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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看到那娃娃的时候第一想法也是小女孩的玩具。
娃娃虽然样貌丑陋，但仔细一会想就能看出来应该是被人裁剪又重新缝合的。娃娃是洋娃娃的形象却有两只长长的兔耳朵和猴子的尾巴，谢钰突然有了新的发现。
他之前有段时间去过当地的道家了解过一些东西，那回魂术便与着有些相似。他有个猜想或许是梁香茹的孩子或者身边有重要的人出了意外，才会想方设法的去求这起死回生术。谢钰觉得自己的猜想是有可能的，但他最新的发现不是这。
而是当时在巷子里找到的寻人启事，他从看到杜羡之这个人开始心中的怀疑的感觉就越来越强。如果谢钰只是看他单纯的觉得眼熟就算了，可他有慧根或许这些依然不能够说明什么，可他的寻人启事为什么偏偏会出现在那个巷子里。
谢钰当时勘察过周围再没有找到第二张杜羡之的寻人启事，如果真的是想找人不能一个地区只贴一张吧未免有点奇怪，冥冥之中就像是有人刻意为之。
或者说这是一盘棋，他们都是棋盘上的棋子有人会一步步诱导他们去揭开真相。可不管怎么样他们的目的都是一致的，不管到底是不是有人在诱导他们只要能查出真相还那群受害者一个公道就好。
“那两人还在地牢吗？”
谢钰想去确认一件事情。
裴玄点了点头。
谢钰不打算叫宋子尧一起了独自问裴玄要来玉牌往地牢走，一下石阶就看见牢笼里的两名壮汉。上界没有什么残忍的刑法，像他们两个所犯的错最多是被罚去做苦力。
谢钰从墙角搬来一个凳子坐到牢笼外面。
地牢这个地方只是听着有点瘆人但还是很人性化的，关押的地方是可以供人基本生活的。谢钰看着里面两人，一个躺在床上一个靠在墙上抽烟直接进入主题。
他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那张寻人启事放到他们面前，问他们:“认识吗？”
躺在床上的胖子没有任何反应，靠在墙边抽烟的瘦子只是轻扫了一眼。他不知道在他们眼里是怎么看待他们这群有修为的“神”的，但干看刚刚的反应很显然是没有放在心上。
他们或许不清楚梁香茹和三娘是什么人，但应该是见过法术的再加上裴玄应该也告诉他们了，他们不会有什么生命危害所以才会这么淡定。
谢钰深吸了一口气，“你们如果觉得你们所要承受后果很轻的话，那就是你们的错了。”
“你们干的是害人的勾当，是要遭天谴的。”
谢钰翘起一条腿看着他们神情漠然，语气也十分的冷淡平静让人不得不信。
靠在墙边抽烟的瘦子不着痕迹的与床上躺着的胖子递了眼神，胖子没有出声谢钰坐在那也看不到他的脸，但墙边的瘦子突然掐掉烟直面看他。
“他我有点印象但告诉你之前，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谢钰看着有所进展的余地点了点头。
“你们是神仙吗？”
谢钰想了一会回答他：“我不知道你们口中的神仙是什么，如果只是单纯会些仙术那我不是，如果是能满足你们的愿望的我也不是。”他把翘起二郎腿的腿放下等待对面的回复。
谢钰与那瘦子的视线对上。
“你不是我想找的人。”
“你在找人？”
瘦子突然低下头回答他不是，“照片上的人我认识，南平西巷那片老城区深处有个村子，叫新晋村。”
谢钰静静听着他说话，一直躺在床上的胖子也在这个时候坐了起来。
“我们在那见过三娘跟杜羡之，那个村子不是什么好地方但……她们俩是好人。”
谢钰听出他话里有点古怪，但地牢的门口处突然透进一束光，与地牢昏暗的环境有了鲜明的对比。谢钰下意识的去看，等看到来人是宋子尧后又转过头。
“他们为什么是好人？”
胖子开口说话了：“他们帮助了很多人，或许在你们眼里是坏事。”
“他们干了什么？”
两个人不再说话很显然是不想对这个问题做回答，谢钰也不逼他们只是找到了突破口就是好的。同时他也听到了宋子尧的脚步声停留在了他的身边，谢钰没有特意去看他，只是在余光中隐隐约约看见他好像拿了件斗篷。
谢钰逼迫自己把心思转移到事情身上，揉了揉发痒的指骨。
“你们知不知道梁香茹跟那个三娘有什么交易，比如让死人复活。”
胖子不再说话，谢钰又去看靠在墙角的瘦子。那个瘦子感受到他投来的目光故意躲开了，谢钰揉指骨的力度也增加了。
他们很显然是知道的，但只是不想说或许是知道他们之间的交易是见不得人的，但又不想出卖那个所谓的三娘，谢钰从鼻息叹了口气他能从他们口里知道这些已经够了，继续跟他们因为这个问题耗下去不值得。
“如果你们找的人是像三娘跟杜羡之那样的神仙的话，这里没有。”
他说完这句话收起寻人启示转身看了一眼一直站在身边的宋子尧，说了句走了就打算绕开他往出走。
