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官丞公输问眼皮一跳。
【不怪人家公输家和墨家对着干啊,祖师爷上面还有个比祖师爷还厉害的主, 还不是师承关系,还是同时代,对打还打输了, 虽说后面俩人明摆着像是相交为友了, 要不然鲁班绝对不可能拿着木鸟找墨子去,这要是墨家没了这事也就算了, 毕竟这是友好交流, 甚至纳谏如流, 知错就改, 不计前嫌为友为善交流技艺, 甚至在后世这段关系可能都还不错, 两位圣贤, 优秀极了。】
【但关键是墨家到现在还在压一头,搁谁能绷得住啊, 关键是这玩意后来还被弟子整理进墨子里面去了,跟着墨子一起流传千古。】
铁管长:?
什么墨家没了,这事也就算了?!
就算是日后墨家真的没了, 眼下铁管长听着这话那也是起了无名火。
至于铁官丞公输问那亦是脸色一黑。
如果说之前只是把古来之事叫上,那如今就是直晃晃地指出来了。
而且还流传千古?!
别管墨家之后死不死,现在反正没死!
而且谁知道墨家日后还死不死了?!
万一不死了呢?!
那我祖师爷是个什么形象?!
【搁我,我也忍不了!】
【太过分了!】
【这要是不一雪前耻,都对不起祖师爷啊!】
“古往今来,事事在心,事事在行,却是凭借以自己之势,欺凌于人,不过只是一个法子,就想要千古传诵,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铁官丞公输问直接冷声道。
他的目光只看向铁官长。
这边还没说话呢,就听见林朝许久道——
【明明墨子更胜一筹,但是木匠祖师爷却是鲁班,就因为墨子可真是六边形战士吗?什么都行吗?!】
【还是因为鲁班所造的东西,更实用?更有民心?难不成墨子所创造的都是非巧乃拙?】
【墨家不证明下自己,不趁着自己活着把称呼抢回来?!墨家可是当世显学啊,和儒家并列的那种,相比较之下,公输家能比吗?不能比啊!】
【这要是都打不过,秦墨一门怎么争啊?工匠一门可是秦墨在秦国的保留地啊!】
在场很多人对于这一幕,很熟悉。
甚至感觉有点似曾相识。
作为当年被林朝这一套下来,弄得被儒家法家一起夹击的李斯,可太熟悉了。
林朝,你又来?!
扶苏更是眼皮一跳。
在拱火一门上,林朝那是真的熟练工。
耐不住这事正中人心。
新仇旧怨、利益相关放在一块,本来就压着火呢,眼下被林朝一挑,再加上日后的一切摆在这里,火气蹭蹭直冒。
是了,墨子更胜一筹,凭什么鲁班是工匠祖师爷?
因为我们墨子更厉害,所以就应该被抢吗!
还在这里利于人谓之巧,不利于人谓之拙吗!
俨然就是一句话,不仅仅被公输问说,还被林朝二度肘击。
而也就是在两边人即将要从攻城用具转至其他方向的时候,始皇帝当场出声拍板,“两个计划一同并行,不过半年之后,再行对联,成者为主,败者为辅。”
在那一刻戛然而止。
一切凭本事说话。
如果刚刚只是像的话,那如今真的是攻伐推演了。
唯有林朝对这戛然而止, 在看了眼那视频中那好一会儿炸一个的鞭炮,在那一瞬间,现实仿佛和画面重合了。
【我为什么有一种突然被换台了的感觉?】
【不过换句话说,好像也的确没毛病?】
【啊……我都是如此,他们两边会是个什么状态呢?】
【我悟了,夹着出气筒的口?化气愤为动力是吧?】林朝顿时道,【问就是实践出真知,以本事说话,若是再有个史官掺和其中,说不准就是个流传千古第二局,陛下不愧是你。】
对此,嬴政面色仍旧如初。
这样不好吗?
这样本就很好。
不过,朕之前没打算找史官,毕竟那样有点太缺德了。
至于现在,嗯……
看情况再说。
不过就这个事情的确如此,嘴上说破天,不如凭借真本事!
眼下既然有这个机会绝不放过!
