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男人,王信奇当然懂。他流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跟前台交待给二人开一间大床房。
许半闲扭扭捏捏一步三回头地看王信奇,一直紧张地絮絮叨叨。
“姐夫,别告诉我姐啊。”
“姐夫,你可真好,我以后就跟你一条船了。”
“姐夫,要不我还是走吧,在你这里我容易萎掉。”
王信奇哈哈大笑,把他们送到电梯口,“放心吧,以后和男朋友玩,就来我这里,比你在外面乱搞安全,我绝对守口如瓶。”
周庭知拿上房卡,揽着“男朋友”的腰进了电梯。
电梯里,两人心照不宣,对着监控表演了一套不落痕迹的秀恩爱。
终于走到房门口,周庭知一只手拉着许半闲,一只手刷卡开房门。
房门一关,许半闲顿时松了一口气。
转过身来,却被周庭知按在门板上。
周庭知一只隔壁压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一条腿塞进他双腿中间抵住门。
许半闲惶恐,剧烈挣扎,撞地门板嗵嗵响。
周庭知的眼皮轻挑,示意门外可能有人偷听,许半闲立刻安静下来。
周庭知见他没了动静,将他松开,压低声音说,“继续撞。”
许半闲狐疑,继续用胳膊没有节奏的撞着门。
然后他瞪大了眼睛,眼看着周庭知将皮带解了下来,皮带头哗啦哗啦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这还不够,周庭知的手又来解他的皮带。
他一把推开咸猪手,不解但照做,解了自己的皮带。
周庭知见他疑惑的眼睛,但乖乖听话照做的样子,一股冲动涌上来,便吻了上去。
许半闲瞪大眼睛挣扎,被周庭知裹着进了浴室,一路上留下“唔~”“嗯~”“哈~”的声音。
二人嘴唇离开的一瞬,水龙头水声响起。
许半闲应激地一巴掌扇在周庭知脸上。
其实刚才周庭知用眼神示意的时候,许半闲就懂了。门外可能有人偷听,做戏要做全。
他自觉还蛮配合的,没想到周庭知是个臭流氓,真敢亲他。
他气不打一处来,心虚但嘴硬道,“周总挺会演戏的嘛。”
周庭知站在洗手池边检查脸上的红肿,谦虚道,“一般一般,没有小许总会演。”
许半闲顿时哑火,是自己刚才在下面主动跟周庭知演情侣的,他心虚道,“那你也不能亲我啊。”
周庭知转头,看着许半闲的腰部位置,坏笑,“是你对着我解皮带啊,我再没点动作,怕你骂我不是男人。”
小许总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明明是周庭知先解腰带的,他皮笑肉不笑揶揄道,"周总对开房流程很熟悉,看来经验丰富。"
第24章 20分钟(二更)
周庭知的嘴角快扬到天上去,许半闲都怀疑是不是一巴掌把他打傻了。
周庭知从镜子中看向后面的许半闲,唇色透粉,一张脸又白又红,他心情很好,说话的语调都上扬着。
“经验谈不上丰富,就上次和小许总在竹林度假村那次。”他食指朝天,好像想起来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似的,“但确实很熟练,我今天做的,就是那天小许总做的事情呢。”
许半闲转身就走,简直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周庭知忙一把拽住他,低声哄着,“哎哎,我错了,那事翻篇,我不提了。”
许半闲倒退着身子转回来,“我们要在卫生间待多久啊?”
天都快亮了,他是真困了。
周庭知嘴贱真是不长记性,“两个小时吧,我还挺持久的。”
“呸,要上也是我是1,你持不持久顶毛线用。”许半闲回嘴。
“行行行,让你1。”周庭知只要一对上许半闲就想耍流氓,他胯部一顶,笑呵呵道,“要不让我试试你1多持久?”
