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然已经懒得回应面前这个被人扇巴掌还觉得是调情的神经病,他沉默不语,阴郁地思考着用什么样的方式惩罚他。
邬言辞见许然不说话,试探道:“小然困了吗?要不要洗完澡再睡,今天有脏东西碰到小然了,如果小然实在懒得洗,我……”
话还没说完,许然不知想到什么,表情微变,忽然轻笑一声:“好啊,你帮我洗。”
邬言辞像是不可置信,他支支吾吾地指着自己,似乎没想到许然就这么将他还没说出口的话给同意了。
“啊,我帮小然洗吗……真的可以吗?”
“你不想?”
邬言辞生怕许然反悔,立刻道:“我想!我想!只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而已……小然你在这里乖乖等我,我去给你放热水试水温。”
说完,邬言辞便左脚拌右脚着急忙慌地出去了。
许然眯了眯眼,他还从未见过邬言辞如此冒失的模样,简直就像一个被赏了肉骨头之后无所适从的兴奋的小狗。
邬言辞很快就回来了,他的头发似乎被淋湿了一点,不过湿的地方恰好是一侧的刘海,不仅不显凌乱,还衬得脸型更流畅优越,他对着许然小心地开口:“小然,我放好水啦,现在去吗?”
许然点了点头,邬言辞便把他抱去了浴室。
感觉到邬言辞的手臂有些僵硬,许然不禁想,要杀人的时候都不带手抖的,帮他洗个澡居然会紧张。
邬言辞把许然放在洗漱台前,眼睛亮晶晶的:“宝宝,我帮你脱吗?”
许然微微仰头,算是同意了。
邬言辞便如同拆一份精致的礼物包装般慢慢将许然的衣服剥落下,它们一件件掉在地上,但最后一件被许然阻止,许然说:“把我放浴缸里。”
邬言辞照做,指尖的颤抖是他心神不宁的证据,许然看着,没有戳破,只是继续下命令:“把我衣柜抽屉里的东西拿过来。”
“好。”邬言辞连问都没问就去了,回来的时候面上似乎带了一丝疑惑,他反复确定道,“宝宝要的是一副手套?”
“不可以吗?”许然反问道。
“可以,小然想要什么都可以。”
“那就把它戴上。”
“嗯……嗯?”邬言辞有一瞬间的迷茫,但还是依言照做。
许然满意地看着邬言辞戴上自己抽屉里的全指手套,然后说:“现在你可以帮我洗澡了。”
“啊……小然……”邬言辞的声音多了几分不情愿,他的眼神从许然滴水的下巴一直延伸到冷白色的皮肤,再往下到被布料包裹的身体。
许然也并不遮挡,没有哪个主人会在宠物看自己洗澡的时候感觉到羞耻,许然亦然,但不同的是,他是一个非常懂得因材施教的主人,如果巴掌不能教会邬言辞什么叫听话,那么他会用一些其他的特别的手段。
“你不是刚才还说你最听话了吗?怎么现在不听了?”许然面无表情道。
“我听的,只是这样不方便呀。”邬言辞解释道。
“没什么不方便的,”许然露出一个堪称戏谑的笑,现在的他已经恢复了大半的力气,于是他把被热水雾化的眼镜轻挑地挂在了邬言辞的鼻梁上,“这是我想出来的,专属于你的惩罚。”
明明想要碰的人就在眼前,明明已经触碰到了,却因为手套隔绝了触感,导致半分体验感都没有,这和看h片还不让diy有什么区别。
邬言辞这才反应过来,黑框眼镜配上他呆滞的反应竟显得有些可爱,许然挑了挑眉:“不洗了吗?”
“洗,但是我不想戴手套。”邬言辞说着就要固执地摘下手套。
“如果你摘下来了,那洗完你就滚出我家。”
“……”邬言辞的动作一滞,立刻软声道,“宝宝,我错了,你打我好不好,像刚才一样。”
“不好。”许然算是发现了,打骂一点用都没有,对邬言辞来说通通都是奖励。
“小然,求求你啦……”邬言辞好像很明白如何发挥自己的特长,声音发软,眼尾下垂,看上去很是无辜,就连眉毛也轻微地皱起,眼睛乞求地看着自己。
好完美的包装。
他现在像一只正在对你摇尾乞怜的流浪狗,企图让路过的人对他生起怜悯之心,但只有你把他带回家,才会发现这实际上是个没有拔掉利牙的恶犬。
“不洗就出去。”许然不为所动。
邬言辞难过地看了许然一眼,终于认命地拿起毛巾给许然擦拭身体。
……
邬言辞紧紧盯着许然的身体,他不想被许然赶出去,所以只能咬住自己的下嘴唇,像是在忍耐什么,光是擦拭完一遍身体,他的嘴唇就已经被咬得渗出了一丝血液,抹沐浴露的动作更是越来越慢,动作却越发用力,好像这样就可以透过厚重的布料触碰到他日思夜想的娇嫩皮肤。
许然看着邬言辞愈发幽深的眸子和下唇的血,终于轻声说:“张嘴。”
邬言辞死死盯着许然,张开嘴,露出了被咬出一道深痕的下唇。
许然伸出食指和中指在邬言辞的下唇轻轻按了按,没用什么力:“疼吗?”
