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庭知睁开眼睛,看见是他,将怀抱敞开,把人裹了进来。
他半睡半醒地问,“现场什么情况,安置好了吗?”
许半闲蹭进他的怀抱里,乖巧地给他汇报进度情况。
“嗯,不是古墓,专家来鉴定,说是周围村民的祖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几十块明代的砖搭的。我安排了公关部去推进,协调好迁坟赔偿,等村民将坟迁走就可以继续动工了。”
周庭知应了一声,“那就好。”两人闭着眼睛,默契地拥抱,不言不语。
许半闲的侧颊贴着炙热的胸膛,胸腔里的心跳让他觉得安心。他睁开眼睛,向上仰头,亲吻那凸起的喉结,手也不老实地伸进了天蓝色的睡衣里,“周庭知,我们做吧。这回我有大把的时间了。”
周庭知侧腰回避,另一只手抓住了他不安分的手,嗓音干涩克制,“我做了饭在厨房,热一下吃完早点休息吧。”
许半闲不依不饶,闷声闷气地说,“可是我想要。”
行动比言语还快,他直接跨坐在腰上,刚从外面回家的手冰凉,周庭知绷紧了腹肌,又一次拒绝,“你一天一夜没睡觉,乖,今晚先好好休息。”
他被抱着放下来,坐在地毯上,许半闲的心也跟着坍塌陷落,落入了谷底,夏帆的话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周庭知站起来,拍拍他的脑袋,“发什么呆,洗手出来吃饭。”
许半闲没有动,周身环绕着的委屈沮丧情绪,喃喃低语道,“周庭知,你是不是对我没有新鲜感了。没有欲望的爱情是不会长久的,你是不是快要不爱我了。”
周庭知简直哭笑不得,究竟是谁做到一半提裤子跑了?这倒打一耙的本事,果然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他把许半闲的手拉过来,让他感受自己的新鲜感,大写的无奈在脸上,“我是个健康的正常男人,但我还没有禽兽到这种程度。”
他刮刮许半闲的鼻子,将他从地上扶起来,从光洁的额头亲到嘟起的嘴唇,,“马上要当大老板的人了,手上运营着几十个亿的项目,怎么还这么爱胡思乱想。”
周庭知与他十指相扣,带着他穿过客厅,让他坐在餐桌边,解释说,“没联系你,是因为知道你忙,不想给你添乱,工作最重要,我理解的。”
他单膝跪在许半闲身前,无奈又得意地揉他的手指,“你怎么会这么没有安全感啊?是不是因为太爱我了?被爱的人应该要有底气的。”
许半闲低头,捧着他的脸,注视着他的眼睛,想让周庭知能顺着瞳孔盯进他炙热的心里,“周庭知,我爱你。”
这是他第一次对周庭知说爱,“我也想给你被爱的底气。”
这一晚终究还是没有做,他闭上眼睛,酣然入梦。
直到感觉有人在摆弄他的身体,许半闲睁开眼睛,便看到周庭知在帮他穿衣服。
阳光沿着窗帘的缝隙洒进来,金黄色的,看上去暖暖的,已是日升三竿的时候。
“这是什么?”他看着身上的黑色蕾丝咕哝了一句。
周庭知端详着他,因为笑得太开心,腮边的肉都鼓了一团,“我收拾家的时候,发现玄关有两个袋子,应该是你带回来的吧?”
许半闲听到这句话,猛然坐起,顺着周庭知的视线看向床尾凳。
各种玩具眼花缭乱,他认识的,他不认识的。一件件整整齐齐地在凳面上列队,床尾还堆着几件衣服。
他用食指和拇指捏起其中一个黑色的,是镂空柔纱内裤。他羞愤地满脸通红,说不出一个字来。
“现在知道羞了?”周庭知将胳膊抱在胸前看他,“你买回来不就是要穿给我看的吗?”
他指指许半闲,“这件蕾丝围裙很好看。”
许半闲低头,脑子快要爆炸了,神他妈的蕾丝围裙,谁家围裙会做成露背短裙样式啊!
这分明是一件裸背蕾丝旗袍。
许半闲双腿并拢,缩回被子里,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把夏帆拉出来骂了无数遍,才透出通红的脸,支支吾吾地解释,“这些、是夏帆买的。”
他不太敢正眼直视周庭知,只能偷偷地、一眼一眼地瞄。
只见周庭知抄起床尾凳上的一对乳夹,仔细端详,然后睨着眼睛语气冷淡地问,“所以你准备和夏帆一起用吗?”
“不不不。”头摇成了拨浪鼓,他急忙否认,“不是,是请他帮忙买的,准备和你用......”