地牢这里没有阳光是建在地下的一个地窖，环境黑暗温度还比外面低，别人可能觉得不会又太大的差异可一直对寒冷特别敏感的谢钰来说多待一会都是折磨。
“谢钰。”
宋子尧在后面突然叫住他，谢钰十分不开心的停下脚本转身问他干什么。却万万没想到宋子尧从刚刚进来一直拿在手里的斗篷披在了谢钰身上，起初谢钰还好奇他那个斗篷当装饰干什么，现在却直接被他披在自己身上。
谢钰有那么一瞬间愣了一会，“给我披这个干什么？”
“不冷吗？”
宋子尧很是贴心的给他系好，淡蓝色的斗篷背面是金线缝制的一只仙鹤，与他身上那件单调的白衣有了搭配，暖和的同时也好看了。
谢钰没想到他能想到这一步，谢钰是蓝若溪年轻时带回来的孩子，腊月天里大雪纷飞冷的很。他一个六岁就孤苦伶仃没人要的孩子蹲在屋檐下，身上穿着单薄的衣裳浑身冻的通红，蓝若溪下界就看到小可怜在那受冻，实在是不忍心将人带了回来。
谢钰在外面冻着了，身子不太好，调理了好些年才见好。
但即便是蓝若溪有时候都未必知道他是否冷了，所以他对宋子尧的行为是有点震惊的。
“刚刚问虞子安拿的应该是新的。”
谢钰把发痛的胳膊缩进斗篷里，抿了抿唇跟他说谢谢。
宋子尧却暗了暗眼神。
谢钰好像发现他眼神细微的变化，咬唇想了一会才说。
“这种事情太细致了，要换作裴玄他们的话我也会说谢谢的。”谢钰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他的表情，比刚刚好点了他才松了一口气，“所以你不用纠结我一直跟你说谢谢，不是在客气是真的感谢。”
说着他为了让宋子尧觉得更像一点嘴角都肉眼可见的上扬了，但他是真的有点开心，因为这确实是比较细微的事情。
他刚刚说的也不假不管换做谁那么对自己都会很感激，毕竟他就是因为自己的小习惯被别人在意而会感到开心的人。
宋子尧第一次见他这么笑看的入了神，“谢钰，没人说你真的很像孩子吗？”
“啊？”两人走在出地牢的路上，谢钰暂时放下了对冰块的成见。
“有啊，我师尊。”
宋子尧点了点头。
谢钰却主动提起话题，“不奇怪我是年纪最小的，你觉得我像也挺孩子合理。”
谢钰有时候不止行为幼稚心思幼稚年龄也幼稚，就连裴玄和虞子安都大他三岁更可况是宋子尧整整大了六岁。
宋子尧无声的笑着。
他想的不是年龄而是觉得谢钰真的很好哄。
第7章
谢钰推开地牢的大门，在昏暗的环境待久了有点不太适应外面的光亮。他在周围环视了一圈还没找到虞子安和裴玄，他干脆解下斗篷放在桌上。
宋子尧问他：“不穿吗？”
谢钰放下斗篷转身打算走了。
“不了，反正下界也是要换衣服的再穿麻烦。”
宋子尧点了点头。
谢钰打算跟宋子尧去那个新晋村看看，两个人从清音阁的大门出来身上的衣服也换了。走到车边谢钰浑身上下摸了一遍都没找到车钥匙，他想把大衣脱下来好好找找，宋子尧却在他身后给他把衣服推了回去。
“钥匙在我这小心着凉。”
谢钰又穿好衣服，“我还没那么脆弱。”
宋子尧已经走到驾驶位那边了，谢钰上车系好安全带跟他说了要去的地方，宋子尧才启动车辆。
谢钰依靠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无意间看见驾驶位上的宋子尧就不受控制的把视线停留了许久。
宋子尧穿了一件垂领短款羊毛大衣和一件黑色的半高领针织衫，搭配一条毛呢锥形西裤稳重又不失典雅。他开车时还是很认真的，完全没有注意到谢钰的视线。
等谢钰反应过来已经看了他好一会，他咬了咬唇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到窗外的风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谢钰发现跟他相处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难熬，但其实谢钰也没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讨厌他的。
或许是因为必承安也或许是因为别的事情，总是谢钰好像根本没有对宋子尧深入了解过，只是一直拿自己的印象去看他，潜意识里往他的身上盖上了一层滤镜。
比起宋子尧的‘古板’他现在倒是觉得宋子尧身上的温柔体贴的标签更显眼。
现在已经入了秋街道上的树都是光秃秃的，空气中也弥漫着冷空气的味道。谢钰被风吹的头疼索性关上窗子。
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关上了窗子他的头更晕了，或许是晕车吧。
“头疼？”
宋子尧双手转动方向盘向左拐了个弯。
