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晏斯则再抬起头时,只能看见温砚正要往顾凛川背上跳的身影。
和刚才说出那些话的,根本不像同一个人。
不远处,钟茗择对身后的沈跃和晏一蔓耸了下肩,温声说:“看吧,我就说了你们不用过去,都不用顾凛川,温砚自己就能解决。”
晏一蔓点了点头。
“没想到啊……”沈跃摸了摸下巴,有些啧啧称奇:“平时也看不出来温砚这,还挺犀利。”
他甚至感觉重新认识了一遍自己的兄弟。
“平时有人护着呗。”钟茗择笑了声:“这不挺好。”
多好。
-
温砚是被顾凛川背着上车的,他上车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顾凛川给他拿水喝。
喝了好大几口,温砚拧上瓶盖舔舔嘴唇,嘟囔道:“真讨厌,我居然和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说了这么多话。”
“是不是有点傻?”他偷偷觑了顾凛川一眼。
“不傻。”顾凛川捏捏他的耳朵,“我觉得很厉害。”
“我们乖乖今天真的很厉害。”
温砚骄傲地听起小胸脯,满脸自豪:“那肯定啦。”
顾凛川笑了下,紧接着似乎想到什么,抿了下唇,有点欲言又止。
“嗯?”温砚好奇眨眼睛:“你想说什么吗?”
“真的不介意吗?”顾凛川顿了下,又主动交代了一遍:“我在你身边安排了人。”
“这件事啊……”温砚摇摇头说:“我不介意啊,你以为我刚才是说给那谁听的啊?”
“我是说给你听的呀,”温砚哼了声:“我当时还看着你了呢!这么浪漫的事儿你居然没发现?”
“发现了。”顾凛川说:“不太确定,所以想再确认一下。”
他神情还是有些紧绷。
温砚就捏捏他的手:“哎呀我要是真觉得不舒服了肯定会和你说的,你就不要想这个事了,我都不纠结。”
“好。”顾凛川绷紧的眉间这才松泛下来。
“不过,”温砚又想到什么:“我今天说了这——么多,这个晏斯则以后不会还见到我就盯着我吧?”
那他岂不是白费口舌?
“不会。”顾凛川摸摸他的脑袋:“放心。”
“你那么肯定?”
“嗯。”
温砚盯了顾凛川一会儿,忽然说:“我国的刑。法是很严格的,你不要胡来。”
“你在想什么?”顾凛川哭笑不得:“我是那种人?不会发生你想的那种事。”
而且看晏斯则今天这样子,估计也就是垂死挣扎了,以后应该不会起什么幺蛾子。
他顶多就是继续让人盯着晏斯则而已,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他永远都不会和顾云戚一样。
毕竟家里还有人在等他回家。
听见顾凛川这样保证,温砚就放心了,重新瘫回座椅。
顾凛川却把他捞了起来,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
前面周叔已经把挡板升起来了,所以温砚也没觉得怎么害臊,按着顾凛川的肩膀小声道:“干嘛?”
“抱会儿。”顾凛川说,然后揽着温砚后腰把人按进怀里,温砚自然而然地勾着他的脖子。
车内安静下来,两人就这么抱了一会儿,温砚忽然动了一下,发出邀请:“要不要亲亲?”
顾凛川深看他一眼,含住他的唇轻轻吮吸,舌尖细细密密地掠夺温砚口中的每一寸,一点儿也不放过,将它掠夺,占有。
令人面红心跳的搅动声在封闭的空间响了很久才逐渐止住。
温砚被他亲的腿软腰软,扶在顾凛川肩头轻轻喘气儿,含着水雾的眼睛半眯着,在回味也在平复。
顾凛川也有些狼狈,衬衫扣子被揉开了两颗。
温砚坐在他腿上,自然也能感受到什么,他坏心思一动,手落下去。
“温砚!”顾凛川攥住了温砚的手腕,有些用力,眸底深红,哑声道:“别闹。”
温砚被他眼底浓郁的情。欲摄了下神,收回手勾着顾凛川的脖子,也不说话,就盯着顾凛川看,眼神很有暗示意味。
再怎么样也不能在车上。
顾凛川还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额角青筋鼓起,手扣着温砚的后脑将人拉向自己,重重地在他唇上反覆吮吸厮磨:“乖点,等回家给你。”
-
温砚在半梦半醒间意识有点发散,他恍惚想起来顾凛川在车里说的那句话有些耳熟。
“顾凛川…你是不是,以前说过类似的话?”