话也顾不上说完整,他便被扑倒。
青天白日,骄阳似火。许半闲被迫测试了所有的玩具,试穿了所有衣服,整整一天一夜。
连邀请周庭知去冰岛结婚的提议,都被一并吞了回去......
第54章 结婚
“每次你都哼哼唧唧一个星期, 这次怎么不骂我了?”
周庭知坐在床边,给他揉着后腰,掌心热热的, 在腰上打转, 腰部的酸胀得到缓解,许半闲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经历过一天一夜的疯狂, 许半闲总算知道了。
周庭知不是不爱他, 不是对他没有欲望,只是心疼他, 怕他疼。
也怪自己, 在床上脸皮那么薄,不会主动说话好听的哄人。周庭知一问,不是哼唧就是喊疼, 别的是一点儿也不说。
他胳膊撑着上身,挪了个位置,趴在了周庭知的大腿上,懒猫似的, “如果你还想要, 我也是可以的。”
周庭知抿着嘴,似是经过了极大的克制忍耐, “你在考验我吗?说了今天不做。”
“周庭知,这是我给你的底气, 不需要小心翼翼, 不需要克制欲望。”他将脸埋了进去,温热的气息透入。
周庭知全身僵硬,轻轻地将他的头扶住,“别撩拨我, 一会儿起火了,你又得骂我一个星期。”
“不会。”许半闲的手轻轻打转,仰着头吞咽,“我一直没告诉过你,很爽,很舒服。”
许半闲继承了许家一贯的老古板,在房1事上抹不开面子,周庭知也一直顺着他,也不逼他做些过分的,两人一直相敬如宾。
直到被夏帆点醒,许半闲才知道,原来性不是难以启齿的,性是可以享受的。
而昨晚周庭知的反应,正是验证了这一想法。
昨晚,许半闲厚着脸皮说了一些从没说过的话,调情的,挑逗的。也做了一些从没做过的事,主动的,求欢的。
周庭知反应强烈,像是要把他吞掉,许半闲一度以为自己要死了。
就像现在这样,这也是他从没有为周庭知做过的。
周庭知一手扶住他的头,另一手死死抓紧床单,发出了怪异的喘息,忽的他全身绷紧,手上用力一贯。
“周庭知,你还空出来两个月的时间吗?”片刻后,许半闲清理干净,才开口说话。
余韵未消,周庭知腰背后仰,双手撑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喘粗气。
闻言扭头,双眼瞪大,用不可思议的语气问,“你要做什么需要休息两个月?玩的太大了吧?”
许半闲笑笑,起身下床,随便拎了件床边的T恤套在身上,稀松平常地说,“我说过要到你去国外结婚的,去冰岛怎么样?明天就走。”
这件事情,许半闲很久之前就开始策划了,在全球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国家里挑选,最终选择了冰岛。
没想到周庭知却说,“不行。”
许半闲恼了,妈的,渣男!提上裤子就翻脸的渣男!
“哪里不行?结婚不行还是冰岛不行?”他炸毛了。
周庭知揉揉他的脑袋,眉心印上一吻,“结婚行,冰岛也行,明天不行。”
他哈哈大笑,“领事馆姓许吗?你今天说走明天就给你签证?”
许半闲气焰全消,这事本来就是他突然提上日程的,本来他的计划是出国、领证加婚礼一条龙,所以他之前并不着急,甚至想着,如果国内形势好转,可以在主题公园开业的时候,在自己的公园里办婚礼。
但是现在他的不安全感因素太多,促使他不得不抓住些什么来获得安心。
许半闲正在心里思考着对策,就听周庭知问他,“你介不介意把结婚变成蜜月旅行?”
卖关子的人神神秘秘,许半闲半天也问不出来什么,只好作罢。
起床后他就打电话给领事馆,被告知签证申请需要15天。
去冰岛说起来容易,真当他开始查资料才发现,好像去冰岛结婚没那么容易。
他悄悄地抱着电脑,准备结婚需要的文件,心里非常沮丧。因为冰岛不支持外国人在国内领证,所以他必须先取得冰岛国籍。
而取得冰岛国籍的五种方式,短时间内只有两种方式符合他。
第一是工作移民,也就是在冰岛找到工作,并获得工作许可。第二就是投资移民,在冰岛投资大额资金,换取国籍。
可是,许半闲不想在国外入籍,他觉得红色国籍很好,没有必要。话已经跟周庭知说出去了,现在改口还行吗?
他顺着电脑上缘偷看周庭知,那人坐在书桌前蹙着眉头敲电脑,打印机里时不时出一张纸,被塞进牛皮纸里。
“周庭知。”他唤他,“你介意我们换一个地方领证吗?”