邬言辞凑近许然,于是许然的手指就滑到对的的口腔,触碰到了软糯的粉红的舌头。
邬言辞含住了许然的手指,慢慢吮吸,他的舌头上有少量倒刺,勾在手指上,痒痒的。
“唔……不疼。”
死鸭子嘴硬,都咬成那样了还不疼,要是再深点就要留疤了,他的怪物很是漂亮,如果嘴唇留个疤还是不太好看,于是他没有再计较邬言辞舔.弄他手指的越权行为,只是抽出手指在浴缸中洗了洗。
“去给嘴唇上药。”许然垂眸洗手,淡声道。
邬言辞犹豫了一下,问:“那我上完药,还可以继续给小然洗澡吗?”
许然笑了一下,即使到了现在,这个怪物还不死心,于是他故意道:“看情况,如果你的嘴唇留疤了,变丑了,以后都不能给我洗澡了,如果没留疤,那还能考虑一下。”
邬言辞像是被吓到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像一只毛绒绒的可爱的仓鼠,二话不说就出去擦药了。
而等他再回来,许然已经换好睡衣打算回房间了,泡了热水之后药效已经全然消失,许然可以自己走回去,这种重新获得身体主权的感觉让许然的心情好了一些,以至于他没有注意到邬言辞的失落。
邬言辞跟在许然的身后回了卧室,便一言不发,直到许然已经躺下打算关灯睡觉,他也没有任何动静。
这是生闷气了?
说实话,许然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哄人的必要,但也许是因为时间已经过于晚,他觉得自己可以避免熬夜,直接通宵,于是对邬言辞说:“你怎么了?”
邬言辞微微侧过脸,许然便看到了晶莹的泪痕。
又哭了?
果然,邬言辞转过头,好不楚楚可怜,他半垂着头,说:“小然,你还生气吗?”
原来是还在担心这个。
许然如实回答:“不生气了,已经惩罚过了,就过去了,但是如果还有下次……”
“没有下次了!不会再有下次了,小然。”
许然听到这个回答十分满意,面上却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伸出手揉了揉邬言辞的头发,他顺从地让许然触碰他,然后又道:“小然,我很漂亮的,你身边那些人都没有我好看,你不可以不要我,我刚刚看了,我的嘴巴没有留疤。”
其实就算留了疤许然也不会觉得怎么样,但听邬言辞这么说,他觉得有点有趣,便说:“抬头我检查一下。”
邬言辞听了,便乖乖仰头给他看。
好像还真是……恢复的特别快,伤口都没了,而且一点痕迹都不留,因为不是人的缘故吗?
许然好奇地在邬言辞的下唇按了按,邬言辞却忽然发出一声闷哼。
“又怎么了?”许然抬眼看着邬言辞。
邬言辞眼神飘忽,带着微喘:“没事啊,我没事小然,你再碰碰我,哪里都行。”
“那你喘什么?”
“……”邬言辞沉默不语,不知道是害羞了还是在想什么。
“跟发情的小狗一样。”许然说,然后在邬言辞的额头落下一吻。
邬言辞惊讶地抬头,就见许然吐字道:“我困了,晚安吻,赏你的。”
给一个巴掌再给一个甜枣的道理许然还是很懂的,做完这些后,他也实在是困了,没有再管邬言辞,自顾自倒头就睡了。
第17章
一觉醒来,邬言辞居然没起来煮饭,而是环着自己睡觉,许然感到有些稀奇,他一张口,就感觉到嘴唇传来一丝刺痛感。
许然拿起手机一照,发现自己的嘴唇有些红肿,下唇还多出了个和邬言辞差不多的口子,像是被谁咬的。
“小然,看什么呢?”邬言辞忽然出声。
许然差点被吓到,这家伙起床从来没有缓冲期,许然有时候怀疑他以为的邬言辞睡着了到底是睡了还是没睡。
许然看了看自己唇上的伤口,又在邬言辞唇上碾了一下,忽然眯起眼睛,狐疑道:“邬言辞,你不会趁我睡觉亲我吧?”
