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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身边(近代现代)——苦司

时间:2025-05-13 07:55:56  作者:苦司
  过了几分钟,陈柏骁发现杨稚发了一条朋友圈,没有配图,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今天好冷,但是好开心!
  陈柏骁很快给他点了一个赞,并且意外地收到了杨稚的微信。
  杨稚:【还没有睡吗?】
  陈柏骁:【嗯,马上就睡了。】
  杨稚:【我也是,那我们一起吧。】
  陈柏骁:【好。】
  他掀开被子,躺好了,才对杨稚说:【我可以了。】
  杨稚:【我也可以了。】
  陈柏骁手指很快地给杨稚发送了最后一句话:【晚安,杨稚。】
  陈柏骁合上眼,回到高中时短暂地和杨稚说上话的许多瞬间,又开始一场有杨稚的梦。
  窗外刮起大风,北江市的秋天慢慢变得更浓。
  对于陈柏骁来说,一年只有忙与更忙的时候。
  同学聚会结束,他也像从梦里醒来,后知后觉自己只是从一场梦进入另一场梦,于是强迫自己回到现实,不要再停留。
  相比起陈柏骁列表里的其他人,杨稚的朋友圈发得很多。一部分是和工作有关的,比如抱怨为什么这个布料这么难找,为什么甲方要求这么多,有时候拍一下桌上的咖啡,有时候是窗外的景色。一部分和他的私人生活有关系,比如今天去吃了哪家餐厅,见了什么朋友,在难得的情况下,陈柏骁会看见杨稚晒的自拍。
  他很少会正经拍照,通常都做一些搞怪的表情,比如用围巾把整张脸都围起来,只露出一个额头,或者抿着嘴,两只眼睛故意微微耷拉着,让陈柏骁每每看到都要发神片刻,才能再回到工作里。
  助理拿进来一封邀请函,说是之前的一位客户给的,邀请他们去看一场时装秀。
  陈柏骁本来要拒绝,但是听到是时装秀,又犹豫了,决定还是过去看一看。
  陈柏骁不懂艺术,甚至觉得各种各样的香水味很刺鼻。他坐在很前面的位置,模特的裙摆几乎要擦过他,但无论是怎样好看的衣服和模特,陈柏骁都始终端正地坐着,像在审查合同那样看着舞台。
  终于熬到结束,陈柏骁跟着人群站起来,在会场里看了很多圈,还是没发现他想要见到的身影。
  最后陈柏骁还是接受了相遇本来就很难的事实和自己本来就不够好的运气,挑了一点并不那么喜欢的食物填饱肚子,匆匆离开。
  杨稚还是只会存在于他的梦里,陈柏骁快要认命了。
  
 
第3章
  周一早晨,他们开了一次晨会。
  会议结束之后,陈柏骁带领团队制定了这一个星期的工作计划,他的助理坐在旁边负责完成记录。
  这是一个按部就班的早晨,也是一个按部就班的周一。
  陈柏骁先接了一通视频电话,又下楼和助理一起去客户公司参与他们的会议。
  他们要协助开展一场新的背调,对象是没有接触过的全新行业的公司,需要陈柏骁投入大量精力。
  等对方招待完他们的午餐,陈柏骁又回到律所,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安安静静地开始工作。
  到了下午四点,助理敲门问他要不要去喝下午茶,是新来的实习生请的。陈柏骁说不用,并且给助理转了一笔钱,让他拿给实习生。
  助理还是给陈柏骁泡了一杯咖啡,于是陈柏骁休息了一会儿。
  他接到一个电话,但当时一只手握着咖啡杯,并没有仔细看打过来的是谁。
  四十多分钟之后,陈柏骁到达市医院。
  周一下午的医院人依然很多,他快速地找到了急诊室,穿过人群走过去。
  杨稚和他的几个同事在急诊室门口坐着,杨稚在最边上,耳朵上戴着助听器,低着脸,在看自己被绷带包裹了一小段的手臂。
  再见到他是什么心情,陈柏骁没法说清楚,只觉得自己当时是有一点生气的,所以才没有分寸地碰了杨稚的手臂,问他:“严重吗?”
  “我没事,”杨稚还对他笑了一下,“真的,只是不小心碰到我了而已,严重一点的同事已经送进去了,也只是需要休息。”
  “好吧。”陈柏骁松开手,才听到旁边有人问杨稚这是谁。
  杨稚站起来,走到陈柏骁身边和他并肩站着,说:“这是我的同学陈柏骁。”
  陈柏骁礼貌地对那些人点点头,实际上没有记住他们的脸,和杨稚说:“我们去旁边聊吧。”
  医院走廊的尽头很安静,陈柏骁问清楚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杨稚的有一位师姐正在和她的丈夫离婚,但对方不同意,并且索要高额的费用,师姐坚决不答应,最后对方来工作室闹,还带了一把刀。
  “那个人是突然冲进来的,我们最开始都没注意他手上有刀,以为协商好就可以了,没想到他直接动手。”杨稚描述的时候,语气不算很急,但陈柏骁仍然能听出他有一些懊悔。
  “我的朋友里,稍微熟悉一点的律师,只有你,”杨稚说,“我知道律师是有咨询费的,之后我们肯定要对对方提起诉讼,你能担任代理律师吗?”