“哪句?”
“就,回家那句……”温砚眯着眼睛,紧紧环着顾凛川的脖子,脑袋埋进他颈侧。
他可能是有点困了,打了个哈欠,声音有些断断续续显得含糊不清,“…耳熟,但是我有点想不起来。”
顾凛川气息沉沉地”嗯”了声,嗓音很哑:“你喝醉那次。”
“当时缠着我要……”他说着就想到什么,闷闷的笑声从喉咙里发出:“不给都不行。”
“我那时候要的是亲亲,你说话能不能别让人误会?”温砚有些不满地嘟囔。
他们拥抱着,靠得很近,温砚甚至能感受到顾凛川胸腔的颤动,耳侧被他灼热的气息喷得滚烫,给人很安心的感觉。
“是我用词不当,我的错。”顾凛川双手捧起温砚的脸,与他鼻尖贴着鼻尖,语气和神情都温柔地不可思议:“那现在呢?”
“现在……好热。”温砚亲亲顾凛川,说话时带了些鼻音:“你怎么不开空调?”
“外面是冬天。”顾凛川笑了声,轻吻他的眼睛,好声提醒:“乖乖,是你热。”
温砚”唔”了声,他也感觉自己身上烫得像发烧了似的,摸摸顾凛川的额头,又摸自己的额头,摸了一手汗,但他还是比较出来了,笃定道:“你比我热。”
顾凛川没否认,只含糊说:“被你传染的。”
“我发烧了吗?”
“可能有一点。”
“要吃药吗?”
“应该不用。”
“那你真是被我传染了啊……”温砚闷闷地哼了几声,他又看向窗外,忽然道:“顾凛川,外面下雪了吗?”
“不是。”
“可是我好像看到了。”
“是你看错了。”
顾凛川笑了几声,亲了亲温砚那双有些湿漉漉的小鹿眼睛。
“是吗……”温砚也感觉自己意识好像不太清醒,上一秒还感觉自己视线很清晰呢,下一秒就模模糊糊的了。
他轻轻闭上眼:“那应该是我眼花了,我太困了。”
顾凛川没说话。
温砚却搂着顾凛川的脖子,瓮声瓮气地说:“顾凛川你能不能不说话了,我明天还要上课。”
顾凛川”嗯”了声,说知道了。
卧室里说话的声音就这样戛然而止,温砚安静了一段时间,又忽然开口,声音有些哑:“顾凛川,我想喝水。”
“马上。”顾凛川额发湿了一些,几分钟后才披上睡袍,起身去给温砚倒水。
“你喂我喝。”
“好。”
喝完一杯水,温砚喉咙舒服多了,人也稍微清醒了点,他抬抬胳膊和腿,脸皱成小包子:“出了好多汗,我说让你开空调吧。”
“容易感冒,等下洗完澡就不难受了。”顾凛川一连仰头喝了两杯水,声音有些刚被润过的磁性,和刚才说话时的沙哑很不一样。
屋里是地暖,温度确实有点高,但是顾凛川考虑到温砚的身体,不太敢开空调。
“那你抱我去。”
“好。”顾凛川过去抱他。
洗完澡,头发自然也是他给温砚吹。
期间温砚嫌吵,还咬了顾凛川一口,顾凛川哭笑不得地说他不讲道理,于是就又被咬了一口。
顾凛川:“……”
最后很费劲地才把头发弄干。
温砚几乎脑袋刚碰到枕头,就懒得一下都不想再动了。顾凛川抱着他,给他盖好被子,在他额头上亲了亲。
“顾凛川……”温砚和往常一样,一骨碌钻进他怀里,感受着熟悉的气息和温度,小声发出感慨:“你今天对我好温柔啊。”
“我平时对你不温柔?”顾凛川轻吻他的眉眼,心里一片满足。
温砚“唔”了声,“但是今天格外温柔。”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
“嗯,那你喜欢吗?”
