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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制攻略[穿书]——金色飞鱼

时间:2025-05-13 07:57:04  作者:金色飞鱼
  别人崇拜他,迷信他,他越是矜持、贵不可攀,而越是高不可攀,越是令人产生如死般的信念,如此形成一个坚固的闭环。
  如今,撕下他面具的人,出现在他眼前,甚至差一点要了他的命。
  他春风得意太久,脾性也大为狂戾。
  他恍惚记起父亲临终之际对他的忠告:“玉尘,激流当勇退,过高必重伤。我苟且借着阴德算了一卦,‘傅’字你要格外要当心。”
  薛玉尘知道浪腾的傅浪,却没想到“傅”指的是傅朝。
  一年前,傅朝的母亲金书书重金聘请他来给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傅朝看病,他借着早年间学到的医理,装神弄鬼一番。
  傅朝的身体毫无变化。
  不过,薛玉尘早已有说辞,他对忧心忡忡的金书书说:“夫人,您切莫担心,贵公子这是病魇缠身,一时醒不了是正常的。我隔几日再来看。”
  这一隔便是足足一年。
  薛玉尘知道傅朝的清醒和自己无关,但他要刻意放出消息,让北都的富贵之家知道,他妙手回春地治好了一个几近植物人的人。
  自此他的威望更甚,收到的金钱、名玩、豪车数不胜数。
  他想起小时候,当时他饥肠辘辘地站在蛋糕店的橱窗外,一个拇指大小的蛋糕,标价居然是四位数。
  他把眼睛揉了又揉,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还找父亲确认。
  父亲对他说了一句他终生难忘的话:
  “它值这个价。”
  它值这个价!这句话深深刺激了薛玉尘,蓦然间,他好像懂得了一个奇妙的暗喻。
  多年后,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成群前来拜访他的豪门、名流、权贵。
  他扬起高傲的头颅,鼻翼收缩,内心冷哼:
  我值这个价!
  “儿子,‘傅’字当心。”父亲的话,再一次回响在脑海里,他收敛充满惧意的神情,平静地站起身。
  他该离开北都了。
  他一点不可惜,金钱财名,他再换个地方,一样也能纵横驰骋,信手拈来,东山再起。
  傅朝充满倦意地阖眼,林易轻轻推着轮椅离开,保镖们齐手将轮椅抬进车里。
  “傅总,现在是去?”林易询问。
  “回去。”傅朝拿出手机,耳机塞住耳朵,音乐是一首缓慢悲伤的钢琴曲《四月诗》。
  他音量调得很高。
  滚滚而来的音乐刺激脆薄的耳膜,将他空虚的心,一遍又一遍击穿。
  眼泪,在盛夏的六月,不自禁地从眼角滑落。
  回到傅家公馆,傅朝坐在轮椅上,被林易轻轻推着。
  傅朝抬手,林易立刻停下。
  “我想走走。”傅朝说。
  林易将手腕伸出,傅朝借着使力,摇摇晃晃地站起,脆弱的身体好似风中落叶,单薄得令人心疼。
  林易扶着他走。
  经过花园之时,成片的蝴蝶扇着五彩缤纷的翅膀,在艳丽的花朵间婀娜起舞。
  林易要助手拿一把伞遮阳,傅朝则是拒绝。
  他的脸苍白得过于没有血色,好似从冰窖里走出来的亡人。
  如此热烈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他依旧感觉不到半点暖意。
  他沉重地喘着气,瓷白的手,触碰花朵。
  一只美丽的蓝色蝴蝶,安之若素地停在他的指尖处,扑腾的翅膀,闪着晶亮的光。
  蓝色蝴蝶飞到他的跟前,在他的胸前停顿几秒。
  傅朝手掌展开,蓝色蝴蝶稳稳地落在他掌心。
  停顿半刻,蓝色蝴蝶飞走。
  一阵急促的眩晕狠烈地击中心脏,傅朝一时支撑不住,晕倒在地。
  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有个人,他的影子一直模糊不清。傅朝拼命地追上,每次都是指尖即将要触碰他时,身前便会出现一个深渊。
  将梦里的那个人,硬是生生地从他心里分离。
  梦里的那个人,总是背对着他,白色衬衫涂抹淋淋的鲜血。
  他的后脑勺、他的肩、他的腿、他的腰……明明那么熟悉,为什么不敢认呢?
  明明是最熟悉的他……
  在梦里,那个人终于转过头,脸上染满鲜血,胜于最烈的红玫瑰。
  梦里傅朝疯狂地呼喊:
  “哥、哥、哥!”
