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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虞珩所料，商无瑜压根不敢回应。
彩排很快开始，各自来到舞台的位置上。虞珩才有机会近距离看到乔琰然的造型，那一堆堆卷发蜷在脸边，他不由笑了一下。
“虞儿，你也笑我？”乔琰然没法接受。
“没笑。”虞珩收住，“挺好看的。”
乔琰然过来抱住虞珩：“虞，你带我走吧。与其和一个脑残长工在一块，我更愿意对少爷以身相许。”
金头发埋在虞珩颈间，粉裙摆摇曳生姿，倒还真有少爷和千金的感觉。
直到一只无情的手将他们分开。
商无瑜面无表情地棒打鸳鸯：“你这少爷不喜欢女孩。”
他伸手把虞珩肩膀上的一根金色长发摘下来，朝乔琰然嗤道：“还脱发。”
“啊啊商无瑜关你什么事儿？”
“当然关我事。”商无瑜虚揽了一下虞珩，让对方落进自己怀里，“因为少爷他喜欢的是我。”
【嘶，这一瞬间终于对味了，这惊人的CP感】
【是啊明明感觉虞珩和乔琰然站一块也赏心悦目，但遇到商无瑜简直是绝配】
【…五年老粉也有点觉得，可能就是上天赐予的孽缘】
虞珩朝商无瑜贴了一步，直接让虚揽的手势落实了。
柔软的黑发也靠在肩膀上，微笑：“是呢。”
乔琰然：“？”
错愕与震撼，崇敬与愧疚，同时出现在了他脸上。不过还没来得及表达，导演已经喊了彩排开始。
在这个流行爱豆演员双栖的时代，大家或多或少都拍过戏，况且平日里广告剧情也演过不少，至少流程很熟悉。
于是手拿剧本研读完，开始准备对戏。
故事主要是民国一对同性情侣从相识到相恋再到分离的过程，蕴含了时代的变化，以小见大。不过因为时间有限，所以全浓缩在一幕里，意识流加速版。
“我演过导过话剧，我来导吧？”郑庭修说道。
瞿浩淼打趣：“庭修你突然变这么谦逊，还有点不适应。”
“那我们听你的就好了。”苏野看了一眼其他人，“你们团没意见吧？”
郑庭修当年话剧出身，在组合不温不火之后就基本泡在小剧场，磨炼出不少经验。
毕竟实力服人，5xyz的成员们没什么看法，也都同意。
于是郑庭修担任话剧导演：“大家就按照剧本上写的，先走一遍。”
每个人各就各位，虞珩照着剧本念了两句，被打断：“括弧里有动作，把动作也加上。”
这才更有利于整体的流畅性，每个细节都需要敲定。
屏幕前的观众也都在对着导演组发出来的剧本看，津津有味地讨论。
【括弧里的动作可不简单啊】
【比如趴在怀里，深情拥吻，这是可以做的吗】
【敢做我都不敢看/赞/赞】
【我敢，请吻】
虞珩加上动作，脸贴在商无瑜怀里念台词。
“你的怀抱真温暖，在这儿我就什么都不怕了。”他念。
“商无瑜你别发呆了。按照剧本，需要抬手轻抚虞珩的头发。”郑庭修已经进入导演的角色，对待作品的态度非常艺术。
商无瑜：“......”
他只需要微微低头就能看到怀里虞珩的脑袋，那头黑发浓密而漂亮，蹭在胸前。
头发长度不算长也不算短，但如果放上去，应该能够没入一点手指。
后脑勺圆圆的，挺饱满，收拢的话肯定会贴合手心。
犹豫一下，在郑庭修催促的目光里只得缓慢抬起手——
放上去。触感果然是相当柔软。
一瞬间，虞珩很短暂地瑟缩了一下。这种陌生体验让他有种被人掌控的感觉，而且脸被贴得更实，能感受到商无瑜蓬勃的热度。
反正不是太适应，他轻微地小幅度挣动两下。
商无瑜察觉，松了力道，只是擦在发梢上。
虞珩有点不满地向郑导建议：“为什么要他抱着我按头，不能我抱着他按头呢？
在场所有人都陷入相同的沉默，不约而同地想象商无瑜在虞珩怀里的场景。
其实也不是不行，但不该在公共场合这么做。
“......”
