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像小呆头鹅似的女孩,荣升学姐职位的姜满忍不住挺起胸膛,笑眯眯看着小呆头鹅:“学妹,在发什么呆呀?”
许仪陇愣愣地盯着姜满的脸,看了好久还久。
被小学妹盯这么长时间,姜满忍不住扭头,问身后漂亮得不像话的女生问道:“卿卿,我脸上有脏东西?”
“没有,很干净。”
“卿卿”走上来,接过姜满手里的箱子,那双碧色眼睛看向许仪陇的一瞬间,许仪陇忍不住抖了一下,迅速回神。
下一刻,刚刚还耷拉着脸丧气的小姑娘眼睛瞪得溜圆,脸上涨红一片,捂住嘴巴忍住喉头的尖叫声:“姜、姜、姜满!”
“素哒素哒~”姜满摇头晃脑,乐呵呵的把遮阳伞送到小学妹手中:“你宿舍在几栋?我们把你送过去。”
乍一下跟偶像见面,许仪陇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僵硬地掏出来自己的学生卡递过去,僵硬地跟在偶像和偶像青梅身后。
一高学校蛮大,走了好一段路才到宿舍楼下。
闻卿是准备把行李箱放在门口的,但这个提议遭到了姜满严肃否决。
“小学妹还是我小粉丝呢,卿卿不是说,让我多宠宠粉丝吗?”
姜满叉着腰,仰着头看着闻卿。
又突然觉得这样没有气势,噔噔噔跑到台阶上,站在上面叉着腰跟闻卿讲道理:“妹妹,你不能这么双标哦。”
眼看两人气氛要冷下来,许仪陇一个激灵回神:“没事没事满满,我自己来就好!”说着,连忙上前要去接闻卿拎着的行李箱。
但那有半人高,重几十斤的行李箱,在闻卿手里却看起来轻飘飘地,一个侧身就把许仪陇躲过去了。
闻卿耷拉着眉眼,带着明眼人都能瞧出来的不开心,声音有些冷:“几楼?”
许仪陇紧张得念出自己的寝室编号。
见闻卿听话,姜满笑嘻嘻地捏捏这位传说中冷面主席的脸颊,扭头看向已经愣住的许仪陇,欢快地冲她招招手。
跟她们上楼,找到自己寝室的一路,许仪陇都是幽魂的状态,就连她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许仪陇脑子里都没有印象。
直到她的室友们陆陆续续到达,她的上铺才担忧的叫了她一声,“许仪陇,你还好吗?”
许仪陇恍然回神,愣愣地点点头:“啊,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闻言,这些根本不怯生的室友们,顺着她的话重新聊了起来。
“四人组好像只有满满没有分化了吧?”
“对,就算现在告诉我满满突然变O、变B,我也爱满满!我女超牛,小小年纪除了最佳女主没拿,其它奖项拿了个遍!”
“牧茜和方瑾也很厉害哇,一个炙手可热的摄影师,一个当红流量爱豆,好像只有闻主席平平无奇一些?”
“错了,大错特错。闻主席可是初中就进闻家研究所的,据说研究放向和信息素匹配度有关。”
“说起信息素,你们听过一个瓜吗?据说主席当年分化的时候,好像受她母亲的影响,把腺体————”
一高的梧桐小道上,姜满嘿咻一声,跳到边道石上,为闻卿表演一场“惊心动魄”的平衡木大赛。
女孩体态轻盈,为了上镜好看,一直勤于锻炼。虽然远看纤细,但凑近看,不难看出她健硕有力的肌肉。
走在窄窄的边道石上,她像一直轻盈飞舞的蝶,一个踮脚翻身,轻快地落到闻卿背上。
“妹妹~”姜满双腿被闻卿拖住,手臂揽住闻卿的脖颈,笑嘻嘻凑过去,“我们好久没有一起睡啦,今晚一起睡好不好?”
