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了梁妈几分钟,梁昭才挂电话。
陈芜一直都在边上听着,等她打完了才说:“我不出声了,你睡会吧,我在这守着。”
梁昭搞不清她有什么目的,但是,“我又不是三岁小孩,睡觉还用人守。”
就算守也不要陈芜来守,怪得很,说不定陈芜会在她睡着之后将她绑上车直接拉到诈骗园区关起来,逼迫她当擦边主播哄骗榜一富婆花钱,不听话就打她骂她,对她进行人格侮辱,在她失去商业价值之后再拿她的命向梁妈敲诈一笔钱,钱到账就答应放人。
梁昭为自己的谨慎点个赞。
“谁让你穿这么少的。”陈芜振振有词,古板封建到像大清还没有亡的时候。
梁昭的肺都让她气炸了两个,“你还是别在我面前晃悠了,我怕自己忍不住想打死你。”
“为什么?”
“还什么为什么,还能为什么,因为你欠揍啊。”
“我哪里欠揍?”
“哪里都该揍。”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暴力倾向啊。”
“遇到你之后才有的。”
“不可能,我这么好的人,你为什么要揍我。”
“哪个好人会说自己是好人。”
“我就是好人。”
“哈……”
梁昭彻底无语,再躺在这她真怕控制不住自己会动手,她起身找事做。
早上梁妈还念叨地里的豆角太多了,农庄也用不了那么多,不如晒豆角干,到了冬天还能做炖菜吃,或者泡开了切成小段代替梅干菜用来当碗扣的底菜,有梅干菜扣肉,也可以有豆角干扣肉的嘛,味道也很不错的,不过要用嫩的豆角干,太老的就不合适了,抽丝还塞牙,很难咬得动。
她从屋里找了个合适的菜篮子拎着去地里,也不远,就在屋子后面。
梁妈沿着木薯地的周边种了好几排长豆角,有绿色的,也有紫红色的,攀在交叉搭起来的篱笆上,豆角挂的满满当当。
人家说叶子多的不怎么结豆角,因为营养都被叶子吸收走了,倒是叶子少的结很多,还真是,梁妈种的这几排豆角的叶子都不茂密,豆角却是很多的,三两下梁昭就摘了满满一篮子,后面还有很多没摘到的。
“你家怎么种这么多豆角啊?”陈芜跟来凑热闹。
就像只苍蝇,怎么赶都赶不走,让梁昭自暴自弃的感觉自己像坨屎,专招苍蝇。
“想种就种。”
“这也太多了。”
“又不是你家的地,你管那么多。”
她拿了剪刀过来,一把把的剪比直接用手摘方便快捷,手指头也不用疼。
“问问也不行,你脾气真大。”陈芜帮着摘了不少。
梁昭看在她眼里有活的份上已经把更难听的话给收起来了,不然有她受的。
豆角摘回去还要清洗再焯水才能挂起来晾晒,这个月天气都挺好,只下过几场太阳雨,不碍什么事,有什么东西需要晒的就趁这种时候了。
用厨房的大铁锅焯完豆角,梁昭扛着晒到外面架起的长竿上,再回来就看到陈芜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挠胳膊,红红的一大片小疙瘩。
豆角上会有毛毛虫,梁昭知道所以都会刻意避开,但陈芜是不常干农活的人,摘豆角的时候误抓了好几条毛毛虫,当时就吓得脸色都变了,只是没跟梁昭说,自己默默弄开又接着摘,现在就又红又痒的了。
梁昭进屋拿药膏丢给她,嫌弃说:“怕毛毛虫还跟着去,逞什么能啊,娇气。”
本来就难受,一听她这话就更委屈了,“我帮你干活你还凶我,你这个坏女人。”
又来了又来了,说她两句就委屈,瘪嘴要哭,跟宝宝贝贝似的。
梁昭举手投降,“好好好……”
这人说哭就哭,她可哄不来。
陈芜吸吸鼻涕,把药膏递过去,委屈说:“你帮我涂,我一只手涂不好。”
“放屁。”
一只手都能颠锅炒菜,怎么就涂不好药膏,梁昭不惯这种臭毛病,也没义务惯。
陈芜蹬了两下腿,三岁小孩撒泼似的嚷嚷:“就是涂不好就是涂不好,你帮我涂。”
还假哭了。
梁昭瞪大自己的狗眼,震惊到失语。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像陈芜这种奇葩都能让自己遇见。
“要不是杀人犯法,我真想给你一锄头。”梁昭认命地拿过药膏,半蹲在地上帮她涂药。
陈芜把胳膊伸到她面前,有几分得意地笑起来,“嘿嘿,快点帮我涂,很痒,难受死了。”
凑近了看才发现还真是有点严重,手肘这些地方都红肿起来了,一块一块的,还被陈芜抓破了,渗出血丝看着也是挺吓人的。
“你什么时候学会村口老大妈撒泼打滚那套的。”梁昭一边涂一边问,实在好奇。
陈芜不乐意,又蹬腿,哼唧个没完,“我没有撒泼,你不许这么说我。”
“……我真是败给你了。”
“我就是没有撒泼。”
“好好好,没有没有没有。”