许半闲视线下移,已初具规模,他气鼓鼓地又要炸毛。
周庭知又赶紧哄着,打自己的嘴,“我错了我错了,我今天再乱说话,就让我以后都立不起来。”
许半闲真是服了,明明大自己五岁,怎么跟个小流氓似的。“你自己解决一下。”他局促地偏开头,轻手轻脚地出了卫生间。
眼看着东边天色蒙蒙亮,他掏出手机继续拨打章天骄的电话,还是关机。
夜里奔波一路,许半闲冷静不少。这件事情,如果那些学生是被迫的,能拦下是最好。但是如果拦不下,自己打草惊蛇就得不偿失。
洗手间里传来花洒的冲刷声,偶尔透出来一声压抑不住的闷哼。
想事情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一旦注意到便再也想不了事情。
他躺在沙发上翻了个身,烦躁、燥热、皮肤的毛孔粒粒舒展冒着热气,小腹传来一阵阵酥麻,不争气的小兄弟蠢蠢欲动。
这时卫生间的水声停了,他下意识抬腕,20分钟,哼,还吹什么两小时,也不过如此。
浴室门拉开,周庭知带着一身潮热,逆光而来。
许半闲眯着眼睛看他,腾地坐起来,微微弓身跑进卫生间,欲盖弥彰道,“我尿急”。
周庭知伸出手,“先等会儿。”
没有拦住,许半闲灵活地绕过去,砰得一声关上了门。
他无奈地笑笑,这愣头小子。
卫生间热气腾腾,除了潮湿,还带着放纵过的气味,许半闲走到镜子前,用手拂掉朦胧的水雾,露出一块镜面,镜子里的脸红得像是滴着汁水的粉红蜜桃。
许半闲从浴室出来时,房间里漆黑寂静。周庭知自觉地睡在了沙发上,盖着黑色毛呢风衣,缩成一团。
他看着沙发上的黑团,又转头看着床上唯一的被子,狠心上了床。
空气中弥漫着轻盈、匀称的呼吸声,悠悠转转地钻入许半闲的耳朵。
他一个翻身,背对着沙发,用被子将耳朵也裹了进去。
他强迫自己关闭五感,不去想浴室里的味道,不去听绕耳的呼吸,不去看蜷成一团的人。
现在首要问题,是查海鲜排档,以前不知道这个据点,现在知道了就好查了。
再就是查那两辆车,不过周庭知查过,没有什么有效信息。
还有,最重要的事,章天骄,既然知道他参与其中,就算是掌握了半个人证,等能联系上人的时候,从他那里也许会知道一些线索。
许半闲想着想着就沉睡过去,一觉醒来已天光大亮。
周庭知竟还没有睡醒,许半闲不耐烦地叫醒他,两人一起起床洗漱,只觉荒唐,什么都荒唐,自己竟然跟周庭知在酒店睡了一晚,现在还并排站在盥洗池前刷牙。
这个卫生间,昨晚弥漫着周庭知的味道。那个玄关,地上还丢着两人的皮带。昨夜天黑不觉尴尬,现在满脸臊得慌,生怕周庭知又蹬鼻子上脸,鬼扯些胡说八道的话。
周庭知漱口,将牙刷扔进垃圾桶,跟镜子里的许半闲撞了眼神,“你想吃什么?”他问。
章天骄还没联系上,许半闲没有胃口,而且现在日头当空,刚睡醒的胃不太想吃午饭。
他回了句,“不吃了,解散各回各家吧。”
周庭知竟罕见地没有坚持,两人在沉默地走出酒店大堂。昨天车子被小王开走了,两人不得不走到路边打车。
酒店门口,同样有人在等待打车,其中一个人面色苍白,额角带伤,倚靠在路灯杆上。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第25章 自愿被迫
中午12:30左右,两人走出酒店,许半闲手机贴在耳朵上。
“如果再接不通,我就报警了。”他转身告诉周庭知。
万幸的是,章天骄终于开机了。
还没来得及高兴,对方挂断了。
许半闲着急地一边继续拨打电话,一边向路边张望,心里想着,拦出租车直接去派出所。
路边有几个人,好像也在打车,其中一个白色的身影正在低头看手机。
许半闲聚焦一看,那个白色的身影在手机上划了一下,随后许半闲的手机里传来挂断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
“章天骄!”他大喊。
那个白色的身影下意识回头,面色惨白,额角还带着伤,但那浓眉大眼的,不是章天骄还是谁!
章天骄的反应出乎意料,他跑了。
上一秒还倚靠在路灯上的人,直接跑掉了。他可能身体不舒服,跑起来姿势很怪异,夹着腿,一瘸一拐的。
眼看着章天骄拦下一辆出租车上去,许半闲暗道不好。
他又大喊一声,快步追过去。
这时,一道身影迅捷地从许半闲身边擦了过去,直奔行驶的车头。
他来不及反应,一刹那大脑一片空白,只听喇叭声,“滴—滴滴——”
橡胶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滋——滋——”,尖锐刺耳。
司机的谩骂声,“不要命啦!¥#&%#¥%……”
周庭知站在车前,截停了出租车。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许半闲才回过神来。
他走过去,话也不说劈头盖脸给了周庭知一巴掌。
掏出钱包,甩给司机五张钱,拉开后座门,将人连拖带拽地薅出来。
章天骄知道自己跑不掉,也不挣扎了。
低着头站在路边。
这是许半闲才感觉到自己有些站不住,腿软。
他找了根石墩坐下。
周庭知走过来,脸上还带着红痕,“别坐这里,凉。”
“滚开!”
