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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林楚一再次发出疑惑的声音，怎么还没开始帮就要讨礼物了吗？
他身无分文，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尖：“我好像没什么能送给你的，或者你说说你想要什么，等我以后赚了钱，就给你……”
“嘘——”
忽然，一只骨形修长的食指抵在了他的唇间。
微凉的触感碰到唇面，林楚一后槽牙猛地一紧，脚趾忍不住抠了抠床单。
当Beta的适合还没什么感觉，怎么成了Omega被Alpha这样互动，他浑身刺挠呢！
季景戈笑着，眼底像淬了星光：“身为一个Alpha，我怎么会让你为我花钱呢？一一，我只是想听你和从前一样，叫我一声景哥哥。”
林楚一：“……”
三个字在舌尖滚了滚，有点烫舌头。
他不好意思说，正挣扎着。
季景戈眼底的星光忽然变得灰蒙蒙的，他好像很难过但又舍不得让林楚一为难似的，勉强笑了笑：“没关系的，一一现在不记得我了，可以留到以后再叫。”
林楚一：“……”
“景……景……哥哥……”
林楚一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但看着季景戈立刻变亮的眼睛，又觉得好像也不是特别糟糕。
可惜的是，他自己都没听过白焦这么叫过他。
季景戈还有事要跟领主商量，于是，他拍拍林楚一的手背，替人把薄被盖好，宽慰道：“你身体不好，再休息会儿，我去帮你问问领主跟你一起来的人在哪，你有事情的话……”
察觉到林楚一没有光脑，他抬手将自己的光脑摘下来戴在了林楚一的手上。
季景戈微笑：“我等会让人去再买一个，这个你先用着，有事情的话给我打电话。”
“光脑会用吗？”
“会的。”林楚一又不是真的没见过市面的人鱼。
他没有拒绝，反而双眼发亮。
有了光脑！他可以直接联系他老婆了！
季景戈只当他是摸到新鲜玩意儿开心的，也不担心他是不是真的会用，转身离开了房间。
而他一走，林楚一立刻摸上光脑打开了拨号界面。
老婆的电话号码是……
林楚一一个键一个键的按下去，生怕按错了，可等他好不容易按完了九个数字，他的拇指却停在了拨号键上迟迟不敢点下去。
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他的老婆还会认他吗？
第8章 第七章
纤细的手腕上，光脑荧蓝色的光很快暗了下去。
屏幕熄灭，林楚一轻叹了口气，仰头倒在床上。
将薄被拉过头顶，他感觉胸口闷闷的，又把被子拉了下来，抬起手臂挡住眼睛时，眼尾已经泛起了一层浅红色。
他不敢。
他已经死了，他怕白焦不认他，又怕白焦认他。
不认的话他会难过，认的话，他现在是个Omega，也已经不能再跟白焦结婚了。
别说联邦不会同意他们的结婚申请，他自己也不会同意的，变成Omega后，他甚至失去了工作的权利，只能成为那些攀附在Alpha身上的菟丝花。
是的，目前整个星系的Omega的处境都是如此，除非他们能拿到前往其他星系的船票。
而穿越星系的船票是极其昂贵的，无论是现在的他还是以前的他都负担不起。
那就不去找白焦了吗？
林楚一有些痛苦的揉了下眉心，算了，再等两天吧，现在就算打了电话他也没办法立刻回去找他。
他说服了自己，仰头便睡了过去。
漆黑黑的梦中依旧没有白焦，没有他香香软软的老婆，但林楚一隐约间似乎又听到了有人在喊自己。
他感觉有些微妙，从前他可以连续一个月不做一个梦，怎么变成这条人鱼后连续睡着两次都做了梦，还都梦见有人在喊自己？
想到上次他循着声音找过去，却被怪物缠住的事情，这次的林楚一谨慎了很多，他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安静的注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怪物过于庞大，也许祂就藏在暗中。
林楚一静静的看着，像凝视着无穷无尽的深渊般凝视着面前的黑暗。
这一刻，时间似乎都静止了下来。
他在等待，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忽然亮起一双猩红的复瞳，其大小堪比一只直径远超一米的大灯笼。
猩红的瞳以一种肉眼几乎捕捉不到的速度快速转动着，祂看向四面八方，宛如人类一般在观察着什么，很快，祂的视线落在了正前方，林楚一所在的位置。
