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偶!哥哥真好!”周小北小孩子心性,由哭到笑,挽着周瑾风的肩膀,高兴得像小兔子蹦蹦跳跳。
周小北初中毕业后,周奉贤准备将他送到外国读高中。
周瑾风十分谨慎地向周小北提及此事,令周瑾风没想到的是,周小北很淡定,直接说:“好啊,哥哥,正好国内我也待腻了,到外国去瞧瞧也挺好玩,哈哈哈。”
周瑾风还以为他会哭天抢地,大闹不止,没想到竟如此乖巧,毕竟他知道他的这个弟弟自小怕黑,又怕孤单,一个人去国外,于他而言,真的不是一件那么好受的事。
夜间洗完澡,周小北穿着天蓝色睡衣,走到书房,蓝色眼睛闪亮,朝周瑾风卖萌。
周瑾风问:“小北,怎么了?”
周小北环住周瑾风的腰,贴在他身上:“哥哥,今天晚上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周瑾风想到他马上要一个人去千里相隔的国外,不由得十分心疼他,语气变得十分温软:“好,小北,你先去我的床上休息,这本书还剩十页,看完了,我就来。”
夜深人静,周瑾风关掉书房的灯,打了一个疲倦的哈欠,来到卧室。
周小北已在床的一侧静静睡着。
周瑾风轻手轻脚地上到床上,关掉房间的大灯。
忽然一双温热细白的手搂住周瑾风的腰,周小北向周瑾风笑。
“是不是吵到你了?”周瑾风躺下来问。
“没有,哥哥,我一直在等你呢。”周小北金色头发在周瑾风的下巴处,身体和他挨得特别近。
“小北,要是你不想去外国读书,我和父亲说一声。”周瑾风忽然说,他实在不忍心弟弟孤身一人去国外。
周小北笑脸阳光,看向周瑾风:“哼,哥哥,不要,我和你说了,我想去外国。”
周瑾风摸他的脑袋:“看来我白为你担心了。”
周小北在半边身子搭在他身上,撒泼打赖:“哥哥,晚上你搂着我睡觉,就像小时候一样,可以嘛?”
周瑾风无语:“你都多大了??”
周小北卖萌一笑,不要脸道:“伦家八岁啦。”
周瑾风:“………………”
最后在周小北一通撒娇无赖下,周瑾风勉强抱着他睡,好在周小北睡觉安静,一晚上睡得非常甜谧。
正式出国那天,周瑾风将周小北送到机场。周奉贤为了保护周小北的安全,特地给他安排了两个国外陪护。此举,让周瑾风减小了不少担心。
“哥哥,抱抱。”周小北头戴鸭舌帽,身穿黄色长袖,下身穿了一件黑色长裤,看起来非常青春靓丽,活泼可爱。
周瑾风给他一个拥抱,叮嘱他在国外要小心,不要和人发生冲突,不要打架,晚上最好不要出去……
周小北手按住周瑾风如上了发条一直叨叨的嘴:“好啦,哥哥,你说得我耳朵都起了茧,放心,我会很乖的。”
临别之际,周瑾风脚步情不自禁地跟上飞行愈远的白色大飞机,目光久久注视飞机,直到飞机彻底消失在云端,他才叹息一口气,随后坐车回市中心。
第346章
周瑾风少年时就被他的父亲周奉贤带在身边学习企业经营,见识结交名流人物,尤其是重大场合,周瑾风更是伴在他身旁左右,盛装出席。
明眼人都能揣测出周奉贤的意图,这是要培养接班人的节奏啊!