周庭知抬头,挑着眉毛对他笑,“不介意啊,反正哪里都没差。”
许半闲失落地将视线放回电脑上。
是的,哪里都没差,不管在哪里他们都是不受法律保护、不被世俗认可的关系。结婚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正当他愁眉不展,满脑子黑泥时,脑袋被拍了一下,周庭知凑在跟前看他的电脑屏幕,“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他慌忙合住电脑,“没什么。”
周庭知将胳膊环在他的肩膀上,贴在他耳边说,“就这么想跟我结婚啊?”
许半闲这人说来也神奇,别扭的时候是真别扭,支支吾吾脸涨通红。直球的时候也是真坦荡,总是让人猝不及防。
“对啊,等你对我没新鲜感的时候,还可以用一张结婚证道德绑架你。”他委屈地嘟囔着。
“好啦,别瞎想了。”周庭知在他唇上刻下一吻,“换衣服,跟我走。”
“做什么去?”他抬头问。
周庭知晃晃受众的牛皮纸袋,眼睛里放着光,“带你去结婚。”
当公证书拿在手上,两人坐在车里的时候,许半闲还在晃神,他不敢相信地问,“你爸妈同意了?”
周庭知给他系上安全带,拍拍他的胸口,“放心吧,我29岁了,自己可以做主。”
周庭知的脸凑上来,许半闲的喉结滚了滚,吞咽几次口水。明明亲吻过很多次,他却如新手一般紧张,大概是因为刚才周庭知郑重的三个字。
“周庭知先生,再次跟您核对一下,您确认由许半闲先生成为您的意定监护人,在自己丧失或者部分丧失民事行为能力时,由该监护人履行监护职责。”
“我愿意。”
许半闲看着他的唇,视线渐渐模糊,“周庭知,现在我可以亲吻我的新郎了吗?”
公证处停车场人来人往,公证书被挤压在胸前,两人在毫无察觉的路人的见证下,完成了一个缱绻的新婚之吻。
“老公,你要对我负责。你要给我拔氧气管,都不需要我爸妈同意了。”周庭知掐掐他的鼻尖,用手背拭掉他满脸的泪水,笑着调侃,“我的命在你的手上了。”
“可是我什么都没准备。”许半闲自责道。
意定监护人公证需要很多文件、资料、证明,还需要法定监护人和民政部门同意,周庭知这几天就是在准备这些东西。
当签完周庭知的一定监护人协议时,许半闲想签自己的,才知道周庭知压根没准备自己的那份,也就是说,周庭知准备的,是单方面的意定监护人协议。
我将我完全交给你,但不需要你承担对等的风险。
这是周庭知给许半闲的安全感,庄重,虔诚。
“那就罚你准备蜜月旅行吧。”周庭知拥着他轻哄。
他擦擦眼泪,捏着周庭知的手指问,“还是去冰岛吗?”
“随你。”周庭知用手指拂过他的脸颊、锁骨,指在他胸口的位置,意味深长道,“地点不重要,反正都是在床上。”
然而,周庭知低估了许半闲的事业心。
床上?想太多了,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路上。有时他真的恍惚,分不清这是新婚旅行还是工作出差。
这一个月,他跟着许半闲周考察了6个跳伞地点,2个冰原攀爬俱乐部,5家滑雪场,见了无数个俱乐部的老板和跳伞教练,几乎辗转了冰岛全境。
在床上的时间屈指可数。虽然每次回到酒店,许半闲洗完澡都会凑上来,问他,“老公,你想要吗?”
他知道许半闲是不想冷落他,可他不是禽兽啊。看着许半闲眼底的乌青,干裂的嘴唇,还有疲惫的眼神,他只能偏开脸说,“今天太累了,我想早点睡。”
终于,在许半闲第32次撩拨时,他的弦断了。
“就不该放你出去......啪啪啪......”
“让你到处乱跑......啪啪啪......"
"跟教练还有说有笑的......啪啪啪......"
最后,许半闲捂着红肿的脸,泪痕斑驳求饶道,“老公......我错了......呜呜呜......”
"还敢不敢了?"周庭知再次抬起巴掌,“啪啪啪......”
“下次......”许半闲抽噎着,脸颊通红,楚楚可怜,“还敢......”
许半闲身体真的挺好的,而且经过半年多的训练,适应程度也有加强,前一天挨完揍,受了一身内伤,第二天还能跑去考察跳伞俱乐部。
周庭知心想,昨天还是打轻了,他还敢跟别人动手动脚的。
许半闲也是没想到,在这边的俱乐部竟然会遇到熟人,是他从前在美国跳伞协会(USPA)一同考证的同学Dave,现在在这家跳伞基地做教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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