  陈柏骁眼神闪烁几次,说:“可以。”
  他开始和杨稚讲相关的法律问题,杨稚听得很认真,额前的碎发垂下来,一部分遮住他的眉毛。
  聊得差不多了,陈柏骁才想起要和杨稚说:“好久没有看见你了。”
  “最近突然忙了一点,”杨稚眉眼弯着,“我也很高兴见到你呀。”
  陈柏骁这时才抬起眼,脸色还是很冷淡,但用手指很轻地碰了一下杨稚的手臂。
  “疼吗?”
  “没有……”杨稚把手臂抬起来一些,递到陈柏骁面前,“医生都给我处理过了,虽然是用刀子划的,但是伤口不深。”
  杨稚说完,陈柏骁脸更黑了,他的手掌在杨稚腕边停了几秒,见杨稚没有躲,才握住。
  “下次遇到这种情况离远一点,”陈柏骁很生硬地用自己不太熟练的方式关心他,“觉得他有这种倾向就应该保护好自己。”
  杨稚的手腕很细,虽然全是骨头,但陈柏骁觉得柔软。
  “谢谢,”杨稚抬起眼睛看着陈柏骁,很软地讨好他,“我以后会注意的。”
  签订委托代理合同那天,陈柏骁去了杨稚的工作室。
  因为杨稚说他的工作室很难找,所以他们约好在停车场附近见面。
  杨稚穿了一身卫衣短裤长筒袜,在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许多灰色黑色和棕色系中,显得格外亮眼。可能这就是服装设计师,陈柏骁觉得杨稚很好看,但是也觉得他会冷。
  在很远的地方杨稚就和陈柏骁招手,陈柏骁和他对视一眼,又移开视线,加快了脚步。
  他们并肩走在人行道上,杨稚只比陈柏骁快了半步,好给他引路。
  如果要陈柏骁说实话,杨稚走路真的很慢,至少如果他在他们的行业,可能成为实习律师的第一天,杨稚就会因为走路被师父批评。
  但是杨稚不是陈柏骁的同行,对于陈柏骁而言意义特殊,所以陈柏骁会尽量放慢脚步,做到和他同一频道。
  在经过一家花店的时候,杨稚偏过头,好像很感兴趣,甚至没有再往前走。
  “你看那束向日葵,”杨稚指给他,“开得好美。”
  杨稚说的是放在店门口的向日葵,风很凉,又吹了起来,那几朵花看上去头重脚轻,在风里摇摇欲坠。
  陈柏骁只是简单地望了一眼,因为这阵突然的风,他再次担心杨稚会不会冷,在杨稚专注着那束花的时候,陈柏骁脱下自己的大衣拢住他。
  “很喜欢吗?”陈柏骁问。
  因为他说得有些小声,所以离得近了一点。
  杨稚没有躲开他,很淡地勾了勾唇角,说:“以前我经常在工作室里放鲜花。”
  “以前?”陈柏骁看着他。
  “穷,”杨稚并不怕陈柏骁知道这些,“这几年,我有点画不出来东西。”
  陈柏骁的掌心贴着杨稚肩膀,片刻以后松开一些,和他说:“以后还是要多穿一点。”
  他轻轻将人往前一带,“我们一起去选一束吧。”
  花店里很香,各种各样的花香蹿在一起,也不会显得难闻。
  杨稚还是有些犹豫,侧过脸,小声地同陈柏骁商量:“我只是说一说……”
  在这件事情上,陈柏骁显得油盐不进,低头看着两边的花,告诉他:“我是认真的。”
  杨稚愣愣地哦了一声,陈柏骁已经在问他:“你觉得这个好看吗?”
