩确实有点害羞啊】
【可以理解嘛，攻受分明。本来就该1主动，虞珩羞涩一点可以理解。】
虞珩关闭页面，心情平静。
拿起筷子埋头吃饭，耳朵里队友们的话题已经变成了全A团的八卦，那边也少了一个人，但那个离开的就非常不光彩了。
忽然电话响起，他接起来。
“喂，小虞。”
“郑导。”虞珩看了眼通话记录，是节目总导演。
“吃饭呢？有空吗。”
“您说。”
“是这样。”导演说道，“今天综艺反应效果是很好，但听人反应，你营业CP有点不积极……”
虞珩后面的都没仔细听。思绪停留在“听人说”上，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商无瑜。
虽然知道商无瑜不会故意这么做，但此时此刻已经顾及不了那么多，他把手里的纸揉成团，又展开。
他和商无瑜相争这么多年，重来没有这么憋屈。
明明恐同却做成这样，不就是打定主意知道他肯定不敢怎么样吗。
“喂，小虞，在听吗？”
虞珩拉回思绪：“知道了郑导，我会注意。”
*
下午节目开始，商无瑜拎了瓶矿泉水，悠哉地走进店里。
和虞珩对视一眼。
正准备错开目光，就见虞珩笑了一下，挺反常的笑，如同聊斋志异里那种什么勾人魂魄的美人，让人脊背发凉。
音色却如同林间溪水：
“宝宝，你来了。”
商无瑜：“？”
第13章 真仿佛他们是情侣似的
商无瑜的表情如同见鬼。
即使从外面进来的时候还戴着墨镜，也能从微动的嘴角看出心理变化。
同样见鬼的还有观看直播的观众。
【救命，刚刚是虞珩在说话吗】
【他竟然叫商无瑜宝宝？】
【这两个字被他说出来莫名好欲】
【第一次听他这么说欸】
【这确实是假扮情侣啊，叫宝宝没毛病】
【但这是虞珩啊！】
看到商无瑜的表情，虞珩知道对了。
他很满意地勾了勾嘴角，动作都变得轻快不少。
很多事情都像弹簧，你弱他就强，你强他就弱。
商无瑜也是。
“嗯，来了。小珩。”
商无瑜淡定地回了句，想拧开瓶盖喝口水，手一滑，矿泉水瓶“哐当”地落在台面上，他又捞起来。
虞珩先他动作，夺过放在台子上的围裙：“我帮你穿。”
和上午离得十万八千里远不同，这次挨得挺近，低下头，专注地打结。
原本以为是抱着上刀山下火海的心态，豁出去。
然而等鼻尖几乎挨到商无瑜后颈，淡淡的香味萦绕鼻腔，不知道是沐浴露还是洗发水，有种挺清爽的感觉。
以前他们也曾经很熟过，熟到可以先认出彼此的气味。
微微晃神，虞珩已经完成了这个动作，收回手的时候不小心挨了下腰。
他发现手下的商无瑜有些僵硬，得意暗爽的心情便压过了其他。
“小珩，你终于不害羞了。”商无瑜和他笑道。
还是那副标志性的笑容，本来唇形看上去就有点涩情，弯起一汪着旖旎的笑，神情又懒洋洋的，虞珩每次看到都觉得是在刻意勾引玩弄自己。
但他已经是钮祜禄版了。
于是也笑了下：“小瑜...”
有点恶心。
“无瑜，上午那是没进入状态。”
“希望你一直保持状态。”
“那当然了。”
【怎么感觉空气中像是有电流在噼里啪啦】
【我也觉得，他俩眼神在对话啊】
【太可怜了我虞，曾经的粉表示心疼】
【但我觉得有点好磕，不管真假...】
门铃一阵响，有客人进来。
“宝宝，你去做奶茶。”虞珩先发制人，和商无瑜说。
虞珩本来就不是羞涩的性格，对待商无瑜这种人更是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他话音一落，客人抬起头，眼睛一转，忽然露出吃惊的表情。
“这是商...”
虞珩一愣，转眼就看到商无瑜忘记把帽子压到最低，露出了那双极有标志性的眼睛。
成天乱放电，见谁都勾。
“你认错了。”虞珩立刻打断，“这是我男朋友。”
“很多人说他长得像一个明星，但我们并不希望被说成像那个明星。毕竟那是个花心大萝卜，我的宝宝很专一。”
一边说着，犹豫一瞬，悄悄踮起脚，揽住商无瑜的肩膀。
很强势的搂法，尽可能地让商无瑜待在他的怀里。
然后垂下眼，居高临下地看着商无瑜。
“对吗，宝宝？”
“嗯。”
【好家伙！当着本人的面造谣啊！】
【本人还得说嗯】
【笑死了好爽好爽，这才是我们虞珩】
【好好磕呀，虞珩是不是吃醋了】
【和CP粉真是说不到一起去，强烈建议弹幕能不能分区？】
下午虞珩积极营业，终于等到闭店的时间。
扯下奶茶店围裙和帽子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一眼商无瑜。
谁知商无瑜的脸色却没有虞珩想象中的黑，甚至看起来心情还挺不错的。
察觉到虞珩的目光，商无瑜转过头，走过来，停在面前。然后缓缓伸出手——
拨弄了一下虞珩的碎发，大部分都被汗水沾湿贴在脑门上。
这样一个面对面的姿势让虞珩屏住呼吸，直到额头上触感消失，才放松下来。
抬头正撞进商无瑜的眼睛里，仿佛对方在守株待兔一般，把他的反应尽收眼底。
草。
他感到不满意，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忽然直接抱住商无瑜。
很英勇就义的姿势。
因此也是个实打实的拥抱，环住腰，脑袋撞在胸前，毛茸茸的头发擦在脸颊边。
商无瑜：“......”
