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渡刚从黑名单里出来,便发过来了一条消息:“宴上校,其实你这张脸,就算是生气的时候对我也没什么威慑力。”
宴珏看到这条消息,凉丝丝地笑了笑,反手又将霍渡拉黑。
真是狗胆包天。
莫提看着宴珏的表情,随口问道:“谁啊?”让宴上校表情这么冻人。
宴珏冷冷地说:“神经病。”
莫提:“……?”
第49章
费德里表情复杂,他猜宴珏说的“神经病”是霍渡。
莫提欲言又止,他也猜宴珏说的“神经病”是霍渡。
宴珏基本上都是拐着弯骂人,对方得思考一会儿才能反应过来宴珏是在骂自己,能让宴珏这么直白骂人的人不多,霍渡就是宴珏的那个例外。
费德里轻咳一声,岔开了话题,道:“那咱们现在去安全科见见那位后勤?”
宴珏点头,收起终端,整理好衣袖,道:“走吧。”
-
发现自己再次被宴珏拉黑的霍渡,在宿舍彻底坐不住了,直奔办公楼。
他刚到办公楼下,就碰到了莫提从办公楼出来。
作为宴珏的私人医生,莫提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来给宴珏检查身上的伤的。于是霍渡脚步一转,走到了莫提身边,莫提大步往自己车的方向走,打算无视霍渡。
就在莫提手刚碰到车门把手的时候,霍渡摁住了他的车门。
莫提用力拉着下把手,门纹丝不动:“……”他有点想喊安全科了。
霍渡笑了笑,说:“莫提医生。”
莫提:“不知道。”
霍渡:“……”
霍渡歪了下头,说:“我还什么都没问呢?”
莫提扯了扯嘴角,道:“不就是想问宴上校的事吗,我不知道,也不清楚,而且宴上校也已经不在办公楼了,你用不着过去。”
霍渡的手指一下下点着车门,语气调侃:“什么都不知道?我想问一下宴上校伤口恢复情况,作为宴上校的私人医生,莫提医生也不知道吗?要是真是那样,感觉宴上校就该重新考虑一下他的私人医生人选了”
莫提:“……啧。”霍渡这个狗东西,居然敢威胁他。
莫提微微昂起了些下巴,说:“知道,但我只知道我职业范围内的事情的,其他的一概不知。”
霍渡拉长着声音“嗯”了一声,问:“所以宴上校伤口恢复的怎么样了?”
为了自己的职业生涯,莫提耐着性子回答了霍渡:“恢复的很好,不用担心。”
霍渡:“宴上校脚腕上的伤呢?”
莫提心想霍渡知道的还挺多,他推测,没准这个伤的来历也跟霍渡有关,但是他没什么兴趣过问宴珏的私生活,只想做好自己职业范围的事情。他回答:“伤口处理得很及时,没什么大问题。”
霍渡满意地点头,又问:“那宴上校发情期彻底结束了吗?”
莫提:“早就结束了。”
霍渡:“我的之前留的临时标记是不是也没了?”
莫提:“已经没了。”
霍渡:“宴上校现在在哪?”
莫提:“安全科。”
霍渡挑了下眉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莫提。
莫提看着霍渡的表情愣了愣,片刻后才反应了过来,他一连回答了几个霍渡几个问题,着急结束对话,没意识到霍渡最后问的的问题已经不是他职业范围内的事情了。
莫提皱了下眉,“你故意的?”
霍渡收回了放在了莫提车门上的手,笑容得意,道:“谢谢莫提医生。”
莫提:“…………”
他突然觉得宴上校脾气还挺好,居然能忍受霍渡。
-
安全科的人带着宴珏和费德里来到了看押那位后勤人员的隔离室。
后勤人员名叫伊森·柯林斯,是潮汐基地后勤处的一名普通员工,负责处理生活垃圾,每天早上都会开着车将昨天产生的生活垃圾拉出去处理,然后再上午的时候,再将车开回潮汐基地。他平时工作勤恳,性格内向,很少与人交流,因此在基地里并不引人注目。
安全科人员在一扇门前停下了,说:“宴上校,费德里少校,这是看押伊森·柯林斯的隔离室。”
费德里点了头,问:“他被带到安全科后,有什么反应吗?”