  杨稚有几秒没说话,陈柏骁就在他耳边提醒他:“杨稚,是你说想要的。”
  “好吧。”杨稚弯下腰,明明说喜欢向日葵,手却搭在离他最近的玫瑰上,知道陈柏骁只是阴差阳错地做了浪漫的事情。
  最后杨稚抱着一小束粉色玫瑰出了花店,包装纸是米白色的,用编织麻绳扎起来、
  他很开心,所以笑得比平常还要好看,和陈柏骁说了很多次谢谢。
  由于在途中买了一束花,他们到达工作室的时间推迟许多。杨稚的工作室很小,陈柏骁很高,他一进来,整个房间显得更狭窄局促。
  杨稚一只手抬着花,另一只手轻轻按了按陈柏骁的肩膀让他坐下来。
  他把花小心地放在台面上,才转身去给陈柏骁倒了一杯水。
  陈柏骁打量了一圈杨稚的工作室,没有其他人在,房间里很安静。不大的空间里,总共有三个房间,五六个工位,每个人的桌面上都很凌乱。
  最特别的是,他们的工作室里放了各种各样的玩偶。
  “是不是真的很小,”杨稚从茶水间探了半个身子出来,“我没有骗你的。”
  陈柏骁嗯了一声,杨稚就又转身回去倒水了。
  没有来再次遇到杨稚以前,陈柏骁一直以为杨稚过得很好。
  高中的时候,他虽然存在感不强,但只是不太喜欢交朋友,成绩并不差。
  陈柏骁通常名列前茅,可是看成绩单的时候,总是往中间偏上的位置看。
  高考志愿杨稚填了美术学校,这是陈柏骁从别的同学那里得知的,据说杨稚的艺考分数也很高,所以那一年被一所很优质的美院录取,和陈柏骁在同一座城市。
  听到同学们聊这些的时候,陈柏骁会有一种错觉,好像冥冥之中他一定会再遇到杨稚,可能是偶然,也可能不是,但是在一座城市里,重逢会变得比其他情况简单许多。然而非常遗憾,整个大学,陈柏骁都没有再听说杨稚的消息,也没有在任何场合遇到他。
  杨稚给陈柏骁端出来的并不是白开水,而是一杯咖啡。
  陈柏骁正在看桌面上一只穿着一件鹅黄色卫衣的企鹅,胖胖的,很可爱。
  “这个是我们最近做的一套,”杨稚把那只企鹅拿起来,“这个衣服是我的稿子。”
  “是吗?”陈柏骁从他手里接过来,玩偶的材质比他想象得还要软。
  在陈柏骁捏那只企鹅的时候,杨稚把咖啡杯推到他手边,指尖都被烫红了。
  “我不知道你喜欢喝那种,反正我们工作室平常就是这种……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就不用喝了。”杨稚说。
  陈柏骁先尝了一口。咖啡他喜欢喝苦的,但杨稚给的这一杯放了很多牛奶。
  杨稚一直微微抬头看着陈柏骁,等他喝了一口,杨稚就问:“怎么样?”
  陈柏骁点点头说可以的,杨稚就松了一口气。
  这一刻,陈柏骁发现杨稚对他有些误解,可能觉得他总是打扮得很精致,所以对什么东西都要求很高,但其实不是这样,这些只是陈柏骁工作的必备需求而已。
  喝了咖啡,他们正式开始聊工作。
  讨论合同并没有花费多长时间,尽管杨稚说他们有些拮据,但签下陈柏骁的合约,他还是眼睛都没眨过。
  那天走的时候,陈柏骁站起来,喝掉了最后一口咖啡,让整只杯子里一滴不剩。杨稚送陈柏骁出去,把他的大衣还给他,还站在他身前,替他仔细地整理衣领,好像他们是一对很亲密的恋人。
  杨稚用好听的、陈柏骁特别喜欢的声音说:“谢谢你的花和衣服。”
  陈柏骁故作深沉,只是嗯了一声,其实还希望杨稚能说:“我很喜欢。”
  
 
第4章
  因为这场诉讼,陈柏骁和杨稚短暂地产生了许多交集。
  那天之后,陈柏骁每一次见到杨稚,他都穿着适合这个季节的衣服,不需要陈柏骁再多加担心。
  在通过法定程序与对方成功调解后,杨稚得到了高于陈柏骁律师费的赔偿,因此他提出想要请陈柏骁吃饭,陈柏骁当然不会拒绝。
  杨稚带他去了一家西餐厅,陈柏骁的许多同事也爱来这一家,每次所里有什么聚会,他们都会到这里来吃。
  陈柏骁对吃的东西一向无所谓,不过如果是和杨稚,他反而不太喜欢这样的环境。
  周围都太安静,他不能听杨稚总是和他说话。
  服务生将菜单递上来,杨稚让陈柏骁选,陈柏骁挑了几样,就拿给杨稚。
  杨稚翻来翻去,也没有挑出什么,可能是室内空调太热,他脸颊有些发红,对陈柏骁露出一个十分温暖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他说:“我没太吃过,你觉得什么比较好吃?”
  对于杨稚的坦白和依赖,陈柏骁非常受用,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惊讶等一系列可能会让杨稚自尊心受损的表情,只是耐心地为他挑出他可能喜欢吃的东西,在杨稚不能从名字中推知每一道菜到底是什么的时候,仔细地为他解释里面用了些什么原料。
  因为这些步骤,整个点餐的过程非常长,但服务员训练有素,没有提出任何问题。
  到最后点酒,陈柏骁让他们开了一瓶自己放在这里的酒,杨稚才反应过来,说:“原来你经常在这里吃饭吗?”
  “没有,”陈柏骁说,“我同事喜欢来这边。”
  杨稚还是笑着和他说:“我就是想到你可能会喜欢这里。”
  等菜一道道上来了,陈柏骁又和他介绍每一道菜,并且中肯地给出自己的评价。
  因为杨稚的听力问题,陈柏骁和他坐在同一侧,杨稚听他说了很多,忍不住偷偷靠近他,问他:“你说如果厨师听到这些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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