但虞珩的神情很认真，诉求也不能说无理。
于是郑庭修解释：“因为从身高来看确实是这样更合适，剧本里也没明显暗示，你不要想多了。”
身高身高又是身高，虞珩烦死这两个字。
商无瑜也就侥幸比他高了一些而已，还不是因为小时候他不爱喝学校订的牛奶全让商无瑜偷偷帮他喝。不然没这每天两份牛奶，能长这么高吗？
坚定站虞珩的乔琰然及时声援；“身高怎么了？太狭隘了吧，没见过拍戏垫纸盒的？”
不如不声援。
“...别说了。”虞珩打断，“继续吧。”
苏野觉得挺好笑，爽朗地笑了几声：“话剧还能垫纸盒？那你不如踩高...咳。”
他话没说完，被商无瑜瞥了一眼，立刻噤声。
维护和平人人有责。
商无瑜趁乱摩挲了两下虞珩的头发，看着指尖没入发丝，安抚道：“都一样，不是还有马车上的戏，到时候你可以抱着我。”
镜头拍不到的另一面，虞珩在商无瑜胳膊上偷偷捶了一下，示意赶紧闭嘴。
商无瑜垂眼，看到那只白皙的耳垂红如玛瑙，离手指近在咫尺。
引诱着去拨弄一下。就那么一弹，这人肯定会在他怀里再颤一下。
虞珩一无所知，他很憋屈。
不过出于工作职责，冷着脸走剧情对台词，直到那处吻戏，现场的人都卡了一下壳。
包括导演郑庭修，至少明面大家都是直男，对于此还是较为陌生的。尤其对象是他们亲爱的队长商无瑜，和对家的队长虞珩，水火不容啊。
“呃，借位的话...”郑庭修边思考边比划，“就偏转这个角度，没问题，试一下！”
“话剧就是要个真实性，这样有什么意思。”荣燕北说。
不过他自己说出来都挺心虚的，只是嘴了一句，没真的坚持。
除了荣燕北，其他人立刻赞同郑庭修：“借位借位。我们一起帮着找角度。”
【可恶，果然是借位】
【补药啊，说好的百分百真实综艺呢】
【我竟然第一次有点赞同荣燕北...】
商无瑜按照郑庭修演示的位置，一比一复刻，除了怀里多了个虞珩。
看着对他脾气硬，身上竟然挺软，满满当当地抱起来很舒服。
虞珩虽然不爽，但被折腾半天，已经有种淡淡的厌倦感，随便商无瑜怎么摆弄他。
“这个位置，商无瑜稍微低点头试试！”传来郑庭修的声音。
衣料摩擦，虞珩一愣。
是不是有点太近了——
对方搂着他的腰，微微低下头，眸子里倒映着的人影占据了全部，还有很近的唇，不过毫厘。甚至能闻到淡淡须后水的香气，是节目组提供的那款。
这特么和真亲有什么区别。
“这个角度可以吗，郑导？”商无瑜还在那若无其事地问郑庭修。
“再朝右偏偏。”
“好的。”商无瑜公事公办地搂着虞珩的腰，把他朝右边挪了下，易如反掌。
虞珩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很火大。
“这角度不错。”调整一阵，郑庭修和一众其他嘉宾都已经下去站在观众席的各个角度观察，终于全部拍板，都说借位很成功。
毕竟是现场表演的舞台剧，要是某个角度借位失败的话会很尴尬。
“你们先别动，我记一下这个位置。”
郑庭修认真地拍摄定点，剩下的人四散聊天。
“这真行。”苏野说，“完全看不出借位，到时候观众肯定激动。就是挺麻烦，为这一秒钟找这么多角度。”
瞿浩淼调侃：“我们商哥又不怂，毕竟身经百战，真亲也没什么。”
他是知道商无瑜和虞珩不合，开个自认为很黑色幽默的玩笑，落在虞珩耳朵里却不是这么回事。
像在本就充斥可燃气体的屋里丢了颗小火星。
“你和别人亲过很多次？”虞珩问商无瑜。
“嗯？”商无瑜莫名其妙，“和谁？”
不过反应过来之后很快就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当然了，没听过我的名声？真可惜，有空该让你试试我炉火纯青的吻技。”
很装逼的神态。
明明恐同却还要装逼，始终游刃有余的样子，真没把他虞珩放在眼里。
“可以了。”那边郑庭修放下手机，拍板。
商无瑜松手放开虞珩的腰，暗里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还没直起身，忽然衣领一重。
虞珩连着领口和衬衫一起攥住，力道用得很大，指尖都微微泛白，他只用幅度很小地仰起下巴，便把那点距离消弭。