别管是为了一雪前耻、争名而来还是那日后谁当家做主都落在这一句上。
……
秘坊之中,术士也越发努力。
自打炸炉一次后,终归是找到新思路。
就是这个量,掌握得实在不太好。
一次是偶然,但是显然想要次次都能够到偶然的地步,显然不可能。
除此之外,丹炉这种东西也并不能真的抬上战场,他们也不能跑到战场上炼丹去,更不要说把丹炉扔出去了。
不过好消息是他们如今迎来了更多的人手。
术士之一的王治,看着他们如今的局面,一时间泪流满面。
遥想前两年的时候,他们炼丹的那是最底层,换句话说但凡有一点本事也不至于一点本事没有在这里炼丹,而不是骗钱远走他方,花完了再回来继续骗,或者骗一手就走。
再看看现在?!
再看看现在!
陛下赏赐不说,他们吃上了铁饭碗,地位同样崇高,俸禄在手,货真价实的官职。
凭本事混在官坊之中,虽然如今麾下也有不少人,可谓是一飞冲天,翻身做主。
再看看原来的那些人,那地位可谓是天差地别。
唯一不太好的就是原本的私活都没了。
不仅如此,那看见他们就跟看见仇人似的了。
幸亏在官坊啊,不然怕不是要被人打死,尤其是当他们知道那玩意一个比一个毒大,他们还都知道了。
就是他们如今这个定位……
和最开始的目标好像,有了亿点点距离。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是个好事!
与此同时公输家和墨家也在暗自朝着这个方向发力。
火药一物,实在是过于荡澈人心了。
就是由于过于关注,没过多久,暗自发力,就变成明晃晃的了。
再往后,因为火药乃是秘坊重中之重,成果两家皆知,硬生生从最初的坚定不移,到最后因为火药为桥,偷看对方所设计之物。
同为官坊之地,一个是铁官长,一个是铁官丞,都是铁官坊数一数二的人物,很多东西,很多东西那可谓是极为简单。
本来就已经在暗地里勾心斗角了,眼下那真的是搬在了明面上。
阔别多变,攻城器械,也在两边的争斗之下,突飞猛涨,不过这个就是后话了。
甘罗亦是已经前往了西域诸国,启程之日,也很是平静。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甘罗就准备离开了。
不是因为没有排场,而是甘罗不准备那么弄得兴师动众。
与其离开的时候轰轰烈烈,不如归来的时候,一切尽在掌握中。
如今就是用到他的时候。
送甘罗离开的时候,谈不上人多,但是却也绝对算是郑重了。
别的不说,陛下到场,就已经足以说明重视了。
临走之前,始皇帝也让人端上来了送别酒,不同于六国,西域诸国,终归是远之又远,“此为饯行酒,愿你早日功成归来。”
“谢陛下恩典!”
“臣定当不负使命!”
【今日之行,于他事不同,山遥路远,日久年深,饮下这杯酒,宁爱本乡一捻土,莫恋他国万两金。】
声音在耳,虽然感觉压根不需要那么长时间,日久年深实在夸张,但是不管怎么说,由于林朝之声过于正常,甚至让甘罗有点不适应。
【这个时候,应该往酒里面放点土,感觉更应景。】
始皇帝:难不成还有人会往酒里放土不成?
【这要是换成了西游记里面的唐王唐太宗,现在甘罗的杯子里面就要装土了。】
始皇帝:……
倒也不必。
至于甘罗反倒是没什么太大感觉,即便是喝土也无妨,更别提不喝土了。
目送甘罗离开,林朝也不由得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都有一种看甘罗实在像是看要走的唐僧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很怪,但是就联想到了,现在感觉都好像啊。】
【大概是因为唐僧是金蝉子转世,甘罗也是小神仙的缘故吧,俩人还都往西走?】
嬴政不知道金蝉子转世如何,但是就甘罗那个小神仙,他还是清楚的。
不得不说,甘罗走得还是很快的,至少没听见。
也伴随着甘罗启程没过多久后,身后有人匆忙骑马而来,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才知道消息,快马加鞭赶过来的同僚。
不过更准确的说是曾经的同僚,摸了一把,真的有了孩子的那位。
甘罗在那一瞬间有了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不过就眼下的局面,甘罗终究还是忍住了不管他继续走的念头。
虽然他脑子可能不太好,但是这人其实还算是不错,即便是这件事甘罗也不是多想承认。
“西域之地,终归不同于以往之地,山高路远,玄之又玄,还是带上这个吧。”他终归上前一步,拿出来了一个盒子,盒子里面,两幅画像,一大一小,“知道你大概不信,但是这东西,那是真有用啊。”
“这个东西,那是经过了不少人认证的。”他道,“肯定保佑你一路平安。”
……
……
甘罗:我躲得了林朝,我没躲得了你是吧?!