这下陈芜高兴了,涂了半个手臂的膏药也不妨碍她心情好。
“怎么脖子上也有?”梁昭有注意到她脖子上也起了疙瘩。
陈芜下意识伸手要挠,被梁昭挡下不许碰,这种小疙瘩就是越挠越痒,只能咬牙忍着。
“痒……”陈芜皱起眉头。
梁昭凑过去给她脖子也涂了药,嘴上也没闲着,说:“现在知道痒了,谁让你跟着去的,活该。”
“你又说我。”
“你再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真打你信不信。”
陈芜才不怕,继续,“你凶我。”
“……”
这人还真是油盐不进。
梁昭都懒得费口舌了,闭嘴找有红疙瘩的地方涂药。
两人的距离很近,几乎都要贴在一块了。
苹果香的清甜萦绕在四周,陈芜的眸色渐渐变深,尤其是看到梁昭近在咫尺的雪白脖颈和露出的锁骨,领口遮掩的地方更是有隐约春光,真是白得晃人眼。
梁昭是Beat,不能标记她人也不能被她人标记,对信息素更是无感,要是碰上她喜欢或者能接受的香味还好,比如梁妈的茉莉花香,阿喜的青草香,这些都是她能接受的,就当作是她们喷了香水。
但像梁母的石楠花香,太恶心人了,闻了都想吐,谁会对这种香味上头,那也太重口了。
“别盯着我的奶看。”
火辣辣的两道视线都快把她给烧出两个窟窿来了,再不出声提醒,陈芜都快压到她身上了,到时候反手一拳过去会有什么后果可别让她担责。
陈芜转开视线,为自己刚才的色鬼行为找借口,“不怪我的啊。”
该涂的地方都涂了,梁昭将药膏的盖子合上,不生气也没有站在道德的横线上指责陈芜。
她很平静,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怎么?怪我衣服穿太少还是怪我太浪太骚?还是我身上也有什么味道吸引了你,让你情不自禁,特别想就地办了我。”
陈芜皱眉,很不喜欢她这副口气,“别这么说自己,”到底是自己有错在先,“刚才是我冒昧了,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梁昭呵了一声,不作任何评价,对她的道歉也无感。
“涂好了,小心点别沾到,痒也别去挠。”
下午要做客人预订的菜,梁昭也没空去管陈芜,能叮嘱一句半句的已经是很不错了。
陈芜一把拽住她的手,“你生气了吗?”
“?”
没头没脑的,她生什么气?
“我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陈芜解释,“我确实对你很感兴趣,但绝对没有那种心思。”
哦?梁昭挑眉,这种骗人的鬼话她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陈芜对她到底有没有**上的想法,试试就知道了。
“真的吗?嗯?”
她将陈芜逼回小板凳上,手指挑着对方的下巴,脸贴近,呼吸都喷在陈芜脸上,热热的,蒸得陈芜脸都红了,根本不敢跟她对视,一直垂着眼帘。
论撩拨人,梁昭绝对是高手,也根本不用什么狗屁信息素,她只有稍微使点招数就能把陈芜这个失恋后遗症患者撩得脸红心跳,苹果香一阵阵散发出来,浓郁到化不开,仿佛置身在苹果园,到处都是果香。
第37章 第37章
梁昭越贴来越近,嗅着陈芜颈间的苹果香调戏:“还对我没别的想法?这是你的信息素气味吧?都浓成什么样了还敢说对我没想法,陈芜,你当谁是三岁小孩呢,我跟女人谈情说爱滚/床/单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你现在跟我立纯情人设真的没必要,直说你想上/我,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寂寞空虚冷了还真会找你玩玩。”
陈芜脑子里的那根弦嘣的一下就断了,脸红成大苹果,带着几分羞涩地往下看向梁昭半露的T恤领口,也因为贴得太近已经是抵着了她。
隔着面料都能感受到的触感,要是能握在手里,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定力把持住。
“我……”她声音沙哑,已经是动了情的,满脑子都是温香软玉抱入怀的不可描述的画面,她也没有避讳自己此时对梁昭有别的想法,“我现在是很想要你,是你勾引我的,你要负责。”
“放屁,我什么时候勾引你了。”梁昭站直退后,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她身上并没有信息素的气味,却能让陈芜情动,连陈芜自己都纳闷,难道自己对梁昭真的是出于肉/体上的渴望?