周瑾风自然也能琢磨出周奉贤的意思,可他绝不会犯蠢到张嘴说出来,更不会做些让他父亲最厌恶的拉帮结派的行为。
他明白他只需静静等待,操之过急,往往会弄巧成拙。
周瑾风满18岁进入到国内顶级大学就读,他天资聪颖,善于学习,老早熟习掌握所有的工商管理课程,在修满学分后,他提前拿到毕业证,到周氏集团来实习。
周奉贤亲自在所有董事会成员面前,任命周瑾风为公司副总裁。
周奉贤说这话时,斩钉截铁,不容置喙,他是以一个公司最高权力人下命令,面色格外肃冷,现场人默不作声,无人敢多嘴。
这么些年,周奉贤让周瑾风屡次公开亮相,毫不避讳地当众夸赞他,已经有不少人猜到周奉贤的心思,因此也大都默认了周瑾风的地位。
周瑾风满20岁时,周奉贤将北都市宁安街最金贵地段上的〖星夜大厦〗批给他,鼓励他创业、投资、研发项目,并允诺他,若是亏损也不必心灰,损失由集团兜底,尽管放心大胆去做。
周瑾风大为感动,这样明目张胆的偏爱,在这骄矜豪贵的北都市豪门圈是独一份,周瑾风下定决心要好好干,绝不让父亲失望。
他锚定的目标是文娱产业,在接管〖星夜大厦〗后,他创办了美艺传媒,很快美艺成为继浪腾之后的新星文娱公司。
这年夏天,周奉贤带周瑾风去京都参加一个全球性的商业会谈,来的都是各国商业大腕。
周瑾风盛装出席,面对外国人毫不犯怵,一口流利的英语和外国人侃侃而谈,从容自信。
周奉贤边喝香槟,边观察他,嘴角浮露笑意,露出满意神色。
在京都待了两天后,两个人启程返回北都市。
没成想车还未驶出燕郊,便起了狂风骤雨,顿时电闪雷鸣,强烈的风吹得树干都几乎断裂,当地政府紧急发布避险布告,已安排各处警察出动,保护群众安全。
周奉贤的车在高速公路上,被迫暂停,前前后后的车,形成一长列,动弹不得。
“看来得耽搁一会儿了。”周奉贤坐在车里,透过车窗望着外面东倒西歪的树说。
半个钟头过去,雨势减小,但高速上仍旧堵塞,周奉贤下车询问巡视的交警原因,交警告诉他,说前面塌方了。
“父亲,看来一时半会走不了。”周瑾风脸色淡然。
捱到晚上,有一人急匆匆赶来,来接周奉贤。
这是周奉贤联系的,当地的招商局局长王燃。
周奉贤下车,招呼周瑾风跟上。
他让司机等道路封锁解除后,将车开回北都市。
司机点头,恭敬称是。
招商局局长王燃笑呵呵地让周奉贤上一辆银色大巴,驶离高速,开到国道,往当地最豪华的酒店奔去。
一个小时的路程到酒店,饭菜早已备好,王燃耐心地陪周奉贤,对他笑脸相迎,周瑾风坐一旁安静吃饭。
饭后,王燃向周奉贤表达封路的歉意,周奉贤不以为意,说既是天灾,就顺其自然吧,时间该浪费就要浪费的。
周奉贤在阳台看雨,忽然起了一个小心思,他将周瑾风叫到身旁,说:“瑾风,明天父亲带你去看海。”
周瑾风虽有疑惑,但还是笑意应允:“好。”
第二天雨已经停了,由专人开车,按照周奉贤的指示,来到最近的一处江海边。
周瑾风下车,跟随周奉贤的步伐,两个人站立在浅浪翻涌的海边。
海浪交/裹泥沙,从高处奔涌而下,壮观惊心,十分具有威吓力。
海浪奔啸,如千军万马,一股接着一股,发出令人胆寒的吞噬力。
倏忽,一个海浪席卷过来,站在后方的保护人员急忙拿伞过来,挡在他们面前。
周奉贤挥手,让他们退下。
接着又一片海浪袭击而来,周奉贤脸色淡定,岿然不动,周瑾风神情镇定,默默注视海浪。
周奉贤说:“瑾风,你很让我满意。”
周瑾风笑而不语。
周奉贤继续道:“刚刚我不要那些人拿伞过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周瑾风安然笑说:“因为父亲已经计算过此处的位置,海浪是不会淋湿我们的。”
周奉贤哈哈大笑,拍周瑾风的肩膀:“不错,他们只看到表象,殊不知我才不是盲目的人。瑾风,你要记住,做事为人不要情绪化,要理性。看事情不要被表面的现象迷惑,抓住本质才能事半功倍。”
周瑾风耐心听他的悉心教导,认真记在心里。
毕竟他父亲也是一代商业传奇,不是不要紧的话,他不会多费口舌说的。
周奉贤对周瑾风谦虚易学的态度十分满意,他不禁多瞧了几眼周瑾风,发现他不仅相貌愈发出众,气质也更加华贵儒雅。
周奉贤年少时酷爱读书,后来忙于事业,四处交际,又沉湎女色,早已经将书本什么抛之脑后了。
他执掌周氏集团,身上多是一股肃然的冷硬之气。
但他内心其实一直都渴慕儒雅兼具精明的气质,如今这样的渴望在周瑾风身上完美实现。
他太满意这个自小与众不同的儿子,一直都有心将他培养,周瑾风也没辜负他的期望,不是那种张牙舞爪的纨绔子弟,而是一个沉敛收束、精明独道、富有气质的贵少爷。
当周奉贤将他的第十三个孩子抱回周府时,他当天夜晚感到头晕目眩,心痛难忍,身体像虚脱了一样难受。
他按响床边的按钮,管家急匆匆跑进来,看到周奉贤满头虚汗,毫不犹豫将他送往医院。
周瑾风听闻此消息,担忧不已,马上跑到医院来看他。
来看周奉贤的还有他的许多小老婆、众多儿子女儿。
这些人围在床边,小孩子神情悲伤,老婆们面色沉默,各个心里打起小算盘。
医生告诉周奉贤,他这是操劳过度引起的疲劳,只需要好好休息,充分摄入营养,一周内便可以恢复。
周奉贤向来心思缜密,他瞧出医生的欲说不说,内心猜测自己的这次突发疾病,除了长时间忙于工作外,和纵/欲过度脱不了关系。
男人40岁,精力不似20岁的小伙子那么充沛,而他又权势在手,女人像不要钱一样往他身上贴。
他贪图美色,尽管很少上心认真对待女人,大部分都是玩完给钱,但身体却真实地泄去了太多精力。
经此一病后,周奉贤开始减少欲望,闭门休养,同时心里对自己的年寿,产生了忧惧。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
皇帝也有死的一天,他也不过是肉/体凡胎,安能免死?