  不知不觉夜间,傅朝醒来时,泪水已沾满衣服,头发被汗浸湿,软踏踏地揉成一块。
  他艰难地爬起,半坐在床上,面无表情。
  瘦削的肩胛骨生硬地凸起,伴随着滞涩的呼吸上下起伏。
  他扶着床沿慢慢站起。
  他忍住巨大的头痛,摸索到卫生间。他大口喘着粗气,这短短几米的路程,已经将他的力气耗尽。
  身上挂着的睡衣,没有系好地褪去,呈现出一副完美无缺的男性身体。
  修美的身体轮廓,结实健美的肌肉,性感细瘦的腰,美丽的锁骨。
  然而身上布满如万箭过身的千疮百孔,那是自/残自恨的浓烈痕迹。
  他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木木地发呆。
  这是一个形容枯槁、孤独落寞的男人,也是一个娇纵如花、暴戾难测的男人。
  他左手捶在镜子上,鼻翼的气息,扑在镜面上。
  低沉暗哑的声音,从男人喉咙里传出来。
  细细密密,好似夜莺迷失了道路,忧伤吟唱出他破碎不堪的情伤。
  “哥,白楚之。”
  他呢喃这个人的名字。
  他足足沉睡了一整年,苏醒那天,他仿佛阴曹地府走了一趟,完全想不起任何事情。
  后来,死去的记忆,如暴烈的雷,击遍他全身。
  他捂住头,疯狂地撞击家里的每一处,他要忘掉,他不能接受。
  他不能接受那个人已经死了。
  他翻遍家里每一处,一点点白楚之的痕迹都找不到,无论是照片、纪念物,还是所有与他相关的,一切都消失了,无影无踪。
  唯一他能找到的,是他珍藏多年,一直随身携带的白楚之十八岁成人礼的照片。
  照片上的白楚之眉目清秀,仍保留少年的青涩。
  他站在一颗梧桐树下,怀抱一束四月的蔷薇花,嘴角泛起微笑。
  傅朝手里紧握那张已经发皱的照片。
  照片上曾沾染他的欲望,十八岁那年,他因为太想白楚之,对着他的照片射出来。
  浴室门前,他痛苦地捶打镜子,手里紧攥照片,包裹住他下半身的那处。
  他无力地跌落在地,脑袋重重嗑在地上,头皮破血,鲜血直流在脸上。
  林易跑进来,将傅朝抱到沙发上,为他穿上衣服。
  他翻找出家里的医药盒,先用热水给傅朝擦拭血迹,细细地上药,然后为他绑上白色绷带。
  “给我。”傅朝说。
  林易俯身半跪在地上,收起医药盒。他假装听不见傅朝的话。
  傅朝愤怒地站起,孱弱的身体剧烈地颤抖。
  他一脚踩在林易撑在地面上的手上,生硬的皮鞋和加大的力度,好似泥车碾过麦粒,钻心的疼痛使得林易咬紧牙关。
  刹那间,林易的头发被傅朝生猛地撕扯,他吼道:“你要做我的狗,还是我妈的狗?!!!现在,我的话你都不听吗?!”
  林易神色黯然,他平静回复:“傅总,我一直是你的狗。”
  傅朝虚弱地坐在沙发上,暗色的瞳孔翻滚无边的黑色海浪,深不可测,肆意汹涌。
  林易跪在地上,双手呈给他一小袋白色/药品和针剂。
  傅朝冷眼盯着林易,命令道:“以后,你只能听我的话,其余的人,不准听,包括我妈。”
  “是,傅总。”林易的姿态卑微,语气颤抖,他仰头,深色墨镜下,依旧是让人看不清表情的脸,“我以后只听你的话。”
 
 
第25章 
  一周之后,顾以安拿到了他来北都市的第三个剧本,是一部原创古装仙侠剧,名字叫《傲雪令》。
  故事背景设定为仙门世界,讲述的是彼时仙魔大乱,主人公慕容尘为拯救苍生,与魔界妖界浴血抗战的故事。
  不同于古装偶像剧,这部剧的风格偏正,走剧情为主,爱情戏份少。
  这次顾以安演的男一慕容尘。
  “顾哥,其实我不想接的,现在这样正的剧还有谁看啊?”虽然顾以安演男一很让乔歌高兴,但以她对当下影视剧的行情了解来看,这样的正剧受众没有古偶剧多。
  顾以安笑笑地坐在沙发上,悠然地看剧本:“乔歌,话可不能这样说,我长这么帅,难道还没人看吗?”