来自不知名怪物的恐怖气息瞬间袭来。
一刹那，林楚一的神经便绷到了极限，大脑中因为恐惧而快速分泌着神经肽Y。
他下意识的后退半步，正要逃开，腰部忽然一紧。
林楚一低头一看，黑暗中明明连五指都看不清，他偏偏看清了那样一只巨大的粗壮的触手，腐肉蠕动着，圈住他的腰，随后猛地将他拽向怪物所在的位置。
风只在耳边呼啸了一瞬，林楚一就已经被怪物用同样的操作塞进了庞大身躯中。
相比上次，此次的林楚一要有经验的多，他没有慌乱的挣扎，而是尽快的将脸挤出肉块中，呼吸到空气以防止自己窒息。
怪物并没有阻止他，怪物的身上也没有他预想中的腐臭气味，相反，他闻到的是一种彷佛凝聚着浓厚历史气息的尘土味。
祂像是从莫高窟深处爬出来的壁画一样，历久弥新后更显沉重矜贵。
这不像是一个怪物该有的味道。
林楚一的心中泛起疑惑，他兀自思索着，没有头绪，直到那触手再次顺着他的衣袂钻进了里面，湿漉漉的缠上他的肌肤。
“嘶——”
林楚一倒抽一口凉气，挣扎出来的双手立刻隔着衣服去阻止触手继续往上蠕动。
可那粘腻湿滑的东西根本挡不住，即使挡住了，也会有下一只触手取代上一个继续做自己想做的事。
触手缠满了他的整个身体，那不结实的鱼鳞长裙早就崩坏散落了一地，大抵是因为林楚一的反抗有些扰人，怪物又伸出两只触手来缠住了他的手臂。
这下，他被摆弄得彻底动弹不得了。
触手蠕动间偶有露出他白皙的皮肤，与漆黑的触手形成鲜明的对比。
林楚一只觉得不堪入目，忍不住闭上眼，羞恼得别过头去。
嗓音低低的，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软糯：“你能听得见我说话吗？能放开我吗？”
触手一顿，在林楚一以为他们可以沟通时，祂却如上次一般，忽然化作一滩黑色的液体，以极快的速度撤了出去。
就彷佛，在林楚一看不见的黑暗中，还有另一只更黑更强壮的触手拽着祂，狠狠的拖进了地里。
第9章 第八章
林楚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他带着满身的信息素味，一睁眼便撞进了一双琥珀色的深瞳中。
一瞬间，心狠狠一悸，他感觉自己像被危险的野兽盯着的猎物，但一眨眼，对面的人温和如春雨，彷佛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
季景戈眯着狐狸眼轻笑道：“还以为你要睡到天亮？饿吗？我给你带了晚饭，只是可能有些冷了。”
林楚一眼睛一亮：“没关系！冷了我也能吃！”他已经两天没好好吃过饭了，吃上一顿的事还是在上一顿，那个开水泡的馒头真是让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很快，仿生人将给他预留的晚餐送了进来。
林楚一在季景戈的搀扶下爬下床，坐到了餐桌前。
四菜一汤，看得他两眼发光，浑然没发觉跟在他身后的季景戈，脸色沉得可怖，眼底更是一片阴鸷的黑。
薄荷味的信息素不动声色的将林楚一拢在其中，一点一点的将那些让他恼火的厚重历史味拔掉。
他甚至不知道这是林楚一从哪儿沾回来的信息素，闻起来危险至极，对方是一个完全不输给他的Alpha，甚至隐隐超过了他。
而林楚一，他明明一直待在这间房间中。
被人盯上了自己的东西，甚至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这让季景戈十分不爽，他能感觉得出林楚一并没有被人标记过，那么对方染他这一身信息素，就只会是在向他示威。
呵。
季景戈舔了舔后槽牙，望着真沉浸在美食中的林楚一，硬生生的抑制住了想要滚出喉间的冷笑。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只是习惯了用儒雅的面具面对世人，控制着自己的兽性罢了。
他给自己造了一具牢笼，原本这牢笼是用来困住他自己的，但如果有必要，它也将成为林楚一的牢笼。
想清楚后，季景戈的眼底悄无声息的划过一抹冷光。
林楚一对此毫不知情，他甚至连信息素是什么都感觉不出来，只隐约闻到了薄荷香，还以为是领主家特有的熏香。
不太爱闻，他干脆两步上前打开了窗户，想让味道散出去。
季景戈：“……”
他微蹙了一下眉心又很快展开，林楚一的腺体很大可能是有缺陷的，就像地下的其他实验体一样。