咸阳中正在处理粮草事务的萧何也不由得打了个喷嚏,谁在想他?
嗯,定是刘季!
第144章
远在北地的刘邦真的在往咸阳写信, 不过眼下这信却是写给林朝的。
究其原因是夫人即将临盆。
刘邦倒是没忘了让林朝算算,虽然他人不在,但是吧, 信还是可以送回去的。
北地风气, 比之沛县冷冽了不知多少。
而相比较去年, 他今年也算是不错。
陛下送来的两个人, 那简直就是让他如龙在侧, 如虎添翼。
唯一不太好的是当着当地其他部落派来的使者时, 他这边刚刚说错一句话,陈平和张良一起踩他脚, 一边一个,脚那叫一个疼。
尤其是张良,当过游侠的就是不一样, 不仅仅脑子更好, 那力气都比陈平更大。
脚差点没被这俩人踩肿了。
除此之外,韩信那小子的性格虽然不怎么样, 但是才学也是真的不小。
当然, 相比较张良, 另一位韩信, 韩信不是跟着他的, 而是跟着王贲的。
只不过后来韩信不仅仅是在一处, 也会来他这边看看, 但是不得不说,韩信的能耐实在不小, 但凡不是王贲是他头顶上司,他都把韩信抢过来了。
可惜,太可惜了。
刘邦看韩信, 那简直就像是看别人地里面的庄稼,一半在别人的地里,一小半还在他这边。
望眼欲穿啊。
不过写完了信后,刘邦就赶紧让人收拾了东西,他们要换地方了。
匈奴大军缥缈至极,或是寻找,或者冲到冒顿之前,包围冒顿。
他可是等着见冒顿很久了。
不过刘邦不成想,在信件发出去之后,竟是引来了探子,而这个探子,很巧,让他找到了冒顿大军。
在交锋数次之后,刘邦终于见到了冒顿。
在和转投秦军的匈奴人确认再三远处那个看起来比旁人要壮上一点的正是冒顿之后。
在那一天,刘邦看着远处的冒顿,当场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
张良:?
“我想起来了一件高兴的事。”刘邦笑声肆无忌惮。
张良:???
在那一瞬间,张良心念一动,随即道,“莫不是你从他那边知道了什么?”
此话一出,刘邦笑得更大声了。
伴随着两军交战的时候,这亦是个中心开花的局。
今时今日,不同于林朝所说那以往。
这里不是中原,更不是白登,这里是匈奴地界,而且以后会变成大秦之疆土。
与此同时,林朝笑不出来了。
在御书院,林朝看着来自刘邦的信,林朝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你人都走了,你还记着这件事呢?】
【都说了我不会算什么生孩子时辰!我真不会!】
【瞎猫碰上死耗子了而已!】
【真说是信了这玩意,万一害人了呢!】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长公子这件事你到底都和谁说过?】
林朝一边想着一边目光不由得看向那边的扶苏。
“……”扶苏。
其实,我没怎么说过。
我有点冤。
“既是刘将军来信,想必是为了家中之事,要不我陪你一起走一遭?”扶苏直接试图撇清关系道,“虽然我同他交情并不深,但是他身在北地,吕博士官如今身怀六甲,临盆在即,我身为太子,也应去看看。”
我俩不熟。
【真的不熟?】
真的,扶苏在心下道。
林朝一边应了声,一边对此将信将疑,但是毕竟说话的是长公子,长公子说话还是有些说服力的。
只不过这个说服力还没存在半天呢,转眼就直接化为乌有。
因为俩人一到地方后,林朝看见太子妃带着孩子也来了。
甚至驾轻熟路的。
尤其是小公子,直接抱住了吕雉的大腿,“咿咿——”
【长公子,你管这个叫不熟?】
“……”扶苏。
我真没注意夫人的私交!
至于始皇帝于吕雉之事,也是关注了三分。
虽然,有些事情已经暴露了本相,他们并非秦国之外戚。
但是之前在吕雉身上下的力气也是真的。
家世清白,其母能力卓绝,其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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