儿时对她百依百顺的人,闻言拒绝。
趴在她背上的姜满,闻言忍不住蹙眉撅嘴。
自从初中,妹妹精神体觉醒后,整个人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每天焦虑地不行,连带她那只漂亮的精神体小蛇,也每天都止不住的掉鳞片。
原本碧蓝色漂亮的小蛇,最后硬生生掉地东一块西一块,可让姜满心疼坏了。
可姜满每次问闻卿怎么了,她都闭口不答。
直到那天,姜满得知姜董陪柳女士去参加颁奖典礼,回来可能会晚一点。
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姜满想了想,抱着枕头打开了对门的门,钻进闻卿屋里,准备给漂亮妹妹一个惊喜。
但惊喜没送成,姜满自己倒是被吓到不行。
漆黑的房间里,唯有一抹冰冷凉色,尖锐锋利的手术刀被闻卿稳稳握住,扎向腺体。
还未完全发育的腺体鲜血如注,一股苦涩的尖锐的冰冷气息,冲进姜满鼻腔。
事情发生太突然,等姜满自己反应过来时,已经扑到闻卿身上,双手紧紧握住她那只拿着手术刀的白皙手腕。
姜满虽然被吓到脑袋发懵,但依旧不忘记叫救护车。
从闻卿刺破自己的腺体到救护车到达送进医院,中间也不过十分钟。
但当时的姜满,觉得过了好久好久。
虽然救治及时,但那毕竟是腺体,目前除了大脑外,第二个高精度的人类进化器官,闻卿腺体还是受到了不可逆的伤害。
原本预测会成为SS级的闻卿,正式分化后,跌成了S-级,腺体上面还有一个永远消除不掉、丑陋狰狞的伤疤。
小心避开后颈的腺体,姜满呼噜噜蹭蹭,在闻卿僵住的那刻轻巧跳下来。
自打闻卿觉醒精神体后,“小心眼”姜满就多了一份专门用来“记仇”的本子。
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闻卿的种种“罪状”。
什么听不出她和方瑾的声音啦、把牧茜和她认错啦、莫名几天会一声不吭消失啦、会躲着自己啦……
桩桩件件,姜满都一字不漏地几下。那个本子,也从原来薄薄一本,变成了装进箱子里的几十本。
泄愤似的上前揪住闻卿的脸颊,姜满“恶狠狠”的rua:“妹妹,你根本在意我了,难道就因为我不但没有觉醒精神体,也没有分化嘛!”
“你是不是,觉得我丢你人了!”
被姜满霸道都扣上帽子,闻卿也不辩解,只是垂着眸子任由她“欺负”。
等她欺负够默默放下手时,闻卿才抬起湿漉漉地眸子看向她:“不是满满觉得我不乖,先远离我的吗?”
美人落泪,姜满从小就拒绝不了,更别提是比最优omega还漂亮的闻卿落泪!
“那、那有!”
姜满下意识就结巴起来,一双蜜糖色的琥珀眼镜瞪得溜圆,不可置信地盯着闻卿的脸:“我什么时候觉得你,那什么,远离过你!”
“真的吗?”
闻言,闻卿啜泣几声,像是想象了但又怕姜满只是哄自己似的,湿哒哒地抬眸:“那这次易感期,满满请假陪我。”
话到嘴边,姜满看到盘桓在她肩头,突然冒出来亮着星星眼、吐着蛇信子的漂亮小蛇,又硬生生咽回去,“再说,再说。”
姜满想溜,但这次闻卿却不让她走了。
两人在梧桐小道上拉拉扯扯时,小蛇轻巧地跳进姜满怀里,乖巧地盘在她的手腕,衔住自己的尾巴,COS着一只碧色手镯。
任由姜满怎么跟它讲道理,摸摸头又ruarua蛇尾,小蛇都不为所动,应要赖在她手腕上。
一心跟小蛇斗智斗勇的姜满,丝毫没在意她身边错了一个身位的女孩,在她好声好气摸着小蛇时,悄悄红脸。
她们打闹拉扯的样子被人随手拍下,放到了学校匿名论坛里。
虽然一高抓娱乐很严,架不住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校领导们也知道堵不如疏,因此对学校匿名论坛,一直秉持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有时,就连校领导她们,也会跑去论坛吃吃瓜,顺便和这群思维活跃、跳脱的孩子们对接一下脑回路,好与她们有话聊。
今天主要任务是迎接新生,身为主席的闻卿带着小皇帝满在外面溜达了一会儿,就又回到校门口报道处继续干活。
等到傍晚六点多,学生们基本已经到校完毕,学生会的成员们站在原地,拿着自己的册子跟教导主任汇报任务。
姜满没走,她平时太忙啦,各种培训班、顺便再陪妈妈、许诺姨姨、承曦姨姨她们串串戏,去组织帮帮忙跑个龙套,就没有参加学生会。
但是闻卿进了。
只因为在初中部时,姜满曾经艳羡得看着当时的大姐姐们,随口提了一句:“带着红袖章的姐姐好酷,想和酷酷的姐姐结芬!”
现在想想,姜满只觉得自己当时那是被比她们年长的大姐姐迷住,明明是被当时红袖章给迷住了!
虽然是她随口一提,但闻卿当了真。
从高一入学开始,闻卿就一边忙碌*研究所的事情,一边努力竞争学生会主席的岗位。
最后,如愿以偿戴上了红袖章,但多情花心满,已经将自己当时说过的话,全部全部忘光光!
教导主任吩咐完工作,一扭头就看见姜满直起身子,笑嘻嘻地冲她招手。
没人会对萌物苛责,哪怕一向是最最严厉的教导主任,有只是走过去笑着点点姜满的额头,“姜满同学,知道你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好。但平时还是注意距离,要跟闻卿同学不能过于亲密哦。”
被戳额头的姜满立马严肃保证:“老师放心,我跟妹妹可是异母异妈的亲姐妹!”