他在商无瑜的嘴唇上碰了一下。
触感转瞬即逝，短过蜻蜓点水。湖上空早已归于寂静，徒留在水面上掀起的波纹一圈一圈地向远处扩散。
这么没头没尾地一碰，虞珩没松手，望着商无瑜。
嘴唇抿紧，微红的眼尾都充满挑衅。
第22章 上个床而已
大概是很软很热的触感，但因为太短暂，如同羽毛在皮肤上轻轻擦过。
商无瑜刚才的注意力不完全集中，等虞珩已经退开的时候才堪堪意识到。
“？”
动作立刻僵在原地，本能地垂眸去看方才贴上来的嘴唇，但又很快地移开。
虞珩细细打量他的神情，感到非常满意。
比上回在地下车库反应还大，早知道上回不开车撞他，直接强吻他了。
他嘴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不是说我敢你就敢吗，别怂啊？”
嗓子莫名发干，微哑的尾音让这句绝妙台词没那么完美，于是习惯性地舔了下嘴唇。
舌尖刚触到上唇，猛然一顿。
触了电似的飞快收回，酥麻一片，放哪都不再对劲儿。
唇上留下一点小小的水光，就在红润的唇珠上闪着亮。
身体不由朝后靠，商无瑜还放在他腰间的手扶了一把，存在感变得鲜明起来。
台上兵荒马乱，台下一无所知。
苏野做了个孙悟空看远处的姿势：“他俩干啥呢？怎么还不动？”
方才找到的绝佳借位角度发挥了作用，压根没人知道另一面发生了什么。
“瑜哥明明应了，怎么没有放开。”袁圆也问。
乔琰然就有点不爽：“占我们虞珩便宜呢吧？赶紧把手撒开。”
“明明是虞珩占商哥便宜。”
“你少恶心人，我们虞珩躲都来不及，如果有选择的话绝对不想接触商无瑜一下。你以为商无瑜黄金做的啊，谁都喜欢？”穿着公主裙的乔琰然战斗力依然很惊人。
弹幕也议论纷纷。
【我卡了？为何一动不动】
【必然不是啊，我的也不动，不过我还能看到你的弹幕】
【不过保持着也不错，这个姿势真的像在接吻，可以让我脑补一下】
【这样脑补也太保守了，我都想象商无瑜把虞珩按在床上亲的】
【都按床上了还只是亲吗...】
荣燕北已经等不下去了，凭什么这两人磨磨唧唧的还能占据全部镜头。
于是把手里的道具喇叭一吹，尖锐而刺耳的声音让虞珩如梦初醒，飞快地推开了商无瑜。
接下来的彩排，这两人都心不在焉。
不过好在主角之间主要是对手戏，郑庭修让他们去一边找感觉，先排练其他人。
下了台，商无瑜把话筒扯下来，两人难得安静地看台上彩排，一直都没开口。
直到商无瑜无意瞟了眼虞珩，拧了拧眉：“你不舒服？脸怎么这么红。”
“滚。”虞珩以为他是在调侃自己，方才从台上下来之后脸就烫到现在，他也控制不了，正烦着。
头晕眼昏，还有淡淡的窒息感，最明显的感觉还是热，脖颈，耳朵，脸颊热成一片，像在火炉上烤。
天杀的，都怪商无瑜。
一双冰凉凉的手放在他额头上，像一汪清泉，很舒服。
假如不是商无瑜的就更好了。虞珩抬手拍开。
“你好像发烧了。”商无瑜顺手按了一下虞珩同样红扑扑的脸颊，若无其事地拿开。
他起身去找节目组的医务人员过来，医务人员把温度计一插。
“38.2°。”一会儿之后，宣判了这个数字。
“这么高？”商无瑜的眉头拧得更紧，问虞珩，“你自己没感觉吗？”
虞珩哪里分得清。
导演慌忙让两人先回房间，派摄像机去记录下虞珩辛勤工作到生病的感人场景。
【ono，我们虞珩怎么生病了，看这红红的小脸】
【都怪导演撤走一张床，肯定没睡好】
【不会睡的是沙发吧，今早荣燕北去泼水的时候拍到沙发上有被子】
【可怜的虞珩，就知道商无瑜耍大牌。以前的对家落魄，肯定得往死里整】
半晌之后，虞珩躺在床上，望着来来往往的医务人员：“不用这么麻烦，感个冒而已。可能昨晚受凉了。”
“是吹风了吗？”医生问。
毕竟是签了保险合同的，导演不断提醒医生认真诊断。
虞珩回忆：“倒也没有。呃，睡觉睡到一半下了个床。”
“这是有可能的。”那医生耐心地说道，却补了句，“不过除了有点鼻塞之外没其他感冒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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