邬言辞懵了一下,眼神无辜:“昨天小然都生气了,我怎么可能再不听话,我已经记住了,没有小然的允许是不可以亲吻小然的。”
看邬言辞一脸坦然且理所当然的样子,许然想了想还是没有计较,毕竟昨天他都要被吻窒息了,什么时候被咬到没注意也挺正常的,于是他警告道:“你最好记清楚。”
邬言辞笑着点点头,舔了一下虎牙,像是回味什么。
许然没看邬言辞,手指在手机屏幕滑动。
休息够了,他现在还有件事要办,要怎么样才能够一劳永逸地解决刘丽娜和许昌那两个病瘤,只要有他们在,他们就不会放弃从自己身上捞钱的想法,只会不断给自己找麻烦,这次躲过去了,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但是许然口中的“解决”和邬言辞口中的“解决”肯定不是同一个意思,他没有必要为了因为人渣而断送自己的一生,要用什么方法,才可以合理,合法地将他们切断,这是个难题。
“小然,我昨天在酒店把这个带回来了。”邬言辞说着,把一个摔碎屏幕的手机交给了许然。
许然看到它,眼前一亮:“对,有了它,我可以先把那个烂黄瓜送进去。”
里面的罪证很多,够对方喝一壶的了,只是这样还不够,他还想要把那两个毒瘤除掉,应该怎样让他们自我暴露呢?
也许应该换个思维,应该是人在什么状态下会最容易自爆。
--是恐惧,胆怯,被触碰到红线,极其危险的时候。
也许这个手机不止能把烂黄瓜送进去,许然还可以顺水推舟,演一场戏给他们看。
既然他们知道找人伪装来骗自己,那自己就不能骗回去吗,毕竟你来我往才是处世之道。
许然忽然转过头,声音愉悦道:“我想到了一个一石二鸟的计划,不过需要你的帮忙。”
邬言辞安静地注视着许然思考坏点子的模样,唇角微勾:“我都听小然的。”
--
一直在家等消息的许昌有些坐不住了,男生到第二天都还没给自己发信息,他再次点开聊天界面,想要催促对方,却发现信息并没有成功发出去,而是显示了一个红色感叹号。
“他妈的,居然敢骗我--”许昌意识到什么,大骂道。
刘丽娜见状,赶紧道:“我也有他好友,我现在去问问。”
“问,赶紧问!”
刘丽娜发送信息:照片和视频拿到了没有?
这条信息成功被发送了过去,并没有红色感叹号,刘丽娜看着许昌摇了摇头。
对面秒回:拿到了。
许昌见状直接将手机抢来,发送了长达二十秒的语音:“那你把我删掉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拿了钱就得办事,要是你发的东西让我不满意,我有的是办法弄死你。”
对面这次过了一会儿才回:删掉你纯粹因为恶心你,你要是再敢对我用不客气的语气说话,我就不发了。
许昌哑然,气得半晌说不出话。
刘丽娜安抚道:“没事,我来沟通。”
刘丽娜:他不会再说话了,你发过来吧。
于是对方没有再纠结刚才的摩擦,而是很爽快地发了一个视频过来,封面是黑色的,什么都看不清。
刘丽娜忐忑地点了进去,发现镜头像是被手捂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拿开,出现了凌乱的床单,跟随着镜头靠近,可以看出有人躺在被子里,拿着镜头的人掀开一点被子,就慢慢露出了许然全都是血的脸,但是他没有闭眼,而是睁着眼睛却没有焦距,看上去就像是死不瞑目一般。
刘丽娜手一抖,问:怎么都是血?
对方回答:他反抗得厉害,没办法,已经被玩死了。
正常母亲也许会因此而悲愤难过,但刘丽娜却只是着急地打字:玩死了我们还怎么找他要钱?不是说好了拍照录视频就可以了吗!你得把我们给你的钱还给我们,还得赔我们钱!
对方不语,只是又发了一个视频过来。
这个视频的封面也是黑色的,刘丽娜点进去才看到内容,而这个视频的里却是男生自己,他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头像是被重物撞击后受伤了,手上沾到了些许血液,墙壁上飞溅的猩红液体也争先恐后地滑落在地,而在他的身旁,有一把染血的刀放在那里。
刘丽娜感到有些不对劲和害怕,她和许昌对视一眼:你发这个视频是什么意思……你受伤了?
对方:不是受伤了,是死了哦,帮你们办事出意外死掉了,怎么还要我赔钱?你们才应该赔钱给我吧。
刘丽娜短促地叫了一声,手机就掉在了地上,她支支吾吾道:“他,他说他死了,那现在在和我们聊天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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