看她装乖的样子,教导主任忍不住摇头轻笑。
扭头对闻卿也叮嘱一番后,就拿着工作簿走了。
迎新时搬来的桌子,是要归还到仓库的。姜满撸起袖子,自告奋勇帮忙。
几张桌子,一会儿就搬完了。
一群半大少年,没有老师在场,有身处漆黑昏暗的仓库里,哪怕有闻卿这个冷面主席,一时间也蠢蠢欲动起来。
突然,人群中不知道是谁悄悄出声,故作神秘:“你们听说过咱们学校仓库的那个故事吗?”
众人都是好奇心旺盛的时候,纷纷竖起耳朵。
只听那人故作怪异地桀桀桀一声,压着嗓子声音徐徐:“据说,这里可是那些AA、OO同性‘恋们,最喜欢的殉情圣地。”
“早在几十年前,AA、OO、AB、OB恋,都还是违法的,每个觉醒分化的人,都要强行被一座叫做“塔”的地方掳走,在“塔”的强制匹配下,只要匹配度超过85%,就会强行将两人结为伴侣。”
有人忍不住问:“既然是强制,就说明她们并不相爱,那她们为什么不反抗啊?”
最开始提出这个话题的,高深莫测地摇头:“因为反抗不了。”
“那个“塔”,拥有全世界的武装资源,只要分化结果记录档案,并且显示未婚/丧偶状态,都将会被“塔”的武装力量,强行掳走。”
“要想出来,除非完成彻底标记,并且孕育一到三个孩子。”
“当年的医疗技术很落后的,别说现在随处可见的清洗标记了,当时就连抑制剂都是黑市里流通的昂贵的危险货!”
众人闻言,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姜满专注认真又紧张地盯着说话的那个人,忍不住追问道:“那关这里是殉情圣地什么事?”
那人看了姜满一眼,嘿嘿一笑不再卖关子:“当时在“塔”里,AO也是要分开住的,两个宿舍。但是当时被捉进来,大家心里都有苦闷嘛,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是室友,并且室友和自己有一模一样的遭遇,就很容易共情。”
“一来二去的,就……”
一口气说完,那人好奇地看众人一眼:“你们难道没想过,为什么咱们学校严格执行军事化管理,并且有许多地方都被锁住吗?”
“那是因为,咱们学校前身,就是“塔”!”
姜满震惊。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辛秘!下意识地,她扭头朝家里是靠医疗器械发家的闻卿求证。
闻卿点头:“她说的没错,但也有夸张的部分。”
姜满忍不住追问:“那实际情况是什么呢?”
闻卿想了想,言简意赅:“比起强制匹配的机器,“塔”当时的作用,更像一个巨大的戒同所。”
姜满歪歪脑袋,闻卿叹口气详细说:“当时人类刚经历过一场莫名的病毒清洗,人数锐减。为了保证人类数量,AA恋之类恋爱是被严厉杜绝的,但冷冰冰的律法压不住爱火。”
“并且,当时的执政者不知道是真蠢还是假蠢,将那些本来就有同性恋倾向的AO们和自己的同性又放在了一起。”
“虽然最后“塔”保证了人口的增长,但“塔”灭亡后,同性恋们像雨后春笋冒出来,并且她们在婚礼上着重感谢了“塔”提供的大型婚恋平台。”
“并且那个时候,闻家清洗标记的技术已经成熟,原本在黑市才能流通的抑制剂,也成了官方站台的好东西。”
听罢,刚刚还写满灰暗色彩的前事突然变得好笑起来。
就像是,看到了严肃阴郁的闻郁姨姨,突然穿着蓬蓬裙、画着小丑妆表演起了杂技。
姜满笑眼弯弯,捂着嘴巴“fufufu”的笑起来。
闻卿盯着她看了片刻,错看视线,看着姜满身后的部员们,声音恢复往日的冷淡:“时间不早了,快出去回寝室试试东西,明天一早要开学动员都不要迟到。”
“是!”
部员们齐齐应声,一边偷偷跟姜满挥手再见,一边脚底抹油开溜。
看着她们一溜烟跑走,姜满蹦蹦跳跳到闻卿身边,看着她将仓库大门锁上。
天还残留着一抹火烧云在天边挂着,两人并排走着。
半晌,闻卿停下脚步,碧色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姜满。
“满满,你怎么看那些同性恋们。”
“?”
姜满有些被问懵了。
她怎么看?
老师,这个问题对于我们上辈子只敢对着网络老婆大脱‘裤裤、实际上到死连个小女孩的手都没牵过的牡丹满有点超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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