“喜欢。”
温砚的脸蛋红扑扑热乎乎的。
“乖乖。”顾凛川侧过身,抱着他的腰,轻哄道:“快睡觉了。”
“你没和……”
“晚安。”顾凛川堵住了他的嘴。
温砚这才哼了声,心满意足地窝他怀里睡了。
第63章
除夕这天,周叔的儿子回来看他,顾凛川给他放假还发了五万块钱的红包,让他们父子两个团聚去。
“哇!”周叔走后,温砚才装模作样地感叹一声:“顾总好阔气!”
“我的呢我的呢?”温砚围着他转:“我的红包呢?”
“你的?”顾凛川很准确的,一把勾着腰将人住怀里揽,“全部家当都在你手里,怎么问我要?”
“那你今天钱哪来的嘛?”温砚跑不掉,干脆在他怀里不动了,滴溜溜地转了一下眼珠,拉着长音“哦——”一声:“你背着我攒私房钱!好啊你大过年的被我发……唔唔!”
顾凛川直接低头堵住了眼前这张喋喋不休的小嘴,用力在他唇上厮磨吮吸。
“顾唔唔唔唔!”你快放开我!
温砚只能趁着亲吻的间隙中发出微弱的抗议。
顾凛川自然不会听他的。宽大的掌心覆在他后腰,炙热的温度隔着布料都能彻底渗透,力道逐渐收紧。
温砚手抵着他的肩膀挣扎了没一会儿,“唔唔”声渐弱,就变成了勾着他的脖子,半仰着头主动跟唇舌纠缠享受。
空旷的客厅就这样只剩下两人因为接吻而深重不一的喘。息和低。吟,令人羞耻至极的搅动声响了很久才停下来。
“呼……”温砚被顾凛川亲得甚至有点缺氧,在他唇角咬了一下,声音断断续续地嘟囔:“你怎么,跟没亲过人似的……”
明明他们每天都有亲。
顾凛川浅笑了声,拖着他的腰把人抱起来。
温砚惊呼一声,这种直上直下的“抱小孩”抱法让他有点没安全感,紧紧抓着顾凛川的肩膀不敢松手,身体绷得很直很僵。
“你又这么抱我!”
“嗯,放轻松。”顾凛川的手臂肌肉结实,经常锻炼,根本不可能摔到他。
温砚也知道,但他还是说:“放松不了……”
顾凛川感觉自己举了一块人形的铁,没办法只能改成横向公主抱。
温砚立刻就放松下来了。
“出息。”顾凛川低头咬了下他的鼻尖,掂量了一下重量,感觉终于把人养得胖了一点。
温砚不服气地还他下巴上一口。
顾凛川本来是要抱他去沙发那边,但是当路过那架昂贵的斯坦威钢琴时,温砚忽然拍他的肩膀:“我想弹琴了,我要弹琴顾凛川!”
顾凛川脚步一顿,没说什么,过去将他放在琴凳上。
温砚趁着顾凛川直起身子的时候亲他一口,顾凛川干脆就坐他旁边陪他了。
温砚爱惜地摸了摸有段日子没碰的黑白琴键,眼里亮晶晶地问顾凛川:“顾老师,我的小汤普森呢?”
小汤普森是钢琴简易教学,温砚弹琴是自娱自乐,所以不想请老师,就自己在家研究,这本教材就是晏一蔓推荐给他的。
加上顾凛川本身也会一点基础,所以温砚不至于两眼一抹黑,入门入得还挺有滋有味的。
顾凛川偏头看他:“现在要练?”
“就练一会儿嘛,你看我人都坐这了。”温砚的尾音像带着小鈎子。
顾凛川深深地看他一眼,起身去给他拿册子。
温砚现在的水平姑且还只能在白键上弹,时不时扭头问顾凛川两句。
一开始都很好,慢慢地,温砚就发现原本放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开始逐渐变得不太老实。
“顾凛川。”温砚捉住已经滑到他腰侧甚至还试图更过分的大手,“你以为我没发现是不是?”
“不是,”顾凛川侧头亲他的耳朵:“我在等你发现。”
温砚耳朵被他呼出的温热气息弄得很痒,“弹琴呢别闹。”
“今天除夕。”顾凛川下巴往他肩上一落,清冗低沉的嗓音听起来有几分失落:“你不陪我。”
这语气怎么这么……
“好吧。”温砚心软了,松开了顾凛川的手。
年三十晚上让对象在旁边陪自己练钢琴,好像确实有点不太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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