可她之前确实是没有想法的,只是觉得梁昭这个人前后反差有些大。
之前的梁昭说话温柔,善解人意,而这段时间的梁昭却是句句带刺,一言不合就阴阳怪气指桑骂槐,半点亏都不肯吃,有仇都必须当场报的主。
调戏了自己还不承认,真是坏得可以。
陈芜将她刚才说的话重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就开始吊儿郎当不避讳的表达:“对啊,我想上你,你给我上?”
梁昭咬紧后槽牙,坚决不怂,“有本事你就上啊。”
“我有没有本事你试试就知道了,保证让你终生难忘,以后都哭着求我。”她个子比梁昭高,站起来时比对就更加明显。
梁昭仰头瞪她,哼一声:“谁求谁还不一定,话别说太早了。”
陈芜觉得她每回这么哼哼还挺可爱的,就忍不住笑了,抬手摸摸她的脑袋。
“小样,就知道逞能哼唧,我要是真要了你,你还不蹦起来跟我拼命啊。”
宠溺的语气腻得人牙酸,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梁昭一把挥开她的手,嫌弃道:“别乱摸。”
“脾气还挺大。”
“哼。”
“行了,小样,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陈芜试图挽回自己的形象,刚才真的只是一个意外,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会把持不住生出那样的想法,自己还不排斥。
如果不是在大门口,随时都有可能有人过来,她还真的想把梁昭推到躺椅上尝尝看是什么味道。
梁昭将她从头扫到尾,冷笑评价:“虚伪。”
她这副德行真是让陈芜又气又笑的,“我虚伪了你又不乐意,说想上你你又不高兴。”
“哼。”
“你再哼一个试试。”陈芜威胁她。
“哼!”
“小样,我就不信治不了你,”陈芜将她拽过来搂腰按在怀里,往她腮帮子上一拧,“还哼不哼了?非要逼我对你用强的,你就好这一口啊。”
梁昭立马像炸了毛的狸花猫,张牙舞爪就往陈芜身上招呼,“谁让你碰我了,放开!”
陈芜避开她的捶打和抓挠,“好了好了,不闹了我的大宝贝,我错了我错了。”
啊啊啊!梁昭彻底崩溃。
陈芜被她这个抓狂的反应逗笑了,“哈哈哈哈……”
要是梁昭真那么反感她的触碰,早就给她老一套佛山无影脚了,哪会像现在这样挠痒痒似的没下死手,她可听说梁昭拿竹条或者木棍招呼梁母的。
要是没这点把握,陈芜也不敢冒然上手搂抱,最起码她能确定梁昭不排斥自己,这一点就足够了,她就能趁机占占便宜,吃吃豆腐。
“大宝,你好香。”陈芜的手一上一下揽住梁昭的腰背,埋首在她颈间蹭来蹭去。
梁昭大感不妙,不知道是这具身体渴望还是她自己太久没跟人滚床单了,在陈芜抱她的时候就已经不受控制腰软,身体发烫,春/心/荡/漾,想入非非,才没有态度强硬的将陈芜推开,假意挠那两下连她自己都鄙视自己。
热意在耳畔不散,反而越来越过分,她一边恼怒自己不争气一边又忍不住想要留住,心里已经是一万匹草泥马在奔腾。
大宝?这是什么见鬼的叫法,行,连‘贝’字都省了。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的,她可不想在自家的大门口跟陈芜不受控制了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那是汗臭味。”她也是煞风景的高手了。
陈芜顿了一下,随后将脸埋在颈间低低笑出声,“你啊……”
“哼。”
“就知道哼哼,”陈芜还是没忍住亲了下她的耳朵,呼出的气息热到快把两个人都烧熟了,“我大宝不臭,香着呢,哪哪都香,尤其是……”
低下去的领口露出的春景就是陈芜心驰神往的,特别特别想试试手感,再亲亲蹭蹭。
“啊~”梁昭承认自己是个浪/货,光天化日在大门口都能发出这种邪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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