  乔歌:“……”
  顾以安说:“演员阵容表,给我看一下。”
  乔歌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顾以安。
  顾以安一一看下去,男二是浪腾的梁思影,男三是江漾声,女一是浪腾的霍嫣。
  这又是一次浪腾与美艺的合作。
  拍摄地依旧在金辉影视城。顾以安认真读背记剧本,到正式开拍那天,他差不多已经背完了整本台词。
  顾以安早早地来到金辉,一个模样年轻,发际线贼高的穿着黑色T恤的人朝他打招呼。
  乔歌告诉他:“这是负责此次拍摄的导演,叫章不凡。”
  顾以安礼貌地伸出手:“章导您好,还请多指教。”
  章不凡眼睛眯成缝,热情地拍顾以安的肩:“谈不上指教,待会儿你们演员别老是让我NG,我就谢天谢地了。”
  顾以安:“……”
  这个导演,面容倒是和善,说话却丝毫不客气。
  演员们各自见面之后,按照惯例,摆桌上香,以求万事顺利,开工大吉。
  化妆间里,化妆师正在给顾以安化定妆照。
  顾以安好奇地向乔歌打听这章不凡的来头。
  乔歌一五一十地告诉他:“顾哥,他也是我们北都市的四大名导之一,北都导演圈,樊山尽、戚长鸣占一半,剩下的则是章不凡和柯延川各占一半。”
  等化妆师走后,乔歌凑近顾以安,低声对他说:“顾哥,你可千万不能得罪他,他背后有人。”
  顾以安问:“什么人?”
  “他的舅舅是我们北都市文化局的局长,叫王祢处。”
  顾以安“嘶”的一声,面上默不作声:“好的,我知道了。你顾哥我人见人爱,他捧着我都来不及。你放心吧。”
  乔歌:“……”
  她捂住嘴偷偷笑,她发现跟顾以安熟悉起来后,他的话也变多了,虽然说的都是很自恋的话,不过也好像是实话,毕竟真的长得很帅……
  定妆照,顾以安站主C位,梁思影在他左边,江漾声站在右边,各个皆是仙家道服,白衣出尘,绝美飘逸。
  章不凡很是满意。
  接下来就是各自拍各自的戏份。一直拍到凌晨,才结束今天的拍摄戏份。
  盛夏的时节,稍微懂一点行情的演员都不想接古装、仙侠、武侠、玄幻这种穿着长衣、长袖、热得要死密不透风的衣服的戏。
  拍摄飞行时,还要吊威亚。
  往往一场戏下来,衣服都像被雨淋透般,起码得重五斤。
  人完全被汗水浸湿,黏腻发慌,又热又难受。
  晚间,乔歌让助理搬来一个冰箱,放在顾以安的房间里,提前给他冰好了各种营养水。
  一天下来顾以安也是累得够呛,不过他也是习惯了,在原来的世界里,他有时候接到的戏比这苦多了。
  越苦,才能越锻炼人。
  他凭着坚韧的忍耐力,一步一步走上大荧幕,成为令无数人艳羡的三金影帝。
  洗完澡后,他迫不及待地躺在床上看微/信。
  可以看到他与白晗的对话框,尽是他的骚扰信息。
  他给白晗的备注是“绝世大美人小白白”。
  顾以安想,不知道他现在在做啥。沉思间,微/信上收到一条消息,他以为是白晗发来的,没想到是一个垃圾订阅号发的直播通知。
  他气得当场删掉屏蔽拉黑这该死的垃圾订阅号。
  他如泥鳅打滚,在冰凉宜人的大床上左右翻滚。
  心痒痒的,好像在期盼什么。
  微/信上又响了一下,这次是白晗发来的:
  你睡了吗?
  顾以安激动得差点没跳起来,他想也没想,骚气地来一句:
  我想你想得睡不着。
  白晗:那我来看你?
  顾以安虽然高兴,但不想他过于奔波:
  我听听你的声音就能睡着了。
  马上白晗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顾以安烫手般接起。
  “现在还睡得着吗?”
  白晗的声音,如一朵柔软至极的蒲公英,在轻轻地骚着顾以安的耳膜,酥软到可怕。
  如丝的音质,被传到颅顶深处,一股电流,蔓延至全身。
  他难耐地闷哼一声。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白晗问。
  顾以安尴尬地回:“空调温度太低了,我去调高一点。”
  为了去除他的疑虑,顾以安还将按空调键的声音放给白晗听。
  顾以安刚刚的身体有了反应,他没想到,只是听那个人的声音,差点就让他硬起来。
  “你今天的戏拍完了?”白晗问。
  “嗯,已经拍完了,现在在酒店休息。”顾以安说。
  “你刚刚在干嘛?”白晗问,“怎么我还听到流水的声音。”
  “太热了,在卫生间用冷水冲一下身体。”
  白晗问:“你怎么一会冷,一会儿热?”
  顾以安在电话这头笑得涎皮赖脸:“你真的要我说?”
  白晗怕他说出什么“虎狼之词”,假装咳嗽一声:“要不然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你是不是还得早起。”
  “白总,你说这话不是嫌我烦,而是关心我,对吧?”顾以安语气自信,颇有些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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