毕竟是基因编辑的产物，出了什么意外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骗林楚一他们是未婚夫妻的事还得抽个时间解决一下，得将林楚一的黑户登记成星际合法公民。
林楚一解决了自己的晚饭，舒服得摸了摸肚子。
“景……”
他顿住了。
季景戈刚好抬起头，闻言望着他避开的视线，轻声：“怎么了？”
林楚一想谢谢季景戈，但突然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季景戈的名字，而那一声“景哥哥”，他现在有点叫不出口。
纠结的闭了闭眼，林楚一别开脸有些丢人道：“我忘了你叫什么了……”
失忆的借口还能拖出来用用。
季景戈弯起嘴角，“是我的错，忘了在你眼里，现在我们算是刚认识不久。”
他站起身，走到林楚一面前。
典雅的长衫配着精致的玉扇一齐走进林楚一的视线范围内，流苏耳坠轻轻晃着，季景戈优雅的半颔首，道：“你好，这位美丽的先生，不知道在下是否有这个荣幸与你相识，我是季景戈，还请先生不要吝啬，请告知我你的名字。”
林楚一从他站过来时就抬起了头，此时被他的操作惊得说不出话来。
不是，就问个名字？搞这？
啊！他的牙好酸！
这就是城里人吗？
季景戈维持着这个优雅的姿势没动，弯起的狐狸眼里荡着温柔，不闪不避，似乎要从林楚一的眼睛望进他的心中。
林楚一一开始还能同他对视两秒，后面又觉得怪怪的，紧急避开后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林楚一。”
因为紧张，他完全忽略了季景戈可能知道自己名字的事情。
夜风清爽，从敞开的窗外进屋裹了一圈，也裹走了季景戈刻意营造出来的暧昧氛围。
季景戈眼含审视，最终扯了扯嘴角：“好，我记住了，一一。”
编号9031，你的名字是“林楚一”，这是谁给你取的呢？
季景戈很好奇。
而他，早晚会知道答案的。
第10章 第九章
约了林楚一明天去看领主安排的秀场后，季景戈离开了这里。
林楚一狠狠松了口气。
他不知道原来的人鱼同季景戈是怎么相处的，只知道这两人应该是极其亲密的，可他不是人鱼，这让他在面对季景戈的那些亲近之态时实在是有些无所适从。
他不习惯，他同白焦之间都没有如此的亲近过。
白焦是漂亮易碎的水晶，只适合放在展览柜里，他会安静的待在那儿静静的散发着柔和的光辉，他吸引林楚一，但不主动，不靠近。
林楚一尝试过触碰水晶，水晶并不抗拒，只是会不停的滴落无声的眼泪。
他看起来并没有不高兴，可林楚一依旧会控制自己给他留出足够的空间与距离。
习惯了那样的老婆，以至于他现在非常不习惯季景戈这样的。
林楚一有些烦恼的抓了抓头发，侧首时扫了一眼窗外，顿时被惊艳到了。
方才光顾着吃饭，他竟是没有发觉，领主府中点满了璀璨的灯光，不，整座黄金城里到处闪着璀璨的灯光。
金碧辉煌，简直要闪瞎他这双没见过市面的狗眼！
是金钱的味道！
不争气的眼泪从嘴角留了出来，有那么一瞬间，林楚一甚至想去领主府的墙壁上抠出两块金子带走，还好理智制止了他。
这一夜，他是在对金子的渴望中睡着的。
大抵是白天已经梦到过那个怪物，这个晚上对方没有再次出现。
林楚一终于睡了两天以来的第一个安稳觉，而不是晕过去的那种。
第二天，他神清气爽的醒了，换上仿生人送来的衣服，又被引到了餐厅中。
他的伴生皮暂时被收回了体内。
季景戈正和领主一起享用早餐，长长的红木雕花长桌，远远望去足有五米长，其上摆满了昂贵的装饰品，尽显奢华。
见到林楚一，季景戈琥珀色的眸子微微一亮，随后好心情的起身为他拉开了身旁的椅子。
衣服是他让仿生人送去的，与他身上的长袍同色系，袍底用金线勾着祥云，只是……
他打量着林楚一，同时不咸不淡的望了一眼也在盯着林楚一的领主，眼神带着冰冷的警告。
领主一噎，不爽的收回了视线。
娘的，一个男人而已，这季博士盯得真特么紧。
嗤，回头他就去买一个更好的，什么东西，还值得他去惦记？
等林楚一坐下后，季景戈的视线落在了他白皙透光的耳廓上。
是少了点什么，少了一枚耳坠。
他思索着坐回原位，同时将一杯牛奶递到了林楚一面前，温和的劝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喝，但你营养不良，得补补身体，我在里面加了营养液还放了糖，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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