屏幕前的观众：“......”
商无瑜伸出手，掌心向外，慢慢地抵住虞珩的额头，把脑袋推开。
另一只手按灭了自己和对方的麦克风，带着求索的语气开口：“虞珩，你要干什么？”
“不是演情侣吗？”
“你这属于职场骚扰。”
“那又怎样。你之前也骚扰我，现在装纯？”
虞珩的耳朵和脸已经红透了，抵着手心的额头散发热度，商无瑜垂眸看着，在他脑袋上按了一下。
他是真的没想到虞珩最后会想出这么个方法。
另一方突然有了回应，感觉上就不一样了。
真仿佛他们是情侣似的。
“走了。”
*
回到住处，其他人也都坐在了沙发上。
经过一天相处，氛围比之前缓和了些，能够一起和谐地聊几句天。
然而等他们队长一出现的时候，就默认地又分成了两个阵营。
“瑜哥，你们终于回来了。”郑庭修打招呼，“人到齐了，导演说要播放一下今天的综艺片段，互相看一下其他人在做什么。”
虞珩眉头一紧。
乔琰然叫他：“虞儿，你等什么呢。快坐这边。”
已经有手快的打开了电视，里面经过剪辑的片段播放出来。
两个组合关系都好，内部说说笑笑打趣。
尤其是屏幕里放到苏野和乔琰然的片段，他们被观众揭穿，忙活整天一分钱都没拿到。
瞿浩淼打趣：“你两这和仇敌似的，简直写在脸上了。”
他俩早上抽到的纸条关系是兄弟，镜头底下毫无交流，顾客都拐着弯打听是不是打过架。
“装兄弟太难。关系一般就是一般，装不出来。”苏野翘起二郎腿。
乔琰然赞同；“太别扭了。而且一天工资也就几十块，我才不为五斗米折腰。”
话音都还没落，镜头一转，就转到了商无瑜和虞珩的相处画面。
“宝宝”这个词一出来，全场都陷入诡异的寂静。
【哈哈哈哈，这是什么羞耻play】
【有种在外面浪完被抓的感觉】
【剪辑师得加点鸡腿，去掉了那些阴阳怪气的部分，完全甜蜜蜜啊】
【好羞耻，不敢看了】
剪辑依然带着CP向，商无瑜是强势的一方，还保留了弹幕，清晰地飘过虞珩是商无瑜老婆等词汇。
等结束的时候，半晌没人说话。
整个沙发上全是人，愣是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咳，要不吃饭？”
不知过了多久，袁圆才开口，打破这一切。
“好啊好啊，吃饭吃饭。”
“早就想吃饭了，刚刚就在想吃什么。”
“我也是，都没注意电视里放什么，看入迷了哈哈哈。”
也不管是几个团，也不管谁接谁的话了，一通乱说。
吃饭的时间，摄像都在屋里拍，虞珩寻了个借口，便离开了客厅。
他蹲在花园，冷风吹着发热的脸，金毛小狗在舔他的手。
这里绿化做的不错，甚至还有个小秋千。虞珩莫名就想起了他和商无瑜小时候经常玩秋千。
总是虞珩坐着商无瑜推，有次把虞珩推到草地上，自己先恶人先告状地大哭起来。
过了没多久，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虞珩，你中午听到什么了？”
虞珩的思绪才被拉回来，转头看到商无瑜：“不告诉你。”
商无瑜揣着兜：“你这样我挺害怕。”
他看着眼前虞珩的眼睛逐渐亮出些隐蔽的光彩。
“你怕了？”
商无瑜有些无奈：“这么高兴？”
他问虞珩：“你就这么讨厌我。”
语气惯有的轻佻，仿佛什么都不在意，只是随口一问。
又朝前走了两步，但刚才缠着虞珩的小金毛立刻颠颠地跑过去，商无瑜拎着它的后颈，托起来。
虞珩手里一空，也站起来，和商无瑜平视：“你第一天知道？”
目光交错毫无遮掩，两人之间一向坦荡，似乎都摆在明面上。
仿佛讨厌与憎恶与生俱来，巨大到可以囊括两人的关系。但如果只有这，早该画上句号。
寒风吹散了其他情绪。
“很害怕。”商无瑜无所谓地看向别处，“我不喜欢和人接触。你以后不要碰我了。”
这句一说出来，虞珩柔软的头发被风扬起，竖在空中。刚刚还有些低沉的神情逐渐消失，自己都没察觉到语调已经扬起来：“不可能。我们在营业，合同都签了，专业点好吗？”
室内5XYZ的队友还在焦急地向外张望，每次虞珩心情不好的时候都选择一个人静静，因此看他出去，便都有点担心。
但就看商无瑜短暂地出去了一下，就把重焕生机的虞珩给带了回来。
都目瞪口呆，这和他们印象里不符啊。
他们当然是虞珩毋庸置疑的好朋友，却没人有这样的效果。
*
很晚回到房间，虞珩照例拿了衣服去洗澡。
领口还是按习惯拆开两三颗，大步朝浴室走，经过的时候甚至问了商无瑜一句：“你先去洗？”
虚张声势像个恶霸。
商无瑜戴着眼镜似乎在电脑上回复邮件，被这么一问乍然抬起头，目光就撞进虞珩那截锁骨上。
看得很清楚，胸前有颗很小的痣。
他摘下眼镜，顺着虞珩的话问：
“洗完呢？”
“洗完——”虞恶霸顿了下，“洗完，洗完我去洗。”
商无瑜笑了下。
“笑什么？”虞珩总觉得商无瑜的笑都带着嘲讽。
商无瑜坐着，微微仰头，从虞珩那截脖颈坦荡地扫视到敞开的领口，用他那副惯有的浪荡眼神。
“一个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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