安全科人员回答:“没什么反应,他一直很安静。”
“好。”费德里侧头看向了宴珏,“咱们进去吧。”
宴珏神色冷淡地点了下头。
安全科隔离室内,昏暗的灯光让人感到一丝压抑。
柯林斯坐在靠墙的椅子上,眼神无力地望向地面,整个人显得有些颓废。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抬起了头,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神色,更多的麻木。
在看到是费德里和宴珏进来后,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慌张,手指不停地摩擦着衣角。
费德里率先走进房间,目光锐利地扫了一眼柯林斯,冷冷道:“你就是伊森·柯林斯?”
柯林斯吞了吞口水,声音颤抖:“是的……是我。”
他显然有些害怕,连带着身形微微发抖。
宴珏在费德里之后进来。
过来之前,宴珏换下了身上的常服,穿上了军装。宴珏在没什么表情的时候,看起来十分冷峻不好接近,这身军装又将他的这份冷淡感无限放大。
柯林斯看到宴珏进来后,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手在止不住的颤抖。
看到他这副模样,宴珏推测柯林斯的心理防线似乎并不坚固,应该只需要给他稍微施加压力,他就要承受不住了。
宴珏缓步走到柯林斯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淡漠,沉声说道:“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来找你吗?”
柯林斯抬起头,对上了宴珏冷峻而深邃的眼神。宴珏眉宇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再加上隔离室压抑的环境,柯林斯几乎要呼吸不上来。
片刻后,柯林斯终于忍不住,突然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抓住宴珏的裤脚,声音哽咽:“我……我实在是没办法了,真的是被逼的……”
宴珏不动声色地站着,没有因为柯林斯的情绪波动而有所反应。
费德里过去拉开了柯林斯,厉声道:“既然是被逼的,就把一切都交代出来。”
柯林斯被费德里拉倒在地上,勉强撑着胳膊坐了起来。他的眼神徘徊在二人之间,嘴唇颤抖,眼中满是泪水,语气哽咽:“那天……那天我照常收拾基地的垃圾,在A区的宿舍碰到了安嘉尼。我当时刚跟家里打完电话,我……我母亲年纪大了,又得了一身病,我真的很需要钱。”
费德里皱紧了眉头。
伊森·柯林斯低下了头,眼中充满了悔恼和无奈:“而且我的职位一直很低,没什么前途,安嘉尼给了我希望……他说,只要我帮他一次,他会安排一切……,他会让我母亲去安家的医院治病,还会在给我在安家安排一个更好的工作。”
“然后呢?”宴珏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地问。
柯林斯咬牙,强忍着眼泪:“安嘉尼,给了我一把出租屋的钥匙和一家整形医院的地址。他说,如果他被安全科抓住了,就让我去那家整形医院,只要对医院的人说,是安家让我来的,医生就会给我做一次面部基因融合手术,融合效果最多持续两天。”
柯林斯顿了顿,又继续说:“然后他还让我按着钥匙上的地址,把出租屋里放着的那个箱子带到潮汐基地,趁安全科的人交班的时候,让我把东西给他送过去。为了保险起见,我还偷偷把基地的监控视频修改了。”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费德里用一种几乎是冷笑的语气问。
柯林斯的身体微微颤抖,显然因为恐惧和羞愧,眼泪几乎要掉下来:“我知道……我知道我错了。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拒绝他。”
费德里又问:“那你知道你融合的面部基因是谁的吗?”
柯林斯点点头,说:“我觉得很像安家二少爷安路……听说安嘉尼跟安路关系不太好,我猜他是想借此嫁祸给安路。”
宴珏的目光渐渐变得冷冽,他声音低沉:“赛江自杀用的绳子,是你给的吗?”
柯林斯一愣,随即又很轻地苦笑了一声,“是我,那个本来是我用来固定箱子用的绳子。”
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手上,表情像是在回忆当时的事情,“那天,我把东西给了安嘉尼后,路过了赛江的隔离室。赛江人不错,之前还帮过我,听说他也被抓过来了,所以我就想看看他。他在看到我后,没说什么,只是问我,能不能把手上的那根绳子留给他。我以为他是想利用这根绳子逃出去,没想到,他是想用来自杀的。”
这段话说完,房间中,安静了很许久。
直到宴珏淡淡开口,道:“出租屋和整形医院的地址是什么?”