想来想去,周奉贤想到了一个人,他决定去拜访这个人。
周奉贤择了一个天朗气清的好日子登门。
他要去拜访的是正名气鼎盛,号称北都市第一神医的道学士薛玉尘。
自然薛玉尘也提前收到了他的上门帖,在周奉贤下车时,他已携带两个小道童在朱门前等候。
“薛神医,久仰。”周奉贤身着古朴的中山装,脸色温和,只是嘴唇泛白,可以得见他好似有恙在身。
薛玉尘拂尘随意一挥,单手行礼:“周总您抬爱了,神医不敢当,薛某人沽名钓誉,哪比得上周总您威名远扬。”
两个人见面互相吹捧一番,随后走到了内院。
薛玉尘的府邸是仿仙家居所结构,具有强烈的道家庙宇的观感,周奉贤一进门便可以闻到飘渺的檀香味。
薛玉尘引周奉贤来到一处屋子,上面写的是〖问诊室〗。
薛玉尘让周奉贤坐在黄色蒲团的木椅子上。
“周总,烦劳伸出手腕,我给您把脉。”薛玉尘微笑道。
周奉贤照做。
薛玉尘屏气凝神,给他号脉,神色肃然,似乎很专业。
半晌薛玉尘到旁边的桌子上,拿起狼毫小毛笔,在暗黄色宣纸上,龙飞凤舞写下几列字。
一旁等候的道童接过薛玉尘的药方,熟练地跑到对面的阁楼里去抓药。
“周总,您无需担心,贵体尚可,我给您开了一些养神安心的药,一天一副即可。”薛玉尘从容道。
周奉贤称谢:“有你薛神医的话,周某也可大大放心了。”
薛玉尘将道童送来包好的药,递给周奉贤随行的管家,嘱咐他饭后熬煮,睡前喝。
接着薛玉尘招手,来了数十个男道童,都是小男孩,面色沉稳,恭敬地听他的吩咐。
“周总,薛某人可否请您去药浴?”薛玉尘笑问。
周奉贤站起:“你开口了,自然对我的身体有利,我求之不得。”
薛玉尘道:“那还请您闭眼,我让道童抬您去。”
周奉贤听话,闭上了眼睛。
薛玉尘拂尘向上一扬,道童们反应迅速,纷纷上手,合力抬起周奉贤,往最东边的药园走去。
薛玉尘跟上,命令道童将周奉贤放在一张晶亮散发寒气的玉床上,他拢起道服宽大的袖子,白洁细腻的手指,按摩周奉贤的太阳穴,其他道童一部分为周奉贤褪去衣衫,一方面准备药浴。
“周总,一个时辰后我会来叫您。”薛玉尘见药浴准备得差不多,便吩咐道童将周奉贤抬进浴桶。
等薛玉尘按照约定时间再来找他时,发现这个老爷子已经睡得鼾声四起,格外香甜。
他命令道童们将周奉贤抬起来,给他围上白色浴巾,将他抬到一个幽静的房间里安歇。
到晚间,周奉贤惬意地苏醒过来,他好久没睡得这么满足,不禁神色愉悦。
薛玉尘来请他共进晚餐,他高兴地向薛玉尘表示感谢。
薛玉尘谦虚道:“周总,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我总是为你们服务,不值当这么客气。”
周奉贤见他如此谦卑有礼,心中更为欢喜,食欲也好了许多,尽管桌子上都是素菜,他也不挑,硬是满满当当都吃完了。
薛玉尘带吃饱喝足的周奉贤沿着中式庭院走廊散步消食。
走着走着,薛玉尘在一间房间前停了下来。
“周总,我晚上的功课还有两张经书没抄完。”薛玉尘边走进房边说。
周奉贤见此处是一个偏殿,门匾上面金色蓝底字,写的是〖清心无忧〗。
他好奇地跟薛玉尘进殿,外面是古朴的中式建筑,里面用的灯其实都是电灯。
不过桌子、木柜、牌画及各种用具的确都是道家之器物。
薛玉尘来到一个方木桌子前,提笔开始誊写经书。
周奉贤饶有兴趣问:“这是什么经书?”
薛玉尘道:“这是《易经》。”
对于周奉贤这种商业巨擘而言,说完全不信鬼神,那必然是假的。
他也曾经用一些较为恶劣的手段击败驱逐了不少商业敌手,得了闲也会到一些庙宇参拜参拜,以求心灵上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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