许半闲以为自己的声音应该是愤怒的,没想到发出的声音吓了自己一跳。
焦急、怒火、埋怨,交织在一起,还带着因恐惧产生的打颤。
冷风吹过,声音在风中颤抖。
只有许半闲知道,颤抖的不止是声音。
路人越来越多,周庭知低声商量,“咱们换个地方,这里是王信奇的酒店门口。”说着便伸手叫了一辆出租车。
许半闲很不想听他的,但是他瞥了一眼酒店门口,保安已经注意到这边了,只是暂时没有发现异常,所以还在犹豫要不要过来。
他缓慢地站起来,拽着章天骄上了出租车。
周庭知坐在副驾驶上,从后视镜盯着后面的动向。
“去我家吧。”许半闲对司机报出了一个地址,不是许宅,是他自己常住的公寓。
章天骄抿着嘴坐在后面,沉默地低着头,突然他小心翼翼地问,“学长,你没事吧?你的手在抖。”
周庭知立刻回头,对上许半闲的目光。
凶狠,灼人,不敢直视,可周庭知对着许半闲笑了。
许半闲的公寓在Q市西边的优质公寓区,出租车没办法进入,把他们放在了大门口。
车停下后,许半闲带着章天骄径直向里走,周庭知迅速地付钱追下去。
门口的保安是认识业主的,上前打招呼,“许先生,欢迎回家。”
到了闸门,许半闲停住,头也不回地说,“你回去吧。”
保安和章天骄都愣住了,只有周庭知知道,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
他看着章天骄,转回来盯着许半闲,低声说,“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芸昭的方案马上要公布了。”他软声哄道,“我知道你生我气,我错了。你给我个将功折罪呗。”
这是周庭知第一次来许半闲的家,许半闲的私人领域。
他设想过无数次许半闲家的样子,狂放、野性、骄横恣肆,也许还有很多运动器材,和奖杯。
但事实上,许半闲的家出乎意料,很小,差不多200平的小平层,是这个小区里面积最小的户型。
门打开的瞬间,冷色系,深色调,压抑感扑面而来。
周庭知心内一滞。
他毫不见外地脱鞋进门,换上了门口唯一一双毛茸茸的黑色拖鞋,是许半闲的。
许半闲没说什么,从鞋柜里重新拿出两双拖鞋,一双一模一样的毛茸茸自己穿,一双蓝色的棉布拖鞋踢给章天骄。
直到坐在了沙发上,周庭知才有了实感,墨蓝色的布艺沙发,轻柔细软,一坐便沉下去。
圆形的茶几,椭圆的餐桌,圆润边角的电视柜、餐桌,毛茸茸的坐垫、地毯、桌布,压抑中尽是绵软、细柔。
如许半闲的性格一般,表面张牙舞爪,桀骜不驯,内里玉软花柔,温润如玉。
章天骄拘谨地站在门口,低头看着那双拖鞋,没有动的意思。
许半闲脱了外套,回头来问,“还要我弯腰给你换鞋吗?”
“不、不不不......”章天骄慌忙摇头否认,畏缩问道,“学长,你带我来你家做什么?”
许半闲送了领带,单手解开衬衫扣子,他的衬衫已经皱了,但依旧不妨碍他的挺拔。
脸上明显写着不悦,遗传了许志程的不怒自威。
章天骄本来是带着侥幸心理的,跑只是不想让许半闲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但就是许半闲刚才睨的这一眼,让章天骄登时冒出一身冷汗,学长一定都知道了。
“学长......”他犹豫着开口,声音战战兢兢地问,“你都知道了?”
许半闲见他小心翼翼地站在门口,直接将他拽了过来,按进沙发里,“低着头干嘛,你以前跟我说要去许氏上班的时候,不是昂首挺胸的吗?”
章天骄听他提到从前,更是头也不敢抬了,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一直在说对不起。
“对不起”三个字,不知道是对许半闲,还是在对原来的自己。
许半闲心揪着的难受,曾经那么意气风发的男孩,现在变成了这副样子。
他去餐厅接了杯温水,放在章天骄手里面。自己就直接坐在了章天骄对面的茶几上。
“你母亲的病还没好吗?”他问。
章天骄诧异地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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