柯林斯低着头,说出两个地址。
宴珏看了费德里一眼,费德里立刻说:“我这就安排人去这两个地方调查一下。”
柯林斯已经没了再继续询问下去的必要,宴珏转身要走,一回头,便看到霍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在门边,悠闲地站着。
霍渡双臂交叠在胸前,似乎并不急于开口,在看到宴珏看到他后,原本就上扬的唇角变得弧度更大。
他的两条修长笔直的腿随意交叉着,脚踝轻轻搭在另一只脚上。这种随意的姿态意外地给霍渡增添了几分傲慢与慵懒,仿佛完全不在乎周围的任何事,但他的目光却异常专注,始终落在宴珏的身上,眼神温和且深邃,带着满满的欣赏。
他的目光顺着宴珏的肩线滑下,落在他腰间束紧的皮带上,又缓缓上移,最终定格在他那张冷峻而精致的脸上。
宴珏这身深黑色的制服剪裁得体,肩线笔挺,金色的肩章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衬得他身形愈发修长而挺拔。腰间的皮带紧紧束住,勾勒出的腰线窄而有力,长靴包裹住小腿,踏在地面上,发出低沉而有力的声响,每一步都带着沉稳而有力的节奏。
宴珏的每一个细节都仿佛经过精心雕琢,就连他抬手整理袖口的动作都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与从容。
霍渡已经很多天没有看宴珏穿军装了,再次见到的时候,居然有些怀念,心里忍不住感慨——宴珏果然是十分适合穿军装,他从来没见过任何一个人比宴珏穿军装还好看。
宴珏冷冷开口:“你怎么在这。”为什么哪都能出现霍渡。
宴珏和费德里都没注意到到霍渡过来了。
“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费德里皱了下眉,走到外面问安全科的人,“谁让他进来的?”
之前带宴珏和费德里过来的那个人探出了头,说:“是我。”
费德里眉头皱得更深,问:“为什么让他进来?安全科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吗!”
那人见费德里表情好像有些生气,结结巴巴说:“因、因为,他说他是宴上校部下,找宴上校有急事。”
费德里简直无语,吼道:“你怎么确定他是宴珏的部下的?现在基地安全防卫系数这么高,你怎么这点警惕心都没有?”
那人指了指霍渡,说:“可是他有中央指挥部的身份牌。”
费德里一愣,扭头看向霍渡,就见霍渡抬着手,食指和无名指之间夹着一条细长的蛇链。
细长的蛇链穿过两个长方形的金属片,其中一个稍微小点的银色金属片上刻着霍渡的名字,另一个黑色的则刻着中央指挥部的标志,这确实是中央指挥部专有的身份牌,还是霍渡的专属身份牌。
霍渡朝费德里晃了晃这个身份牌,懒洋洋地说道:“费德里少校,别生气,我真是宴上校的部下。”
费德里:“……”
费德里回头看了看宴珏,宴珏没有对这个身份牌提出质疑,也就说明这个身份牌确实是宴珏给霍渡的。这么一来,安全科的人不拦霍渡,也是情有可原。
费德里声音放轻了些,对刚才说话的安全科的人说:“这次就算了,下次注意,不能什么人都放进来。”
那人朝费德里敬了个礼,道:“是,费德里少校。”
宴珏迈步往外走,路过霍渡的时候,不咸不淡地说了声:“走。”
霍渡立刻跟上。
出了安全科后,宴珏道:“说吧,什么急事?”
霍渡笑了笑,语气真诚:“我错了宴上校。”
“哦?”宴珏挑了下眉头,“错什么了?”
霍渡态度诚恳,痛心疾首:“我不该说宴上校生气对我没什么威慑力,我现在觉得威慑力特别大,我真的要被吓死了。”
宴珏:“……”
费德里:“?????”
宴珏冷笑,停下了脚步,看向霍渡,问:“这就是你说的急事?”
霍渡也跟着停了下来,说:“对,我要及时承认错误,所以非常着急。”
宴珏:“…………”
宴珏与霍渡对视片刻,抬腿继续往前走,“知道了。”
霍渡:“那宴上校什么时候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宴珏:“等着吧。”
霍渡皱眉:“要等多久?”
“看我心情。”宴珏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我倒是好奇,你是不是真的能被吓死。”
霍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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