谢钰把头晕归结到没睡好上，他合上眼揉了揉发酸的眉心跟宋子尧说：“没睡好。”
宋子尧把车停下等红绿灯，一只手还搭载方向盘上另一只手伸进自己口袋里，再伸出来的时候两根手指夹住了一小包姜糖，凑到谢钰面前给他。
“姜糖可以缓解晕车。”
谢钰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晕车但还是拿过来，拆开包装含进了嘴里。他下意识的想说谢谢但又想起宋子尧那不依不饶的性格选择了什么都不说。
姜糖的味道不是很浓郁可以说是清新，因为它虽然叫姜糖但却是冬瓜干搭配白糖制作而成的糖果，只是样貌比较像生姜。
味道不会很冲，口感独特既不像硬糖那样难咬，也不想软糖那样弹弹软软，吃进嘴里也不黏牙。
绿灯亮了，宋子尧重新启动车辆。
“好吃吗？”
宋子尧问他。
谢钰把糖果咬开两半含含糊糊的回答他：“挺好吃的，你晕车吗？怎么随身带着？”
“刚开始会，现在好多了。”
谢钰也挺奇怪的，开车的时候不会有什么晕车的感觉，即便是坐车也很少会像这样难受，可能是真的没睡好导致的。
“还有多久才能才到？”
谢钰头晕的厉害只想快点下车。
宋子尧看了眼旁边的导航：“还有半个小时，我把车往旁边停会？”
谢钰怕等会吐在车上连忙点点头。
新晋村那个地方比南平西巷还要偏僻，南平西巷是在老城区而如果谢钰没记错的话，新晋村是郊区的小村子。虽然地方偏僻但哪里的经济却很好，只是太过偏僻连应该没多少人知道。
即便是知道也不会有人想不开去那么偏僻的地方。
宋子尧把车子听到小路边，在车子停稳的一瞬间谢钰就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一气呵成的撑在路边一棵树上开始干呕起来。
他胃里难受加上头晕虽不至于受不了但也属实折磨人。
谢钰撑在路边吐的眼里生出了生理盐水，但却只是干呕什么都吐不出来这就让他更难受。宋子尧见他那么难受也马上从车上下来，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背企图让她不那么难受。
宋子尧不知道是不是在担心他，但他已经没心思去听宋子尧语气里包含什么了。好不容易缓过来了又感觉整个人都快虚脱了，谢钰靠在树边上胃里还是翻江倒海的难受。
宋子尧又立马上车给他拿了瓶水，顺手把手帕也递了过去。谢钰身上几乎没有力气但却轻松的拧开了水瓶盖，他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是宋子尧怕他拧不开提前给拧开了。
他喝了一口把胃里的难受压下去才跟宋子尧道了声谢，后又反应过来。只是这次宋子尧没再跟他计较。
“晕车应该也不至于难受成这样，是不是吃坏东西了？”
谢钰拿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回答他：“不清楚，我从小身上大病小病就没断过，也早就习惯了。”
宋子尧叹了口气紧皱眉头快要夹死苍蝇似的，谢钰倒是反过来安慰他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担心自己。
“我没什么事，只是难养了点。”
谢钰有时候都会觉得自己难养，一直生病折磨人不说还要想方设法的调理身体，谢钰仰起头一瓶矿泉水少了一大半。
天气冷了连这矿泉水都是冰的，看他快喝了一半宋子尧又拿回来拧上，不再叫他喝了。
“是挺难养的，天尊还能把你养这么好。”
谢钰被他抢了水有点不太开心，但也没有过多的去计较。他身边的人只要是认识他都知道他身体不怎么好，但却有很少人知道他现在比起以前身体不少好了一星半点，而这些功劳全都要归功到蓝若溪身上。
蓝若溪门下只有他跟季子琛两位弟子，都是无比的疼爱像是一家人，更何况是谢钰从来没有家的人更是把天尊府当成归属。
“我去给你买点药。”
宋子尧怕他等会上车还会难受就打算去给他买点晕车药，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晕车，但备着点总是对的。
谢钰却觉得没必要，“不用了，别再耽误事了上车吧。”
他不想因为这事耽误正经的，更何况本事就快要到地方了，要再难受他忍忍也就过去了。宋子尧盯着他看了一会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片刻后才答应跟他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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